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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怎么会!”
  “是大王子下的毒?”
  众人哗然,为了解除大家的疑惑,阿图克指了指轿撵边倾翻的金壶,壶身里还剩小半壶清水,此刻正从壶嘴里漏出来渗入干燥的地面,他提醒道:“除了巫医的药,大汗死前还喝了大王子亲手喂的水。”
  二王子见事态急转直下不由大喜,他与大王子不对付,能让对方倒霉他再高兴不过,他刚听阿图克说完就兴冲冲地将金壶捡了起来,一双沁着毒汁的细长眼睛滴溜溜地在大家脸上毒蛇般地游移不去,最后笑嘻嘻地将大王子身旁最受器重的心腹一把揪起来,掐住他的喉咙迫使他张嘴,将剩余的半壶水全数灌入他口中。
  那心腹惊恐万分,手脚不停地踢蹬想要挣脱,然而一切反抗皆是徒劳,他喉头下意识地滚动,将沾了花蜜香甜气息的清水吞咽下去。
  灌完水,二王子将金壶和心腹随手一扔,抱胸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心腹软趴趴地卧倒在地上,只要抬眼就能看到无数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这些目光中不带任何感情,连往日里相熟的同僚在与自己目光碰撞的刹那都下意识地逃离开。
  心腹突然觉得很冷,他终于意识到,在场的许多人都在期待自己毒发生亡!
  莫大的恐惧将他笼罩,他像个疯子,口中不断发出怪异高低的呼号尖叫,甚至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同样狼狈的大王子脚下,祈求他救救自己——他已经判了自己死刑,默认了大王子是能干出杀父弑君之事的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大王子怒而暴起的几记窝心脚,让他短时间内再也无力爬起来哭嚎。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等这名心腹果然如右贤王所说的那样开始毒发,很多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大王子脸上茫然一片,随后碎裂开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地不起、死状与塔尔汉别无二致的心腹,背后漫起一串寒意,他在战战兢兢中终于领悟到一个事实——自己走进了别人的陷阱。
  “不——不是我——父汗不是我杀的——在水里下毒的不是我——不是我——”方才还趾高气扬将他怀疑的对象任意辱骂虐打的大王子,此刻惊惶无措地自我辩解道,然而他的话也如当初阿癸拏的反驳一样,被所有人无视了。
  二王子上前就给了他一脚,狞笑道:“好啊,大哥,没想到你贼喊捉贼竟然毒杀父汗,今日我就要替父汗报仇把你这畜生正法!”
  双臂皆断的大王子再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俩都是在戎黎尚武好斗的氛围下长大的狼,手臂断了也无法阻挠刻入骨子里的野兽本能,大王子不断地滚动躲避,冒着被兄弟手中屠刀的锋芒一口咬住对方的小腿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二王子痛呼,金骨朵猛地下坠,雷霆般落在大王子脑袋上,顿时脑浆迸溅,红的白的混杂在一块儿喷了他满头满脸。
  二王子脸上狰狞未散,手中的金骨朵满是污秽,顺着顶端粗壮的金瓜外沿棱角一滴滴淌落在地上。
  “我杀了大哥!哈!我杀了大哥!我为父汗报了仇!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突然仰天怒吼,手中金骨朵举向高空,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证明什么,他浑身沐浴在亲兄弟的鲜血里,神智忽而清醒忽而模糊,状若癫狂,浑似披着人皮的魔鬼。
  所有人不禁朝后退了开去,戒备警惕地望着他。
  忽而人群里传来一道男声,说话的腔调有些微怪异,但嗓音清亮,如同大漠里一泓碧透的泉,“除了大王子,还有人碰过金壶!”
  老妪听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得逞的浅笑。
  “还有谁碰过金壶?”
  “投毒的难道另有他人?”
  广场上数千人窃窃私语,声浪不可谓不大,质疑、猜测、声讨一浪盖过一浪,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挑拨二王子的神经。握着金骨朵的手因为方才锤碎兄长的致命一击整只掌骨抽搐地疼,连带着手臂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他咽了口吞没,嘴角还沾着血,裂开嘴笑的样子能止小儿夜哭,“不是大哥那究竟是谁!是谁毒杀了父汗!”
  他布满血丝的眼珠不停地转动,最后瞳孔一凝,固定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他残酷一笑,金骨朵朝前一指,“老五,是不是你做的?你在大哥后面给父汗喂过水,你才是毒杀了父汗的人!”
  “我没有——啊——”五王子刚要辩解,就见那硕大的金骨朵朝自己这边破风而来,他下意识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往身前一挡,然后脸上身上一热,只见那个自己找来的替死鬼被金骨朵削去脑袋一角,下一刻轰然倒地。
  他愣怔了片刻,又发出一声惨叫,开始抱头鼠窜,他的部下反应过来,涌上来与二王子的部下战作一团。
  五王子身手可远远比不上两个兄长,他躲在重重人墙后,因为恐惧和愤怒变得理智全无,开始胡乱攀咬,“二哥,不是我干的!你休想污蔑我!你怀疑我,怀疑大哥,为何不怀疑六弟、九弟他们,还有右贤王,众所周知,他与大哥早就勾结在一块儿图谋汗位,他现在反咬一口安知是存了什么野心!”
  他见二王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砍瓜切菜地将自己的兵卒逐个砍杀,自己的人马本就不及几个兄弟来得悍勇,他一看情况不利于自己,若是再空耗下去,只会步上大哥的后尘,于是他立马又改口呼喊众兄弟:“我看是二哥的嫌疑最大,他杀了父汗和大哥,然后又要杀我,接下去就是你们,等我们都死了,他就能高枕无忧地做他的新可汗了!”
  自古以来大漠环境残酷,资源稀少,为了生存,戎黎人自小就被当做戈壁滩里的沙狼来教养,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和掠夺者,野蛮和残忍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这导致他们遇事往往崇尚用武力和血腥来镇压、解决。
  他们几乎很少会用到谋略来智取,在他们看来,所谓兵不厌诈不过是弱者的小把戏,在绝对的战力和强者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他们实际上是一群很容易被敌人的烟雾弹迷惑的族群,容易受人鼓动和欺骗。
  五王子这么一说,局面立刻朝他那一边倾倒。
  很多人尤其是其他几个兄弟都反应过来,死了个大王子,接下去最有实力、母族也最为强势的王子就是二王子乌那顺了——所以,不论他之前有没有毒害父汗,是否冤枉了大哥,这些都不重要了。
  乌那顺必须死。……
  此时金乌彻底隐入地平线之下,万千金缕敛尽光辉,棱角分明的光秃秃山峦与迟来的夜色逐渐融合,只剩天际一道明亮的靛蓝和晚霞余留的橙红飘带似的嵌在天际。
  太阳下山后温度降得很快,明景宸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不过他没有动,直到整片月煌城彻底投入黑夜的怀抱,他才慢慢脱离了舞者的队伍朝祭坛的方向走去。
  他戴着鬼面具,背后是冲天的喊杀声,各种刀兵武器碰撞在一块儿,然后没入血肉中发出一种沉闷的钝音,这些响声取代了方才胡笳、陶鼓的节拍,他踩着这诡异的奇妙韵律,借着血与火交织的光影,步履闲适,身姿风流。
  落在高炎定眼里,竟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山精鬼魅,是否是为了来人间兴风作浪才特意披了张蛊惑人心的画皮。
  胸膛里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仿佛对方踩踏的不是土石铺就的地面而是自己心头的软肉,不然它何至于这般一发不可收拾?
  高炎定想用一个英俊迷人的微笑迎接他去而复返的心上人,可惜他浑身痛得半死,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互相拉扯,勾唇一笑的结果非但没能如他所愿的那样玉树临风,反而有些丑巴巴的滑稽。
  “他们打得天昏地暗,就是自个儿老子娘都分不清了,没人会发现你的,你还不快把那丑不拉几的面具扔了。”高炎定对那个鬼面具嫌弃得要死,如果不是自己手脚都动不了,他早就亲自将这该死的面具揭下来踩个稀巴烂了。
  对于自己的身份被高炎定早一步识破,明景宸有些无奈又有些挫败,他轻叹了口气,将那副沉甸甸的鬼面摘下来,露出底下一双亮若星辰的漂亮眼眸和一张金质玉相的面容来。
 
 
第98章 化险为夷
  高炎定眼眶有些发热,昨夜分明见过,可如今再见到这个人,他总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早在对方以这副怪异的打扮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虽然有面具遮挡,但仅凭身形就被他轻易认了出来。
  明景宸将手中刚顺来的弯刀亮给高炎定看,“你别乱动,小心刀剑无眼伤了你金尊玉贵的身体。”
  都这个时候了,高炎定也没忘了在口舌上占对方便宜,他故意闭了眼,道:“你来罢,要是误伤了我,你就得背着我走出大漠,不仅如此,你的下半辈子恐怕都得一块儿赔给我了。”
  明景宸冷哼一声,连个招呼都没打挥刀就砍,刀势迅猛异常,刀影形如满月。
  这还是高炎定第一次见他舞刀,他自己就是擅长使刀的行家,自然看出对方这几招刀法有模有样,不似一般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不禁真心赞扬道:“好刀法!等回了云州得空了我教你几招厉害的。”
  “少啰嗦!”明景宸话里藏着不耐,刀势越发得快,寒光凛凛,像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几乎将高炎定全身笼罩住。
  不消片刻,高炎定就觉得肩头一松一轻,那困了他好几日山岳般沉重的劳什子自中间破裂开,成了七八块烂木从他身上滑落。
  明景宸又连砍十来刀,只听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却没能斩断镣铐,只在上头留下几道深刻的痕迹,他“啧”了一声,见刀刃已经卷了边儿报废了,眉眼深蹙。
  高炎定艰难地活动了下四肢,肩胛骨“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他晃了晃手脚上的镣铐,玩笑道:“戴了这么些天,好歹也有了感情,就当是金银镯子长命锁了,等咱们安全撤退了再找把锋利的兵刃试试。”
  “那你最好祈求这些碍手碍脚的玩意儿能保佑你长命百岁,别在你逃命的半道上拖你后腿。”明景宸将刀扔在一旁,忍不住出言讥诮,随后他朝后看了看,见戎黎的那群人仍旧打得火热,便催促道:“别废话,赶紧跟我走。”
  “等一等。”高炎定没立刻答应,反而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囚服。
  他三两下将自己上半身脱了个精光,这么一折腾,多处原先凝固的血痂都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裂了开来,伤口处翻卷着崩落无数血珠。
  “你做什么?”明景宸想阻止,就被他这件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囚服兜头罩住了脑袋,他恼羞成怒一把扯落,又被对方穿过身侧的两只大手按住了脊背,整个人像是被他圈抱在怀中,蓦地拉近了距离,甚至对方的鼻息都能切实地感受到。
  明景宸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一种怪异的感觉慢慢从脚底往上攀爬,顺着被对方按住的脊梁骨一路向灵台侵袭。
  过了一小会儿,高炎定松开了怀抱,将滑下去的囚服抖开,不容分说地再次披在明景宸身上,还慢条斯理地给他整理好下摆,并在他腰际打了个死结。远处的火光在他乌沉沉的面庞上跳跃,两只眼睛黑亮如漆,令人目眩神摇。
  他说:“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副样子让你跑了出来。”高炎定越想越不爽,鬼知道刚才他看到对方赤,裸着上身,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动修长的四肢和劲韧的窄腰时,他差点疯了。
  可惜明景宸对他的小心思浑然不察,还觉得这质疑莫名其妙,“这是戎黎的祭舞,装扮细节都有讲究,怎么?碍着你了么?”
  “是有些。”高炎定不依不饶,心里想,明景宸要是喜欢不穿衣裳跳舞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只悄悄跳给自己一个人看。
  若不是时机不对,明景宸真想上手给这蛮不讲理的东西几拳,他冷笑道:“镇北王管得未免太宽了,戎黎可不是云州,等你哪天打下来再去和他们探讨这个问题罢。”
  高炎定想了想,脸上的玩笑意味淡去了不少,反之多了些认真严肃,“会有那一天的,在我有生之年。”
  明景宸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用一种听不出究竟是嘲讽还是褒奖的语调回敬他的雄心壮志,“镇北王真是好大的气概和胆魄。”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要是你再磨蹭下去,别说有没有那一日,恐怕你连明天的朝阳都无缘得见了。”
  高炎定嘴角噙着笑,将他手腕牢牢抓在自己掌心里,“那还等什么,咱们走。”说着将人往怀里一带,然后如大鹏一般矫健地飞掠而起,一路横冲出去,先顺手牵羊捡了把死人手上的短刀,掂了掂分量,还算凑活。
  他抬手将几个挡在路中央、杀得眼红耳赤的戎黎人砍翻在地,因被绑了几日,手脚气血不活络,行动间不如往常来得随心自如,但解决几个杂兵自不在话下。
  高炎定一边杀人还有闲心一边说话,他问明景宸:“你就没带帮手?”
  明景宸没好气地道:“你自己看。”
  这时不远处的戎黎人察觉到了不对,三五成群地朝他们这边涌了过来,高炎定挥刀的速度越发得快,每一刀都干净利落,手起刀落,溅起一抔新血,热烘烘的血液泼洒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如同赤袍加身,他大半心神都在面前杀不尽的敌人身上,听了明景宸的话,勉强用余光留意周遭。
  只见下一刻,数道黑影从斜刺里飞出,在敌人两翼处展开绞杀,高炎定直面的压力瞬间轻了不少,他脸上一喜,“潘吉!”
  潘吉的软剑薄如蝉翼,剑身比寻常的剑要窄上许多,劈、刺、点、挑之间如同一尾银蛇总能出其不意地给人致命一击,他刚杀了两名戎黎士兵,听到耳熟的声音,几个纵跃来到高炎定侧旁,也是一副袒胸露乳、披头散发的舞者打扮,他软剑如臂指使,在妄图偷袭高炎定的士兵脖子上轻轻一抹,便又解决了一个。
  “王爷,属下来迟了。”
  有了潘吉的护持,高炎定出招更为肆无忌惮、大开大合,他杀得痛快,忍不住高声笑道:“谁说迟了?来得正好!”
  两人护着明景宸且战且退,中途越来越多的亲卫加入其中,他们也不恋战,此行只为救出高炎定,将路上挡道的柴狗清扫干净后,立刻蹿出广场融入夜色中,将喊杀声远远甩在了身后。
  跑出去一段路后,明景宸将人引到一处隐蔽的暗巷中,那儿静悄悄地停着十来匹马,每匹的马嘴都上了嚼子,辔头上的皮绳绷得紧实,马蹄也用棉布裹住,以免发出大动静坏了事。
  他们两人一骑,高炎定率先跨上其中一匹,胳膊稍一使力就把明景宸拉上了马背,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对方披散着黑亮的长发,随着马儿奔跑,被风吹得不断在高炎定脸上拂动,仿佛一双凉丝丝又滑腻的手,还有些微的香气,让人心神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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