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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盆栽上面是一朵精致可爱的小白花，路北骁伸手戳了戳那朵小白花，小白花就像含羞草一样自动合隆了起来。
路北骁温柔地笑着说:“你也是小花，它也是小花，好不好玩。”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奇思妙想的好玩具，但却是路北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找到的最有寓意的礼物了。
顾小花趴在路北骁的肩膀上，看着新玩具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说:“可是我还是最喜欢我的小熊，在我们家里，我没有带走。”
她的小脸贴着路北骁的胸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路北骁歪着脑袋说:“我们去拿小熊吧。”
顾小花让路北骁把自己放了下来，她牵起路北骁的手，随后又蹦蹦跳跳地又握住了顾景言的手指，笑得格外的明亮而开心。
“小熊，小熊，拿小熊。”
路北骁看着顾小花活泼的模样笑弯了眼睛，连连答应说:“好，你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顾景言却摸了摸顾小花的脑袋，俯身看着顾小花说:“现在拿不了小熊，我们要住住在新的地方了。”
顾小花不高兴地撅着嘴，晃了晃顾景言的手说:“为什么啊。”
路北骁这才想起他们以前住的别墅，现在已经是军营被感染的重灾区，甚至因为临近初始爆发点，危险程度甚至是最高的。
他看着在顾景言怀里委屈撒娇的顾小花，想了想后看着顾小花说:“爸爸给你想办法好不好，我一定帮你把小熊拿回来。”
顾景言看着路北骁挑了挑眉，示意对方打消这个念头，随后抱起哼哼唧唧的顾小花说:“好了，别闹。”
顾小花坐在顾景言手臂上不断瞪着自己的腿，小声念叨着说:“因为是爸爸送给我的，我才特别喜欢的。”
她抬手抱住了顾景言的脖颈，格外期待地说:“我真的很喜欢。”
“那爸爸今天要陪我玩一天，一秒钟都不能少。”
路北骁对上顾小花祈求的眼神，看着对方笑着眨了眨眼睛。他走上前跟在顾景言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小花。
顾小花的脸颊本就肉乎乎的，此时因为贴在顾景言肩膀上，软软的脸颊肉被压得更加明显了，好像个雪团子似的。
她哼哼唧唧地不断蹭着顾景言的脸，像极了寻求人宠爱的撒娇小猫一样。
第136章
路北骁忍不住上前去捏了捏顾小花的脸。
“让我抱她吧。”
他按捺不住自己对顾小花的喜欢，几乎已经伸手想要把顾小花抱过来，却忽然对上了顾景言投来的眼神。
路北骁这时才想起自己昨天说过的话，明白自己此刻的反应有些不应该。
他只好沉下自己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景言说:“我忽然想起还有人要我审问，上校先走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顾小花忽然拽住了衣袖。
顾小花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北骁，她个身子都从顾景言的怀里探了出来，用双手拽着路北骁的袖子，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路路，路路不陪我去吃饭吗？”
她忽然委屈地哼唧了两声，眼睛里缓缓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问:“路路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路北骁哑然:“没有。”
“可是路路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现在还要去找别人。”
“路路……路路不也是我的爸爸吗？”
路北骁立刻心软了，他急忙把顾小花抱在怀里哄了哄，软下声音说:“我最喜欢你了，别哭别哭，我不去了好不好？我陪着你。”
他看着顾小花委屈可怜的模样，觉得和顾景言怎样的矛盾都不值得委屈自己唯一的女儿。
路北骁亲了亲顾小花的额头，声音格外温柔地说:“你都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吃好饭，爸爸去你给做点心好不好？”
顾小花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靠在路北骁肩膀上说:“你要说话算话。”
“我当然说话算话。”
路北骁看着顾小花，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说:“那你亲亲我。”
顾小花捧住路北骁的脸就是吧唧一口，等到路北骁偏头看向自己时又是吧唧一口。
她亲呢地搂住路北骁，奶呼呼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喊着:“路路，路路爸爸，你最最最最好了，我亲了你你要陪着我的。”
路北骁捏了捏顾小花的鼻子说:“好，都答应你。”
顾小花这才破涕为笑。
顾景言始终沉默地站在旁边，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神情，只是在顾小花牵住他的手又牵住路北骁时微微怔了怔。
此时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再幸福不过的一家三口，亲呢地牵着彼此的手缓缓走在路上。
“好好呦。”
“爸爸和路路又陪着我啦。”
顾小花像是小太阳似的，浑身写满了快乐和高兴，开心地不停蹦蹦跳跳着。
顾小花一手牵着路北骁一手牵着顾景言，她眼睛亮亮地看向路北骁和顾景言，兴致勃勃地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然而顾小花明亮动人的笑意却没有感染身旁的路北骁。
路北骁看着顾景言冷淡的表情，感觉对方今天格外心事重重。
但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神，牵着顾小花继续向前走着。
顾小花眨巴着眼睛看着沉默的路北骁，又歪着小脑袋看着顾景言。
她坐在路北骁的腿上，捧着自己的碗，奶声奶气地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顾景言看着把米饭吃得满下巴都是的顾小花，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用拇指抹掉对方脸上的米粒。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候要安静。”
顾景言照顾顾小花的时候，向来低沉冷冽的声音里会有种罕见的温柔和宠溺。
他擦掉自己手上的米粒，熟练地解开顾小花歪歪扭扭的辫子，几下就重新编好了顾小花的头发，最后把辫子别在了顾小花的耳后。
顾小花像只乖巧的小猫任由顾景言摆弄自己的头发，然后抓住了顾景言的手指说:“可是路路以前说话逗爸爸笑的时候，爸爸也很高兴啊，就像现在这样。”
路北骁看着顾景言面无表情的脸，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顾景言哪里看起来高兴了。
他感受到顾小花的视线，低头对上了顾小花的眼睛，摸了摸对方的小脸问:“怎么了。”
顾小花却不说话，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路北骁。
路北骁明白顾小花的意思，他把顾小花拎起来，让对方站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小花凑到了路北骁的耳边，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爸爸很想你，我告诉爸爸我乖乖的，你就会回来的，我厉不厉害。”
路北骁心里无动于衷，却继续配合着顾小花玩说悄悄话的游戏。
他也把手挡在自己嘴边，凑到顾小花耳边说:“你说的真对，真厉害。”
他并不相信顾景言想自己爱自己的鬼话，或许会有一丝爱吧，在自己被埋在废墟下生死不明的时候。
但那点虚无缥缈的爱，也许带着损失最佳实验品的可惜，也许带着误入圈套后的愧疚。
总而言之，微不足道，不值得相信。
此时顾景言被下属请走，开始翻看厚厚的文件，似乎在给路北骁和顾小花单独相处的时间。
“好了，乖乖吃饭。”
“可是我不想吃饭，我已经吃饱了。”
顾小花看着路北骁响个不停的手机，把脸贴在了路北骁的脸上，撒着娇说:“爸爸又去忙了，路路不许走，说好要陪我玩的。”
路北骁拿起自己的手机抱着顾小花，看着对方笑了笑说:“我说了今天会陪你玩就一定不会食言的，我有哪次骗过你吗？”
顾小花却忽然说:“可是你刚刚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相信我爸爸想你。”
路北骁愣了愣，他自认为算是喜怒不形于色，却没想到会被才五岁的顾小花轻易看穿。
顾景言忽然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资料扔给了路北骁，认真地说:“有事。”
路北骁扫了眼资料上刀疤脸的照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顾小花看着明显要去工作的顾景言，瞬间开始不高兴了，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路北骁，抱紧了对方的脖颈。
顾景言看着顾小花的脑袋，想了想说:“只是提前跟你说明情况，可以带着她。”
“我也想起有件事要找你。”
路北骁拖起顾小花说:“走吧，带你去看我的精神体。”
路北骁抱着顾小花行走在狭窄闭塞的小路上。
顾小花满眼好奇地看着身边的荒地，兴奋地不断揪着周围路过的杂草，手里满是乱七八糟的花草。
她认真地把那些花草拧在一起，拧成了破破烂烂的花环，送给了身后的顾景言。
顾景言接过顾小花的花草，亲了亲顾小花的脸。
顾小花笑弯了眼睛说:“啊，爸爸亲我啦，爸爸欺负我。”
路北骁听着顾小花和顾景言的互动并没有说话，虽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心里的平静，却清楚地知道一家三口的温馨永远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
他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顾景言说:“快到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你应该知道温言是谁了。”
路北骁当然知道温言是谁了，在来军营路上遇见的刀疤脸，目前反叛组织的头目，顾远山曾经的事务官。
他其实感觉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人物就这么轻易地遇见了，还正好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耍心眼的存在。
顾景言忽然停下了脚步，语气波澜不惊地说:“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你复仇是吗？即使温言是个两面三刀的骗子，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路北骁缓缓捂住了顾小花的耳朵，语气沉沉地说:“是。”
“顾上校不也是为烛龙队的事情，殚精竭虑到现在吗？”
“现在换了无关紧要的别人，就要劝人大度了。”
顾景言的眼神格外平静，说话却格外直白:“我从不劝人大度，杀人偿命本该如此。”
他嗓音有些哑地说:“但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劝你。”
路北骁冷冷地转过身看着顾景言，捂紧了顾小花的耳朵说:“你脑子没问题吧顾景言，劝我放下？”
顾景言看着面色不善的路北骁，眼睛也不眨一下:“所以我只问你这么一次。”
“仅此一次。”
“我会尽快出发，去把边院士救出来。”
路北骁却否决了顾景言的想法。
“你自己都说温言不可信，他很清楚边院士的价值，如果院士真的活着，怎么可能抛弃院士出逃。”
“你觉得现在还能骗得了我？”
“你明明就是觉得温言还在和顾远山联系，想自己去应对顾远山，你觉得自己应付得了吗？”
路北骁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景言说:“如果你还想我们俩以后有余地，就别自己随便决定。”
顾景言却抬眼看着路北骁说:“你想多了，我是军营的上校。我还没有爱到为你去死的地步，只是出于义务应该去把边院士救出来。”
路北骁冷冷地俯瞰着顾景言，他很清楚地从温言的回忆里看见，边院士已经被感染者咬死了。
而且边院士这种级别的泰斗，手臂里装着军营的生命感应器，顾景言全权负责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又想骗自己什么，想继续护着顾远山吗？
“我已经把温言放出来了。”
“既然边院士生死未明，就没必要做舍近求远的事情。”
“温言会跟着我，去军营的危险区，把军营最宝贵的记录实验资料带出来研究疫苗。”
“这是我给他立功的机会。”
顾景言皱紧了眉说:“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
路北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不惜弄死自己的亲兄弟也要上位做顾远山的事务官，和你这种想要弄死亲老公的人也差不多。”
“顾远山就喜欢你们这种薄情寡义的货色，给点好处就愿意冲锋陷阵。”
“不过温言比你强得多，他只要权势财富，在谁手底下都行。我不觉得自己驾驭不了他。”
“至于你装得重情重义，结果被睡几次就愿意改变主意了。”
第137章
顾景言听着路北骁刺耳的讥诮，咬紧了后槽牙，勾起一个格外难看的冷笑，却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路北骁眯了眯眼睛，莫名觉得顾景言自从昨天晚上好像就转了性子似的，虽然看起来依旧冷脸难招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反唇相讥。
他很快明白这是顾景言委曲求全的戏码，面无表情地说:“楚岳泉下有知，大概也觉得你恶心得不行。”
顾景言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说:“你非要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吗？”
“为什么不能。”
路北骁还清晰地记得，顾景言当时是怎么在顾小花面前耀武扬威地羞辱自己的。
“她是她，你是你，你不配做她的父亲。”
“配不配，我都是她的父亲。”
路北骁认真地看着顾景言的眼神，自然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所以我才觉得家门不幸。”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了手，下一秒被路灯照亮的环境瞬间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紧接着忽然席卷来一阵无比强烈的冷风。
黑龙轰然降临地面，昂头发出阵阵低哑的嘶吼，带起整个地面如同山崩海啸般恐怖的震动。
顾小花怔愣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庞然巨物，害怕地缩紧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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