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睁着金色的瞳孔,缓缓凑近了路北骁怀里的顾小花,动作迟缓地停在了顾小花的面前。
顾小花在路北骁的鼓励下,鼓足勇气摸了摸黑龙的鼻子
黑龙小心翼翼地叼起了顾小花的衣领,把顾小花带到了自己的脊背上爬着玩。
顾景言看着从树林里走出的齐泓,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着手,随后缓缓握紧了拳问:“他喊他来这里干什么?看笑话的吗?”
路北骁冷淡地说:“这几天就跟着上校学习怎么做向导。”
“我可以没有Omega,没有妻子和家庭。”
“但是我不能没有安抚自己的向导。”
顾景言再也崩不住自己的脸色,冷冷地看着路北骁说:“你要找他做你的向导,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把彼此刻进自己的骨血里带进坟墓。”
“我不会教他的。”
顾景言皱着眉咬紧了自己的牙关说:“既然他不会,那你们就去上床好了,那样也可以好好安抚你。”
路北骁仿佛看不见顾景言的情绪似的,挑了挑眉平静地说:“他不是你,不需要委曲求全地上床讨好别人。”
“军营有两个德高望重的向导,都是你带出来的。”
“你教不教?”
顾景言忽然沉默了,他的眼神落在了远处,低声喃喃自语地说:“你已经恶心我到这种程度了是吗?”
路北骁毫不留情地回答:“你觉得哪个哨兵会找想要害死过自己的人做向导?”
齐泓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直到顾景言转身离开,他才看着把顾小花抱下来的路北骁说:“哥,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
路北骁没什么表情,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没事。”
齐泓眺望着顾景言离开的方向,垂着眼眸问:“可是你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我不理解,哥,他对不起你,你就应该让他帮你。”
路北骁若有所思地说:“这没什么好理解的。”
他忽然勾唇笑了笑说:“大部分人都想荣辱与共,但都不愿意生死相依,所以哨兵自裁的几率向来很高。”
“你除了要明白弱肉强食,还要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要是不在了,你要记得去找你哥哥。这天底下多的是需要你的哨兵,也多的是比我要重要的人。”
路北骁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他的梦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死亡血腥和恐怖,很少像现在这样是曾经美好的回忆。
路北骁记得那是某次训练后的中午,他因为不达标被罚负重跑步。
肩膀上的重物死死压着路北骁的身体,浑身的疲劳伴随着肌肉的酸痛,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头顶的烈日不断散发着刺眼的强光和难耐的高温。路北骁汗流浃背,逐渐地有些喘不过来气,眼前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昏。
他犹豫着想要停下脚步,却在听见旁边传来的嘲笑声后继续强撑着脚步向前。
腿部肌肉开始爆发撕裂般的疼痛,路北骁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却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冷冽声音。
“站住。”
他费力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被冷水浇了满脸。
路北骁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他浑身像是在火炉里一样闷热难受,而突然泼在脸上的冷水让他舒服了一点。
还没等他挣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被对方结结实实地泼完了一整瓶的水。
路北骁匆忙地放下重物,他本以为是凌远故意来戏弄自己,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眼前的顾景言。
顾景言倨傲地扔掉手里的矿泉水,看着路北骁问:“清醒了吗?”
路北骁有些狼狈地抹了把脸,缓缓立正后敬了个礼说:“清醒了长官。”
路北骁本就低落的情绪此时变得更加糟糕了。
他可以忍受被被看笑话,却唯独不想在顾景言面前这么卑微窝囊。
路北骁皱了皱眉,忧愁地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景言打量着路北骁,挑了挑眉说:“抬头看着我。”
路北骁深吸了口气,强行克服心里的纠结,抬头对上了顾景言的眼睛。
顾景言再次把水浇在了路北骁的脸上。
路北骁不明所以,只能闭着眼睛忍受,他很快就浑身湿透了,像只淋湿的大狗般在烈日下傻站着。
“无视长官问话,你也不用跑了,在这站够一个小时再离开。”
路北骁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着急地说:“上校,我还需要在中午完成负重跑。”
顾景言冷冷地回答说:“你觉得你们长官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他看着路北骁眯了眯眼睛,语气讥诮地问:“你不是很会投机取巧找关系吗?所有新兵工作的负责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怎么现在倒是老实了。”
路北骁声音有些微弱地说:“李长官说……”
他鼓足勇气看着顾景言的眼睛,像是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般委屈地耷拉着眉眼说:“说您过几天要来审阅我们的训练成果。”
所以他才脑子不好地去受这个罪,想要努力完成训练指标。
顾景言像是受到了什么挑衅似的,冷冷地看着路北骁说:“你少用这幅表情跟我说话。”
路北骁撇了撇嘴,闷闷不乐地再次低下了脑袋。
“你应该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上司,别给我来这套。”
路北骁不动声色地缓缓握紧了自己的手,他听着顾景言冷漠无情的话,只觉得心脏像是戳出了无数个窟窿眼,疼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路北骁注视着顾景言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此刻军营里所有的细小声音都在嘲笑着自己,他看着顾景言的背影仿佛间又回到了五年前般,依旧是那样无力而无助地看着对方离开。
“我永远把你当做我的老婆!”
路北骁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他没心情思考会不会有人听见,没时间考虑顾景言会不会彻底翻脸。
他只觉得自己满心腔的爱慕如果再不宣泄,就要闷在心脏里足足把自己憋死。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永远都是。”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般的低语:“也永远只是在我心里。”
顾景言却是头也没有回,只是背对着路北骁说:“路北骁,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所以你应该明白。”
他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给路北骁宣判死刑:“别给我添麻烦。”
梦境里的一切都应该是毫无逻辑的,却由于太过深刻,那些记忆此刻在路北骁的脑海里衔接得无比顺畅。
路北骁在温暖的被褥里暧昧地蹭着顾景言的脚踝,他满足地从背后紧紧搂着顾景言,亲呢地蹭着顾景言的颈窝,身下的性器小幅度不断插着那个湿润的穴口,激起顾景言哼哼唧唧的微弱呻吟。
路北骁发现这样缓缓厮磨着做爱,也别有一番趣味。
尤其是他脾气大又怕冷的娇气老婆,进了暖烘烘的被窝就不愿意乱动,像极了只倦怠慵懒的大猫。
“老婆,我的好老婆。”
顾景言哼哼了两声,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身后的路北骁。
路北骁半个肩膀都裸露在外,只为了能够仔细地吻遍顾景言脖颈的每一处皮肤。
他紧紧贴着顾景言光滑的皮肤,爱不释手地扶着对方的胸膛。
“当时你泼我冷水,是看我要中暑了故意那样的,是特意心疼我对吗?”
毕竟在太阳底下站着和烈日当头负重跑步不是一个级别的辛苦。
“嗯?”顾景言闭着眼睛,好像快要睡着了似的声音迟缓,“嗯……”
路北骁不断蹭着顾景言的脸,像是粘人的金毛犬般整个人都压在顾景言的身上。
他牵着顾景言的手指,盖章似的亲个没完,撒娇似的软下声音问:“是不是啊老婆,是不是啊。”
顾景言被路北骁紧紧搂在怀里,路北骁小鸡啄米似的吻不断落在他的脸上,亲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在路北骁手臂间缓缓转身,抬手推了把路北骁的脸,然后像是冬眠的仓鼠似的往被窝里面拱,却路北骁立刻拽了回来。
顾景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路北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微微昂起下巴说:“我手被你亲酸了,捏捏。”
路北骁也不知道顾景言枕在自己手臂上,顾景言的手臂还能酸。
但他非常乐意效劳地开始给顾景言捏手臂,一边捏一边低头吻着顾景言的嘴唇,任由顾景言这样毫无道理地折腾人。
顾景言枕在路北骁的手臂上,抬眼看着路北骁,故意挑衅般地说:“我没那个心思帮你。”
“我就是。”
“单纯地想欺负你。”
第138章
顾景言的手指在路北骁胸膛上点了点,最后捏了捏路北骁脸上的肉。
“谁让你这么菜,跑步都不行。”
路北骁看着顾景言傲慢的模样,却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他的老婆就算是甩脸色不高兴,也依旧是最迷人的样子。
路北骁暧昧地不断啄着顾景言的嘴唇,声音低沉而含糊地说:“坏老婆。”
他翻身把顾景言笼罩在自己身下,压低了声音说:“坏老婆。”
顾景言闭着眼睛偏过身,露出大片带着斑驳吻痕的皮肤,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路北骁说:“怎么样?”
路北骁轻声笑了笑说:“不怎么样啊。”
他俯身捧着顾景言的脸庞,把爱恋缠绵的话说得格外直白动人。
“就是越来越爱你喜欢你了。”
路北骁吻了又吻顾景言的嘴唇。
两人缠绵暧昧地亲了不知道多久,路北骁感受到唇齿交缠间顾景言把自己搂得越来越紧,身体也越贴越近,最后整个人直接坐在了自己身上。
他看着怀里的顾景言笑着蹭了蹭对方的鼻子。
顾景言垂了垂眼眸,像是有些难为情地轻声说:“重死了,别压着我。”
他话是这样说却情不自禁地搂紧了路北骁的脖颈,一边和路北骁接吻,一边不动声色用手抚摸着路北骁的喉结。
“你是我罩着的小白脸,爱我喜欢我是应该的。”
路北骁感觉自己无论被撩了多少次都不会长记性,只要顾景言说句暧昧不清的话,自己就硬得像是八百年没开荤了似的。
“好,好,做你的小白脸,做老婆一辈子的小白脸。”
“我只要和老婆在一起,我只要老婆在我身边。”
路北骁不断吸吮舔舐着顾景言的脖颈,看着顾景言眼底微微的笑意,抬高了对方的腿卖力地不断向最深处撞击,把顾景言的臀部撞得啪啪作响。
他舔着顾景言的汗珠,感觉浑身的满足和开心都快要溢出来。
“老婆。”
“老婆。”
“我好幸福,我好爱你,景言。”
路北骁从梦境里醒来,看着眼前漆黑的环境,默默地坐了起来。
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借着昏暗的路灯打量着自己受伤的手,忽然想起顾景言似乎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爱自己。
路北骁自嘲地笑了笑,点燃了只香烟。
他在想什么呢,顾景言都没有爱过自己,当然不会说这种话了。
军营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让本就寒冷的天气更加冰冷刺骨。
路北骁却忽然模糊地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仔细看清后才发现是齐泓。
路北骁皱了皱眉立刻翻身下楼,他还没走两步强烈的风就把手里的雨伞给掀翻了。
瓢泼的雨瞬间把路北骁浑身都打湿了,他看着在雨里奔跑的齐泓,快步跑上前拦住了对方。
强烈的雨水让路北骁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他皱眉看着浑身冰冷的齐泓说:“你干什么?”
齐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怔愣地看向远处。
路北骁只好先把人扯到了屋子里,他拿出干毛巾开始帮对方擦头发,然后把被褥披到了齐泓身上。
做完这些后他才看着齐泓苍白的脸庞,缓缓叹了口气问:“怎么了?”
路北骁想了想后犹豫地说:“你是,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齐泓却摇了摇脑袋,他裹紧了身上的被褥说:“哥要我跟着上校学习怎么做向导,我就去了也按照他说的做的了。”
“我做的不对吗?哥为什么现在不高兴。”
路北骁抿了抿嘴唇,明白了齐泓是什么意思。
他按了按齐泓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是我不好,你先去休息吧。”
“就算你不是向导,也是非常优秀的狙击手。”
“哥。”
“我真的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路北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齐泓。
齐泓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要属于自己的哨兵,像哥哥那样,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想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就是我看中的,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路北骁看着齐泓认真的眼神,只能回答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他的手指缓缓敲了敲桌面说:“我们是生死相依的伙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但所有人对我来说,其实都只是过客。”
“没有什么属于不属于的。”
齐泓却微微皱紧了眉说:“可我觉得顾景言不是。”
路北骁对上齐泓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说:“你是小孩子,这些成年人之间复杂的事情你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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