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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病症(玄幻灵异)——Econgee

时间:2024-09-22 08:04:30  作者:Econgee
  【和谐路一号,向左向右?中为祁乐、终为祈乐。】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束之就觉得耗尽自己所有的才学了。
  他本来也不是很聪明的人,希望这样的故作文雅不会惹得人讨厌。
  最后的结果也确实不糟,虽然不是什么非常有深意的话,却还算是说到重点,起码让原著粉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
  李施曼又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的水军浩浩荡荡地下场,借着“知情人士”的口吻发了一组偷拍视角的照片,主要内容是束之写的那一万多字人物小传。
  真真假假的路人开始就此讨论,热度抄热度,最后竟然也让束之上了一个正面的热搜。
  看到满屏夸赞的话,束之仿佛被烫到般立刻将手机熄灭,随后将整个手机都丢给徐嘉欣。
  他半点不提自己的羞赧与不自然,十分正直地说:“我要开始看剧本了,不能让手机分我的神,等下NG就不好了!”
  这样认真了好一会儿,等徐嘉欣说要上厕所离开的时候,他倏地将脸埋入剧本,而后压着声音偷笑了几声。
  其实他也在乎。
  其实束之也在乎。-
  路透热搜之后,束之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状态越发好。
  起初的不熟悉不再,有很多时刻他都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和祁乐融为了一体,台词与动作几乎无需再经过反复思考便能顺畅地展现出来。
  林贤有时会用带着思考的奇怪眼神看着他,常常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直到最后,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部电视剧的平均拍摄周期大概在3-5个月,何况《施恩》还只是一个十多集的短集剧,再者并不是每个导演都与吴宇一般反复纠结,因此他们只在那座西南省会城市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九月下旬,《施恩》正式杀青。
  留在最后的演员聚在一起吃了顿杀青宴,这次没有李施曼在,也还是没人肆意地给束之灌酒。
  这是一顿相当正常的聚餐,他们也做了相当妥帖的告别。
  杀青后的第二天,束之和助理徐嘉欣一起离开酒店,历经三个多小时的航班,重新回到了多雨的港湾。
  这次,他没忘记给周庭光发信息。
  而在手机那端的、许久未见的周庭光,非常不自重不自持地问了他一个让人十分容易误会的、极具引导性的问题。
  他问:“阿之,中秋节有什么打算呢?”
  ◇ 第25章 好食
  其实束之一点打算也没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节日在他眼中与拥有特殊含义的符号无异,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因为他既接不到什么有关于节日的重要通告,也没有亲近的人可以一起过节,最多只是买一些节日特供的食物尝尝而已。
  不过周庭光主动地问了他,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更多。
  所以他回复周庭光:暂时还没有。
  而得到回答的周庭光只回复了一个【哦】,表明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给出更多的表示。
  换做之前的束之或许会陷入怅然和无措,但历经几个月之久的交流,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地摸到了一些周氏交流技巧。
  周庭光喜欢提问,经常性不作回答;周庭光习惯使用留有余地的词汇,从不带上过于浓烈的个人情绪。
  而如果是束之想要什么,那就得主动地提出,并且是语意明确、态度肯定地提出,因为周庭光既不会默许他的纠结,也不会猜测他的含糊。
  他想要从周庭光身上得到的一切,都必须得自己争取。
  不过束之并不觉得抵触与厌烦,他接受这样的规则。
  犹豫了几分钟,束之问周庭光现在是否方便,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主动地拨打出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可手机那端的人却没有着急开口。
  “周庭光。”
  束之喊了遍他的名字,才得到了一声很低的“嗯”。
  “你中秋节有什么安排吗?”他问。
  周庭光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你通讯给我只是想问我的安排吗?”
  “不是……”束之在空荡到有些寂寥的客厅里面乱逛了一圈,花和鱼都在上次离开的时候委托嘉仓的人帮忙照看了,现在还没有拿回来。“其实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
  “可以见面。”周庭光说。
  束之在他的声音当中听出了很明显的愉悦,这样的愉悦也感染到他自己,他不自觉抿着唇将嘴角上提了些。
  但电话那边的周庭光接下来又说:“不过,没有办法单独见面。”
  “什么意思?”束之愣住,就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你要参加频道晚会吗?”
  “不是,节日的时候我不工作,”周庭光似乎是在车上,汽车的鸣笛随着低而不哑的说话声一齐传入到束之耳中。
  束之往窗口的位置挪动些许,伸出手,一把将封闭几月之久的玻璃窗给推开。干燥且带着余热的空气在刹那灌入,急躁地吹走屋中混沌的尘土气,落日欲坠不坠地挂在海与天相交的地平线上,余晖将海天都浸染成一片橙粉。
  港区与湾区看到的落日都是一样的吗?
  周庭光在人潮拥挤的皇后大道也能看见这样的景色吗?
  “那是什么呢?”他问。
  周庭光解释道:“我说没有办法单独见面,是因为节日我会在家陪着家人,我说可以见面,是想问你愿不愿意来港区和我们一起过节。”
  “什么……”
  束之倏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半个身子都撑在窗沿上。“你……你是说让我和你们家人一起吗?还是我听错了。”
  “没有错。”周庭光周围的嘈杂渐渐褪去,说话的声音因此更加清晰。“害怕吗?还是不愿意?”
  束之既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也没有不愿意,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人沉默的时候其实会很被动,好像给出的态度怎么被解读都可以,所以周庭光罕见地、擅自地给他的回应定了性,并且约定道:“那中秋下午六点钟,我在口岸等你。”
  束之就这样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世代富商、豪门公子哥、住在港区最昂贵的住宅区、俯瞰着海港的夜景……这是束之对周庭光家庭匮乏的想象。
  或许有不太准确之处,但总归和束之自己的世界天差地别。
  直到真正见到,他才发现贫穷的人想象还是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浅水湾道上320号,自建的旧式洋房花园,占地超过4万呎,周围是林密的树木,在高墙围栏圈定的地界内就可俯瞰着风平浪静的浅水湾,宁静地享食着人间最鼎盛的烟火。
  坐上周庭光的车、与车一同进入黑色雕花的铁制大门、看着院中喷泉溅射出清透的水……一路离得越来越近,可束之的心不仅没有得到平静,反而越发不安。
  他有那么几秒会不着调地想,想周庭光的家人会不会像狗血小说当中写的那样,甩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他离开。可每当这样的时候他又会快速反驳自己,毕竟能教养出像周庭光这样的孩子,那应该会是家风端正、处事体面的,即使再不喜欢他,应该都不会给他很难堪。
  然而后话在心中说得再多,也还是不能压下他的无措和窘迫。
  因为他从来生活的都是一千多一个月,见不到阳光、回南天墙壁起霉的湾区握手楼,不是寸土寸金的别墅。
  束之就这样恍惚着,而后恍惚着被带下车、恍惚着跟着进入主楼大开的门、恍惚着站在比镁光灯还要让人无所遁形的灯光下。
  吊在客厅的灯很亮,摆放在周围的水晶制摆件折射着这样的灯光,即使束之没有左右乱看,也还是被它晃得短暂地失明了几秒。
  “阿妈。”周庭光喊了一声。
  “哦,是阿之来了吗?”
  在视线恢复清明之前,他听到了一道有些慵懒的女声,几秒后才得以看清声音的主人。
  她站在沙发前,黑长的头发垂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淡,身上是非常得体又寻常的家居服,并不会盛气凌人。周庭光与她有八分像,继承了她深邃的眼窝、琥珀色的浅瞳孔,以及高等Alpha的威压。
  “阿姨好,我是束之。”束之垂在身侧的手蜷紧,很不知所措地鞠了一躬。
  她颔首,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你好,我是周瑾,庭光的母亲,欢迎跟我们一起来过中秋。”
  说的国语几乎不带任何口音。
  “阿爸同阿哥嘞?”周庭光在他们结束自我介绍后问。
  周瑾还没开口,二楼忽然跑下了一个男人。
  他脚下的人字拖重重地踩在楼梯上,在空旷的别墅中发出巨大的回响。他显然没来得及看到束之,只是一路快跑着扑到周瑾的身上。“大小姐,你仔欺负我啊,玩个桌游都作弊。”
  “爹地啊!你这么大人还告状,有没有搞错啊?”
  周瑾伸手捋了一下男人的头发,把翘起来的那几根压了下去,“阿之来了。”
  “哈?”
  “啊?”
  两个原先还在大声争吵的男人蓦地静下来,整齐划一地看向周庭光与束之,随后在下一瞬就突然变得稳重自持起来。
  贴在周瑾身上的男人理了一下衣领,主动朝束之而来,又非常商务地伸出手,“你好啊阿之,我叫陈浩北,是周庭光的阿爸。”
  是带有很重口音的国语,勉强能听懂些许。
  “叔叔好,我叫束之。”束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场合要握手,但还是伸了手。“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在交握的这几秒,他几乎没有在陈浩北的身上感受到任何信息素——周庭光的爸爸是个Beta。
  楼梯上的Alpha也在此时慢慢走下来。
  束之抬眸望去,看到了一张和周庭光几乎一样的脸,只是头发要短许多。
  但应该没人会将他们认错,毕竟周身的气质实在大有不同——周庭光从不会窃笑,也不会穿着家居服拿着桌游的道具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你好啊,阿之。”他走到陈浩北的身边,非常随意地伸手圈住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父亲的肩。“我是周大影帝的弟弟,我叫周山乐。”
  周庭光非常习以为常又非常无奈地喊了声,“阿哥。”
  “好好好,我是你哥。”周山乐举手投降,“这么没趣。”
  说完,他就扯着嗓子对某个方向喊,“阿姨,快点上菜,阿之来咯!”
  “好!”紧闭的门中给出闷闷地一声回应。真奇怪。
  不管是谁,这个家中不管是谁,好像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束之的存在,他们非常自如地将他纳入到周氏大家庭当做其中一员来看待,不刻意也不怠慢。
  可他们又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多对他的人生过往做太多询问,好似从前一切都不重要。
  束之既觉得受宠若惊,又感受到惶恐难安。
  直到被周庭光带上餐桌,这样的的忐忑也还是没压下去。
  偌大的周家仿佛根本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周山乐不过是吃了几口饭就开始主动找话题。
  他用一张和周庭光几乎一样的脸,对着束之挑挑眉,“你知我阿爸为什么叫陈浩北吗?”
  “周山乐,你烦不烦啊?次次都要讲,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爹地来尊重啊?”陈浩北很不耐烦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鱼刺,但自己又顺着周山乐的话乐乐呵呵地说下去。“听过陈浩南咩?”
  束之点了点头。
  “我同你讲,你阿叔我的名就是学着他的,当初我都是湾区一把刀,来了港区也一路从尖沙咀杀到旺角……”
  周山乐用国语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是来到港区路都找不到,迷了路然后被我妈捡回来的,啊哈哈哈……啊——”
  他的话没能说完,陈浩北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食饭都堵不住你嘴吗?是不是要喂你食龙肉啊?皇帝。”
  好像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在大儿子面前没什么威严可讲,陈浩北扭头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周瑾,讨好地夹了一筷子的鸡肉进去。“大小姐,吃鸡,好新鲜的!”
  “山乐。”周瑾接下了贿赂,低喊一声,十分威严地打断了周山乐接下来的话。
  周山乐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闹哄哄的场面就此终结,束之也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庭光。
  周庭光的眼中带笑,碗已是半空,好似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因而练会了一边看戏一边吃饭的技能。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直白,正在吃饭的人忽然转头看向他。
  视线来不及收回,他们就这样正正好好地对视上。
  “我爸昨天开车去湾区买的农家走地鸡。”周庭光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窑鸡放在他的碗中,用白话轻声道:“好好食嘅。”
  “好好食嘅……”
  束之用非常低的声音模仿了一遍,又默默将炙烤到流汁的鸡肉送入嘴中。
  这窑鸡确实香气扑鼻,但实际他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
  因为在这一瞬间,一种怪异的、梦幻的、不真实的感觉将他给淹没,好似他现在根本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而是出现在了一部家庭轻喜剧中。
  故事的主人公拥有优渥的家境、美满的家庭、友爱的家人,他们将最轻松、美好、近人的那一面展现给受众,好像最普通的人也能拥有这些幸福,但若有人去细究,就会发现他们有情有爱也有钱。
  不管从世俗意义上还是精神层面上,他们都是最完美的家庭。
  完美到或许不需要别的人再加入。
  束之的拘谨、刻意与不自然,也显然没有获得横插一脚的资格。
  没人察觉到他的走神,向来聪明的周庭光竟然也是如此。
  他又给束之舀了一勺砂锅鱼,而后借着这个动作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阿之。”
  “嗯?”束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逼迫自己很快地回过神。“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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