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了这款充满甜蜜爱意的小蛋糕,江时骆从营养舱中醒来,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上诉星际法庭,要求离婚。
第一次试验结束时,他已经逐步觉醒了自由意志,可由于闻路并没有能够在小世界里攻略成功,清醒后的江时骆与严胥的婚姻破裂未能得到支持。
可是这一次,江时骆不再犹豫。
“配合度绝不能支配两个人在一起组建婚姻家庭,这是毋庸置疑的绑架行为!”
他和严胥只是一对配合度较高的夫夫,并不是这个星际世界最典型的优秀案例。
毫无疑问,联盟法院驳回了他。
但对赌协议的二次试验还继续在星际公民的眼皮子底下继续展开。
这一个世界。
星际公认的人气偶像——白元朝。
作为上一世闻路攻略的失败者,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元朝的眉眼一直保持着清澈的干净,纯粹的心灵仿佛为美妙的万物所歌唱,他朝着面前的许然岁伸出双手。
有颗麦芽糖浮现其中。
许然岁小心的触碰他的手指,满意的看着对面少年脸颊透出的一丝丝粉红,“是给我的吗?”
“是的,侯爷。”白朝元局促不安的动了动,示意他尝尝。
“你喂给我。”许然岁自然而然的命令道。
白朝元咬了咬下嘴唇,下一刻,他将麦芽糖从手心中捏起,俯下身子,笨拙的送到许然岁的口中。
许然岁闭上眼,享用了这颗被柔嫩手指挤进来的糖果,美妙的滋味让他微笑起来。
但很快就听到了让他心情不那么愉快的话语。
“侯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闻哥哥吧!”
要不是坐在轮椅上。
他此刻真想把白元朝按在旁边的石桌上,狠狠的拍打对方的状元袍下的挺翘屁股。
那样的话,白元朝一定会委屈的哭出来。
张如小白兔般的脸上,定是又气,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恼意。
许然岁脑海里国色生香。
白朝元不知他心思,还在小心翼翼的说:“闻哥哥已经在水牢里七天七夜了,我真的害怕他出什么事——您教训也教训了,还望您高抬贵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许然岁被逗笑了。
还从没人敢在名声赫赫的小侯爷面前,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蠢话。
听着到怪新鲜的。
许然岁眉眼慵懒随意,“不是我不想放了他,只是当初他帮助考生科举舞弊,本来是应当立即问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暂且收押……而你也答应了我,要撕毁婚约,改嫁与我。”
白元朝的脸一下子通红,在许然岁的注视下,他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汉,那直白而侵略感十足的眼神,让他又怕又惊慌无措。
侯爷想要娶他,可是他早和闻路立下一纸婚约,待他日高中,便结为夫夫。
“……我,我不能,要不,你将我关进水牢里吧!”
白元朝也无法说那时是权宜之计,他真怕侯爷直接下令让人将闻哥哥拉出去斩首,急的脸上都流下汗来。
许然岁有些无奈了,他缓缓的伸出手,“好啦,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样吧,我有个法子,即能够让闻路自行解除婚约。”
“你也能如愿救下你的闻哥哥。”他故意重音念出这三个字,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真的吗?”有些惊喜的口吻。
此刻,白元朝的意动已然可以被系统判定为闻路攻略失败,可不知为何,它却一直没有动静。
许然岁挑眉,“侯爷我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白朝元怔了一下,他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副画面
那年轻的富商对他微微笑着,将他从泥坑里拉了起来,面上兼具着成熟的男人与爽朗的男孩气息,差一点让他忘记了此刻他们正处于叛军起义的现场。
“别怕,我会让你好好的上京赶考。”
“我闻路,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许然岁不动声色的拉起白元朝的手,使唤他推自己出去看看花园里的风景,以他的老谋深算,怎么会没发觉状元郎的失神。
肯定又是在想那个臭男人。
许然岁眼中闪过阴霾,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小白兔竟然已经被别的狼狗抢先要下一口,还留下了深刻的气味。
这让他如鲠在喉。
心底深处,就算不将此人大碎八块丢出去喂狗,也定要让他尝尽天下苦难,折磨致死。
既然小白兔不喜欢杀生。
那就……流放好了。
这年头世道这么乱,小皇帝还在喝奶,外戚专权,各大封地诸侯太守皆虎视眈眈,民声怨气冲天。
被流放的奴役罢了。
病死的,被徭役蹉跎致死的,让山贼杀给害的,死在野兽攻击,或者饥荒,或者什么旁的天灾人祸,那都是十之八九的事。
没人会在乎。
当然,这只善良的小白兔例外。
“嗯,让下人们准备着点,侯爷我过两天就要娶新媳妇了,到时候说不定姐姐和小外甥都会来,可仔细着点。”
许然岁。
当今许太后亲弟,小皇帝的亲舅舅。
权势滔天。
虽为双腿先天残疾之人,却仍然是京城之中,一言千金,潮弄风云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
白家村。
白元花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父母哥哥们欣喜若狂的表情,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闻公子呢?”
那个在暴民来袭前夕,率自家门客披星戴月赶路前来相助的仗义富商,持剑救下差点被凌辱的她。
从一开始便坦言相告要娶白元朝为夫郎,从未给过她一丝遐想。
这些种种,反倒让她心生挂念。
那种朦胧的好感暂且不提,白元花是真的期盼那位恩人能够如偿所愿,顺心顺遂,万事无忧。
等等,对了,弟弟白朝元和他缔结婚约,有县令文书为证。
“文书在哪?”
白元花大声问,心里难言的恐慌,她确信那位目光坚定的公子绝不会轻易背弃许下的承诺。
那为什么弟弟会改嫁他人。
父母和哥哥们都用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向她,“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可是侯爷!!你弟弟攀上了高枝啦,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就说家里穷的叮当响,没必要让女儿家也跟着读书……你非要说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不过,现在阿朝马上要当个侯爷夫人,那花花——”
“这不得当个贵夫人了!”
第12章 谁能拒绝野性美人1
闻路缓缓睁开双眼。
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阴冷潮湿的水牢,随之而来的是双腿如蚂蚁啃食般的麻痒刺痛感。
脑中有一个机械音响起:
[宿主,这是你攻略失败的第8个世界,祝你好运。]
他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里游移,然后面无表情的落在了自己的双手上。
虽然看不见,但闻路总觉得左手的无名指处有一个东西,他下意识的觉得那应该是个扳指。
“……”
闻路心烦意乱,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不容细想,有人来了。
来人是一个满脸忐忑的漂亮少年,他穿着以往从未拥有过的锦缎衣裳,行走间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半角布料。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少年终于绕过肮脏泥泞的牢狱走廊,来到了闻路的水牢前。
在看清闻路的状况后,他难以置信的捂住嘴,眼睛里迅速弥漫起一层水雾。
“闻哥哥。”
少年小声喊。
闻路也正在端详着少年。
白元朝。
他记得这个攻略对象。
一个出生泥腿子,却如深潭里的莲花般洁白无瑕,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脏,善良而且……脆弱。
任何一个男人,在见到他以后,都会想要将少年从头到脚保护起来。
那时,闻路见到这样的攻略对象,第一个念头也是试图将这样的少年保护起来。
他得到系统的信息。
知道这位少年是一本病娇强制爱小说里的主角。
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白元朝得以高中状元。
但他尚未体会到一朝成名的喜悦,便被人强行送到侯爷府冲喜,遭遇了内心病娇、腹黑后期疯批的原攻——许然岁。
许然岁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天才。
因意外双腿残疾后,许然岁生出对世界的强烈恨意,他暗中一手缔造了当今王朝的腐败混乱,科举舞弊、买卖官职、吞并田地、强征苛税……
世界宛如炼狱,可始作俑者却始终犹如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后来,白元朝作为幸存者偏差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一个被家人保护过头的漂亮书呆子。
这是许然岁的第一眼印象。
一个被家人保护过头,而且不知道天高地厚,心底善良出奇,非常好骗还有点小可爱的漂亮书呆子。
这是许然岁在与白元朝相处后,生出兴趣后的想法。
因为这位侯爷的一时兴起,这个世界加快了炼狱的催化进程。
为了看到白元朝善良的极限,为了染黑和玩坏这个让他感兴趣的少年,许然岁有意无意的残害了白元朝的家人、亲朋、乡邻。
他的父母双亲,兄弟姐妹,皆因为各种原因,被许然岁剥离了白元朝身边,死的死,伤的伤。
后来,就在白元朝生长的土地上,他被迫在屠乡挽救侯爷,和杀了侯爷拯救乡邻之中作出选择。
漂亮书呆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他无法作出选择。
于是,许然岁自作主张的下令,以他名义屠乡。
——这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病娇爱情。
所有人,都要为他们两人的he牺牲让步,甚至以死成全。
哪怕是后来许然岁幡然悔悟,得到强行洗白。
也不能否认他过往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的可恨行径。
见水牢里的男人一直不说话,白元朝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落在水牢中,引发的回音大的出奇。
他吓了一跳,连忙停下,用浓重的鼻音继续道:“闻哥哥,你还在生阿朝的气吗?”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看起来出奇圣洁。
就像是世界为他打了一束光。
闻路默默的观察着白元朝。
不得不承认,他在获得系统赐予的重生攻略失败时刻的机会后,内心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喜悦感。
反而,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在心头笼罩。
该不会真的如他所料,又被系统坑了吧?
系统:宿主发现了?
系统:清理可能产生干扰的记忆,是设定的必须项。
“闻哥哥,希望你不要怪阿朝。”
白元朝自顾自说:“科举舞弊,在本朝本是必死无疑的罪过……但侯爷答应我了,他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科举舞弊?
闻路微微眯起眼,那好像是许然岁自导自演的一次游戏,是为了愚弄那群朝堂老臣和小皇帝。
他看了眼少年。
这里面只有白元朝是唯一的幸存者。
故而他中了状元,否则,以白元朝的才学,按理只是二甲之列。
闻路垂下眼眸,随随便便剥夺其他人的数十年苦读,然后顺手找了个富商作为替罪羊。
许然岁的手段一向如此。
白元朝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闻哥哥,时间不多了。”他一边小声呼喊,一边伸出手去,试图碰触水牢里的男人。
可当他莹白的小手向前,触碰到那冰凉森寒的玄铁镣拷后,陡然霍然惊慌失措的踉跄后退。
他看看镣铐。
再看看闻路。
“……”闻路瞧他的视线似乎带这些了然,眼眸深远。
白元朝咬唇,“闻哥哥,我绝不会让你死的。你听我说,一会侯爷会来跟你交换条件,不论他说了什么你都一定要答应他。”
“相信阿朝,一定要答应他。”
闻路面无表情,像是一块水牢中纹丝不动的巨石。
漂亮少年抹了抹发红的双眼,他认为闻哥哥一定是因为意外受此变故才会这般冷漠待他。
他绝不会因此怪闻哥哥。
若不是侯爷,他该是闻哥哥的夫郎,扶持相依,共度一生。
白元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四五个侯爷府的侍卫闯了进来。
许然岁告诉白元朝,他会亲自前来和闻路商议解除婚约的事。
可是以他侯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屈尊来这水牢,还不是差遣下人前来把闻路带走。
至于解除婚约,更没有闻路说话的地方。
水牢换做了柴房。
侍卫们粗暴的将他扔进柴堆里,任那些粗粝的木枝将闻路的脸、手还有身体各处擦出血痕来。
“过两天侯爷大婚,会有人来叫你去观礼。”
“好好待着,别给侯爷找晦气,当心自己的小命。”
一套不干不净的下人衣服扔在角落。
闻路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双腿也彻底的没有了知觉。
此时镣铐已然解开,在意识徘徊之际,他本能的用右手死死按住左手无名指。
——那里分明有一个润泽的扳指,源源不断的传来温热的力量。
不知道在死一般的寂静里过去了多久。
侯爷府忽然堕入一片热闹喧哗的海洋当中,谈笑声持续了近半日。
似乎有人趁乱摸进了侯爷府的柴房处,本来是准备找地方藏身,发现了闻路后,一瞬间神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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