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的礼品盒子倒地,刚好压在了靳老爷子的脚上。
“够了!”靳老爷子皱眉,语气很不好:“金家那小子,你回去吧,我孙子需要的是静养,你太吵了。”
第48章 新的发现
金潮死皮赖脸站在那儿不动,竟开始质问起靳老爷子:“靳礼身边有这么个两面三刀的朋友,您就不生气吗。”
谢钧闻安静坐着,没说话。
靳老爷子眼神浑浊,沉声道:“我晚点通知人跟金家所有的项目解约,你好自为之吧。”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金潮的怒火,他蓦地睁大眼睛,似乎反应过来刚才有多么不理智,瞄了眼神情不明的谢钧闻,心里愈发害怕。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不当回事就算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金潮声音有些颤,手忙脚乱地逃离病房。
病房陷入了沉静。
许久后,程尧燃结巴道:“他、他是…胡说的对…对吧。”
“没有胡说。”谢钧闻对上老爷子探究的目光,道:“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后悔帮蔺锌。”
不帮才后悔,心里的内疚将会伴随一辈子。
靳老爷子目光微凝,摇头道:“这又不是坏事,况且我跟你做过差不多的事。”
谢钧闻眼皮掀起,低声重复后面几个字:“差不多的事。”
程尧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靳老爷子长叹一口气,道:“靳礼这么欺负蔺锌,我当然看不过去,训过他很多次,可他屡屡犯错,我心里愧疚啊,总觉得是自己没把靳礼教好,背地里没少找蔺锌这孩子谈心,给补偿他不要,就只能多尽点长辈的责任。”
程尧燃:“……你们这样显得我很不是人。”
靳礼就不说了,他对蔺锌什么样儿,大家都看在眼里,跟蔺锌变成今天这样是他自作自受。
慕梓臻是蔺锌的前男友,从来没有当众对蔺锌说过不好听的话,有几次都在指责靳礼对不起蔺锌。
金潮刚说了谢钧闻的事,现在靳老爷子又自曝。
程尧燃心态微妙极了,只有他跟靳礼是个纯坏蛋,还把蔺锌当成喜欢捞钱的小明星,结果人家的身份地位比他还高。
“我现在去找蔺锌道歉还来得及吗?”程尧燃哭笑不得。
谢钧闻发现床上的靳礼睁开了眼,“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靳老爷子和程尧燃看向病床上的人。
靳礼眼角溢出了泪,沙哑道:“我想见蔺锌。”
谢钧闻:“蔺锌进组了,没时间来看你。”
靳礼眼神怔然:“我想见蔺锌。”
谢钧闻不管他了。
程尧燃:“你听不懂人话吗?蔺锌没时间来。”
“我想见蔺锌。”
程尧燃无语了。
他们都不管,靳老爷子也不管。
靳礼等了大半天没听到有人理他,虚弱开口:“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蔺锌一眼。”
谁都不出声。
靳礼眼睛猩红,额头的青筋隐隐凸起,抽咽道:“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他不想见你,别为难他了。”谢钧闻说着,站起了身,“我先走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程尧燃跟着站起来:“哦,我公司也有事。”
靳礼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哪来的公司。”
“你少说几句吧,快点把伤养好,提起精神去靳氏大干一场,把你的位置抢回来。”靳老爷子说道。
今天被罗祈气得不轻,彻底看不惯了,靳氏落到罗祈手里,靳老爷子进棺材了都会膈应醒。
靳礼闭上眼,道:“我不回靳氏了。”
走到门口的谢钧闻脚步微顿,身后是靳老爷子饱含失望的声音。
程尧燃跟在谢钧闻后头,低声说:“靳礼脑子烧糊涂了吧,他再怎么创业都比不上靳氏的地位。伯父不看好他,他更要证明给伯父看啊。”
谢钧闻:“我们劝没用,得等他自己想清楚。”
“那倒是,”程尧燃纠结道:“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给蔺锌道歉啊。”
“别问我。”谢钧闻不想多管闲事。
程尧燃嘟囔了一路。
夜晚,谢钧闻收到了罗祈的消息。
罗祈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道士,道士说他亏心事做多了遭到反噬,如果再这么干下去,迟早把性命搭进去。
罗祈说,他要离开A城了。
谢钧闻看着屏幕上的那段话,沉思片刻。
【离开了告诉我一声。】
他有些怀疑罗祈究竟能不能离开,就像他曾经想方设法的逃离A城,被各种意外逼回到原位。
罗祈能打破剧情控制吗?
罗祈没有回消息。
直到第二天上午,罗祈依然没声。
谢钧闻想到了在国外治疗的靳父,在靳家私生子的事件里,靳父的每一个决定都很关键,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出国治病,剧情应该没有限制他们的活动。
罗祈顺利走了吗?
他一时找不到答案。
傍晚,谢钧闻开车回老宅。
管家上前来打开车门,压低声音:“三少爷,老爷子这两天很不开心。”
谢钧闻没当回事儿。
他今天回来的挺早,离谢家规定的晚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进了屋,看到侄子侄女趴在沙发上玩魔方,谢栗菱坐在旁边跟朋友打视频,大嫂二嫂嗑着瓜子儿聊八卦。
除此之外不见其他家人的踪影。
女佣端来了刚煮好的奶茶,路过谢钧闻时,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大嫂瞥到他回来了,抬起头,欲言又止,接着跟二嫂聊八卦了。
这气氛太怪了,谢钧闻怀疑二伯把事情夸大宣扬了。
说不定老爷子正待在楼上郁闷呢,难不成这老头真担心要履行倒立洗头的承诺?
谢钧闻走到堂妹身边,问:“爷爷呢?”
“楼上待着呢,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鬼鬼祟祟的,老躲在屋里不出来。”堂妹挂了视频电话,跟好姐妹上号打游戏。
谢钧闻去了二楼,他打心底里好奇老爷子在干什么,上楼时特意放轻脚步,没过一会儿就来到老爷子房屋门前,没有敲门,微微侧头凑近木门,妄想听到些什么。
没有听到声音,他往里走了几步,来到书房门前,重复刚才的动作。
“您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又没人把话当真。”
屋里是二伯的声音。
随后听见老爷子咬牙切齿:“我话都放出去了,说到却做不到像什么样子,你快扶着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屋里传来肉/体摔倒地上的声音,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谢老爷子哎呦痛吟。
谢二伯:“我说您这么折腾自己干什么,还没到履行承诺的时候呢。”
谢老爷子:“不是你说他们去约会了吗?”
谢钧闻听不下去了,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屋里蓦然安静。
“谁啊?”老爷子问。
“爷爷,是我。”谢钧闻道。
谢钧闻和两位堂哥的声音很好辨认,老爷子听出是谁,让他在外面等会儿。
没过多久,谢二伯来开门。
谢钧闻走进屋,看到老爷子满头大汗的坐在椅子上,拿着纸巾擦掉额头的汗珠子。
“怎么了?”老爷子稳着声音问。
谢钧闻走到老爷子身后,手放到老人家肩膀上,稍微使力按着,“好奇您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背着所有人偷偷连倒立!我老头子说话算话,倒立洗头也没什么难得,我年轻时干过,就不信现在完成不了。】
老爷子心口不一,舒了口气,笑道:“我能干什么啊,不就跟你二伯聊点总部的事儿。”
谢二伯:“对,没错。”
谢钧闻失笑:“您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老爷子闭眼享受着他的按摩,道:“听说你昨天跟小霍约会去了,你们俩处到哪一步了?”
【早知道不说大话了,老骨头受不了,嘶……钧闻捏得真舒服啊。】
谢钧闻看了二伯一眼,后者转过头哼小曲儿,他无奈道:“他在追我,我还没答应。”
果然夸大说了。
【原来在追啊……嗯?什么?还没在一起?】
谢老爷子摆手让谢钧闻停下,挺背坐直,犀利地目光对准了谢二伯。
谢二伯挑眉笑道:“我说他们约会,又没说他们在一起了,您误会了关我什么事儿。”
老爷子回头嘱咐孙子:“钧闻啊,找对象要擦亮眼睛,小霍是不错,但你不能轻易答应他,得好好考验他!”
谢钧闻应了声好,手不经意间搭在老爷子肩膀上。
【给我点时间,我好好练下倒立。】
谢老爷子平日里爱锻炼身体,所以在这件事上很执着。
谢钧闻收回手,“你们接着聊吧,我下去看看我爸妈来了没。”
谢老爷子:“我们谈完了,一起下去吧。”
出了书房,谢钧闻扶着老爷子下楼梯,谢二伯跟在他们后面。
老爷子:“你肯让小霍追你,是不是说明你对他有感觉?”
【按照我对钧闻的了解,以前碰到这种事,追人的机会都不给,拒绝的可利索了,这次绝对有情况。】
谢钧闻眉心微拧,眼底闪过一丝怀疑,“暂时没有。”
“没有就不要给他机会,你这样容易让他多想,等哪天你拒绝他了,容易伤到他的心。”后面的谢二伯说道。
老爷子赞同点头。
谢钧闻没有接话,有些神思不定,连老爷子的心声都没能听进去。
快到晚饭的时候,大伯回来了,说:“三弟有场推不掉的应酬,三弟妹陪着去了,我们吃饭吧。”
谢钧闻松了口气,不用被逮着质问了。
次日上午。
谢钧闻和分部的高层开了场会议,结束不久,他跟谢二伯来到了办公室,问:“靳伯父在国外怎么样了?”
“你靳伯母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真相,大半夜出国找你靳伯父。”谢二伯鼻子一酸,抬手抹了下快流出来的泪,哽咽道:“你靳伯父赶她走,她不走,哭着去抱你靳伯父,也是幸运,你靳伯父的病情突然能控制了,趁着这个机会,他们昨晚把什么都说开了。”
谢二伯说完,觉得这事儿挺神奇,点着头道:“老天有眼啊,这个世界果然有奇迹。”
谢钧闻垂眸深思,淡声道:“那就好。”
事后,他再次尝试联系罗祈,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你好,你找罗祈吗?”
谢钧闻轻‘嗯’一声。
“罗祈昨天出了场小车祸,受到了惊吓,现在还在睡觉。”
“你是谁?”
“他朋友。”
“你们在哪?”
“不在A城。”
谢钧闻眸光微变。
靳父出国了,罗祈离开A城了,他们顺利离开是因为剧情,还是摆脱了剧情。
谢钧闻联合二伯那些话,脑中灵光一闪,不知为何愈发笃定心里的猜测,道:“你喜欢罗祈。”
男人笑了声:“这都被你猜到了。”
谢钧闻:“是你带他离开的?”
他耐心等着对面的回答,手机话筒出现了刺啦刺啦的声音。
男人嘴里的话变得断断续续:“他……车祸,是我接……没事了。”
谢钧闻眉头紧拧,有了一个不合实际的猜测,又觉得这种事太扯了。
“能问一下你们当时的情况吗?”
“什么意思?”
“你们有没有肢体接触,或者说,你接他走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手机里的声音再次断断续续,“当时……我抱他……然后……平安无事了。”
谢钧闻道声谢,挂了电话,想了很久很久,鬼使神差地给霍沉遇发了条消息。
【你下午有时间吗?】
【有。】
霍沉遇秒回。
谢钧闻压着心里的怀疑,指尖在屏幕上打字。
【我晚点去接你,你陪我去趟医院。】
这段话发出去有点暧昧,他想撤回,但是霍沉遇回了一个‘好’字。
都看到了,就这样吧。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四点多,谢钧闻开车去C·E接人。
十分钟过去,霍沉遇出来了,他身形修长,肩虽宽但不厚重,穿了件很薄的黑色风衣,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冷。
谢钧闻等他上车,说:“我想去找靳礼说点事,你会介意吗?”
霍沉遇:“不会。”
谢钧闻放心的开车去医院。
他们到病房的时候,靳家的佣人正在喂靳礼吃饭,靳礼躺在床上起不来,从脖子到脚跟都打了石膏绷带,身体需要好好休养最低两个月才能动。
靳老爷子不在,这个点应该在公司。
靳礼好奇他们怎么会一起来,给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端着碗退到一边。
“钧闻,霍总,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靳礼脸色稍僵,有点无颜面对霍沉遇。
“来看你,”谢钧闻迟疑了一瞬,拉了两个椅子并排放到面前,招呼霍沉遇:“霍总,我们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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