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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别人骂自己的话,大王子还是听得懂的,他目眦欲裂,转头对二王子道:“乌那顺,你找死!”说着大吼一声,顾不上自己拖着一条废了的手臂,就要单拳与对方再战一回合。
  二王子身上有刀伤,与他不过半斤八两,一边躲闪一边背地里使阴招偷袭对方,加上他们各自拉偏架的部下和唯恐不乱搅风搅雨的兄弟,简直比前面跳祭舞的还要热闹。
  塔尔汉见场面再次失控,终于忍无可忍,想要当场发作,谁知有人先声夺人,抢在他前头将众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祭坛正下方。
  高炎定被百斤大枷禁锢住上半身,脑袋始终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姿态一动不能动,他此刻只能用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以一种眼珠向下斜视的轻蔑角度睥睨着远处的塔尔汉,他嗓子嘶哑得厉害,像抓了一把干燥的泥沙不断在掌中摩擦发出的声音,古怪难听。
  “塔尔汉,过去我觉得你空有一身悍勇别无长处,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说着便放肆大笑起来,还差点笑岔了气,咳个半死不活。
  众人以为这软硬不吃,铜打铁铸的中原战神临死前终于受不住要服软了,结果对方突然话锋一转,讥笑道:“塔尔汉,你看看你这群窝囊废儿子,没一个成材的,你要是死了,恐怕我桓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直捣黄龙,灭了你戎黎王庭,将你们戮尸枭首,绝嗣断种。”
  被人诅咒国破绝后,塔尔汉焉能容忍,他肥壮的躯体从轿撵中摇摇晃晃站起,因为起得过猛,要不是被侍从扶了一把,差点栽了个跟头,他一脚踹在侍从身上,然后怒而拔起自己的金刀拖着刀柄朝广场中央走去。
  “高炎定,你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今日用不着别人动手,我要亲自把你砍成两段,丢到大漠喂狼,再将你的头颅送到你们中原皇帝手上,让他好好掂量掂量,要是不把半个中原划归我戎黎有所,明朝北风所过之处,就是我戎黎的猎场。”
  高炎定笑道:“塔尔汉,如今的你还提得起刀么?恐怕把它从刀鞘里拔出来已经耗尽了你所能,你还是乖乖坐回你的轿撵上去,让你的儿子们选出个先后强弱再来与我一较长短。”
  “兀那小儿!”塔尔汉一声暴呵,勉力提起金刀,刀刃的一面被金乌最后一抹辉煌照亮,浑厚坚硬的刀身却透不过一丝光,在高炎定这个角度看来像是一片厚重的乌云将西沉的太阳遮挡了大半。
  然而这片乌云不过两息就坠落了。
  塔尔汉的身体内外亏空得厉害,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率领铁骑与高炎定有一战之力的戎黎大汗了,金刀举起又落下,刀刃将地面劈裂,刀尖深深扎入裂缝中,整把刀都在簌簌震动,震得虎口麻木地疼。
  高炎定笑得伤口崩裂,“塔尔汉,你真的连刀都提不动了,还想杀我?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塔尔汉脸色赤红中透出灰败,如同强弩之末,不过是凭着一口恶气强撑罢了。
  他单手拔刀,然而金刀纹丝不动嵌死在地下,他怒吼数声试了几次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高炎定的讥笑在耳畔回荡,一声比一声尖锐刺耳,他怒急攻心身体剧烈地颤抖不止,下一瞬突然倒地不起。
  “大汗——”
  “父汗——”
  戎黎人呼啦啦地蜂拥上前,将塔尔汉搀扶到轿撵上。
  侍从见他面上犹如蒙了层石灰,气息微弱,不论怎么叫唤都只阖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朝周围嘶吼道:“快传巫医——快——”
  巫医阿癸拏挤开人群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全数灌入他口中,然后盘膝坐倒在轿撵前,嘴里念念有词,开始祈神祷告。
  过了一炷香时间,不知是那碗药起了作用还是阿癸拏信奉的神真的有求必应,塔尔汉悄然转醒,面色有了两分血色,只是说话不够利索,没说上几个字就剧烈咳嗽起来,仿佛五脏六腑都挪移了位置。
  侍从一边紧张地给他拍着背,一边喊道:“水!快拿水来!”
  老妪站在人群外,像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将一切看在眼底。
  这时,一个奴隶打扮的孩子托着银盘从她面前飞奔而去,银盘上放着一只装清水的金壶。
  塔尔汉身边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那奴隶孩子身材幼小,压根挤不开这群大人,还差点将金壶打翻在地,他急得直跳脚,忍不住高声喊道:“水——水来啦——”
  大王子先前离得远,又因为伤了胳膊,还被二王子几人挤兑,没能第一时间占据到最前面的位置,他站得巧很快听到了小孩的叫嚷声,立刻喜上眉梢。
 
 
第96章 大汗暴毙
  大王子走到奴隶小孩面前,恶声恶气道:“把水给我!”刚说完未等孩子反应就一把将水壶从对方怀里抢了过去,然后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身材像是怀揣着尚方宝剑,将横在前头的几个兄弟大臣一一挤开,凶神恶煞的脸上强行装出悲伤的神色,假哭道:“父汗,水来了。”
  许是方才老五的做派让他有了灵感,也想来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他把几个侍从呵退后,打算亲自为塔尔汉喝水。
  大王子让自己的部下扶起塔尔汉,自己将壶嘴塞到他嘴巴里,然后倾倒壶身。
  他笨手笨脚的,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活计,第一次喂自己父亲喝水,喝下去多少不清楚,但所有人都看到塔尔汉胸前的衣襟湿了大半,咳得比方才还要撕心裂肺。
  差点被自己儿子喂的水呛死的塔尔汉抖着嘴唇勉力吐出一个字“滚”,五王子见此立刻将碍事的大哥推搡开,将喂水的活计接手过来。
  好在这个儿子还算靠谱,塔尔汉的嗓子润了润后舒服了不少,但身上依旧无力,像是浑身的精气神都被一下子抽干了似的,只剩一具绵软的皮囊。
  二王子叫嚣道:“我现在就去砍了那狗贼!死到临头还乱吠!中原人果然都是下贱胚子!”他说得正义凛然,仿佛塔尔汉身体的恶化让他多么痛心疾首。二王子的眼睛在那把被人捡回来象征王权的金刀上反复流连,他渴望汗位,渴望权势,为此有一个隐晦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想要用这把刀将高炎定以及他的父汗兄弟全部送上黄泉。
  他被欲望操控着,不知不觉地游离到看守金刀的勇士身边,伸出了自己的手。
  “二哥你做什么!”殊不知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他的几个兄弟立马出言阻止。
  事态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几个王子拉锯中谁都不肯退让,一旦有人冒头,其余人就会迅速将其按下去。
  而十来个贵族王公还在激烈讨论,究竟是继续这次的屠王祭祀,还是先把高炎定收监等塔尔汉身体恢复后再行处置。
  众人各怀鬼胎,僵持之际,谁都没发现塔尔汉面色突变,红润迅速凋敝,印堂嘴角变成乌紫色,他痛苦地翻着白眼,紧紧揪住自己身前的衣襟,然而胸腔如同一座荒谷,被北风不断贯穿,从而发出鬼哭般的可怖呼号。
  只是他周遭人声鼎沸,盖过了秋日傍晚的风声,也将他弥留之际的呼救彻底淹没。
  第一个察觉到塔尔汉不对劲的是方才被老妪刻意针对后一直心怀怨怼的宠妾。她趁众人不备,偷偷靠近轿撵,来之前她让侍女在自己脸颊上扇了两巴掌,既不会肿得太过影响自己的美貌,又能确切地看到上头的指印。
  她眼角噙着泪,编贝似的皓齿轻咬红唇,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句我见犹怜。
  这些年她还从未受过那样的欺辱,她铁了心要那不知羞的老女人吃点苦头。
  可谁知,当她小心翼翼地撩开轿撵上垂挂着的纱帘,见到的却是一副令她头皮发麻,魂归九霄的惊恐画面。
  “啊——”
  周遭因这道尖利到几乎捅破穹窿的惨叫变得静悄悄的,只有秋风裹着灼热的余温和沙土发出细微的琐碎声。
  数十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此时女子蜷缩在角落,俏丽鲜明的五官因为惊惧变得狰狞割裂,毫无美感可言。
  众人狐疑地顺着她藕臂所指的方位看向轿撵中歪躺着的塔尔汉。
  只见他眼珠暴突外翻,像是清水中混入了泥沙变作浑浊不堪的土黄色,更可怖的是,他瞳孔紧缩犹如针尖,初看之下竟不似人的眼珠。众人顿时慌了神,可不论怎么推搡叫唤人依旧纹丝不动。
  他面皮上覆盖着一层黑紫色的阴翳,如同带了一张不祥的面具,四肢透着青灰,嘴角和胸前的裘皮上黏着一大片暗红的血。
  阿癸拏用手指凑近塔尔汉的鼻子试了试,又贴近他的胸膛听了听,然后朝众人摇了摇头。塔尔汉死了。
  众人短时间内还无法消化这个突兀的事实,只能面面相觑地互相打量着彼此,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诚惶诚恐的影子。
  最终还是大王子和二王子两人打破了沉默的死寂,发出咆哮般的嘶吼。
  “父汗怎么会死!”在还没确定继承人的当下怎么就能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癸拏垂手站在一旁,图腾几乎将他整张脸都覆盖住,连眼皮这种脆弱的部位都被青黑色的颜料浸透,导致他不管做出怎样的表情,再浓烈的个人情感都会被淡化,只剩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氛在他周身缠绕不去。
  面对质问,他不慌不乱地曼声回答道:“禀殿下,大汗是中了剧毒。”
  众人低呼出声,中毒?怎么会中毒!
  大王子眼中爆出狠厉的光,下一刻就将阿癸拏揍趴在地上,他脚上穿着的皮靴子是用上好的三层野兽皮革缝制而成的,分量颇重,他一脚踩住阿癸拏的胸膛,令对方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大王子残暴地在他身上用脚碾了碾,桀声道:“父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他刚喝了你的药就死了,肯定是你害了他!”
  他的话像是一语道破天机,大家深以为然,几个王子暴怒地瞪着赤红的眸子,一副要将这巫医千刀万剐的模样。
  阿癸拏呕出一口血,图腾愈发青黑,衬着底下寥寥几处干净的面皮异常惨淡,他连连摇头并不敢将这桩人命认下,“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的药绝对没问题!”
  大王子脚下加重了力道,他蛮劲极大此时又要做出对“杀父仇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仇视样子,愈发没轻没重,阿癸拏断了两根胸骨,嘴巴像是一座泄洪的水闸,大口大口地不断吐出鲜血,很快将他的裘服以及大王子的靴子尖染成了深红色。
  然而他的话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低劣的狡辩,无人在意,他们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个下毒的恶徒绳之以法,如果能在他口里套出点能加以利用的消息那就更好不过了。
  在戎黎有一条世代相传的铁律——如果父亲被人所杀,那么只有手刃了仇敌报了父仇的子嗣才有资格继承父亲留下的财产。
  如果说塔尔汉活着的时候,高炎定的头颅在这群王子眼中是王储的象征,那么现在塔尔汉死了,阿癸拏就是一顶活生生的可汗宝冠。
  所有王子都疯狂了,不管年纪大小,不论身手如何,此时都化身成一头头失去理智的饿狼,扑在阿癸拏身上对其拳脚相加,大王子一看急红了眼,连忙命自己的部下将这帮企图夺食的兄弟赶走。
  像这样的亏他刚吃过一次,这回说什么都绝不会再放任他们坏了自己的大事。
  想到这里,他立马拔出弯刀手起刀落就要先一步收割走阿癸拏的性命,替父报仇。谁知——
  “慢着——”一柄铁钺蓦地格挡住他的刀,在半空呈十字交叉之势双双僵持住。
  大王子粗犷的眉眼因为惊怒皱成岩山般的一团,额角青筋跳突不止,怒意从牙齿间崩落,“阿图克!你疯了嘛!”
  右贤王阿图克一扫之前沉迷酒色的慵懒姿态,脸孔上阴险狠厉稍纵即逝,他微眯了眼,握着铁钺的臂膀上肌肉块夸张地隆起,蓄满了野性的力量,他敛嘴笑道:“大殿下,您太过心急了罢!事情没弄清楚就喊打喊杀,您这样冲动鲁莽要是错漏了真正的仇人,大汗恐怕无法瞑目。”
  他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哗然,大王子怒目圆瞪,脸上惊疑变换,“阿图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想包庇他!”明明自己和他才是盟友,先前他们兄弟相争时,对方没有丁点反应就罢了,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公然与自己动手,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大王子不禁重新审视起右贤王来,却发觉对方那张穷凶极恶的面孔突然变得极其陌生,叫他打心底感到畏惧。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臂上力道一软,就被阿图克瞅准空隙以一个蛮横的反扑强势地将他手中的弯刀朝下压制了稍许。
  “阿图克!你——”大王子大惊失色,他如今只有一条手臂能动,即便他自诩天生神力,但对方同样是戎黎一等一的勇士,怎么看都是阿图克占据上风。
  事态果然如他所料,不出片刻,他已有力竭的征兆,弯刀如有千斤重,整条手臂被对方的蛮力弯压得就快要折断,他忽然恶向胆边生,朝左右自己的部下厉喝道:“愣着做甚!还不快将这头疯狗拿下!”
  然而他的部下刚要上前就被阿图克的属下拦截了去路,根本无法靠近。
  大王子又气又急,忍不住压低了嗓音诘问对方:“阿图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忘了我俩的盟约吗?”
  阿图克闭口不言,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以绝对的力量将弯刀打落,然后一板斧劈伤了大王子完好的那只手,轻易将他拿下。
  他桀桀怪笑道:“大殿下,这下您总能和咱们好好说道说道了罢?说!您究竟为何要毒杀大汗!”
  【作者有话说】
  有海星吗?敲碗求求海星呜呜呜~~~宝子们,元宵节快乐呀!
 
 
第97章 鬼面之下
  “我没有!你胡说!”大王子被反剪双臂按倒在地上,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口黑锅他起先没反应过来,等明白阿图克是想把杀父的罪名扣给自己后,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柴狗,趋于疯狂地乱吠。
  “阿图克!你血口喷人!”他几番想挣脱钳制,奈何两条手臂都断了,伤处疼痛不止,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只能被掼倒在粗糙的地面上,任凭尖锐的楞石将自己的脸割出无数道血痕。
  阿图克冷笑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殿下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我实在没想到,您竟然会因为大汗迟迟不将您册封为王储就动手杀了他,您刚才喂他的水有毒!”
  “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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