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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古代架空)——谢沧浪

时间:2024-09-22 08:18:15  作者:谢沧浪
  云殷自认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好在他的耐心耗尽之前,李昭漪还是及时回魂,站起了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宫内有专门的浴池。但李昭漪不喜欢洗个澡还要跑来跑去,一般都是直接去澄明殿自带的小池子里泡。
  这云殷也是知道且默许的。除非必要,他对李昭漪确实没什么要求。
  他走了,云殷就又垂了眼批折子。
  只是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又传来。
  他抬起眼,眸光却顿在了原地。
  沐浴后,李昭漪只穿了件内衫,湿漉漉的长发打湿了一点衣领,宽大的衣领没能遮住细腻白皙的锁骨,以及上面一点鲜红的锁骨痣。
  他的目光自李昭漪因穿得匆忙而有些不齐整的衣服上掠过,扫过那点被热气蒸得嫣红的唇,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定格在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向黑白分明,带着清澈。此时此刻,却失魂落魄,带着窘迫惊惶,还有……
  云殷神色微顿。
  还有委屈。
  李昭漪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沐浴让他短暂地获得了片刻的放松,但此时此刻,这间屋子的氛围仍让他心有余悸。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要露怯。尽量镇定地往桌子边走,身后却传来了云殷的声音:
  “站住。”
  李昭漪下意识地就抖了一下,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堪堪停留在一个亲密边缘的尺度内。
  他能感觉到落到他侧脸的目光,他别开眼。
  然后,他听到了云殷很轻地笑了一声:
  “很怕我?”
  ……很奇怪。
  李昭漪有些混乱地想。
  同样是让人站住然后威胁,面对李淳瑾时,他只觉得云殷一字一句都带着冰冷的杀意。因此,他从未觉得李淳瑾的忍气吞声有多丢人,因为换了他,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此时此刻,分明是类似的话,他却觉得……
  微妙。
  在一段时间之后,李昭漪就会知道,这种近乎暧昧的语气是再正常不过的调情话术,它或许暂时不代表任何含义,但一定由欲望驱使。简而言之,用混蛋二字足以形容。面对这样的调戏,给一巴掌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懂。
  于是他只能强撑着道:“……没有,你误会了。”
  他不想和云殷讲话。
  害怕,也有别的原因。总之不想。
  但是云殷不放过他。
  云殷看着他,突然开口道:“陛下白日去了长公主殿下的宫里,跟她说了一些话,对么?”
  李昭漪愣住了。
  -
  好一会儿,李昭漪才有些茫然地道:
  “……是。”
  他不知道云殷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
  对于这事他始终有些心虚,但只是出于多管闲事的僭越。
  他看着云殷,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片刻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蓦然瞪圆了眼睛,急声解释:“我没有要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
  他看着云殷,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觉得我要伤害她吗?”
  他的猜测和事实大相径庭,事实上,无论是常梓轩还是云殷,都不觉得就李昭漪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伤到谁。
  但云殷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李昭漪,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和长公主并不熟悉。”
  李昭漪抿紧了唇。
  片刻后,他低声道:“她不是我的姐姐吗。”
  云殷微怔。
  “你明明说。”李昭漪看着他,一字不差地复述他的话,“你说,她是我的姐姐,她也很想念我。以后,可以多和她聊聊天,说说话。”
  他最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想说的,云殷未必在意,甚至可能会嘲笑。出于一种隐秘的,自暴自弃的情绪,他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殿内寂静无声,云殷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是。
  李淳月是李昭漪的亲姐姐。
  但李昭钰也是李昭承的亲弟弟,不提过往,下午对着李昭漪一番羞辱的李淳瑾同样是李昭漪的亲姐姐。但所有人对此习以为常,因为李氏皇室不存在亲情,他们都知道。
  云殷简直要怀疑李昭漪是演的。但对方的神情里伤心过于明显,倒像是他成了个罪人。
  他几乎要哑然失笑。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
  事到如今,纠结为什么已没什么意义。
  云殷不再多言,站起身,简单地道:“行,陛下早些休息。”
  他往外走,李昭漪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
  “云殷!”
  他的声音很低:“你不相信我,对吗。”
  云殷抬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外面的月色,笑了笑:“陛下,信任是这个宫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李昭漪抿了抿唇。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忍住了。
  他声音很轻地问:“那你要杀我吗?”
  这一回,没说话的是云殷。
  李昭漪将这份沉默自动解读为默认,他攥紧了袖子,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云殷垂了眼,打算重新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李昭漪的声音。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他轻声道,“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声调。一句话说得很慢,但是咬字清晰。
  云殷一面心不在焉地想着,这声音听起来确实很有欺骗性,一面眸光却变得锐利。
  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那么即便是有想要隐藏的秘密,也不免吐露部分真心。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现在不说,那么之后,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
  说到底,他和李昭漪彼此并不了解。除非对方极度自负,不然在这种时候,总会心生惧意。
  所以,李昭漪想要什么?
  他等着李昭漪的回答。
  不多时,身后的人开了口:“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我带到宫外,然后再杀了我吗。”
  这是一个云殷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停顿了两秒:“为什么?”
  李昭漪动了动唇。
  “因为有人跟我说。”他慢慢地道,“外面的世界很漂亮,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我想有机会的话,出宫去看看。”
  哪怕只是临死之前的那一小段时光。
  云殷没有说话。
  他离开后,李昭漪在原地站了很久。
  随后,他回到了床上,蜷在床头,慢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
  这一晚李昭漪睡得很不好。
  时隔几日,他又做了噩梦。梦里一会儿是宫变的那天晚上,一会儿又是过往发生过的很多事。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关于过去的梦,那些被打湿的破烂棉絮,潮热的发霉的柜子,还有……
  冬天。
  很冷的冬天,空气好像都是凝固的。
  水也冷。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像是要把他完全地淹没。
  他用力地吸气,却只能吸到冰冷的湖水,窒息感越来越重。
  不要……
  他不要死。
  李昭漪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那股要将他吞噬的恐惧。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模糊的声音,似远忽近。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腰上突然多了把力道,有人抓住他,将他一把带上了岸,李昭漪身体骤然一轻,睁开了眼睛。
  身上出了一身黏腻的汗,被子被掀开了一角,老太监德全担心地在一旁叫他的名字,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德全道,“热水给陛下烧好了,一会儿啊,奴才给您点个安神香,陛下可万万不要再蒙着被子睡觉了。”
  李昭漪坐起身,还有些回不过神。
  -
  这天的一上午,李昭漪都有些萎靡不振。
  德全担心坏了。又是让人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吃食,又是搜罗新鲜事讲给他听。
  李昭漪原本恹恹的,到最后被他哄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到底多吃了半碗饭,还吃完了做成小猫样子的甜点。德全这才高兴了些,看李昭漪的眼神也更慈爱了。
  李昭漪其实很想问,德全是因为云殷的缘故对他好,还是因为别的。
  但是他想起了昨夜,终究没有问。
  桌子上的小像还在,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赌气一般,把它收进了抽屉。
  只是抽屉刚关上,他又感觉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又走了神。
  吃过饭,李昭漪坐在院子里发呆。
  不多时,有人来通报,说是平南王进宫了。
  李昭漪说:“……不见。”
  小太监愣了一下,一旁的德全也愣了。只是很快,他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快速跑了。
  德全轻声道:“陛下,平南王昨日和奴才嘱咐过,说今日下午陛下要见客,在文政殿,应是要事。”
  李昭漪抿紧了唇。
  ……昨日?
  云殷昨日不是还要杀他么?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远处,熟悉的人影已经由远及近。
  云殷今日也穿得颇为正式,风度翩翩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持刀行凶的暴徒。
  只是他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他直接对着下人道:“陛下马上要见客,替陛下更衣备轿。”
  李昭漪立刻就抬起了头。
  他瞪着云殷,用眼神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这个眼神却给云殷看笑了。
  笑过,他俯下身,有些哑的声音擦过李昭漪的耳畔,漫不经心。
  “乖点。”他道,“不是想出宫吗,听话,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出宫。”
 
 
第10章 
  李昭漪还是去殿内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
  他换衣服的时候云殷就在门口。换到一半,他突然想到桌子上那张被他收起来的小像,蓦地心里一紧。只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云殷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异样,李昭漪松了口气,又无端有些失落。
  回过神一抬头,云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昭漪身上是一身黑色滚金边的常服。
  除了上朝,他不常穿这样的衣服,总感觉自己撑不起来,镜子里的人透着庄严的陌生。
  被云殷这么一看,他的不自在感更甚,他说:“……怎么了?”
  云殷收回目光:“没什么。”
  还是李昭漪熟悉的敷衍。
  他简直又想走,可轿子已经来了。最终,他还是上了轿。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李昭漪脑子闪过很多设想,又被自己推翻。他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想不出有什么场景需要他特意出面。
  到了文政殿门口,他的不安到达了一个顶点。他想问云殷,但自尊心让他又不愿就此低头,他还记得昨夜和云殷的“不欢而散”。
  “陛下。”云殷的声音响起来,“进去吧。”
  李昭漪想他应当看出了自己的窘迫,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抿紧了唇。
  委屈和气恼催生出莫名的勇气,他不再犹豫地往里走,云殷跟在他后面。踏进殿门,殿内坐了两个人。
  两人都穿着朝服,一人看着已六十出头,头发花白,脊背微弯,却自有着一股清直刚正的气势。而另一位则要年轻一些,约莫四五十的年纪,眼神锐利。两人一齐向李昭漪行恭敬的大礼。
  李昭漪久在深宫,唯一一个经常接触的云殷常年在边关,混不吝的性子。嘴上叫着陛下,匕首用得也挺利索。这还是第一次有长辈对他这样恭敬地行礼,他懵了一秒,有些无措,下意识地退后,却有一只手抵住他腰。
  “陛下,您是天子。”云殷在他身后轻声道。
  他提醒李昭漪不要在臣子面前露怯。
  李昭漪回过神。
  春季衣衫轻薄,掌心温度灼热,他就着这股力道站稳,没在意这点轻微的冒犯。只是等他站稳,云殷却没收回手。
  李昭漪:?
  他回头看向云殷,却见他神色如常地收回了手,开口跟李昭漪介绍:“内阁次辅顾清岱顾老,蔺平,蔺太傅,陛下在朝会之上应当见过顾次辅,蔺老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告了病,今日特来拜见陛下。”
  李昭漪认真地听着,神色却有些茫然。
  蔺平他不认识,但顾清岱他是知道的。
  他登基之后,内阁首辅沈鸿就告老还乡,现如今,朝中事务均由云殷和次辅顾清岱在代管。
  这半月,顾清岱从未私下找过他。
  然而,云殷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李昭漪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从明日开始,每隔一日,二老都会来文政殿,给陛下讲授学问和政事。”云殷道,“陛下,您可以叫先生了。”
  -
  蔺平和顾清岱今日只是来和李昭漪打照面的。
  天子初登基,虽说日日上朝,但毕竟君臣有别,即便是朝上,除了云殷这样视规矩如无物的人,一般人都不敢、也不会多直视天颜。
  但如果要做师生就不一样了。
  帝师身份尊贵,虽说是虚职,也能彰显皇家的器重。此时此刻,饶是两位老臣都位高权重,第一次看清这位年轻的天子究竟是何样子,又和云殷是怎样的相处方式,心中都不免五味杂陈。
  当然,他们面上端的都是不动声色。
  按着皇家的规矩互相行过师生礼,又说了些场面话,两人就极有分寸地告了辞。
  只是临走,蔺平看了一眼云殷。
  他什么也没说,云殷却好像会了意一般,直接跟他出去了。
  李昭漪透过开着的花窗,看到蔺平皱着眉跟云殷说了些什么,而云殷还是那一副气定神闲、很讨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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