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人知道秘密也没关系哦。
而且这般相信着他人的莲仪,也愿意相信久作。
梦野久作直勾勾地掉进了这个甜蜜的陷阱。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即便露出了一个孩子气十足的微笑:
“要是我用这个威胁你的话——”
“你什么都会答应…对吧?呐~莲仪哥哥——”
很难说他这是在威胁,还是在恳求。
莲仪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好可爱啊,久作。
小熊似的——甚至还胜过小熊!
他抱起孩子,用自己的脸蛋蹭了蹭对方的脸蛋。这回久作不仅没有排斥,反倒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痒!太过分了——莲仪、莲仪哥哥。”
“久作要惩罚你!就罚你…呜,罚你要背我去打游戏!”
这又算哪门子的惩罚呢?莲仪二话不说,直接将他顶了起来,让久作坐到自己肩上。
黑白发的小孩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兴奋的尖叫。即使脸上泪痕犹在,心情却又无与伦比的美妙了起来。
至于两人之后究竟玩了什么,一直嚷着不喜欢电子游戏的Q又为何朝森撒娇,要来了一台游戏机——那就都是后话了。
而在久作注意不到的角落,莲仪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也像他那样,孩子气的笑了起来。
本就很爱说话的某人,他发的短信都带着那股聒噪的风格:
【什么叫‘你们两个的秘密’啊?!Q也就罢了,我是躲开了又不是消失了——我一定要找机会告诉他,嘿!这是‘我们三个的秘密’!】
别啊,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孩子哄好的。
【……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能不能别把这种要命的事这么肆无忌惮的告诉别人啊?
是是是,知道你很强你超强的,但你就当是我、是我们在瞎焦虑好了——啧,总感觉自己黏糊糊的,算了,总之我要去把监控消掉。你也和Q嘱咐一声,别到处乱说啊!】
嘻嘻,嘻嘻嘻。
莲仪与久作,两人窝在中也隔壁的那间高级公寓中,开着空调打着游戏。
等更小的那个孩子睡着以后,莲仪才给阿呆鸟发去了回复。大抵就是很多很可爱的颜文字,和“被人关心了呢我好开心啊我最喜欢阿呆鸟最喜欢大家了——”这之类毫无顾忌,就要黏糊糊的可爱打言。
总而言之呢,莲仪决定要喜欢这个盛夏*。
无论在蝉鸣的背后,这个夏天又发生了多少怪事——他都想好了。
他要把这个夏天,变成一个无敌完美、无敌愉快…不让任何人难过,不让任何人失望的夏天。
说好了哦!
第70章
坂口安吾今年20岁, 于两个月前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说“加入”似乎不太准确。他与一帮盗贼联手制定了计划,窃走了某公司的股票,以此兑到了大量的现金。作为组织者的安吾猛赚一笔之后, 便过上了逃亡生活。
是的没错, 那所公司背后站着的正是港口黑手党。被下了面子的横滨之夜全力出击, 苍鹰搏兔一般,轻而易举就将坂口安吾的同伙逼进了绝路, 最终全都自相残杀而亡。
而安吾只身一人继续着逃亡之旅,这段表演…哦不,这段逃亡,足足进行了六个月有余。
毫无疑问,他已向森鸥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加上他账户中那一笔笔的灰色收入,这个年轻人怎么看都像个被埋没的逸才,就这么将之杀掉, 那也太可惜了。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坂口安吾被准许戴罪立功,只要今后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为组织卖命,过去的种种冒犯便都可以一笔勾销。
面对眼前的绝路,任谁都能想到他的答案。
但事实的真相又该从何说起呢?坂口安吾——他是一名来自异能特务科的间谍。是种田山头火长官的得意爱将, 一个年纪轻轻便备受重用, 被予以重任、下派到了□□的……
倒霉蛋。
……具体的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因某件意外事件,他的卧底计划被迫提前了半年。卧底目的也微妙的发生了偏移…
种田长官是这样说的:安吾君, 请你调查出去年*月*日,港口黑手党的一切动向。
——再微小的细节也别放过, 再寻常的小事也要记录。
如此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让坂口安吾有苦难言。
若只看他的能力,这本该是个相当简单的任务。与漫长而琐碎,同时又相当危险的多面情报收集不同,若是能个本次潜入定下一个目标,比如调查出“那48小时内的真相”,按理说那对潜入者的身心都该是件好事才对。
但坂口安吾越是调查,便越是头大。他在加入了□□以后方才得知了种田长官之所以如此含糊的原因。这件事的代号是“白纸”,其原因说来简单,却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
简述一下,“异能特务科的极密档案中,发现了数张白纸”。
……这算什么?打印错误?灵异事件?
若真是以上两种,倒还好了。
问题是如何复杂起来的呢?大约是这件事并非孤例,国会、某机密研究所、军警…维系着国家正常运转的各大机构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数张白纸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躺在档案夹中,仿若它就应当待在那里。
这很不寻常。
不,准确点说,这很可怕。
尤其是察觉了英法两国的异动之后,大人物们在脚背换盏中得出了结论:恐怕不止我国出现了这种情况。
英法那边很快便派来了使者试探。相同的白纸同样出现在了他们对日情报的各类档案中。既然是日本的情报消失不见,那你们日本政府便该拿出个恰当的解释来——是谁?到底是谁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我们的机密设施,搞了这么一出恶作剧?
——这样的逸才,也让我们认识认识嘛。
遗憾的是,查无此人。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反倒令国内的某一类人,奇妙的躁动了起来。
众所周知,身为战败国的日本近些年来一直地位尴尬,而某些大人物比起反思战争为国民带来的伤痛,反倒更热衷将战败的原因归结于日本没有属于自家的超越者一事。
那些衣冠楚楚的疯子涨红了脸,凸着眼球挥舞着手臂——去找!把他找出来!这个能神出鬼没的异能力者,或许是我国的新希望!
就是这帮家伙,将天赋异禀的涩泽龙彦捧到了神人的高度,令那位本就出身不凡的青年彻底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不拿人当人的狂徒……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异能特务科率先接过了重任。
和一头雾水的英法当局不同,有着地利优势的异能特务科理所当然的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比如,那些白纸并非凭空出现,这恐怕也并非是什么恶作剧……
“有什么东西被消去了。”种田长官是这样说的。“从你我的记忆当中,从这个世界……”
这的确是很可怕的能力,也的确是国家很需要的能力。
坂口安吾接过了重任,他前往港|黑卧底,其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件已不存在于此世间的东西:有关荒霸吐于中原中也的研究真相。
蝉鸣,酷暑。
唯有坂口安吾一人的办公室内,青年他抬了抬眼睛,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这真的,不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安吾毫无疑问是个很有大局观的爱国青年,此时此刻的他,尚未拥有任何能与祖国安危相提并论的亲友存在。
因此,他心中确实毫无动摇。
可在这一个月的搜查过后,眼镜青年难免迷茫:我真的是在卧底对吧?种田长官不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流放了……对吧?
线索不是没有。
线索只是乱作一团,就如任何一个属于港口黑手党的日常那般,毫无逻辑。
窗外的烈阳简直能够将人点燃,蝉鸣声也越来越大…明明外头晴空万里,安吾的内心却是阴云密布。
有孩童玩耍的声音传进了窗内,坂口安吾微微一怔,心情复杂地望向窗外。
那个黑蓝色头发的男孩在阳光下嬉笑着,似乎是在和谁玩着接球游戏。那张天真的笑脸总是那般的开朗,令安吾都不禁跟着舒展眉头,重打精神。
——那孩子的名字,叫羽生莲仪。
之所以会注意到他,那自然是因为安吾是名卧底…但之所以格外留意莲仪,则是因为,那孩子是他在港|黑内部见到的最幼小、最开朗的黑手党成员。
安吾也知道代号为Q的梦野久作比莲仪更加年幼,但他还未与对方见过面。因此,每当安吾感到消沉时,都会在心底悄悄的对自己说:
加把劲,坂口!
你即使肝脑涂地,也想创造一个不必再有幼童投身黑暗的世界——不是吗?
加油!
——尚不知真相近在眼前的坂口先生!
————————————
羽生莲仪此时此刻,正十足快乐的享受着与织田作之助独处的每分每秒。
“我可以用全力吗?”
在织田先生面前,他就又可以做回小孩子了——好耶!
“可以哦。”织田作之助顿了顿。“不过,如果这一球的力量能杀掉我,那我大概会提前躲开。”
这是什么迷之发言……
莲仪笑了起来,只以一个十几岁孩子应用的力度,投出了相当认真的一球。
棒球被织田稳稳的接到了手套中央。男人头顶的呆毛微妙了跳了跳,然后本能般的说了句:“好球。”
“咦?这就是好球了吗?”
并不懂日本棒球规则的莲仪呆呆的问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织田作之助诚恳的回答。“感觉气氛到了,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织田先生!”
羽生莲仪用那种见到了梦中幻兽,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都要夸“好!”的虔诚语气赞美着眼前的男人。
实话实说,
织田作之助简直要飘飘然了(棒读)。
在遇见莲仪之前,织田从未想到自己竟是个受小孩欢迎的人。
…虽然这就很难解释为何他曾在老板店中因是种面无表情而吓哭了一个小男孩…呜。
果然吗?
“有时我也会很想知道。”织田作之助将棒球抛了回去。“在莲仪心里,我究竟是怎样一个形象呢?”
“?”莲仪怔了一下,差点没能接住织田抛来的球。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他。男孩忘记了游戏,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还以为你会秒答。”
织田作之助轻轻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么难答的提问吗?没关系的,继续玩吧,我就是说说。”
“不行!”莲仪恶狠狠地说道。“难得织田先生会问我问题哎!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我超想回答的!”
织田有些无奈,但孩子那副为难的表情也很是可爱,他想了想,走去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准备给孩子买杯饮料。
……结果意外发现楼外拐角有人在卖气球。
其实气球也没什么。但那一簇簇气球中的某一个黄橙橙的,与孩子胸前那枚漂亮的宝石项链很像。既是说,也与孩子原本的眸色很像。
织田作之助纠结了数秒,便掏钱从黑发的气球商贩那里买下了那枚气球。
他是真的有些天然,很多事只要不太犯忌讳,那真是想干便干了。
织田左手牵着气球,右手拿着一罐冰镇蜜瓜饮料,重新回到了莲仪身边。
他很电视剧的用凉冰冰的饮料罐贴了下莲仪的小脸蛋——因为怕冰到孩子,他只用罐底碰了下莲仪,便迅速将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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