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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他本以为,他会藏好这些记忆。
  就和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只偶尔允许自己回忆,然后若无其事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到死都会伪装得无懈可击。
  他本以为,那才会是他的结局。
  岑深微微跛着脚,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身边。
  ——深深,我好想你啊……
  他垂头看着那双幽黑的眼睛,许久之后,终于弯下腰,握住了那人冰冷而潮湿的手,握进了掌心。
 
 
第47章 
  “什么什么!你说真的吗?!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薛擎当然是蹦高跳起来,抱着小岑转了好几圈。”
  “哎呀,想想都好感动啊,岑深哥哥是不是也感动坏了?”
  “嗯……好像哭了,不过我也没来得及跟他说什么,人就被薛擎带跑了。”
  晚上回到家,我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讲给云潇听,小家伙又惊又喜,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在对面瞎蹦跶,“啊啊啊不管怎么样,真是太好啦!薛哥不愧是我偶像!追人都这么屌!”
  我顿时就不开心了,“偶像?就他那德行,有什么可偶的?”
  “哎哟哎哟我哥吃醋啦,吃醋啦,陆总都会吃醋啦!”
  我无语地磨了磨牙,很是蛋疼,“几个月没见,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云潇嘿嘿两声,慢慢又收了笑,小声说,“哥,我好想你啊。”
  “……想什么,才分开没几个月。”
  托了薛擎的福,几个月前我假公济私跑去美国出差,顺道带着云潇去看了苹果发布会的现场。小家伙蹦蹦跳跳地开心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我了还是见到库克了,反正笑得神采飞扬,差点闪瞎我一双老眼。
  “没几个月吗?”云潇一二三地数了数,又闷声说,“也是啊……可就是觉得分开好久了,真的好想你啊。”
  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潇静了好一会儿,又嘻嘻笑起来,“哎呀,寒假时间太短了嘛,要不我真想回去天天缠着你!不过春节也快到啦,你可记得早点买票,来我这儿一起过年呀。”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之后又和他聊了些学业上的事情,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忽然听里面有男人叫他,云潇应了一句,便道,“哥我上课去啦,你早点睡觉哦,你那儿都要天亮了吧?再不睡就不用睡啦。”
  我笑了笑,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能听到他说会儿话,少睡几个小时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等挂了电话,笑容就有点撑不住,我干脆睁着眼到了天亮,等整理好了情绪才爬起来,匆匆赶去公司办事。
  意料之中,接下来所有和薛擎约好的事情全都泡了汤,大部分都是他名下各公司的经理出面,他这个老总直接当了甩手掌柜,爱谁谁,谁都不搭理,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虽然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但说真的,我还是由衷为他高兴的。不过我因为心里有事情,平时也不爱笑,面上表现得就没那么高兴,以至于温岭远这个八婆某天闲着无聊,又操着老妈子的心跑来安慰我,“哎呀之庭,你就对薛擎有点信心嘛,相信我啦,他绝对会对小岑超好的,你就别吊着个脸啦。”
  “……我看着很不开心吗?”
  温岭远翻着白眼反问,“难道看着很开心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是不开心,不过跟薛擎没关系。”
  温岭远挺了解我,知道我一般有事儿心里憋着不说,但不会撒谎掩饰,便问道,“什么事儿啊?谁惹你了?”
  我不想说,还是摇头,“没事儿,跟你没关系。”
  ……然而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他的战斗力。
  这人追在屁股后头持之以恒地念起咒来,真是连唐僧都得甘拜下风。
  “啧,闭嘴,告诉你成了吧!”
  “嘿嘿嘿,早说不就好啦,还用我开解你这么久,嘴巴都说干了,有水没啊?给我喝口水!”
  “……怎么不干死你。”
  “啥?你要干死我?”
  “……有多远滚多远。”
  总之被他软磨硬泡了一个钟头,我终于还是投降了,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Alex?云潇的室友啊?”
  “嗯。”
  “呃……帅咋啦,帅又不一定是弯的嘛!”
  “是弯的,”我面无表情道,“云潇那个笨蛋发帖找的室友,招的就是Gay,说是为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不用怎么掩饰。”
  “呃、啊……那个……也没什么吧?只是帅了点弯了点……也没关系啊?”
  “他俩关系挺好的,还一个学校的,经常一起去学校上课,一起健身什么的,上次还一起去泡吧,反正……算形影不离吧。”
  “那、那、那……那也没啥啊!形影不离咋啦?俩弯的形影不离就有奸情啦?你看我和薛擎,光屁股开始就黏在一块儿,还不是谁都看不上谁嘛!”
  “……”虽然听着很有道理,但烦躁的感觉可是半分没有消减。
  “哎……”温岭远说完了也有点没信心,犹豫道,“有那小子照片么?我看看啊。”
  我拿出手机,翻到云潇的朋友圈划了划,递过去,“就他。”
  温岭远瞄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道,“这是他室友啊!我靠,这照片我当时看的时候还点赞来着……呃,啊,不、不过还是没你帅哈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更烦躁了。
  云潇跟这个Alex是真的要好,一起玩儿一起吃一起胡闹,还他妈一起睡觉,虽然隔了一堵墙。
  我当然不会在云潇面前表现什么,说真的,如果有天他真的和这个又年轻又帅气的男孩子在一起了,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比预想的早了一些,但其实……也没什么无法忍受的。
  只是有一点难过,有一点睡不着,有一点……舍不得而已。
  可也只是一点点,我觉得我还是能很快恢复过来。活到这个岁数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不是么?一个小孩子罢了,早就知道不可能相守一辈子的关系,太认真反而显得自己可笑了。
  不过温岭远笑归笑,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我在烦什么,便小心翼翼道,“你不会是……就想这么放他走了吧?”
  我垂下眼睛,没吱声。
  “喂,你可别闹啊,你都四十了,再分手可就扯淡了啊。”温岭远毕竟跟我关系铁,犹豫道,“要不你想点办法呗,想留住一个小孩子还不容易么……”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他还那么年轻。”
  “……”
  “那么年轻,该出去看看的。”
  “……”
  温岭远到最后都欲言又止,估计也说不动我,难得没再废话。不过我和他说完了后心思倒是平静了许多,考虑了几天后,还是决定把思绪收一收,少给那孩子打电话,也少说一些丢人的话。
  我是觉得这样真的分开了,就不至于太伤心,然而没想到我这故做的冷静还没坚持多久,就崩得一塌糊涂了。那天是早上八点多,我已经到了公司,正准备叫助理联系客户,云潇却打了电话过来。我看着来电显示犹豫着,竟忽然觉得那种阔别了许多年的心疼和挣扎席卷上来,险些就要冲破那道心防。可还好,二十多年的自制和冷静毕竟没有跟着消亡,我安静了几秒钟便挂断了电话,简单回了他三个字:要见人。
  他没再打过来,我松了口气,朝助理吩咐几句便出门了。
  接连几天云潇都没有再打给我,我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很不舒服,可还好脑子还算清醒,不至于做一些自讨没趣的事。
  我和薛擎不同,他的任性和嚣张可以不计成本,他就算一辈子活得洒脱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可我不同。
  我是从再普通不过的家庭里一步步靠自己的手腕拼到如今的地位,我若是像薛擎那么放肆地活着,早就饿死了。
  所以我最习惯的就是忍耐,当初忍耐着守过一个人二十年,忍耐着辛苦、赔着笑脸、喝伤了肝脏才抓紧了手里的一切,我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不动声色地经营每段关系,所以没有道理会因为一个小孩子失态,那只不过是宠了几年的孩子而已,本来就没什么放不下的。
  所以快到除夕的时候,我发了个消息,简单和他说明了不太放心家里的父母,就不去陪他过年了。当天没有收到他的回复,却看到他朋友圈里发了几张照片,应该是去泡吧了,画面里也有那个帅哥相陪,我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给他点了个赞。
  除夕夜当晚,我也没回家,其实我好多年都没回家了,从和家里出柜到现在也十多年了,回了家不是被强迫相亲,就是听父亲说教看母亲流泪,实在是不舒服,不如自己过来得自在。所以当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春晚,不是我故意想一脸冷漠,实在是看得没劲,也笑不出来,只能勉强仪式性的看个春晚,算是过节了。
  总算熬到跨年钟声响起,我赶紧关了电视,准备给自己下几个饺子随便吃两个,然后睡觉。然而还没走到厨房手机就响了,我看清了屏幕就有些沉默,好半天才接听了,淡淡喂了一声。
  对面却一个字也不说,我以为信号不好,又喂了几次,对方却还是不说话,我皱了皱眉,便说,“听得见吗?要不我给你打回去……”
  “哥,”对面终于吐出一个字,却异常沙哑,听得我一愣,“哥……”
  我呆了好一会儿,没等脑子指挥什么,脱口便说,“你怎么了?哭了吗?”
  对面又静了,却是慢慢听得到抽噎的声音,然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明显是剧烈颤抖的呼吸声。我吓到了,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本能反应地急声喊他,“怎么了?潇潇?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吗?啊?别哭啊,跟我说……”
  “哥,”那边哭得越来越厉害,干脆也不忍耐了,哽咽着问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
  “我是不是哪儿做错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被他哭得整个人都僵了,居然会语无伦次,“怎么不要你了?别哭啊,怎么这么想呢?潇潇别哭了啊,有心事就和哥哥说……”
  可我哄了一晚上都没有用,到最后他忽然又挂了电话,可那哭声还在电话线的另一头,被突然这么掐断,让我更是又恐慌又心痛。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立刻就买了机票,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冲出了门。一直到坐上飞机了,我才冷静了一点,冷静过后就有些茫然,忽然就怎么都看不懂自己了。
  小孩子胡思乱想,哭一哭而已,我瞎激动什么?
  这么大惊小怪的,多大岁数了,几十年都白活了吗?
  我有些瞧不起自己,可骂归骂,手脚还是不听使唤,等飞机落了地就立刻打电话过去。
  这回倒是接得很快,只是声音还是哑的,听得我心疼。
  “这个时间……哥你怎么不睡觉?”
  “你对着我就哭,哭完还挂电话,我怎么睡?”
  “……”
  我缓了缓情绪,又道,“在家么?”
  “嗯……”
  “老实在家待着,等我过去。”
  “……什么?”
  我伸手打了辆车,说了个目的地,然后道,“让那个Alex滚蛋,你自己等我。”
  “……”
  之后我也没挂电话,一直保持通话的状态到了他楼下,直到电梯里没了信号才把手机收起来。
  刚到门口,还没按门铃,门就被猛地推开,我刚要说话,门后的那个人却一下子朝我扑过来,险些把我整个儿扑倒。我再次没法理解自己了,有那么多话想问,想骂,想倾诉,可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是想这么抱着他,抱得和他一样紧,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其实就这么抱着他就好,我本来要的就不多。
  云潇又哭又笑,脑袋在我怀里使劲儿磨蹭,“你怎么来啦!你怎么真的来啦?我、我……我以为我乱想的呢!你……呜——”
  说着就又哭了,我被他哭得心软得一塌糊涂,舍不得责备一句,就抱着他亲了亲。可还哄了没两句,就听门后“哇哦”了一声,我蓦地一皱眉,非常不友好地瞪了过去。
  这小子我也见过好几次了,这次尤其不顺眼,Alex见了我倒是特别高兴,热情打招呼,“嗨陆哥,好久没见啦。”
  我懒得理他,高贵冷艳地点个头,还把云潇抱紧了点,自欺欺人地宣誓了一下主权。
  云潇倒是不哭了,还赖在我身上,笑眯眯的,又跟平时一样又黏人又可爱。我也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想着能抱一会儿是一会儿,便说,“家里有吃的吗?飞机餐太难吃,没吃饱呢。”
  “有啊有啊!我给你烤个披萨!等我一下!”
  我又亲了亲他,笑着点点头。
  等披萨的功夫,Alex又坐在我对面,没话找话,“陆哥,你到底做什么的呀?”
  我瞥他一眼,言简意赅,“做生意。”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我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Alex又继续叨逼叨,“哎,刚住进来那时候,云潇天天跟我吹他老公,我一点儿都不信,可第一次见着你还真的挺惊讶的,一看就是那种有文化的大老板哈哈哈……你要不说你40了,可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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