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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我嫌弃地把人推开,皱眉道,“没法说,你劣迹斑斑,不怪人家不想信你。”
  薛擎抽了抽鼻子,难过死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啊,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也都说了,他就是不给我机会,也不想信我了,我做什么都没用……”
  我看他实在憋屈,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忍心,便道,“岑深他是个很稳的人,不喜欢生活太复杂,感情更是这样。”
  薛擎立刻坐直了,乖乖瞪着我,“嗯嗯,所以我都听话了啊,乖得跟猫似的,可他就是不信啊。”
  “那你想办法让他信不就好了?”
  “啊?”
  “他没法安心,那你想办法让他安心啊,光嘴里说说有什么用。”
  薛擎呆了两秒钟,忽然腾地一下跳起来,兴奋道,“我知道了!”
  温岭远被他跳得一激灵,差点跟他一起跳起来,“你又知道啥啦?”
  “怎么让他安心啊!”薛擎高兴得原地蹦了两下,然后忽然抓住我的手,诚恳道,“大神!求你个事儿!”
  “干嘛?”
  “帮我纠正下发音啥的,”薛擎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猫眼,激动道,“我要唱首歌给他!”
  我、温岭远:“哈???”
 
 
第46章 
  12月31号,又是一个跨年夜,我被某人软磨硬泡了好多天,此刻非常不情愿地磨蹭到了岑深的出租房楼下。
  “陆哥?”岑深接到电话后走下楼,见了我又是高兴又是抱歉,“对不起啊,一直没主动联系你……”
  我摇摇头,想着记忆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颇为心疼道,“腿怎么样?还会疼吗?”
  岑深笑道,“疼是不疼了,不过也就这样了,走不太稳,但还好,不影响日常生活。”
  “手腕呢?”
  “手恢复得还不错,就是不能太用力,有时候麻一点,其他还好。”
  我看他仍是和过去一样笑得平和,心里又是敬佩又是惋惜,只得转移话题道,“工作怎么样?听薛擎说你现在当英语老师了?好像还挺辛苦的。”
  “还可以吧,工作嘛,赚点钱不都是这样,”岑深左右看了看,说道,“别站这儿说了,陆哥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坐坐?”
  我想着我此行肩负的任务,颇有些蛋疼。也不知道这个推波助澜是成全这两人还是又害他伤心一次,这决定很不好下,要不是云潇隔着太平洋还总在怂恿我,我可真不想淌这趟浑水。
  “坐就不用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跨年派对。”
  岑深的目光一顿,笑容果然慢慢散了。
  “……你也猜得出来,是薛擎组织的,不过我和温岭远都在,也是真的想你了。你……跟薛擎怎么样另说,我们这两个朋友没必要就这么绝交了吧?”
  岑深忙道,“不不,陆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跟你们绝交,就是……跟你们在一块儿,免不了还要和他继续联系……”
  “我理解,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圈子就这么大,你也没必要因为避着薛擎就不跟我们来往了,”我勉强维持着诚恳的表情,心里却郁闷得要死,“反正就一个小型派对,不去薛擎的酒吧,是在他堂哥的私人别墅里,都是熟人,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嚼舌根,怎么样?来不来?”
  岑深显然很挣扎,可架不住我亲自来相邀,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同意了。
  当晚我载他去别墅,路上一直打退堂鼓,薛擎那家伙准备了一个来月,说是万事俱备了,可我实在信不过那货诡异的脑回路,恐怕岑深又要被他折腾,心里真是万分的不乐意。
  其实我对薛擎的感情特别复杂,作为朋友,作为生意伙伴,我对他绝对是推心置腹,也一心向他,唯独遇到岑深的事情,我就恨不得天天怼他,怼出地球才好,实在是这货的恶行罄竹难书,对他一丁点儿的信心都没有。可惜扛不住云潇那小家伙天天磨叨我,那小孩儿对薛擎就是莫名地信任,尤其在岑深这事儿上特别维护薛擎,我被他甜言蜜语哄得昏了头,好几次都言行不一,郁闷得直掉毛。果然枕头风什么的,最可怕了……
  “陆哥,都有谁在啊?”
  “人不多,也就十来个,”我道出几个相熟人的名字,又说,“其他都是薛擎家里人,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热闹一下,不用紧张。”
  “哦……”
  虽然这么说,岑深还是挺紧张的,毕竟不管是薛擎的朋友还是家人,八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在一群白天鹅中间游走,岑深没信心也正常。
  “他们……他们知道我腿脚不好吗?”
  “薛擎家里人吗?”我安慰道,“应该知道吧?不过不知道也没事,又不会为难你。”
  “哦……”
  一路安慰着精神高度紧张的岑深到了别墅外,等进了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狗叫,岑深一愣,惊讶道,“怎么派对里还有狗啊?”
  我并不清楚薛擎的计划,只是忽然有了些预感,心思顿时就复杂了。不过没等我说话,薛擎的声音便在楼上响起来,“深深!”
  我俩抬头,就看到薛擎趴在二楼的护栏上,抻着脖子打招呼,“宝贝儿!新年快乐!”
  岑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薛擎旁边又响起两声狗叫,薛擎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什么东西,笑道,“不是叫你呢,别瞎叫唤。”
  我跟岑深从那护栏缝里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岑深的目光晃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我又想起三年多前看到过的那张字条,心里挣扎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赌一次,便说,“那个金毛儿是薛擎养的,名字就叫宝贝,刚才可能以为叫它呢。”
  岑深静了半天,才喃喃道,“他……养狗了啊……”
  “嗯,不止这个,他养了两条狗。”
  “……”
  我们俩对话的功夫,薛擎带着金毛跑下了楼,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霉蛋儿!过来!霉蛋儿!”
  话音落地,就看到一个笨重的东西甩着舌头“呼哧呼哧”冲过来,一猛子就朝着薛擎的脸扑过去了。
  “哎哟我操!你个蠢货!”
  薛擎差点儿被它扑个狗啃屎,等站稳了,便一手抱着一个,蹲在岑深面前嘻嘻笑,“深深你看,我养的两只狗狗,这个叫宝贝儿!这个……呃……叫霉、霉蛋儿哈哈哈哈……”
  ……原来这货也知道这名字很二逼?
  两只狗被点了名一左一右地汪汪叫,岑深站在对面,看着那一人两狗,半天没说话,直到楼上又响起两人的招呼声。
  “小岑?你来了?”
  岑深蓦地一震,登时就愣住了。
  薛父薛母站在楼梯口,冲他笑着点头,“好几年没见了,没什么变化嘛。”
  “叔、叔叔,阿姨……”岑深顿时手足无措,眼前这俩人走到哪儿都是重量级大人物,更何况又是曾经抱着见“岳父岳母”的心情拜见过的人,此时再见免不了又尴尬又紧张。
  薛父点点头,走下楼说道,“我可是特意抽了时间过来,你中途可别跑了啊。”
  岑深更是慌了,急急忙忙说,“不会不会,不过您和阿姨也在,真没想到……”
  薛母笑道,“当然要在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呢。”
  岑深呆愣愣的,像是有了什么预感,却又不敢想,头皮都有点麻了。
  接下来就是挨个儿见了我口中的那几个家里人,都是薛擎最要好的几个兄弟姐妹,岑深脑子里空荡荡的,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薛擎抓着麦克风跳到扶梯中央的平台上,他才战战兢兢地挤到我旁边,小声问,“他、他要干吗啊?”
  没等我说话,温岭远就在我旁边抢答,“不管他要干嘛,就这阵仗,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估摸也是最后一次啦。”
  岑深咽了口唾沫,然后又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那个……乐队准备好哈,”薛擎看起来也很紧张,对着麦克风咳嗽了两声,才道,“我英语差嘛,你们都知道,哦……好像咱们这群人里,就我一个六级没考过的哈哈哈哈……”
  所有人不仅不给他面子,还集体嘲讽“好意思说啊”“丢薛家人啊”“可别说你是我哥们儿啊”之类之类的……
  薛擎靠了一声,继续给自己打气,“反正呢,我也是倒了霉了,偏偏就看上一个学霸,还他妈是英语老师,更可恶的居然还教口语……反正没办法了呗,以后我得好好学习,就先拿这首歌练练手啦!这歌我练了一个月了,总算能拿出手了……咳咳,我咋这么多废话……那什么,其、其实我就想说啊,就是想说……”薛擎清了清嗓子,终于收起笑脸,认认真真道,“每个字,每句话,都是我想对你说的,你不相信,那我就在这些人面前唱给你听。你知道他们对我有多重要,我永远都不会欺骗这些人,就像我永远也不会欺骗你一样。”
  背景音乐慢慢响起来,这是薛擎花了一个月的功夫请了乐队重新编曲的成果,这首歌很难唱,我和温岭远亲眼看着他练了很久,也是我亲自一个音一个音地纠正他诡异的发音,温岭远陪着他盯着乐队一次次修改编曲的,可最后的成果如何,我们也都是第一次见证。
  他长呼了口气,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扶梯下怔忪的男人,随后扬眉一笑,抓紧了手里的麦克风。
  “There's so much life I've left to live
  And this fire's burning still
  When I watch you look at me
  I think I could find a will
  To stand for every dream
  And forsake this solid ground
  And give up this fear within
  Of what would happen if they ever knew
  I'm in love with you
  'Cause I'd surrender everything
  To feel the chance, to live again
  I reach to you
  I know you can feel it too
  We'd make it through
  A thousand dreams I still believe
  I'd make you give them all to me
  I'd hold you in my arms and never let go
  I surrender
  Every night's getting longer
  And this fire's getting stronger baby
  I'll swallow my pride
  And I'll be alive
  Can't you hear my call?
  I surrender all...
  Right here, right now
  I'd give my life to live again
  I'll break free
  Take me, my everything
  I surrender all to you...”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知道那家伙是薛擎,这演唱水准简直可以直接出道。等那激昂决绝的旋律终于停歇下来,薛擎擦掉额上的热汗,喘着气对着麦克说,“岑深,从这一秒开始,我把一切都交付给你,我的人生,我的生命,我拥有的所有东西,永远都臣服于你一个人!”
  他扯下耳麦,丢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冲下来,却在最后几步里小心翼翼,一步又一步慢慢凑近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你还记得你写给我的东西吗?我再送你一次,你会好好珍惜的,”薛擎深吸了口气,然后单膝跪下来,摊开了掌心,“上个月,我终于把烟戒掉了,你让我戒酒戒烟戒色,我全做到了。那两条狗,我也养了三年多了,就差两个孩子,我自己实在养不动,所以你……你愿不愿陪我,一起……一起生孩子……啊不是,一起养孩子啊?”
  好好的气氛被最后一句瞬间毁了个干干净净,站在薛擎旁边的堂哥笑道,“生也行啊,就你生呗,你脸皮那么厚,肚皮肯定撑得住嘛。”
  “哈哈哈哈,对呀!薛少你那么能耐,自个儿生啊!”
  温岭远也在旁边嘲笑,“你们也太看得起他了,就他那么怕疼的人,生个脚趾盖都难为他啦!”
  “靠!生就生!瞧不起谁啊?啊?等着薛爷我生一窝组个足球队,吓死你们!”薛擎壮胆似的笑骂了一圈,然后又怂耷耷地瞪着岑深,跪稳了,磕磕巴巴道,“深深,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不论……生老病死,永、永远都……不分开?”
  “……”
  岑深一直不说话,薛擎不敢动,其余人也停了说笑,都直勾勾盯着岑深的反应,就连那两条狗也觉出不对劲了,乱甩的尾巴停下来,一左一右歪着脑袋,乖乖冲着岑深眨眼睛。
  许久后,一直沉默无语的男人终于动了动,朝着那个战栗等待的人跨出了一步。那一步既犹豫又虚浮,很久都迈不出下一步,可却又怎么都收不回已经迈出的步子,就那么僵硬地停顿着,默默望着那个满脸通红,眼眶也湿润了的人。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冰雪开始消融的初春,这个人一步三晃地背着自己,笑哈哈地说,“以后我就这么背着你,你想去哪儿,我就背你去哪儿,就这么背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呀?”
  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呢?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路暖黄的灯光、两边摇摇晃晃的枝桠,他在这个人的背上摇摆着前进,呼吸着他身上带着酒气的味道,听着那些没头没脑的胡话,却前所未有地感到安稳和宁静。
  那人后背上的温度,那些摇晃的画面,是在他日后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时常会跳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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