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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仍忍不住感叹，血缘真的很神奇。
科学意义上讲性格是由环境塑造的，可这么多年独自长大的程颜，在血缘的羁绊下，谈恋爱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
看到她，仿佛就能想象出认识他们一家三口的人们口中提及的那对恩爱夫妻日常相处是什么样子的。
程颜唇角的笑顿了顿，掀起眼皮看朱婧然：“没想到你记我爸妈记的还挺清楚。”
她爸妈是在她九周岁之后去世的，那个时候她和朱婧然都在上小学，小学生记别人的事情记得还挺牢固。
朱婧然：“当然，那是我好朋友的爸妈，我当然要认真记了。”
更何况以前经常去清风巷找程颜玩的时候，也能听到别人三言两语的聊天，印象很深。
程颜收回目光，搅了搅碗里的汤，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如把心多往别处放放。”没必要天天想着她死去的爸妈以前有多恩爱。
“我孤家寡人一个往哪放？往你身上放吗？”朱婧然拉长尾音咦了一声，“但我那粘人的好姐妹已经有人关心了。”
程颜白她一眼，食指屈起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赶紧吃饭。”
“怎么？催我然后着急回家谈恋爱？”话是这样说，但朱婧然还是很体贴地加快速度。
“……那倒也不是。”
君涧清回家的晚，朱婧然想细嚼慢咽地吃三个小时都没问题。
就是朱婧然今晚一张嘴，会说一些让她不感兴趣的话。
朱婧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专注地吃了一会儿，两个人又聊上了别的。
聊到今年寒假高中同学想办同学聚会的时候，朱婧然问程颜要不要去。
“听说还会请老师来。”朱婧然说，“老师是中午那场，老师走后，我们晚上再有一场。”
“已经定好了？”
“哪有，现在只是个设想，前几天班长刚和我说的。”
程颜点点头，她本来是去不去都可以，但听闻老师也会去，又改了主意。
“时间定了记得通知我。”
朱婧然比了个OK的手势，“到时候也会在大群里征集意见的，算了，你肯定把群消息都屏蔽了。”
程颜牵唇笑了一下：“我都行，给我时间地点就可以了。”
“行。”
两个人顺势又聊起了高中的那群同学，程颜顺势又吃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瓜。
很精彩，很震惊。
但细想又很合理。
有些八卦听起来就像在看网上的拉郎配，有种林黛玉和伏地魔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是一对的荒诞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配。
聊八卦的时间过的很快，两个人在餐厅坐了两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一壶茶全被两人给喝完了。
“拜拜，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程颜和朱婧然挥手告别，开车回了别墅。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漱，清洗干净收拾妥当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什么也没有。
也正常。
一般知道君涧清是在和合作商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克制自己不去骚扰她。
所以今晚和合作商一起活动的君涧清没有来消息也很正常。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一勾，一个移动的小书架转了过来，上面放满了和她专业相关的书，程颜抽取一本，半靠在床上慢慢翻着看。
时针转动，十一点钟的时候，程颜看了眼时间。
一切静谧如常。
君涧清曾经也不是没有回来很晚的例子。
她一周只来三天的时候，君涧清虽然会提前将工作清理好，但总会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合作商的变动有时候会让她临时改变计划，回来的稍晚一些。
但那个时候，程颜从不觉得等待是件漫长的事情。
十一点十分左右，别墅的楼下传来了声响。
程颜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下望。
没有看到熟悉的人。
在她转身的那刹那，主卧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风尘仆仆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君涧清身上披着的风衣早就取下来随手扔在楼下沙发上，此时一手握在门柄上一手解着衬衫的纽扣，见程颜穿着睡衣站在窗前，有些惊讶：“站在那里干什么？”
君涧清在别墅下面抬头上望时，主卧的灯是亮着的。
程颜没有睡，也可能睡着了。
她特意放轻了动静推门，结果抬眸就和她对视。
程颜看着单手解衬衫扣子的她，歪头笑了笑，轻声细语道：“看回来的女朋友啊。”
第69章
解纽扣的手一顿, 君涧清抬眸，程颜冲她一笑，然后走近她。
“我来帮你解。”
她抬起手摸上精致冰凉的衬衫纽扣, 灵活的手指很顺利地就解开了一个, 紧接着是下面一排。
白皙的肌肤在衬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好了。”程颜满意地笑了, 又微微抬起下巴, 在君涧清唇上印了一下, 是蜻蜓点水地一个吻，而后笑吟吟地说：“快去洗漱吧。”
君涧清有些眷恋她的温柔, 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过了一会儿才进浴室。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程颜听不到浴室里的任何声响，但知道君涧清人就在里面，她一颗心定下来，重新躺回床上看自己的书。
大约有半小时，君涧清收拾妥当地从里面出来, 正好撞见程颜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还没睡？我记得你明天早上是早八？”
准确来说, 程颜没有哪一天不是早八的, 她的课表君涧清都记在心上。
程颜放下手，懒懒地说：“不急, 待会儿就睡。”
把手中的没看完的书做个记号，重新放回小书架上。
“快来, 被窝里被我暖的超级暖和。”程颜拍了拍床, 邀请君涧清。
其实室内有暖气, 无所谓冷不冷。
但君涧清还是很配合。
她掀开被子进去, 修长的腿刚伸直，就碰到了暖融融的肌肤, 轻轻地在程颜小腿上剐蹭几下，君涧清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问：“贴着你，是不是会更暖和？”
程颜被蹭的有点痒，但没躲。
“是的，贴着我会更暖和。”
她伸展手臂，怀里自然而然钻进了一团。
她低头在君涧清乌黑的头发上蹭了蹭，香香的，手环上她的背，轻拍了两下。
“很晚了，快睡吧。”
“嗯。”
程颜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察觉到怀里人动了动。
“下次我回来很晚的话，你不用等我。”
“嗯？”
“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即使是夜色弥漫，看不清东西，怀里的人对她的身体也很熟悉，微凉的手一路摸索向上，点了点她的眼下，声音在夜色中渲染了一层轻柔的关怀，“刚刚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打哈欠呢。”
程颜心有触动，但还是说：“我身体好着呢。”
怀里的人沉默了两下，程颜闭着眼睛却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
君涧清说：“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程颜的学业忙，除了她本身对自己的高要求外，还有提前修满学分出国的需要。
君涧清理解，现在她们的感情初步稳定，而程颜出去后还会回来，她尊重她做的决定，只是无法避免的会有些心疼。
但她又了解程颜，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总是会无止境地想要攀登高峰，何况现在的强度程颜明显是能接受的，所以她也不会说什么让她歇下来的话。
只是每天来回奔波，又熬夜等她，君涧清想到这里，心中有些踏实的同时还泛着心疼。
揉捏的动作一顿，程颜睁开眼睛。
一颗心在下坠。
她说：“不用，工作上的事情，又不是计划好就不会出现意外了。以后……你回来的晚了，我就早点睡。”
她刻意用浸染着笑意的嗓音开口：“姐姐，我已经成年了诶，什么时候该睡觉还是知道的。”
君涧清听到她的调侃，想了想，又说：“不如这段时间我们换个地方住？”
程颜诧异：“换哪里？”
君涧清说：“明江大学附近也有我的房产，在你出国前，我们可以先住在那里。”
她舍不得程颜来回奔波，又无法割舍每日的温存。
不如直接换个地方住。
“……”
程颜没有第一时间讲话。
君涧清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君家老宅。她在明江市有好几套房产，都在黄金地段，但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是因为工作方便。
如果换到明江大学附近去住，她是方便了，君涧清呢？
程颜拒绝道：“不要，在这里好好的，我不想换。”
“姐姐是不是嫌我粘人了嘛？”她装可怜道，“可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经历热恋期诶，你不喜欢我粘你吗？”
君涧清失笑，反握住她的手说：“当然喜欢。”
可以说，程颜粘人的态度，反而让她有了些许安全感。
语言可以骗人，沉入爱河的她或许无法分辨真伪，但程颜此时的表现，却让她安心。
她喜欢程颜这样毫无保留地粘着自己。
如果有一天她不这样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嘴里的热恋期已经过了？
热恋期消失，那那么浓烈的爱还在吗？
想到这里，君涧清眼中晦涩。
程颜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表达感情。
响亮地一口吧唧，打断了君涧清的沉思。
“搬到那里住，不是更方便我们粘在一起吗？”
“可是在这里住才有家的感觉啊。”
一句话绝杀。
君涧清抱紧程颜，没说话。
程颜拍了拍她的背，黑暗中，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唇边勾起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说：“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放心啦，我有分寸。”
君涧清缓了缓心绪，戏言道：“你要是愿意陪我一起参加宴会就好了。”
这样能时时相伴。
程颜顿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地要开口：“我——”可以啊。
“——还是算了。”君涧清又说，“你本来就很忙了，没必要天天跟着我，有参加宴会的时间，不如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嗯。”
程颜闭上眼睛，又道：“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好。”
程颜搂着君涧清，有一瞬间力度大的似要把人镶嵌到自己身体里。
但只有一瞬，一瞬后她就克制地松开力道。
怀中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程颜轻轻在她额头上贴了贴，也强迫自己入睡。
—
天光大亮。
两个人吃完早餐分别后，程颜开着车去学校。
“这个药剂加错了。”蒋洛应在她旁边提醒。
程颜经她提醒回神，将手中的试管放下，伸手从架子上拿出正确的。
过了一会儿。
蒋洛英瞪大眼再次提醒：“程颜，量加多了！”
“……”
程颜定睛一看，连忙把量杯里的东西倒出来点。
好在后面的实验步骤她没有再出错了，恢复了往常水平。
出了实验室，蒋洛英和她并排走。
“程颜，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以前你可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药剂拿错，药量放错，这种低级错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程颜身上嘛！
大一刚开始接触实验室的时候，老师还会说程颜做实验的手法有些粗糙，虽然蒋洛英也没发现到底粗糙在哪里了，但自从程颜从罗教授道实验室里学习出来后，身上就再也没有这个问题了，任何实验她都是被评最优秀的那个！
所以今天好怪。
她忍不住猜测：“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程颜：“没有的事，别瞎猜。”
“哦。”蒋洛英点头，还是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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