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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高阳山上一处秀丽精巧的庭院之中,火红的凌霄花盛放,掩住了半边檐角。
  陆景凌一身轻衣薄衫靠在亭下自娱,棋盘之上棋子零落,战局刚起。
  “这才半年,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他听着下属的禀报轻声喃喃,看着棋局静思片刻,最终有些心烦地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篓中。
  从谢樽发迹开始,这人便一路顺遂,意气风发,直至今日。
  “当年下手太轻,终于还是养成了个大麻烦啊……”陆景凌扯出了个带有恶意的笑容,眼中渐渐聚起阴云。
  不过将人留到现在,倒也还更有妙用。
  正巧谢樽有些北境血脉,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靶子,为他们这些在暗处与北境勾连之人竖起屏障。
  如此说来,谢樽这颗棋子还真是十分完美,既能完美嫁祸,又牵连甚广,为他省下了不少事。
  他倒是很想知道,若是谢樽出了事,他那位好弟弟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或许不止陆景渊,在意那家伙的人可不少呢……
  还真是让人期待。
  “王家已经联系那边了?”陆景凌哑声问道。
  “是。”站在他身后的侍从低声应了一句。
  “倒是又有个不错替罪羊。”陆景凌微微颔首,神色放晴了不少,
  此番王家和北境里应外合,意欲针对陆擎洲和赵磬,倒也能便宜了他,有王家作为第二重遮掩,便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谁会注意到滔天巨浪之下,那些微不可见的波澜呢?
  “引导王家注意谢樽,多余的事不必再做,若是他们发现了重创赵家的同时还能带上谢家,便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是。”
  另一边,从赵磬到达蓟州后,战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风部的斥候每日接连不断地传回消息,告知着北境军队的大概动向。
  潜入十六部的间谍传回消息,如今十六部兵分四路,在向南缓缓推进。
  而在燕山之北,距离古北关不过六十里的平原之上,已有军队驻扎,这个距离若是急行,只需两日便能兵临古北口。
  “若此次北境一反常态,不走榆关,转攻古北关该当如何?”谢樽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简陋的沙盘,有些担忧。
  虽然数十年来北境入侵中原多是走得东部平原,但往古北口攻入的案例也并不是没有。
  况且因为陆擎洲多年来重视东部防务,而中部的檀、景、蓟三州之地,无可避免得防务有所疏松。
  因此这里纵有燕山作为天险遮蔽,一旦被攻破,却是更容易被敌军直插咽喉,一路南下直入太原。
  谢樽不相信对方没有察觉到这种漏洞。
  “但古北口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他们不会随意将主力放在此处,风险太大。”江明旭犹豫应道。
  赵磬听到他的话,并未如何思索便作出了回应:
  “这个问题王爷已然预演过了,若是届时敌军改道,出兵古北关,凭三州守军,和在此的三万玄焰军,足矣抵御,即使情况不妙,也能撑到王爷率军支援。”
  “但若是他们深入腹地,从背后进攻,届时我们若水腹背受敌遭遇围杀,或是被逼入古北关,必然会受到重创。”谢樽仍未松懈。
  若是他,必然不会硬碰硬地强攻古北关。潜入虞朝腹地,再与古北关军队南北夹击,方为上策。
  这并非不可能,甚至实行起来也并无太多困难,只要足够快,足够隐秘,就能够成功。
  赵磬眼神微暗,哑声道:“那就要看风部的能耐了。”
  赵家百年将门,风部自玄焰军建立初期便已存在,是玄焰军最为重要的部分,不论是什么战争,最为重要的便是情报一事,情报的缓急正误,足矣决定战争成败。
  “风部监控各个隘口狭道,若有人潜入,会立刻回报。”
  谢樽没再说话,但仍是有所担忧,边境绵延数百里,不知名的隘口数不胜数,就连这次他们剿灭了的那些游骑,也有大半是进入虞朝地界开始活动后,才被风部监察到的。
  另外他也一直在思考,那些游骑究竟为何而来?
  他们烧杀抢掠,所得却只能供应自身行动而已,冒着巨大的风险深入虞朝,就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慌吗?
  未必吧?谢樽认为他们多半是为了刺探军情而来。
  况且,那些彩带上的点位还传达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消息——虞朝十六洲的城镇分布,不知何时已经被北境握在手中了。
  “不必太过担心,此次十六部规模甚大,但行色匆匆,不足为惧。”
  “是。”谢樽敛眸,隐去了眸中的神色,轻轻应了一声。
  谢樽从堂中出来后,赵泽风跟在他身后,看着显然已经有了主意的谢樽低声问道:“想做什么?”
  “想去干干风部的活吗?”谢樽转头与赵泽风对视,眼中的光芒镇定而锐利。
  他需要更加精准的获取敌军的动向,风部只能覆盖虞朝之内,但他想越过燕山进入十六部腹地……去看看那边真正的情况。
  十六部的大军究竟是何动向,四路兵马人数如何分配,又往何处进发?这些都是他关心的问题。
  “好!”赵泽风一口应下,这种事他必然不可能缺席,恨不得立刻整装出发。
  “别急,还有一个人。”谢樽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桑鸿羽出身檀州行商,年幼时时常跟随父亲北出关口,对北境比他二人更加了解,带上他也许会顺利许多。
 
 
第93章 
  “你怎么会想他们往西边来?”桑鸿羽一副行商打扮骑在马上, 带着谢樽和赵泽风饶过燕山往北行进。
  “我等驻守燕山,本就当从此处考量。”谢樽垂眸看着身侧葱郁的深谷说道。
  虽说东西各部以浑善达克沙地为界,十六部也常据辽东郡以外的东北地区, 少有西进,但也并不代表十六部不会往西部地区进攻。
  一直以来, 十六部少往燕山西以及太行山一带进攻的主要原因除了地势险峻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这里荒野百里,又离诸部太远, 补给困难。
  但如今的时节, 浑善达克一带雨季刚过, 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常有部族在此逐水草而居,因此补给压力骤减。
  况且如今西二十部暗中有所动作,很难说会不会借道, 让十六部大军入境,长驱直入。
  或许对于陆擎洲和赵磬等人来说, 一生经历过的战役数不胜数, 并不把对这场看似匆忙的战争太过谨慎。
  但谢樽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战争, 自然而然地会将全部心血倾注其中。
  风部带回的消息只说了兵分四路,这四路人马人数几何, 何人带领, 皆是一概不知,而这恰恰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你说得也有道理。”桑鸿羽听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 “总归走一趟没什么损失,若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也好早日防范。”
  “对了。”谢樽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如今太原何人镇守?”
  他们走得最早,太原如今是什么情况他也并不知晓,事后也没打听过。
  闻言,桑鸿羽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终发现好像这些天来还真没听过这事的消息:“这我还真不知道。”
  “按以往的情况来看,若是王爷和我二叔一道离开,太原便会是一座空城。”赵泽风在一旁插了一句,不过看神色好像对这事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不必担心,雁门关一带由崔氏镇守,有这层壁障,太原出不了什么事的。”
  崔氏同样是百年大族,和江氏一样追随赵家数十年,三家共同构建了虞朝东部边疆的壁障。
  因为三人需要隐匿行踪,又担忧几条好走的要道被十六部监视,三人并未走那些在舆图之上标记明确的道路,而是绕入了小径之中。
  他们走了三天,穿过了数条少有人知的狭道,终于越过燕山山脉,踏上了北境那片广阔无垠的土地。
  面前草野弥望,和缓起伏的旷野延展连天,不见尽头。
  清凉的风吹过草地,拂过谢樽的鬓角,他眼中映着原野,轻轻将手探入草地上那如绸带一般蜿蜒的静水。
  清冽冰凉的清泉流过指缝,连日赶路的燥热和疲惫很快便随着水流离开。
  仅仅只是踏足这里,那种来自高天之上的自由气息便足以让他的灵魂为之震动。
  “很美吧?”桑鸿羽站在他身边,好像在透过这片如绿宝石一般的原野,看着什么难以明晰的事物一般,“但这片土地供养不起他们的牛羊,庇护不了他们的百姓。”
  “就连这般美丽的景色,都不常眷顾此地。”桑鸿羽眼中有着并不明显的伤感。
  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再次枯萎干涸,被黄沙吞没,然后静静等待着下一年的到来,如此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谢樽沉默了一会,将水囊装满,随后翻身上马,向着远处策马而去。
  他们在这片草原上奔腾了近半日,终于踏着暮光在一处低地发现了人迹。
  一个简陋的木屋旁,十几只牛羊正惬意地吃草饮水。
  此时天已近晚,牛羊闲倦,在草地上悠闲地享受这一年最惬意的几月。
  谢樽远远看见了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抱着一只小羊蹲在水边,煞有其事地挑拣出嫩绿的草叶仔细地喂进小羊嘴中,将对方的挣扎视若无睹。
  终于见到活人,蔫了几日的赵泽风眼睛一亮,当即就要策马上前,却被谢樽一横马鞭拦住了。
  “你去做什么?”他怀疑地瞥了几眼赵泽风。
  “喂,你那什么眼神,我就算再禽兽也不至于绑个小姑娘严刑逼供好吧?我就去礼貌地询问她一点问题而已嘛。”
  “……”谢樽有些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问什么?”
  赵泽风眼珠一转,扬起一抹笑容道:“问问她家中可有父兄,如今又在何地。”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谢樽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两位还是歇着吧,这事我来就好。”桑鸿羽瞥了他们一眼,随后没再耽搁,直接纵马上前。
  不过还没等三人真正靠近,那小姑娘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她见到这三个虞朝长相的人向自己走来,果断将怀中的小羊一丢,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那座简单搭建的木屋之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桑鸿羽对此好像习以为常,他下马叩门,待到木门上那巴掌大的小口被人拉开时,他才操着一口流利地北境语与屋中人交流起来。
  谢樽和赵泽风不会说也听不懂,只能在他身后陪着张笑脸。
  说了半天,谢樽觉得桑鸿羽嘴皮都要冒出火星子时,那扇木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警惕地看着他们,而那个小女孩站在她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角,眼中满是害怕。
  桑鸿羽神色不变对她们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迈步踏进了屋内。
  片刻之后,泥土垒成的炕旁,五人围坐一圈,看着中间咕嘟咕嘟冒着大泡的奶茶相顾无言。
  将那女子递来的咸奶茶端在手中后,桑鸿羽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两颗品质尚可的玉珠递到了那女子手中。
  谢樽看见她接过珠子后,浑身上下霎时松懈下来,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有些疲惫的笑容,又为几人添满了奶茶。
  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便皱着眉瞪了谢樽他们一眼,然后一脸焦急地拽着她的衣角,闹着将她拖到了隔帘之后,然后嘀嘀咕咕地说起了什么。
  谢樽瞟了桑鸿羽一眼,桑鸿羽立刻会意,仔细地听着她们压低的声音。
  三人在那屋中坐了没多久,最终拿到了一小捆用干草栓起的牛肉干,然后被礼貌地请出了木屋。
  驱马走出去没多久,赵泽风长舒一口气,终于又出了声:
  “真是憋死我了,你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懂。”赵泽风说罢,回头看了一眼木屋,发现那小姑娘仍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见状,赵泽风顿时看着她扬起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来,然后成功将对方吓了回去。
  “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她们家里男丁不在,但应当刚走没多久。”
  “嗯。”谢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转头看向桑鸿羽问道,“刚才她们在那帘后说了什么。”
  桑鸿羽闻言沉默了一会才道:“那姑娘不放心我们,说‘哥哥走时让她们见到虞朝人就跑,把他们赶出去吧’。”
  “然后呢?”赵泽风也凑了过来。
  “她母亲回应她‘那两颗漂亮珠子可以换很多粮食,那样就算冬天耽搁了迁移,牛羊冻死了,我们也能熬到春天’。”桑鸿羽轻声说道。
  如霜的月光之下三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桑鸿羽抬头看向那轮弯月,在心中长叹一声。
  其实他还没说完,那姑娘最后还问了一句:“那这样就可以把妹妹换回来了吗?”
  这样的事太过常见。
  北境贫瘠,牧民们竭尽全力生存,但一场提前到来的雪,就可以让他们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为了活下去,将子女卖给权贵或是虞朝人都已是常事,或者可以说是幸事。
  很多时候若是不能及时回到部族,被雨雪困在某地,又牛羊尽失,他们甚至会将最小的孩子杀死,以此供养全家。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再让他们知道了。
  从遇到那户人家后,三人一路往东北方走,随着逐渐接近十六部王庭,路上遇到的北境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们尽力避开这些北境人,一路隐匿行踪。
  在三天的悄然跋涉之后,三人终于发现了一队人马。
  “是粮草。”谢樽爬伏在低矮的山丘之后,看着那队拉得很长的车队悄声道。
  这队粮车正往他们来的地方去,除了几车粮草,背后还跟着几十头牛羊。
  “我们在此分头行动吧。”谢樽看着这队人马,立刻作出了决定,“阿风,你跟着他们,待他们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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