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计算,让任务立刻完成的方式,就是让主角攻受重修于好。】
“我问的是任务失败的方式。”
【……】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让任务失败,主角攻受都必须从高坛之上跌落尘埃并且还不能让其死亡以避免重置位面,宿主确定要这么残忍吗?】
“残忍?”天道对他难道就不残忍吗?永远是反派,永远要被主角当做踏脚石,现在只不过是让主角也尝尝这种滋味,就觉得残忍了?
他只觉得远远不够。
他要让天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宠儿变成摇尾乞怜的狗跪在反派面前,没有尊严,卑微到尘埃里。
【经过重新计算,只要宿主和主角攻受表明自己的要求,成功率为99%。】
“没意思。”沈在心无趣地叹了口气,一阵疲惫从脑海中传来,他抬头恹恹地扫了眼你来我往火药味十足的几人,“你们继续。”
不待众人回答,他随即飘回了房间,继续陷入沉睡。
“他以前虽然嗜睡,却不会如此疲惫。”江渡望着上楼的瘦削身影,眼中划过担忧。
江渡平生所学皆是如何拔除邪祟,并不会帮鬼治病,此刻也只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他如此说,傅斯庭当即顾不得清算偷走古画的旧账,就连骤然重逢的喜悦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闭眸封藏那些不该露出来的狼狈思绪,沉默不语。
经过七年前的意外,沈在心任何一点的意外,都足以让他草木皆兵。
“吾去看看。”邬漠起身,化作黑雾上了二楼。
由于摄魂戒融合的缘故,他与沈在心的鬼气好似同源,可以互相交融感应。
邬漠坐在床边,伸出指尖挑开艳鬼柔软的额发,爱怜地轻抚了下他光洁的额头,然后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闭眸将一缕鬼气小心翼翼从相贴之处传送入对方体内。
几分钟后,邬漠睁开眼睛,眼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沉寂,看不出喜怒。
他眼中红光微闪,并未直起身,而是直接就着两人额头相抵的姿势吻住了那张柔软的红唇,同时修长的手缓缓摸索到对方的手十指紧扣,一对模样所差无几的摄魂戒也贴在一起。
丝丝肉眼可见的阴气从两枚戒指中钻出,互相交缠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都暗了下来,邬漠才松开了他的唇,谁知刚站起身便被他的手猛地扯了回去,整个身体都压在对方的身上。
“王妃,吾……”
沈在心慢慢睁开眼睛,一双清透潋滟的眸子笑着看着他,那么近,那么动人。
“阴气不是这么渡的,照你这个方法,等明天太阳升起都渡不完。”
阳气可以增强鬼力,而同源的阴气则可以凝实鬼的魂体。
方才邬漠给他渡阴气时,真的就只是纯粹的渡阴气,既没有伸舌头,也没有咬他的唇,就像一只心无杂念的纯情鬼。
沈在心大概猜到邬漠为何要这样做,于是在心中默念:“152,怎么回事?”
152:【方才主系统来维修系统程序时恰好听到了宿主的话,认为宿主反正继续待下去也只会继续迫害主角,达不到惩罚的目的,所以主系统干脆暗改了宿主的设定,宿主还有一周时间弥留在本世界。】
“你们主系统挺闲的。”
152:【……】
“那……吾要怎么渡?”邬漠疑惑不解道。
沈在心缓缓抬手,指尖勾住厉鬼的腰带将他拉近了一点,笑得意味深长,“我教你啊。”
“首先,张嘴将舌头伸出来。”
邬漠按照他的话刚伸出舌头,便感觉被那柔软冰凉的唇含住,齿贝轻咬舌尖,一股陌生的颤栗瞬间席卷全身。
他就像一个聪慧的初学者,只需要老师稍稍点拨一下开头,便立马能举一反三,将艳鬼猩红的舌尖吮吸得愈发糜烂,耳边的闷哼低吟就如同最好的鼓励,让他不管不顾地沉迷下去。
只是初学者似乎不太自信,每一个动作完成后,都要认真的询问自己的老师,这样做得是否令老师满意。
而老师只能忍着眉间的难耐之色,告诉他自己很满意,方才能令他继续下去。
正当融会贯通之际,上方高大的身影突然顿住,左眼逐渐变成蓝色。
“主人?”云时愣了一瞬,好像对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惹得沈在心半阖着的眼眸中一滴晶莹滴落,将浅蓝床单浸染成深色。
“啪!”
沈在心不耐地甩了他一耳光,冷冷道:“狗东西,装傻装到你主子身上了?”
既然邬漠可以在脑海中听到昨夜的动静,云时刚刚自然也能感受到他们在做什么,这个时候出来,目的显而易见。
云时沉默片刻,低头蹭了蹭他的肩窝。
“唔……”沈在心猛地攥紧床单,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待第二日清晨,沈在心看着眼前满脸委屈的邬漠时,难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说好要教吾,王妃却去教了别人。”邬漠抿着唇,身上咬痕未消,十分委屈道。
浓郁的阴气笼罩住整个房间,连天光不能倾泻进来,邬漠不管不顾再次进入他,一旦主人想要逃离,他就会狡黠地换上委屈的表情,然后将主人的脚再次扯回来。
“主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又是一番沉沦放纵,待一切停歇,已是两天后。
沈在心感受着不再疲惫的神魂,轻叹了看口气。
主系统既然改了设定,就算邬漠用自己的阴气为他拖延,也无法拖太久。
“在想什么?”
低沉慵懒的嗓音突然贴着耳边响起,沈在心猛地回过神,微微偏头瞅了眼傅沉那熟悉的不羁的眉毛,淡淡道:“你们都很闲?”
这个月以来,别墅里的几个男人好似都知道了什么,他们没了往日的争吵,也不离开,只是轮着来配沈在心,一切都很和谐,除了不让他离开这座别墅。
因为别墅里放满了由江渡与邬漠合作制作出来的滋补鬼魂的阵法,以及价值连城的各种能利好鬼魂的古董镇物。
这是一场与天命无形的拉锯战,哪怕最终的结果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但能拖一时是一时。
傅沉看着他厌倦的眉目,笑眯眯道:“哎呀,主人就算蹙眉都这么好看。”
说着就要往艳鬼身上蹭,随即被一脚踹开。
“除非放我出去,否则滚远点,别碍眼。”
“我倒是想把主人放出去,只是,我一个人可打不赢他们几个。”傅沉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沈在心,在点燃自己那根后,用自己的烟头去触碰沈在心那根,烟雾缭绕间,艳鬼如画的眉目美得有些虚幻,好似下一秒就要淡去。
“你只管说放不放。”沈在心缓缓吐出一口烟,不耐道。
“那我可以问主人一个问题吗?”傅沉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当他严肃下来时,那种少年时期的神采飞扬骤然褪去,只剩满身的颓然与无奈。
沈在心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主人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见他始终不说话,傅沉苦笑一声,蹲下身仰视这他,像是要透过周身弥漫的烟雾看清他的心,“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浅淡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进落地玻璃窗,照到沈在心如冷玉般的皮肤上,窗边的人与鬼都沉默着,直到一根烟燃尽,艳鬼缓缓将泛着红光的烟头摁在傅沉的手臂上,听得男人隐忍的闷哼,他缓缓开口:“我终究会离开。”
傅沉低笑一声,将他打横抱起,薄唇亲昵地咬着他的耳垂,“如主人所愿。”
男人熟悉地绕开所有禁制的阵法,将人抱进自己的车内,油箱轰鸣,倏忽远去。
待其他人从监控中发觉人不见时,傅沉已经一路开到了首都市最边缘的海岸线。
最后一丝落日沉入海底,怀中的鬼没了镇物与阵法的滋养,魂体逐渐透明,等傅斯庭几人匆忙赶来时,只剩下沉默眺望着海岸线的傅沉。
“傅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傅斯庭失去理智的怒吼在耳边回荡,傅沉轻笑一声,眼中带着释然,说:“他是自由的,我是快乐的。”
【任务失败,恭喜宿主成功脱离世界,即将跳转下一世界。】
【跳转成功。】
第50章 风流陛下(1)
宣政殿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触发主线剧情,主角攻燕无痕,被反派强行封后接入宫内日日羞辱,以至生了反叛之心,后与西陵国送来和亲的容贵妃也就是主角受联手逼宫,最终南明国被西陵吞并,主角受成功回国登基为帝,与主角攻君臣相守。】
一个身着紫色朝服的伟岸身影跪在大殿中央,上身挺拔笔直,即便是面对上方坐着的君主,也无丝毫畏惧之色。
刚刚宣读完圣旨的御前太监连忙低声示意:“燕将军,快快接旨罢。”
燕无痕并不领情,冷着一张英俊的脸,眉骨一道疤让他面无表情时尚显得有几分凶狠,更何况此眸中还显露了几分戾气。
他就这样跪在大殿中央,无声的抗拒着,噤声的群臣无不替他捏了把汗。
这位燕无痕燕将军即便军功显著,这回与北穆之战更是大获全胜,但当庭抗旨,免不了要落下一个居功自傲忤逆君上的罪名。
虽说封前朝将军为后这种事过于荒唐,但凡是个有骨气有气性的朝臣都忍不下如此屈辱,可如今这位陛下,委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与天子争一时意气,何必呢?
从一尘不染的金漆台阶仰头望去,身着黑色龙袍的男子懒懒靠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冕旒垂下的珠串流苏遮住了那双摄魂夺魄的凤眸,露出来的皮肤有些许苍白,清瘦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碧绿色的佛珠。
大殿内众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唯有高台之上那人用指尖拨弄着佛珠的清脆声响。
良久,珠串碰撞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含笑的醉人嗓音。
“看来燕爱卿对朕的赏赐不满意。”沈在心语调轻松,像是在与台阶下的人寻常谈笑般,然而下一瞬便只剩下刺骨的冷意,“那你想要什么?朕的皇位吗?”
此话一出,群臣顿时跪了一地,俯首齐声道:“陛下息怒。”
燕无痕亦拧眉出声道:“微臣绝无冒犯陛下之意,更无不臣之心。”
姿态依旧不卑不亢。
沈在心居高临下瞥他一眼,继而将目光转到跪在前排的左相身上,淡淡道:“谢寒衣。”
谢寒衣闻言,拎起膝前的衣袍朝前跪着挪了两步,姿态恭顺却不谄媚,身姿清瘦颇具文人风骨。
“臣在。”
声如珠玉,清冽而不冰冷。
“朕记得户部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给众将士犒劳的粮饷准备得如何?”沈在心眸光扫过燕无痕紧握的手,微微勾起唇角。
“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国库空虚,以往先皇在时都是先皇后节省后宫出支来填补空缺,只是如今陛下的后宫……”谢寒意顿了顿,继续道:“容贵妃代理后宫这些年以来向来注重排面,后宫已是入不敷出。还请陛下恕罪,是臣无能,这粮饷之事,怕是要再迟些。”
燕无痕听他此言,还有什么不明白?说了这么多,不过是用粮饷威胁他罢了。
可偏偏,他最在意不过就是这个。
委屈了他,也不能委屈出生入死的兄弟。
“臣,接旨。”
他双手举过头顶,明黄的圣旨即刻落入掌中,好似有千斤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无人再出声,沈在心起身从龙椅上站起,垂眸深深看了一眼台阶下强忍屈辱的男人,在群臣‘恭送陛下’的声音中走出了宣政殿。
*
刚坐上龙撵,沈在心便觉得喉间一阵痒意,忍不住轻咳了起来,他松了松朝服,方才惊觉背后已满是虚汗。
身旁跟随龙撵的张全瞧见,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冒犯了陛下,只好在心中怒骂燕无痕的不识抬举,平白拖延了下早朝的时间。
陛下本就身子虚弱,还在龙椅上吹了冷风,怕是今夜又要发热。
若不是国师给陛下算了一卦,说是接燕无痕进宫冲喜便能治好陛下身上的沉疴旧疾,就燕无痕那样的莽夫,也配得上他们陛下这样金尊玉贵的模样?
整座京城,不知多少世家儿女暗自嫉恨着曾被陛下垂怜的容贵妃,那后位更是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坐上去,而燕无痕竟然纠结于男儿之身,实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陛下,咱们是回养心殿还是……”
沈在心淡淡道:“御书房。”
陛下这幅模样怎么还能继续劳累?张全心中一急,可接收到帝王冰冷的眼神,方才惊觉自己逾了距,连忙扬声道:“陛下起驾御书房!”
龙撵安安稳稳地到了御书房,浦一进去,沈在心便不耐地脱了朝服,知晓他习惯的御前侍女连忙捧着早已熨好的宽松常服服侍他穿上。
不过深秋,殿内已经烧起了地龙。
沈在心将将批了两本奏折,便听着张全在殿门外禀报:“陛下,容贵妃求见。”
“让他进来。”
“嘎吱——”殿门再次开启,一道红色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
来人并非女儿身,身量比沈在心还要长些,长相俊美却不女气,眉眼妖媚,尤其在看向龙椅上的帝王时,一双眼睛几乎要长出勾子来,谁看了都要说几句狐媚惑主。
“陛下,您已经许久不曾来蓬莱宫看望臣妾了。”容贵妃径直走到帝王身边,温顺地跪在他脚边,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指节分明的手不安分的朝上摸去,“莫不是燕将军进了宫,便忘了臣妾这个人了?”
容贵妃的嗓音并不如女子一般柔媚,反而低沉富有磁性。
沈在心轻笑一声,按住了他试图勾掉自己腰带的手,意味深长道:“看来前些日子朕还没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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