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就结婚吧。”
“没什么是夫妻之间不能原谅解决的。”
“我想完全拥有你,也想彻底标记你,更已经买好了戒指。”
“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和冷战,对吗?”
顾景言那种湿漉漉的带着期待和委屈的眼神,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心里所有的防线,让他觉得怎么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神。
从五年前他就沦陷在那种眼神里,从此魂牵梦萦,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五年后也依旧如此。
只要人还在他身边,那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
顾景言有些诧异地愣了一秒,似乎是感到很意外,随后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轻声说:“去吧,别跳下来了危险。”
路北骁看着身后等待着自己的飞机,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转头看着顾景言,最后坐上了飞机望着顾景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高空的白云之下。
路北骁上了直升飞机才发现气氛格外的诡异,虽然参加这种比赛紧张归紧张,但平时在宿舍里都是连裤子都不穿聊天的人,却忽然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路北骁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裴度,然后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温润眼眸。
洛林已经穿好了装备,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弯了弯眼睛对路北骁笑了笑说:“好久不见,北骁。”
路北骁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安静了,讪讪地笑了笑说:“好久不见,队长。”
他刚刚光顾着看热闹和顾景言了,根本没注意洛林也在参赛队伍里。
洛林看着路北骁淡淡地说:“你和上校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路北骁在洛枫的注视礼中尴尬地点了点头。
“队长准备等会选哪里跳?”
洛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按照以往的惯例,当然是西北区域,天狼出现的行踪更多,以往的夺魁着也基本是在这个区域发现天狼后成功射杀的。”
路北骁刚想说话就被洛枫打断了,洛枫的语气格外的傲慢:“问这个有什么用,你又不跟他一起跳。”
洛枫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北骁,满是轻蔑地说:“嫌你晦气。”
路北骁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开始指桑骂槐:“或许有的人比我更晦气,我越看越觉得自欺欺人得可怜。”
即使浑身穿着漆黑的装备,也能感受到洛枫气场的变化,他身体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看着路北骁好像开玩笑似的笑着说:“有意思。”
洛枫嘲讽地说:“靠吃软饭上位的,永远是Alpha里最丢人的存在,明白了吗?路北骁。”
路北骁平静地眨了眨眼睛说:“能吃上软饭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总比娘胎里就带了军衔要好。你说呢上尉?”
裴度拼命掐着路北骁的手,想让路北骁闭嘴,却丝毫没有改变局面的愈演愈烈。
路北骁波澜不惊地说:“而且,有些人私下说话比谁都难听,表面却还是要顾忌着上校的威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洛枫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路北骁,刚起身就被洛林紧紧按住了手,洛林抬眼看着他说:“陪我去后面换药吧,我不舒服。”
他说完就站起身朝后舱走去,洛枫睨了路北骁一眼,抬腿跟上了洛林的步伐。
裴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推了把路北骁说:“你他妈这个时候顶什么,不怕他到时候弄死你?天狼里可没军营那些规矩。”
路北骁看了裴度一眼说:“你觉得我忍气吞声他就会放过我?从我撞破他们关系的时候就已经沾上这个瘟神了,忍不忍他都会找我麻烦。”
路北骁看着他们走入的后舱,眼神沉了沉说:“而且他的军衔是娘胎里带的,却也是我老婆给的,他最多恶心我,真弄死我,他没那个胆子。”
然而暴风雪却在随后出人意料地降临了,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夹杂着猛烈的暴雨,直升机在昏暗的环境里缓缓下降,惊心动魄地缓缓前行着。
暴雨密集地砸着窗户,激起吵闹的声响,颠簸的路途让机内的包裹不断东倒西歪地碰撞着,裴度紧紧抱着自己的弓箭用脑袋抵着扶手。
路北骁整个人被迫贴在裴度身上,他看着随时能扎到自己脑门的重弓说:“这是十几万买的好东西,坏不了。”
裴度使劲摇了摇脑袋说:“那也不行,我得抱着。”
军营的天气向来恶劣,虽然过程有些恐怖,但直升机还是平稳地落在了沿途特意设置的安全点上。
暖气漫延起舒服的温度,路北骁坐在椅子上捧着热汤暖了暖身体。
“真他妈倒霉,又是暴雨暴雪,又是降温,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
“至少这里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当去之前放松就是了。”
“老子又不是你,老子十二岁就开始自己训练,十八岁终于……”
“行了行了,都知道你天赋异禀又辛苦卓绝,刚成年就被特招入军营了。”路北骁把自己的热酒倒给裴度,制止对方再次重复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艰辛童年,“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路北骁倒是挺喜欢这里的布局的,长桌能容纳十几个人,直接坐在软垫上吃饭喝酒,底下是厚实却柔软的羊毛毯,火炉燃烧着暖气有着格外特殊的氛围。
所有队的参赛者此刻全在这里,觥筹交错的喝酒聊天,热闹得不行。
然而这时大门被推开,刚刚接送他们的士兵前面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路北骁注意到男人的军服显示他并没有军衔,然而却男人的姿态却格外的高傲,这和顾景言那种谁都不在乎的高傲感不同,男人很明显是显现出给别人看的那种装腔作势,本能地让人感觉到不适。
路北骁果然没有看错,男人直奔洛枫的方向而去,对方俯身笑着和洛枫说了些什么后,站在了过道的中间拍了拍手说:“来,军营的战士们,风雪交加之际我们有幸聚在这里,以后还要靠我们的上尉洛枫多指引大家,让我们一起敬洛枫上尉一杯。”
路北骁冷笑一声,敷衍地跟着众人喝了杯酒。
路北骁看着男人做完秀后坐在了洛枫旁边,紧接着笑着和洛林说了几句,然后开始端着酒杯走到一个地方就坐下来热络地聊几句。
路北骁本想去找顾远山安排给自己的那两个帮手,然而他看了看周围却没找到对方,还被裴度压住了肩膀。
“你有病是吗?”
“这个酒……他有问题!”
“不是这驱寒的酒,都没多少酒精,你醉个屁啊。”
“老子没醉,老子就是……有点难受……借我靠会当枕头。”
路北骁实在是受不了,又推不开裴度,只能忍住心里的嫌弃被裴度靠着。
“你要是暗恋我就直说,我可以直接拒绝你,别贴我贴得那么紧。”
裴度含糊得哼唧了两声,皱着眉直接枕在了路北骁大腿上,路北骁简直想把手里的酒给泼到裴度脸上。
“你真会恶心我。”
路北骁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顾景言,虽然顾景言不说但路北骁明显能感受到对方很怕冷,尤其是每次上床完立刻要裹被子,抱着去浴室的时候浑身紧紧地贴着他,几次想要在满是雾气的浴缸里睡到明天。
顾景言依赖感最重,最好调戏的时候就是在浴室里,抱着去浴室的时候不满地哼唧着不愿意下来,开了暖气还会不由自主地贴着他的身体,尤其是抱着出去浴室似的简直恨不得长在他身上,每次都要搂着路北骁一起进被窝里取暖。
甚至路北骁发现,下雨天或者下雪的时候顾景言的脸色会比平时更难看,顾景言讨厌雨雪天的尤其表现在那次。
顾景言坐在他怀里跑着澡,忽然看着磨砂窗说:“外面下雪了。”
路北骁看着顾景言被蒸红的脖颈,凑上前搂紧了对方的腰,亲了亲顾景言的脸说:“是,外面很冷。”
顾景言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后抬着下巴盯着窗外,好像赢了什么比赛似的,表情格外认真而骄傲地说:“他们冻不到我。”
路北骁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事后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后悔没在当时把顾景言嘴给亲歪。那时的顾景言浑身都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慵懒的姿态,乌黑浓密的眼睫毛被打湿后格外的亮,嘴唇红得像是被激烈地吻过,眼神认真得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孩笃定自己胜利了。
“妈的,给老子喝得两眼发昏。”裴度表情难受地捂着额头坐了起来,推了推路北骁说,“你笑得那么猥琐干什么?”
“你才猥琐,不能去狗那桌,别在这丢人。”
这时,男人走了过来,端起酒杯向路北骁和裴度笑了笑说:“呦,白狼队可向来是我们军营数一数二的,就算没在天狼大获成功,以后也绝对是前途无量的。”
路北骁和裴度礼貌地和男人客套了两句。
然而男人对白狼队似乎情有独钟,夸了他们好几句还不嫌够,还提到了顾景言,一个一个小顾的叫着似乎和顾景言是旧相识。
第77章
“我叫林盛,专门负责特殊情况安顿参赛人员,这暴风雪不知道时候能停,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不知道两位是?”
林盛和裴度握了握手,然后看向了路北骁。
路北骁向林盛伸出了手说:“路北骁。”
林盛表情一顿,眯了眯眼睛,然后把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路北骁,久仰大名,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这看见你呢,年少气盛就是好。”
路北骁微微挑了挑眉,感受到了对方莫名的敌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坐了回去。
然而林盛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放下了酒杯交给旁边跟着的下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路北骁问:“你的精神体是什么啊。”
本就暗流涌动的气氛随着林盛的话彻底陷入了尴尬,路北骁的笑容短暂地在脸上僵了僵,然后注视着林盛的眼睛说:“您喜欢什么精神体,我的精神体就是什么。”
林盛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说:“抱歉,我不喜欢蛋,味道不行又脆弱,鸡蛋鸭蛋都不太喜欢。”
路北骁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想着这种没礼貌的傻逼怎么总能让自己遇见,知道了还故意问明显就是等着羞辱自己,他也像林盛那样笑了笑,然后说:“是啊,鸡蛋鸭蛋都不好吃,我最喜欢捕杀一种鸟,叫什么我忘了,声音难听却最喜欢唱歌引人注意,您说这种不招人喜欢的嘴如果能自己闭上就更好了。”
林盛勾了勾嘴角,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见路北骁能反唇相讥,眼神也沉了下来说:“你可是小顾Alpha,前途无量啊,我见一次少一次的。”
这间房内算不上很大,林盛站在他面前这么久,说话夹枪带棒的,已经被不少人注意到,房内逐渐开始安静,大家不约而同地偷偷注视着他们。
正当路北骁以为对方终于要走的时候,林盛却故意煽动气氛般转了一圈说:“这样,璧人不才学过口技,小顾和我那么熟,我就献献丑,给他的Alpha路北骁献上我的祝福。”
路北骁本能地感觉没什么好事,他不知道林盛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强的敌意,就看见林盛捂着嘴发出了一段响亮而栩栩如生的公鸡打鸣声。
众人瞬间哄笑一片,有的互相勾着头开始窃窃私语,谁不知道这是在故意羞辱路北骁。
路北骁本就压抑着的怒火瞬间冒了三丈,他气极反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盛,决定怎么让也不能让林盛好过。
然而裴度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肩膀说:“话说我们已经在天狼地界了,揍他应该不归军营管了吧。”
路北骁目不斜视地冷哼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裴度啧了一声说:“废话,怕你闹事被取消参赛,那么多物资咱两得换着背,别人我又不熟。”
林盛这时终于结束了他的“祝福”,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北骁,笑了笑说:“祝福你早日雄鸡一唱天下白啊,这可是哨兵里罕见的精神体。”
路北骁点头嗯了嗯,像是看不出来是在羞辱自己似的,他若无其事地转头问裴度:“我记得你喜欢在口袋里放钱。”
路北骁从裴度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抬手抛给了眼前的林盛,手臂支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喏,不用找了,你确实挺会逗人笑的。”
硬币砸在了林盛手臂旁,然后掉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路北骁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林盛,看了眼地上的硬币,歪了歪脑袋说:“你不把自己的钱捡起来吗?”
林盛也懒得继续装了,抬着眼皮上下打量路北骁,傲慢地说:“我可是这里的长官,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还不知道呢。”
路北骁正想说你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呢,就忽然听见紧闭的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了,门咚地一声撞出剧烈的声响,呼啸的寒风瞬间席卷到了屋内。
顾景言披着白毛领的大氅,冷冷地扫了眼房间内的众人,漫不经心地说:“真热闹。”
他身后是军营的直升飞机,以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偌大的屋内瞬间陷入了安静,众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纷纷向顾景言敬礼。
顾景言径直走入内,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冷风吹拂着他大氅上的白狐狸毛,显得那张脸清冷而出尘,像是风雪里最耀眼的霜刀。
他走到林盛面前,看着林盛挑了挑眉说:“好久不见啊,林盛。”
林盛震惊地怔愣了半秒,随后立刻微微低头说:“好久不见,上校,您还是……”
林盛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言一脚直接踹在了地上。顾景言那一脚踹得毫不客气,林盛狼狈地趴在地上缓了十几秒还没能起来。
“很惊讶吗?”顾景言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盛说,“我以前又不是没踹过你。”
他缓缓走上前,军靴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此刻在安静无比的室内格外的清晰。
顾景言居高临下地踩住了林盛的肩膀,皱着眉说:“长官?真是笑话,你是性侵Omega未遂被罚到这里打杂的,不要以为原来的负责人老了,就可以鸠占鹊巢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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