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皱眉。
程尧燃:“太不是东西了,他今天跪在蔺锌身前,我以为他有多喜欢蔺锌呢,整天就知道装深情,恶心死了。”
人是铁饭是钢。
程尧燃再讨厌一个人,都不会使用特权让那个人饿肚子。
“说得我都饿了,我下去吃点东西。”程尧燃摆了摆手,去前面等电梯。
谢钧闻回屋,跟周淇聊着新剧的进展。
前两天刚杀青了一部新剧,这部剧后期制作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有了首部网剧冲出头,周淇对这部大制作充满了信心。
那部网剧在昨晚破了平台历史最高的热度,成为近三年来最火爆出圈的剧集。
仅仅是一部低投资的网剧,给夺星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刚开始跟平台商量定档的时候,平台的态度非常敷衍,播出当天没有给多少曝光,压根没把这部剧放在眼里,以为又是一部流水网剧。
网剧的爆火给平台带来了超乎意料的收益,引进了许多新用户,开会员赚得利益就够平台笑好久了。
周淇:“谢总,我们准备明晚举办一场酒会,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来参加?”
周淇打心底里希望谢钧闻能来,让公司的员工和艺人都见见他们这位大老板。
“不了,这几天不在A城。”谢钧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抬眸望着湛蓝的海景,远处的天空和海近乎连接在一起。
周淇感到可惜。
临到傍晚。
程尧燃喊谢钧闻下去吃饭。
谢钧闻:“我有些累,就不下去了。”
程尧燃:“行吧。对了,我刚才问了餐厅的人,他们都收到了靳礼的消息,蔺锌今晚真的要饿肚子。”
谢钧闻:“我知道了。”
“靳礼真不是人,幸亏梓臻看不上他。”程尧燃骂骂咧咧地离开。
晚上十点半。
谢钧闻去中餐区域用过餐,打包了一份蟹黄面和排骨玉米汤,路过日料区随便要了点儿,他跟相关人员问出蔺锌的房间,提着这么多吃的去了5楼。
敲响蔺锌的房门,等待片刻。
蔺锌开门见到他,眼神茫然,“谢先生?”
谢钧闻晃了下手里封口的牛皮纸袋,道:“这家蟹黄面还不错,要尝尝吗?”
蔺锌强颜欢笑:“谢先生知道那件事了,对吗?”
那件事是指靳礼不让蔺锌吃饭的事。
现代社会,还有人用这种办法逼人妥协,作为被逼的那个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更显得可悲。
谢钧闻想到是他亲自把蔺锌邀请来的,如今又害人吃不到饭,心里闷得不像话。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和教养,不允许他这么欺负别人。
若对方惹了他,自然能报复回去。
但蔺锌从始至终都太无辜了。
“别想那么多。”谢钧闻温声安慰。
蔺锌泪眼朦胧地笑着,感激道:“谢先生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
“是我邀你过来的,却害你……”谢钧闻没说后面的话,把纸袋递过去,“靳礼那边,我会尽量劝他的。”
蔺锌感动落泪,伸手接下那几个纸袋,手指触到了谢钧闻的手背。
【我早吃饱了,那个蠢狗休想饿到我!还想饿到我妥协,这种事下辈子都不可能!】
谢钧闻眼皮微抬,看到蔺锌脸上那么多泪水,哭得好不可怜,心中赞叹不愧是演员,差点就被骗了。
【给他点脸就以为自己是金主了,那点钱都不够我零花的。】
【谢哥对我那么好,我一定要给他找个对象!】
谢钧闻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真切感受到了演员的演技,要不是有外挂在,他今晚又要愧疚的睡不着。
蔺锌声音微哑:“谢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谢钧闻对他这么有礼貌的称呼感到别扭,“不用那么客气,以后就喊我谢哥吧。”
蔺锌每次都喊他谢先生,在心里的称呼却是谢哥,谢哥听着比谢先生顺耳,后面那个称呼过于客气。
蔺锌喊了声谢哥。
谢钧闻去找了靳礼,没在房间看到人,正要拿手机联系靳礼,余光瞥到转角处多了两道身影。
程尧燃架着靳礼走来,看到他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还隔着那么一段路,就在走廊大声吐槽:“靳礼跟疯了一样,梓臻说他这种人配不上蔺锌,他居然凶梓臻,差点吵起来。”
谢钧闻缄默无言,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靳礼醉晕了过去,现在没有任何反应。
程尧燃终于扶着人来到了门口,伸手在靳礼兜里翻门卡,郁闷道:“梓臻竟然会说那种话,看来我以后不能随便说蔺锌的坏话了。”
程尧燃一点都没往‘慕梓臻喜欢蔺锌’这种事上想,还以为慕梓臻心善呢。
谢钧闻确信慕梓臻喜欢蔺锌,但蔺锌讨厌慕梓臻。
所以慕梓臻对蔺锌做过什么?
他暂时没能捋清楚一切。
房门打开,谢钧闻帮忙把靳礼扶进去。
醉了的靳礼想法更加直白,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全是蔺锌。
快把人扶到床上的时候,靳礼最后的想法叫人恼怒。
【不,不行。我不能跟蔺锌结婚,梓臻才是我一直幻想的结婚对象。】
谢钧闻对他的容忍度突破极限,二话不说松开了手。
程尧燃一个人没使多少力气,没发现好兄弟松手了,只知道靳礼骤然加重,眼见着自己要被压倒,急忙松了手退到一旁。
靳礼栽倒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哼。
谢钧闻跟懵逼的程尧燃对视,氛围有些尴尬。
程尧燃移开眼神,干咳两声:“又没让他倒地上,这地毯多干净啊,要不今晚就让他睡这里。”
谢钧闻非常赞同,假意思索片刻,点头。
他们俩就这样把靳礼扔地毯上走了。
谢钧闻回到自己屋里,看到手机里多了条周淇的消息,问他睡了没,他直接回拨了电话。
不到十秒,电话通了。
周淇着急大喊:“谢总,出事了!”
谢钧闻一整天都没能闲下来,眉眼间露出少许疲惫,手指捏着鼻骨,“什么事?”
周淇声音颤抖:“路尹皓被一个富二代看上了,但小路是纯正的直男啊,现在还是事业上升期,对方威逼利诱全用上了,放话说要是小路不答应,就断了小路的星途。”
谢钧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对方是A城人?”
“是A城人,我听说他以前封杀过一个不听话的新晋流量,小路刚火就被这种人看上,以后可怎么办啊!”
路尹皓就是那部爆红网剧的男演员,长相白净,气质温润,笑起来就像清纯男高。
今年才23岁,事业刚起步。
对周淇而言,这跟天塌了一样。
第28章 钧闻你别生气
谢钧闻听周淇语气急躁,问:“知道对方的名字吗?”
周淇犹豫道:“好像叫赵禹森。”
谢钧闻目光微凝,一字一顿:“赵、禹、森。”
周淇:“谢总认识他?”
谢钧闻没有否认,“什么时候的事?”
周淇:“应该是剧刚播出不久,小路一直瞒着没说,这几天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经纪人问了他很久才肯说出口。”
“你别管了,我会解决。”谢钧闻嗓音冷淡:“让路尹皓安心演戏,别想其他的,过阵子还要出场告别晚会,早点调整好状态。”
这部剧集数较短,相对而言播得快,剧播完后,夺星会举办一场晚会让演员和角色与剧粉道别。
周淇松了口气,“好的,小路那边我会去说。”
大半夜的,谢钧闻跟程尧燃要了赵禹森的电话。
“你要帮蔺锌出气?”这是程尧燃的第一反应。
他想不到谢钧闻找这种人能有什么事,唯一能联系到的就是蔺锌。
下午发生了那场矛盾,在靳礼走后,赵禹森跑到蔺锌面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谢钧闻低声否认,道:“他看上了我公司的新人。”
“我靠,他不想在A城混了啊,敢动你公司的人。”程尧燃说完,反应过来其他人不知道夺星的老板是谢钧闻。
赵禹森的人品出了名的差,赵家早两年攀上了靳礼外公那边的人,尝试跟靳家走近,硬黏着靳家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靳家没承认也没否认跟赵家有来往。
程尧燃遇事当然站在谢钧闻这边,“我这就把他号码发你,不过我刚才在三楼见到他,好像醉晕过去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谢钧闻本想把赵禹森喊出来,既然晕了,没必要留下这种人的联系方式。
程尧燃:“那我先睡了。”
“好。”
一夜过去,游轮里的众人各怀心思。
赵禹森趴在折叠太阳椅上,身强体壮的男按摩师往他背上涂精油,麦色手掌有力地顺着后背往上推。
朋友走近,道:“赵禹森,谢哥找你。”
在这艘游轮上,被称得上谢哥的只有谢钧闻一个人。
赵禹森对按摩师摆了下手,疑惑不解:“谢哥找我做什么?”
“没说,你过去不就知道了,谢哥在四楼等着呢。”
赵禹森套上衣服,忐忑前往四楼。
四楼棋牌室。
谢钧闻与慕梓臻面对面而坐,二人正下着围棋。
身边围了几个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棋盘上的布局,猜不透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就在此时,棋牌室门口有人喊道:“谢哥,赵禹森来了!”
谢钧闻没动,琢磨着下步棋该如何走,棋子落下,赵禹森来到了他身旁。
“谢哥。”赵禹森紧张得满手是汗。
慕梓臻撩起眼皮,看谢钧闻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探究,那丝异样转瞬即逝,下一刻认真盯着棋盘,手指捏着黑子没有太大的动作。
谢钧闻扫了眼围观的人,平静道:“你们都出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赵禹森的眼神有同情,亦有幸灾乐祸。
慕梓臻落下黑棋,坐在那儿没动。
不多时,这间棋牌室里仅剩他们三人。
没了外人,赵禹森脸上写满了担惊受怕,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谢、谢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路尹皓?”谢钧闻捏着白色棋子,手指在棋盘上方停顿片刻,白子缓缓落在上面。
赵禹森小心翼翼道:“见过两面,谢哥看上他了?”
谢钧闻不语。
慕梓臻盯着棋盘,眼底的怀疑消失干净。
赵禹森当他默认,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虽为此可惜,但能避免得罪谢家,一切都值当。
“等这次回去,我就把他送到谢哥面前。”赵禹森神情猥琐,“灌点药,保证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到时候再拍几张照片,他敢报警就拿照片威胁他,这些小明星最怕裸/照曝光了。”
娴熟的流程,字字透露着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配上谄媚的语气和笑容,让人恶心至极。
谢钧闻终于抬头看了赵禹森一眼,唇角微弯,笑意不入眼,说:“夺星是我一手创办的,路尹皓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新人,用得着你把他送到我面前?”
这话多少有点暧昧,谢钧闻没别的意思,只是欣赏每一个会演戏的人。
赵禹森宕机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谢钧闻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谢钧闻:“听说有人想包养他,不同意就让他混不下去,我寻思着应该没人能在我眼底下动夺星的人。”
“谢哥!我错了谢哥!”赵禹森鞠躬道歉,用力弯着腰,头比桌子还低,慌张道:“我就是说着玩的!没想过要动他!您原谅我这次吧!”
谢钧闻轻啧,手里的棋子不知该落在何处,纠结许久,将白子放进玉盒里,“果然还是赢不过你。”
慕梓臻自小就接触围棋,在这方面的造诣很高,同龄人中基本没有赢得过他的。
他撂下黑棋子,“我出去转转。”
起身到离开,没有看赵禹森一眼,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棋牌室的门被外面的工作人员关好,屋里只有谢钧闻和赵禹森。
前者盯着那盘棋思考破解之法。
后者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额头冒冷汗。
过了许久,谢钧闻找到了破解的法子,转头看着身躯微微发抖的赵禹森,道:“我记得你们家跟靳家走得很近。”
赵禹森直起身板,连忙点头:“近,很近。我爸过年的时候还跟靳哥的二舅吃过饭。”
“你爸上周找我助理预约谈合作的时间,我考虑了一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你待会儿别忘了通知他,省得让他干等着。”
本就不考虑合作,事情太多忘了说,现在告诉赵禹森是一样的。
谢钧闻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既然你们家跟靳家走得近,就让靳礼来解决这次的事吧。”
他明白靳家不会因为一个赵家跟他过不去,既然赵家喜欢炫耀和靳家走得近,让靳家的人亲自来解决这事儿,赵家在圈内差不多脸面扫地了。
表面教训不如直击要点,他起身往外走,拿手机拨通靳礼的电话。
靳礼刚睡醒,声音哑着,问他怎么了。
谢钧闻讲了个大概。
话音落地,身后的赵禹森大声威胁:“谢钧闻,你把事情做那么绝,就不怕靳家跟谢家翻脸吗!”
他停下脚步,眼底的冷意掩藏不住,对手机里的靳礼说:“听到了吗,我把事情做太绝,你们靳家会跟谢家翻脸。”
赵禹森的威胁声很大,隔着手机,靳礼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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