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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仆散元殊离开不过片刻,下面就有人来报,这少年带着几十个亲信自行入阵,冲着陆景渊去了。
  “完颜昼养出的好东西。”乌兰图雅冷笑一声,挥手让人下去了,“由他去,自作主张目无纲纪,要是死在战场上,完颜昼也怪不到朕头上。”
  乌兰图雅说着站起身凭栏而望,俯瞰着整个战局,在她的目光触及陆景渊所在之处时,目光蓦地变得阴沉冰冷。
  自她与完颜昼共治之后,军中隐隐涌动的流言瞬间消失不见,那些个贵族也始终没有半点动静,全然没有要揭穿她这个假神女的征兆。也就是说……陆景渊根本没打算利用他们的身世掀起波澜,只是诈她一诈罢了,是她乱了分寸又中一计。
  她被陆景渊彻底摆了一道,平白与人分权,身边也凭空生了不少事端,当真是好样的。
  罢了,木已成舟,也不算全无用处,完颜昼此时应当已经离得极近了……希望一切不要让她失望。
 
 
第177章 
  高坡之上鲜血如流, 北境右翼的军队被冲刷得七零八落却依旧战斗力惊人,虞朝的军队每动一步都分外艰难。陆景渊手持马槊,从对方肩甲下的空隙重重贯入后又一转一挑, 不过瞬间便将对方手臂斩落,霎时鲜血喷溅, 但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血肉。他没有看跪地哀嚎的敌人一眼,横槊一砸又将一人拍飞出去。
  “陛下,那边来人了!好像是仆散家的!”薛寒浑身浴血, 指向远处迅速逼近的队伍大声喊道。
  陆景渊闻言转头看去, 只见广阔的原野之上有一队骑兵排开密集的人流, 自山坡上俯冲而下,手中的白银鹿旗猎猎,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吸引了战场上不知多少目光。
  仆散元贞此时远在潼关, 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儿,那来的又会是谁?仆散家发源自十六部最北端的呼伦贝尔, 如今声名初显, 能得知的信息实在寥寥无几。
  “变阵,护旗, 告诉斫锋和楚鸾趁这个机会进攻,再预备收兵。”陆景渊拉着缰绳后退, 皱着眉头道, “抓活的。”
  随着陆景渊的命令,号角声瞬间响彻原野,由乾坤二部与诸多精锐组成的护旗营立刻聚集起来将陆景渊护在中央, 只这进攻停顿的片刻,他们便被涌来的敌军迅速包围, 没留下一丝缝隙。
  陆景渊将槊横在马上,然后轻轻转动着盔甲下的手臂,缓解着麻痹与钝痛皮肉,他抬头望向天空,一轮白日眩目,似乎能将灵魂扯上云端,再无所依。
  此时距离日落只剩下一两个时辰了,十万对二十四万,这场战争只会越来越艰难。北境人生于马背,游猎为生,在战场上几乎不需要如何费力指挥,便能凭借着几十年风霜淬炼出的嗅觉和蛮力所向披靡,让虞朝难有招架之力。
  “陛下,来了!”薛寒握着将旗吹响号角,所有人都全身紧绷,准备好应对冲击。
  但仆散元殊却并未直接杀了上来,他身边的亲兵将周围那些彷徨不敢进的步兵通通疏散开来,将陆景渊围在了中央。
  “去去去,都让开,一群废物还不如滚回家喝奶。”仆散元殊握着双锤上前,余光瞥了他们一眼,其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不忿,二十部净是些胆小怕事的废物,当真让人看不起。
  仆散元殊一夹马肚上前,皱眉看着前面被团团围住的战旗,发现自己连陆景渊的头发丝都看不见:“喂,那个什么陆景渊,出来打一架,别在里头当缩头乌龟让人看笑话。”
  一阵腥风吹过,高坡寂静无声,发现话放了出去却并没人理他,仆散元殊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在心里默念着自家哥哥的教导,强行将涌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我名仆散元殊,乃是十六部第……第三勇士!我十六部向来尊重勇士,光明正大的决斗更是我们仆散家的习俗,若你出来与我打一场,不论输赢,你的这些手下扈从都能保下一条命,怎么样?还是你也和某些人一样,觉得臣民的性命一文不值?”
  “当时太原城前,陆擎洲最后选择孤身应战,虽然被我哥砸了个稀巴烂,却也保住了太原的数十万条人命。”
  “我是觉得争斗归争斗,倒也没必要搞得血流成河,没意思,所以……你怎么说?”
  队伍向两侧分开一条长道,陆景渊策马而出,淡淡那看向这个十六七岁的风发少年:“这并非部族冲突,朕似乎也还未到山穷水尽之境。”
  当时太原城前,陆擎洲一开始并未应下仆散元殊的战书,一直血战到死伤无数,弹尽粮绝之时,才作出最后的妥协,那时玄焰军已然伤亡殆尽,守军也所剩无几,最终那场决斗保下的只有满城百姓的性,驻守幽冀多年的战士几乎无一得归。
  陆景渊翻身下马,从马上卸下了那对长短不一的双刀,他凝血的漆黑衣角沉沉垂下,在风中几乎一动不动:“但朕同意了。”
  “陛下?”薛寒跟在后面,闻言差点把手里的将旗给一把扔了出去,不是他不相信陆景渊,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仆散元殊究竟几斤几两根本无人得知,若是不小心出了事,偌大虞朝半壁江山尽失,就只能去指望那位被扔到西南六郡的懿王了!但他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给身后众人悄悄示意,要是一有不对立刻动手。
  “好!”仆散元殊眼睛一亮,脸色肉眼可见地放晴,他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对周围的一众亲卫大声道,“都给我在旁边好好瞧着,不论哪边要是有人胆敢插手,就给我立刻宰了他!”
  “是!”
  “若非你我立场不同,你这人倒还算顺眼,很合我仆散家的气场。”仆散元殊拎着双锤,吊儿郎当地走近,“反正比某些人顺眼多了,还好我不在她手下干活,不然少说折寿三十年。”
  仆散元殊至今也只说了寥寥几句话,这个“某人”却已然出现了许多次,结合一下语境,陆景渊几乎是瞬间判断出了他口中的“某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仆散将军性情率直,与传闻中一般无二。”
  “真的吗?我在南朝居然已经那么有名了?”闻言仆散元殊眸光更亮,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景渊,圆睁的双眼就像乞食的小兽一般满是期待。
  那倒没有,只是谢樽曾经跟他到提过仆散家那几个天赋卓绝的兄弟姐妹。嗯……这个“性情率直”已经是他美化过的结果了,原话应该是“小孩子脾气”才对。
  于是陆景渊没有回答,只微微颔首,没说是或不是:“请。”
  “好吧。”仆散元殊对这个答案也没什么兴趣,他架起闪着冷光的重锤,眼中没有丝毫轻视,“虽然听说你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怎么会打架的样子……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说罢仆散元殊双锤便如轰雷般砸下,瞬间在泥地上留下了两个大坑。与自己以身法技巧见长的兄长不同,他锤法质朴,全凭一身天生的蛮力,按他自己的说法便是哪学得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往死里砸就完事了。
  仆散元殊力气大得惊人,陆景渊只接了两下便感觉手中长刀嗡鸣,似乎要如琉璃坠地般碎裂开来。
  他太弱了,陆家的刀法以灵巧和气力并重著称,他却只得其一不得其二,无法发挥出其一半的威力。不过仆散元殊年少气盛,未经雕琢,打法与本人一样纯挚至极,他尚且能够应付。
  陆景渊握紧刀柄,目光依旧静如渊冰,手中两柄长刀如蛟龙潜渊,他迅速躲避着砸来的重锤又伺机发起进攻,几个来回间也得手了几次,只是仆散元殊着甲,刀刃只在上面留下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刻痕。
  “你比我想象的强上不少。”仆散元殊皱眉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南朝的皇族都是些脑满肠肥的残废呢。”
  然而仆散元殊话音未落,迎面而来又是数道紧凑至极的刀光,逼得他不得不迅速招架。
  他天生神力,平日里也是使不完的力气,倒也、不会几番下来就落下了速度,但对方时不时虚晃一招,总是让他冷不丁地挨上两刀,弄得心下越发烦躁。
  不过片刻,局势倏然变转,仆散元殊一锤砸空还未收势,便被陆景渊抓住机会如燕般掠至身后,一刀将铁甲之外裸露的肩胛劈得皮开肉绽,
  仆散元殊脸色一白,咬着牙动作半点未停,转身就往陆景渊脑袋上砸去。但就在巨锤快要命中的前一瞬,他瞳孔紧缩,猛地变转方向将一支射来的羽箭打飞出去,可那只是其一,紧随其后的一支箭射得极准,直接贯穿了陆景渊的肩膀,皮肉破裂的声音近在耳畔。
  “奶奶的又是谁干的!”仆散元殊双眼猩红,憋了半晌的暴脾气一下就憋不住了,转身揪起某个箭还在手弓斧卫就拳拳到肉地揍了起来。
  另一边薛寒吓得肝胆俱裂,战旗一舞双方瞬间剑拔弩张。他匆匆下马想要扶住陆景渊,却被对方被对方推了开来。
  陆景渊唇色白得几乎透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将裸露在外的箭羽折断掷在了地上,又迅速翻身上马握紧了马槊,染血的猩红锋刃直指前方:“生擒仆散元殊,其余……杀!”
  “喂,等等,你,你……我,你们,不是……”仆散元殊扔开手中已经半死不活的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瞬间被身边滚落的头颅惊地咽下了所有话,血腥味淹没了他的口鼻,瞬间将他拉入深海。
  护旗营中多得是武艺卓绝的能人,不过片刻便将在围殴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仆散元殊绑上了马。
  “收兵!”陆景渊高声喊着又斩下了一颗脑袋,银甲下的衣袍早已随着他的几番动作被鲜血浸透。
  白骨贯野红日斜,旗落鼓角远。双方血战半日之久,皆是人困马饥,此番虞朝率先退兵,北境也并未继续追逐,他们同样后退五里开始生火扎营,为下一日的战斗做好准备。
  战场西北方向的一片林野间,陆景渊坐在铺了皮毛的裸石上,一边给随军的医士处理着伤口,一边听着薛寒禀报今日折损,除此之外……耳边还有人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陆景渊皱眉看着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好像肥虫一般扭动着的仆散元殊,给薛寒递了个眼神。
  “来人,把他塞了嘴带下去。”薛寒立刻会意,点了两个人就要把仆散元殊带走。
  “不要!”仆散元殊立刻瞪着眼睛弹跳起来,“士可杀不可辱!陆景渊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哥还有陛下给我报仇!”
  “吊到树上。”陆景渊骤然出声,字句间语气冰冷,手下的人见状后背发凉一刻也不敢耽搁,麻利地将仆散元殊堵了嘴又远远地挂到树上,保证他在陆景渊的视线范围内,却又不会传出什么扰人的声响。
  见仆散元殊被挂在树上老实了,陆景渊收回目光继续问道:“陆印如何?”
  自红柳河谷一战后大败后,他们就彻底失去了完颜昼的踪迹,数日过去也没找到蛛丝马迹。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陆印数十年浪迹江湖,对于调兵遣将几乎一窍不通,若真能将完颜昼围死在红柳河才是奇事,况且根据回报,即使只论单打独斗,陆印也还不是完颜昼的对手。
  “情况不佳,九王爷仍是没有找到完颜昼的踪迹,已经传信说往此处赶来了。”薛寒心疼地瞥着陆景渊渗血的创口,生怕医士手下一个不注意又出什么问题。
  “嗯,既然如此……就等在此处吧。”这面大旗在此,完颜昼定会不请自来。
  今夜是个良夜,长天无尘,月在万松顶,如此良辰美景,好似白日的刀光剑影都被顷刻落在了过去,只成为众人恍惚间的一道残影,但若是举目望去,便可看到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众人之间缓缓流淌。陆景渊接过侍从递来的热汤,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此同时,许久无人造访的永宁宫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访客,沉重的宫门推开,门枢转动的声音划破了茫茫寂夜。陆景昭面无表情地踏入宫门,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慑人的死气。
  “殿下今日怎么……”待程云锦来到永宁宫后才被遣回的桃夭眉眼带笑,可话还未尽就被对方眼中的冰冷骤然打断。
  “桃夭姑姑,好久不见。”陆景昭未乘轮椅,只扶着身侧侍女的手定定看着桃夭,缓声道,“太后呢?”
  “回殿下,娘娘此刻正准备就寝呢,殿下许久未来,娘娘前几日还念……”
  “桃夭,时至今日这些闲话你觉得本宫还会信吗?”陆景昭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说出的话却惊得桃夭差点跌坐在地上,“十余年过去,你可还记得那位自广陵远道而来的程大夫?”
  寝宫大门骤然打开,程云锦听见动静刚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抬眼看便见陆景昭裹着一身风露跨进了寝宫,而桃夭被人拎着紧随其后,跨入门槛的一瞬就被重重扔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那么重的戾气?”程云锦迅速看了一圈周围,皱眉问道。
  “娘娘……”桃夭面颊上胡乱挂着数道泪痕,开口就要解释些什么。
  “本宫让你说话了吗?”陆景昭坐上刚刚放好软靠的椅子,冷锐的目光瞬间刺向桃夭,待她讷讷不敢言后才淡声道,“把人带上来。”
  随着陆景昭话音落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被带了进来,从踏进进门开始此人就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糊里糊涂地念叨着什么有罪,他是被迫的,求陛下饶恕云云,显然已经失了神志。
  虽然眼前之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但程云锦仍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原本以为当年这件事已经处理得足够干净,却未曾想出了那么大纰漏,虽然她希望旧事永远埋葬,可若是暴露了……她亦无所畏惧。
  “所以呢?今日你是来要个答案的?”程云锦看向陆景昭,从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汹涌的悲伤与绝望,从心尖感受到了久违的酸涩,“那我可以告诉你,是。”
  “你身上的一切苦厄,不论是年深日久的漠视,药石无医的病痛……都因我而起。”
  自程云锦开口起,陆景昭强撑的冷静便已经支离破碎,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胸口的空气也被消耗殆尽,几乎快要无法呼吸,半晌才一字一顿,近乎泣血地问道:“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告诉我你怎么下得去手?!”
  “……”程云锦与她错开了目光,声音有几分沙哑,“你本不该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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