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脑!
不要想了!
“不太行吧。”
莲仪叹了口气,忧郁极了。
他主动用下巴蹭了蹭久作的额头。亲昵且毫无戒备,让他怀里的孩子莫名怔愣。
“愿意陪小孩踢足球的大人并不多呢。就算我能找到几个好心人来……”
“久作又不是真的想要踢球,而是想打坏主意吧?”
被他抱着的久作,在被他蹭蹭时还难掩开心。
听到了这句话,便又僵硬了起来。
“这样坑他们过来有点太过分了,是很差劲的社交方式。所以果然还是算了。”
莲仪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准备说“就只由我一人陪久作好了。”
大不了就幻身出一整个足球队来,这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他怀里的孩子已经在委屈、在生气了。梦野久作的表情变得很是难看,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立即就要发脾气。
“莲仪君。”
截停了这场对话的却是魏尔伦。
无论是卖相还是实力,魏尔伦都相当唬人。
他的俊美带着一种天然原石般的纯粹,非人之感令他更像是一具会动的神明雕像,而非单纯的美人。
这样的魏尔伦,其气质总是令人想要心生敬畏。
而在从前,与他接触的大多数人都会在数分钟后便被他杀死屠净;不会被杀的那部分也更倾向与气质温和的兰波相交。
这既是说,从前除兰波以外,便再没人与这样的魏尔伦长期相处相识了。
所以,
“到下午茶限定的时间了。”
——也就很少有人发现,他,可能,是个电波系*。
最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替莲仪跑腿,避开尾崎红叶的眼线,购入各类热量炸弹的暗杀王保尔·魏尔伦,他无比认真地说道。
“今天的限定商品是樱花风味红茶拿铁,推荐菜单还说最好要加一份焦糖糖浆。所以,需要我为您带一杯回来吗?”
阿呆鸟:……出现了。
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即使阿呆鸟已大致听说了这家伙曾凶狠的杀死过自己一次…但,呃…
真是奇景啊。
金发少年猛盯着魏尔伦那张与中也高度相似的脸。
完全不读空气、
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超级离谱,与自己形象半点不搭的话…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个天然吗?
阿呆鸟大为震撼。
并在心里爆笑出声。
但他看的太大声了一点,魏尔伦扭头回望。并成功误解了少年的情绪。
现如今他已能好好分清这五人的姓名与脸了,真是不得了的进步。
进步了的魏尔伦语气冷淡的亲切问道:
“你也需要吗,阿呆鸟君。”
救命啊————!
阿呆鸟简直是在用生命控制嘴角。
但被夺走了注目的久作已委屈到了极点。他扁着嘴,同样努力绷着…绷了数秒,就绷不住了。
“……呜……”眼泪脱框而出。
“太过分了——!让我期待又说不来陪我…你、你这根本……就是在欺负我嘛!”
久作就连哭起来都很可爱。
可爱到莲仪既想立即为他擦泪,又想趁机贴贴那张软嘟嘟的小脸。
虽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欺负久作……但是哎呀,突然就能理解哥哥与大家欺负自己时的感受了呢。
——毕竟,是真的很好玩哎…
而久作明显下定了决心,孩子哽咽着,以一个假动作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小小的刀片,以开刃那边朝向自己——然后冲站的最近的魏尔伦挥了一拳。
冲魔龙吉格发动了脑髓地狱。
第69章
“不行哦!”
莲仪一把抓住了久作的小手, 难得严肃的说道。
“久作没打算摧毁横滨乃至日本吧?——不行哦,虽然不是不能善后,但处理起来实在有些麻烦。所以, 请你别这么做。”
莲仪的语气并不严厉, 但闻得此言的久作并未耍赖似的哭泣撒娇, 而是直接僵在了当场。
这还是羽生莲仪第一次明确的对他说“不”。即使对方的语气并不严厉,久作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从第一次见面以来, 梦野久作便一直都在想法设法的捉弄羽生莲仪。
最初他也以为莲仪是尾崎红叶的关系户,只是个好命的普通人,于是第一时间便弄伤了自己,借机对他发动了脑髓地狱。
但羽生莲仪完全不为所动。
那种感觉很是奇妙,若说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是能将异能隐去擦掉的话,投注于羽生体|内的异能,便像是被“吞食撕裂”了。
与对方那阳光灿烂的表情截然相反,那种感觉非常可怕。
从那时起, 久作便隐约有些害怕莲仪。
可是那天的久作才刚升起少许畏惧, 莲仪便一下捉住了他受伤的手臂,和他说“看上去好痛哦!要爱护自己啊——”然后朝那个小小的伤口吹了吹气,治好了它。
所以,久作又有点喜欢莲仪。
他是个拧巴的小孩, 正是他人口中的那张“纯真的白纸”。
属于憎恶的烈火曾在纸上留下道道焦伤, 纸张的边边角角也湿漉泥泞,被他人与自己的鲜血染的斑驳不堪——可即使如此,也有数处纯白得以保留。
久作的确封闭了内心,但他年纪尚幼, 此时此刻,还并未如太宰治那般, 深信这世上的一切全都毫无意义。
因此,他是真的很在意羽生莲仪。
既喜欢又讨厌;一边亲近一边排斥;要撒娇又要捉弄——总之呢,久作像只会挠人会哈气,看似凶的不行,却又总想跟在人类背后的小野猫。
总在观察,总不确定。
他很缺安全感。
况且,久作自己就是个孩子,因此比谁都清楚——同样也是个孩子,又有好多好厉害的人当朋友的莲仪,他根本就不可能将自己视作“第一”。
其结果便令他越发拧巴了起来。
因此,当这样的久作被莲仪说了“不许”以后,他扁了扁嘴,露出了个真情实感的委屈表情,那泪珠要掉不掉…可嘴里的抱怨,却怎么都不敢说了。
一只被人打怕了的小猫,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莲仪轻叹一声,有点为难。
“但是我真的没打算欺负久作。”他强调着。“我想让久作开心——我想疼爱久作。”
“唉。”
“看来不太成功呢…果然,哥哥可不好当。”
莲仪挠了挠脸,抽空对面色平静的魏尔伦点了点头。
刚刚遭遇了一场袭击的魏尔伦——姑且不说Q的异能是会让他这个躯壳发疯,还是能够直接影响到魔龙吉格。只说那孩子的袭击技巧…
太粗糙了。
看不过去。
还能提升。
应当训练。
——以上便是魏尔伦对久作的评价。
暗杀王的可怖之处是见者必死,连目击者一起杀害…但这并不是说,魏尔伦就一点“精巧活”都干不来了。
久作的袭击还不被他看在眼里。不过,对此时的魏尔伦来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现在只想专心辅佐莲仪,并满怀希望的期待着中也实现梦想的那天早日到来。
若有人在今时今日送魏尔伦个写着“港|黑首领当场爆炸”的按钮,那魏尔伦或许会机器人一般狂按个一百次。
——对不起,森鸥外。这真的不是在针对你。
真的。
这块会思考的木头最近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他希望弟弟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如果到了那时,中也又能稍稍原谅他一点,他或许也就能有机会,去和兰波道歉了。
所以,明白了莲仪的眼神是指“一人一杯”的魏尔伦,他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去买茶了。
而莲仪这边,也努力想好了应当如何安慰久作。
“久作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我呢?”
莲仪迷惑地问道。
“是害怕我会伤害久作吗?”
久作的表情更僵硬了。
一直都在围观的阿呆鸟吹了声口哨,非常体贴的溜去了一旁的拐角,为这年龄加一起都不到二十岁的小孩们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我不会伤害久作的呀!要如何保证久作才能相信?唉,真是为难。”
“不然久作许个愿好了。什么都好哦,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会帮久作实现的。”
儿戏一般的恶魔契约再次被他脱口而出。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不过这回,莲仪确实心有算计。
他很清楚,久作会许怎样的愿望。而那个愿望,便是破冰的关键。
憋了好一会气的久作,他小脸通红,又生气又迷茫,这个几乎被恶意浸满了的孩子磨着牙齿愤恨的说道:
“什么都好?”
“那我想这世界——现在、立刻——我想让所有人一齐死掉。这种世界、这种……”
他说着说着,就又把自己气哭了。
小小的久作剧烈的呼吸着,上岸的鱼一般可怜的挣扎着。
莲仪有一点茫然,又觉得心疼,他伸手撩开久作的刘海,指尖爱抚似的划过孩子娇嫩的肌肤。
当那只柔软又冰凉的小手贴上久作额头的瞬间,他那呼吸性碱中毒似的症状立即消失不见。
遗憾的是,很多时候痛苦才是良药。被“治好”了的孩子微微一怔,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更惊恐的表情。
“对不起啊,久作酱。”莲仪说道。“但你说的这件事,我的确是做·不·到的呢。”
“……”
久作几乎懵住了,他的情绪断片的厉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莲仪在说什么。
“什、什么嘛。”小小的Q抽泣着。“这不就,还是……”
莲仪摇了摇头。
“告诉你个秘密好了。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也不能被他们知道的事呢。”
虽然的确是个秘密,甚至最好永远都是秘密。
但莲仪还是儿戏般的告知了久作:“摧毁整个种族、直接毁灭整个星球什么的,虽然对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梦野久作:?
“但那是被舍弃掉了的可能性。我是舍弃了这种可能,才得以打碎瓶子,现身于世的。”
羽生莲仪认真地说着,用手指点了点久作的额头。他难得恬淡的笑了下,这个笑容有点像是罗尼。
有点缥缈,一点都不甜蜜。
“怎么样?这说不好会是只有咱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哦。”
虽说罗尼哥也知道啦,但他又不在这个世上。
“能用这个秘密来换久作开心吗?”
“久作能为此对我微笑,陪我去吃好吃的冰淇淋,然后一起打打外科医生推荐给我的那个游戏吗?”
梦野久作愣了好一会儿。
即使是思绪十分跳脱的Q本人,都意识到自己似乎意外收获了个大秘密。
以及——哈?
如果莲仪没在吹牛,那他…
他是不是比自己想的还更厉害啊…(抖)
久作哭都哭累了。
而且,再闹下去也不好看。这也就是愿意迁就他的羽生莲仪,若是在太宰面前…对方往往连进行第二个回合的机会都不给他,说溜就溜。
久作下意识咬了咬手指,他可怜巴巴的小声问道:
“刚刚那个,
是很重要的事吗?”
莲仪笑了一下。他一时兴起,抱起久作蹭了蹭。
“是呢。”
“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大概是利用得当,甚至能为他设下致命陷阱程度的大事吧。
但莲仪并不多么在乎。一方面,作为“力量”的象征,他的确天生缺少敬畏;另一方面…
和久作不同,莲仪是个很愿意相信别人…尤其愿意相信哥哥的人。
——既然有罗尼哥在,那就什么都无需担忧了!
他是绝不会眼看着我走向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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