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坐好,等霍沉遇在他身旁坐下,装作有些累了,姿态随意地将手臂搭在霍沉遇身后的椅背上,手指轻搭在霍沉遇肩上。
姿势太亲密了,从其他角度来看,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霍沉遇偏过头,黑眸紧紧盯着他。
【他什么意思。】
谢钧闻刻意忽略霍沉遇的心声,对着眼神诧异的靳礼说:“罗祈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很好,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耳朵红了。】
谢钧闻:“?”
耳朵红了吗,好像是有点热。
靳礼眯起眼:“什么叫不会再回来了?”
谢钧闻不由忐忑起来,心脏跳动的频率蓦然加大,他试探着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罗祈不是你爸的儿子。”
说出来了!
【耳垂好红,想亲。】
谢钧闻耳朵更烫了。
靳礼瞠目结舌:“你…你……”
谢钧闻强压下胸腔的激动和兴奋,加快语速:“罗祈是你爸故意找来假扮私生子的演员,目的是为了刺激你早点打起精神有个人样儿,毕竟有竞争才有干劲儿,谁知道你这么挫败。”
“罗祈没有看不起你,他拿了钱,一直听话办事,你爸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儿子,他没有想过把靳氏交给别人。”
【脖子好白,想亲。】
谢钧闻嘴角微抽,脑中有个想法,手指离开霍沉遇的肩膀,再接着往下说:“伯……”
话卡在了嗓子里,他又将手指落下。
“伯母这么久没来看你,不是待在你外公家不回来,而是去国外找伯父了,他们夫妻俩全都说清了。目前伯父心理上出了些问题,正待在国外进行治疗,伯母陪着他呢。”
【想亲他的手。】
谢钧闻脸有些热,不单是因为霍沉遇的话,更是太过亢奋。
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只要有外人插进来,就能短暂的脱离剧情控制,这个外人不能是普通的外人,而是需要有感情的介入。
类似于信号屏蔽,他被剧情控制不能说出来,需要接触屏蔽器才能够顺利吐露所有,行动上或许同理。
靳伯母抱住了靳伯父,靳伯父能够说出真相。
罗祈想离开A城,在路上遭遇车祸,是喜欢他的人介入到其中,亲自接他甚至是抱他离开。
当感情这个屏蔽器介入,剧情再也无法控制他们。
这是谢钧闻目前实践求证出来的情况,他不太确定,但这个发现无疑是好事。
假如他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找个对他有感情的人,紧挨着就能解决。
目前他知道霍沉遇喜欢他,所以找霍沉遇最方便。
而且,他有点不能接受除霍沉遇以外的人。
亲都亲了,离近点怎么了。
谢钧闻现在是这种心态。
第49章 烟花盛宴
谢钧闻看着床上傻眼的靳礼,收回了手臂,道:“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霍沉遇扫了眼他落在身侧的手臂,垂目掩饰眸底的情绪。
和前几次不同,靳礼没有感受到天塌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癫了,他经历那么多,无数次被迫接受父亲的抉择,承受所有人的嘲讽谩骂,甚至做好了随时被踢出靳家的打算,直到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都快要接受现实了,结果却是他父亲给他设得一个局!
谢钧闻看靳礼微张着嘴,又想哭又想笑的,轻声说:“这是个好消息,你别难受了。”
他抿了下嘴,真不会安慰人。
靳礼闭了闭眼,问:“DNA鉴定结果是怎么回事?”
“是伯……”谢钧闻无奈,扬起手臂搭在霍沉遇后面的椅子上,手指触碰到西装布料,顺利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伯父提前给A城所有的医疗机构打过招呼,我们得到的结果是假的。”
靳父的所作所为受剧情影响,但剧情偶尔会出现bug,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守着bug脱离剧情的几率谁也说不准。
【原来是这样。】
谢钧闻低头,清了清嗓子。霍沉遇前面一直想亲想亲的,还以为没听到呢。
靳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爸第一次带罗祈到医院看你的时候,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就去S市找人重新调查。”
【去S市找人调查。】
【是那晚?】
【没亲够,还想亲。】
“那时候就想告诉你的,因为一些意外耽搁了。”谢钧闻声音愈发低,就是那天晚上,他被霍沉遇带进电梯里偷亲了,黎钊连视频都看过。
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再亲,但愿霍沉遇没那么变态。
【想亲脖子亲嘴巴亲……】
谢钧闻放下手臂往旁边靠了些,尽量不跟霍沉遇挨着,他很容易被这些想法打断。
时隔那么久,罪魁祸首坐在他身边,脑子里还在想亲到他的事。
“我爸看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还是没有说出真相,我看他非要等我半死不活了才肯松口。”靳礼眼底失望难掩。
谢钧闻:“伯父生病了,我刚不说了吗,他心理上有些不对劲,正在国外接受治疗。”
“他怎么了?”靳礼手指微动,似是想坐起来。
“心理问题,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谢钧闻耐心道。
靳礼闭上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会儿。”
谢钧闻没打算在这儿多留,不疾不徐地离开,“尽快想清楚吧,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别让他操太多心。”
靳礼:“这次的车祸没能要我的命,如今的我涅磐重生,我会打起精神,会追回蔺锌,会稳坐靳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刚出门的谢钧闻听到这话,差点没原地崴脚,什么中二发言,他听不下去了。
谢钧闻和霍沉遇离开了医院。
去停车场的路上,谢钧闻道:“多谢你陪我跑一趟,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今天能把这些事完整的说出来,全靠霍沉遇在他身边,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以后碰到类似的事,他终于不用再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恼火了。
他当然得请霍沉遇吃顿饭表达谢意,也算是庆祝验证成功了自己的猜测。
霍沉遇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应下:“好。”
谢钧闻走在前面,车钥匙扣套在手指上,边走边转着玩,心情明显很好。
霍沉遇不明白他的高兴来于哪儿,见他心情不错,自己的心情也好。
二人来到车旁,分别拉开了两边的车门。
上了车,霍沉遇说起另一件事,“你不用喊我霍总。”
谢钧闻听懂了这话,打趣笑道:“那喊什么,喊全名有点不太礼貌。喊你沉遇?还是沉遇哥?”
说到后面,好似真的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霍沉遇注视着他,“以前那个称呼挺好的。”
“霍哥。”
趁着路口等红灯的时间,谢钧闻含笑盯着红灯,嗓音愉悦:“这样?”
霍沉遇听出了他很开心,嘴角漾开一抹很淡的笑意,很轻地‘嗯’了声。
谢钧闻没有转头,没看到霍沉遇的笑容。
随便挑了家去过的馆子,老板推荐几个招牌菜。
他们两个没有要包间,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堂食。
饭吃到一半,远在国外的堂弟谢谨煜发来了一张截图。
【哥,你在外网火了!】
谢钧闻蹙眉,只凭一张截图看不出什么,没有放在心上,打出一段字。
【起这么早?】
堂弟:【我还没睡呢,不懂我们年轻人的生活作息了吧,在国内我是m国作息,在国外我是咱们国内作息。】
兄弟俩只差了三岁,哪来的懂不懂这种事。
谢钧闻放下手机,没管他。
霍沉遇看似在吃饭,实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看着对面的人。
饭后,谢钧闻开车回去,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试探道:“上次回S市找人查罗祈的时候,跟几个朋友聚了一下,我听他们提到了你。”
他迅速扫了眼旁边的人,没有看出任何不对。
霍沉遇眼眸微敛,面不露色,语气平静如水:“然后呢?”
谢钧闻嘴唇微抿,笑道:“他们很少见过你,听说你在A城的事业风生水起,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他没说谎,那晚真的听到有人说起这事儿。
他那时说:见过,不熟。
结果当晚就……
后面的事不想也罢。
“钧闻。”
霍沉遇乍然这么喊他。
谢钧闻眼睫轻颤,“怎么了?”
霍沉遇看向他,“我在追你。”
谢钧闻不自觉紧握方向盘,“我知道。”
霍沉遇声音低沉:“你介意别人知道吗?”
“这种事有什么好介意的。”谢钧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路。
不,还是有点在意的。
怕别人传着传着就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他没有说出来,霍沉遇同样没有再问其他的。
后半路维持着宁静,直到黑色商务车停在23栋楼下。
谢钧闻眸光微敛,不知道该看哪儿合适,道:“我今晚要出国办点事,不确定哪天回来。”
霍沉遇:“SFH的事?”
谢钧闻:“嗯,你不用安排人送花。”
“好,我等你回来。”霍沉遇话落,打开车门下去。
谢钧闻转头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晚上,他收到了靳老爷子感谢的消息,感谢什么不言而喻,靳老爷子作为被隐瞒的人,肯定少不了发通脾气。
谢钧闻把手机充上电,打开衣柜收拾行李。
等他拉着行李箱下楼,司机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了。
开车门进去,后座的郑帆合上笔记本电脑,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道:“时间约下来了,我们抵达后休息一晚,第二晚跟那位先生见面。”
谢钧闻颔首。
郑帆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安道:“夺星这部新电影会在一周后开机,这几天网上群嘲的人增多,咱们要不要压下热度?”
谢钧闻摇头:“不用,现在越压那些人越缠着不放,慢慢就忘了,剩下的等电影杀青再说。”
郑帆不再言语。
他们晚上十点的飞机,在头等舱待了十三个小时,下飞机后腰背都快僵了。
郑帆捶着脖子,打哈欠说道:“谢总,您不缺钱,为什么要比别人拼这么多?”
谢钧闻迈着步子,随意道:“没有人会嫌钱多。”
站得高了,就想往更高处探索。
郑帆困得迷迷糊糊,道:“说得也是,如果您再给我一份工作,我照接不误。话说您真的没有其他公司了嘛?”
谢钧闻轻笑:“没有了。”
公司的人来接他们,直接送他们去住处。
郑帆住在酒店,谢钧闻回到了上次匆忙逃离的宅子,在门口碰到了黎钊。
“你又出差啊?”黎钊穿着个围裙在花园里浇花。
谢钧闻走到围栏前,往大门敞开的屋里看了眼,“你那小男朋友不在?”
黎钊:“他啊,上学去了,交换生嘛。”
谢钧闻:“你为了骗他,连工作都推了?”
“白天偷偷在这边的子公司处理工作,今天休息一天,”黎钊掏出根烟递过去。
谢钧闻摆手:“不了,待会儿进屋补觉,一身烟味儿。”
黎钊夹根烟送进嘴里,含糊道:“你上次不是问,有没有人打听过我的消息吗,我给你问出来了。”
谢钧闻知道答案了,没拦着他说。
黎钊点燃烟,吸了口,吐出烟雾,“我朋友跟霍沉遇认识,是霍沉遇托他帮忙问的。”
谢钧闻坦然自若,没有意外。
“你跟霍沉遇,”黎钊停顿一瞬,狠抽了口烟,“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
“你说。”谢钧闻敛眸,手指拨弄着围栏上齐平的钉子表面。
黎钊想了挺久,抖两下烟,骂句脏话:“操,我有点说不出口。”
谢钧闻犹疑道:“你是想说,霍沉遇对我图谋不轨?”
“何止是图谋不轨,我看他是个变态吧!”黎钊忍不住吐槽,完了后回头看谢钧闻,着急忙慌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些,霍沉遇对你下手了?”
“没有,他在追我。”谢钧闻淡定道。
黎钊看他的眼神特别怪:“追人有这样的吗?”
谢钧闻皱眉,反问:“什么样?”
“他偷亲你。”黎钊边说边比划,比谁都急:“偷亲!你们没确定关系他就亲你,你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你不生气嘛!”
谢钧闻摸了下嘴巴,“其实还好,我不太看重这些。”
黎钊扶额:“我去,谢钧闻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你恋爱都没谈过就被人偷亲了。你不好奇他那张嘴以前亲过多少人?不好奇他有几个前任?咱能不能重视起来!”
谢钧闻:“我是初吻,他也是,我们都没谈过恋爱。”
黎钊:“……哦。”
“重点是偷亲啊大哥!这种行为很不道德!”黎钊感觉自己跟谢钧闻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都说不到一起去。
谢钧闻看他这么着急,问:“你骗你男朋友就道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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