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说什么呢,我爷爷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钧闻你别生气,这次的事交给我来办,他赵禹森什么东西,还敢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靳礼多少有点激动,他要面子,不肯低头,昨晚看过蔺锌被欺负的监控后,想了很久。
他不想借着为蔺锌出气的理由找事儿,除此之外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谢钧闻今天误打误撞,刚好把合适的理由送到了面前。
靳礼感叹,不愧是好兄弟,太给力了。
他靳礼和谁翻脸都不会和谢钧闻翻脸!
谢钧闻无视赵禹森的胡言乱语,开门出去,门口除了工作人员再无他人。
他联系到一个人,冷着嗓音嘱咐了几句话。
中午。
谢钧闻待在亮堂的影院,手臂环抱靠着椅子。
前面的大荧幕上播放着国外好评如潮的科幻片,音量随着剧情的发展忽高忽低。
靳礼坐在他身边,道:“我没喊赵禹森,不知道是谁叫上了他,人那么多,我又不能一个个的核对。”
“我爸妈是给我二舅面子才没出面解释赵家的事,谁知道赵家这么得寸进尺,我妈通知过我二舅了,让我二舅跟赵家那边断了,对外会跟赵家撇清关系。”
靳礼的二舅和赵家的私生女有点关系,所以才扯那么远,靳礼的妈妈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没有给赵家难堪。
今天听说赵禹森得罪了谢钧闻,靳礼妈妈立即打电话让弟弟和赵家私生女断了。
谢、靳两家交好那么多年,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搞僵关系。
谢钧闻暂时消气,没有再冷脸。
靳礼可算是放心了,锤了锤脖子,叹道:“昨晚不知道怎么了,一觉醒来居然在地毯上,睡得我浑身酸痛,都快散架了。”
故意把他留在地毯上的谢钧闻没反应,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靳礼很少见谢钧闻生气,在他印象里,谢钧闻脾气好容忍度高,加上家世与他持平,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找谢钧闻帮忙。
因为谢钧闻经手的事一定没问题。
他自知欠了谢钧闻许多人情,这次为了让谢钧闻消气,他愿意放下身段说些好话。
“你这种态度放到蔺锌身上,你们俩也不会闹那么多矛盾。”比起别人,谢钧闻更想靳礼早点看清内心,能让他少操点心就谢天谢地了。
提到蔺锌,靳礼又变回之前不可一世的高傲,“蔺锌不配。”
谢钧闻眼底讽刺的意味十足。
短短一下午,游轮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赵禹森得罪了谢钧闻和靳礼,同时得罪谢、靳两家,也是圈内闻所未闻的存在。
其他人不知道游轮的最终点是哪儿,不知何时回大陆。
赵禹森待在游轮上走不掉,尴尬且后悔的躲在套房里,昨天还玩在一起的朋友,今天就装作不认识他。
赵禹森不敢联系家里人,不知该如何交代,他就这样不吃不喝地待在屋里,直到深夜才偷偷摸摸的去二楼用餐。
彼时,谢钧闻和蔺锌站在甲板上吹海风。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甲板上亮着灯,海上却是一片黑暗,海面漆黑地像是会吞人的黑洞,看久了有点瘆人。
今夜是蔺锌约谢钧闻出来的,他想知道靳礼究竟想干什么。
蔺锌今天一整天的饭,都是谢钧闻找人送过去的。
靳礼心里清楚,睁只眼闭只眼没当回事,或许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但依然没有收回‘不准给蔺锌餐食’的那个消息。
蔺锌拢紧外套,平静望着海面,眼神有些迷惘,“谢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场酒会还要办多久?”
海风吹得谢钧闻碎发凌乱,灯光下的眼神冷清明亮,“酒会是借口,靳礼想送你一座岛,游轮的最终目的地是那座岛屿。”
“他肯定以为我很喜欢钱吧,毕竟……”蔺锌没了后话,默了一会儿,低声喃喃:“谢哥,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第29章 病房碰见
靳礼收回了不让蔺锌餐食的消息,但他们俩之间陷入了冷战。
谢钧闻没有管这件事,趁着闲下来,待在套房把堆积的工作处理了。
他坐在桌前,笔记本电脑摄像头打开,屏幕上显示着国外分部的合作项目负责人。
他们开视频交流了许久,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方说:“闻,我上次说的事你真没兴趣吗?”
谢钧闻淡声回绝:“没兴趣。”
对方苦恼叹气,做出了退步,“我愿意再让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原先谈的是百分之二十五,额外再让出百分之五,只差一点点,谢钧闻将成为最大的股东。
他故作为难,沉思许久:“米勒先生,我的家族不允许我擅自在外创业,若是让我家人知……”
话音未落,金发碧眼的男人保证道:“不会有人透露你的存在。闻,我欣赏你的才华,无论是我还是即将成立的SFH,都非常需要你的加入。”
米勒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谢钧闻露出动摇的神色,米勒见此,更加坚持不懈规划着未来的发展。
最终,谢钧闻答应了入股。
米勒笑道:“闻,我们会是最合拍的搭档。”
视频结束,谢钧闻脸上哪还有半分为难和心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商人嘛,不圆滑点怎么赚钱。
三天后的下午,游轮漂泊在海面,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岛屿。
靳礼拜托谢钧闻把蔺锌喊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放到玫瑰捧花中,上面还有个戒指盒。
谢钧闻的视线停留在戒指盒上,问:“你要跟蔺锌求婚?”
靳礼否认:“是假求婚,先把他哄高兴再说。”
谢钧闻想起蔺锌那夜的话,猜不出真假,不知蔺锌是否能做到,但靳礼是真的不可能放手了。
对靳礼而言,就算未来的某天真跟慕梓臻结婚了,也不会舍得放开蔺锌。
他眉头微皱,好意提醒:“小心玩火自焚。”
靳礼毫不在意:“你放心,我有把握。”
于是,甲板上又一次重复着刚上游轮那天的场面。
同样的位置,同样围观的人。
靳礼单膝跪地,抱着玫瑰,拿出合同和戒指盒,指着远处的岛,“这些是我的诚意,原谅我好吗?”
蔺锌望着远处的岛屿,久久没出声。
其余人听到靳礼要送蔺锌一座岛,惊得倒吸冷气,纷纷感叹蔺锌好手段。
谢钧闻忽略耳边的议论声,抬眼寻找慕梓臻的身影,扫了一圈没看到人,连带着程尧燃都不见身影。
靳礼在蔺锌接过玫瑰后,打开戒指盒,拿出闪亮的钻戒,道:“这些价值共5.21个亿,所有钱全部从我的个人账户走,这就是我对你的态度。”
谢钧闻嘴角微抿,还知道凑个521,看来真在慢慢开窍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蔺锌的答案,有些人默默祈祷蔺锌不要签字,毕竟谁都不想看别人突然暴富。
谈个恋爱赚五个亿,这种恋爱谁不想谈?
谢钧闻又听到身后窃窃的议论声。
“靳哥还缺替身吗,我可以去整容。”
“滚吧,就你这大身板,靳哥还嫌硌得慌呢。”
“你说谢哥喜欢什么样的,要不我按照谢哥的审美去整个容?”
“谢哥是工作性恋,不喜欢人!”
那个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谢钧闻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工作性恋。
只要不是无性恋就行,好歹有追求。
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蔺锌接下戒指,原谅了靳礼。
靳礼猛地抱住他转了一圈。
大家很有眼色的起哄,说什么“亲一个!”“靳哥威武!”“靳哥求疼爱!”“祝99!”
谢钧闻默默离开,没去寻找慕梓臻的身影。
靳礼原本想带着蔺锌在岛上住几天,但蔺锌过几天要回剧组拍戏,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座岛上。
靳礼这会儿把人哄好了,不管蔺锌说什么都依着。
游轮快要到岸的时候掉了头,大家看着岛屿越来越远,想上去玩的心思怎么都收不回来。
有人给自己爸妈打电话,商量过几天去岛上旅游。
傍晚,游轮归于平静。
谢钧闻见到了消失半天的慕梓臻,脸色阴沉可怕,每听到程尧燃提起中午的事,慕梓臻的眼神好似要杀人。
这种状态的慕梓臻,倒是让谢钧闻相信他能画出那种压抑沉郁的画作。
程尧燃在旁边干着急,“你说梓臻是不是没钱了,要不我给他打点钱?”
谢钧闻:“……不至于。”
慕梓臻一幅画能卖出天价,比程尧燃这个定期接收老爸打钱的富二代要有钱多了。
程尧燃愁得薅头发:“难道梓臻的前男友死了?”
谢钧闻:“……?”
等等,他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在此之前他完全忘了慕梓臻谈过恋爱,一直忘不掉前男友,现在被程尧燃点醒了。
慕梓臻忘不掉的前男友,不会就是蔺锌吧?!
肯定是闹了很大的不愉快才分手,慕梓臻忘不掉蔺锌,蔺锌却对慕梓臻厌恶至极。
谢钧闻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看向对面沉默灌酒的慕梓臻,心底五味杂陈。
程尧燃:“唉,我去陪梓臻喝点儿,前男友死了可是好事啊,搞那么伤心干什么。”
谢钧闻拉住他:“你别添乱了,让他一个人静静。”
程尧燃不情愿地坐下,手臂还被抓着,心声暴露无遗。
【总不能是因为靳礼和蔺锌复合了。】
谢钧闻单手端着酒杯,轻抿一口,还真是因为这个。
【难道梓臻爱上靳礼了?所以看到靳礼跟蔺锌复合才会那么痛苦,我现在去整成靳礼的样子,梓臻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谢钧闻猝不及防呛到,掩着嘴咳了几声,嫌弃松开程尧燃的胳膊,恨不得刚才没碰到他。
他身边的人都什么思想。
替身玩上瘾了是吧!
慕梓臻没让自己醉倒过去,喝到凌晨一点多,勉勉强强地起身离开。
谢钧闻等了那么久,没等到扶人的机会,还想趁机听一下慕梓臻的心声呢。
程尧燃是个好助攻,看到慕梓臻走路不稳,连忙跑过去扶着,“梓臻我扶你。”
谢钧闻正要去扶另一边,看到慕梓臻把程尧燃推开,语气满是嫌恶:“别碰我!”
说罢,七颠八倒地扶着墙往外走。
程尧燃僵在了原地。
谢钧闻上前安慰,“他喝醉了,你别往心里去。”
程尧燃转过头来。
他看到这位舔狗眼神发亮,亢奋道:“他推我!他居然推我!”
谢钧闻的眼神一言难尽,舔狗变傻狗?
程尧燃高兴地手舞足蹈:“梓臻第一次主动碰我!我们俩的手终于碰到一起了!”
谢钧闻嘴角微扯,额角跳了两下。
程尧燃:“梓臻还是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他终于有点把我放心上了!”
谢钧闻看了程舔狗许久,冷笑。
哪来的神经病,浪费他感情!
他冷脸往前走。
程尧燃扭捏跟着,笑得跟发/情差不多,说:“梓臻发脾气也好帅,怎么会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呢。”
谢钧闻加快脚步,想撇开这个舔狗。
舔狗本人没看出他的嫌弃,屁颠跟着,带着淫/荡的笑容,“钧闻,你觉得梓臻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其实我可以委屈一下为梓臻穿裙子,就是不知道梓臻喜不喜欢。”
“钧闻,你说我到时候要不要邀请靳礼?”
“钧闻,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谢钧闻进了电梯,不停按着手边的键,这种状态的程尧燃在他眼里跟恶鬼差不多。
电梯门终于在某人追上来之前合上了。
“该死的电梯!太没眼色了!没看到钧闻在等我吗!”
谢钧闻听到外面暴躁的声音,心里舒畅极了。
次日中午,谢钧闻在顶楼碰到了靳礼。
某人虽然穿得规规矩矩,但脖子上的鞭痕一点没遮住,蔺锌害羞坐在他腿上,好几次推开他要亲上来的嘴巴。
有人在旁边说着他们俩多么相配的好话,听得靳礼神情愉悦。
又有人问靳礼:“靳哥,你脖子上那伤是怎么回事儿?”
靳礼表情僵住,说:“自己挠的。”
蔺锌的手指绕到他脖子上挠了两下。
挠痕和鞭痕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有人看出端倪,可不敢当众说出来。
谢钧闻选择回屋待着。
夜晚。
谢钧闻路过靳礼的房间,正巧和开门的蔺锌碰面,后者温柔笑道:“谢哥,你来找靳礼吗?”
“路过而已。”谢钧闻打量着蔺锌,看他面色潮/红,脖子上有几个印子,最重要的是手里拿着个…镶了金的小鞭子。
蔺锌发现他的目光,把鞭子藏到身后,解释道:“这个是打狗用的,有点脏了,我要回房间换一个。”
蔺锌是专业的演员,表情语气挑不出任何异样。
谢钧闻知道此狗非彼狗,没拆穿,只道:“轻点打,会留痕。”
提醒完,他四肢僵硬,麻木朝自己房间走。
靳礼在外面那么高傲自大,结果到了床上就是蔺锌的狗,整天装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游轮上风平浪静,慕梓臻自那晚后再没有失态过,整个游轮上唯一煎熬的就是赵禹森了。
赵禹森这几天跟做贼似的,白天不敢露面,晚上要避着谢钧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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