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是震撼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并且也礼貌地不再追问。
倒是知道,剧本最开始思路是仁王提的,而后续的衍生方向也是小仁王自己主动提出的,并且小仁王还主动参与了剧本编写这些事的幸村和柳一前一后瞥了小仁王一眼,各自更新了对小仁王的性格判断。
等到散场之后,因受到了精神冲击而没太回过神来的真田才反应过来:“等等,他和教练明明可以直接对媒体说出他们的关系的!”
“真田,你不能这样想。”幸村笑着摇了摇头,“就连我们,在知道仁王和教练的关系以后,也会对他有不一样的要求,会对他设立另外的标准……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关系坐实,那对仁王来说会是巨大的压力。”
“可就算不说,他们的关系依然存在不是吗?”认为没必要隐瞒,应该坦坦荡荡的真田还是无法理解,“用这样的方式让大家加深误解,难道是更好的选择吗?”
“误解就只是误解。”幸村歪了歪头,“这种‘娱乐’的方式,在舞台上进行表演,也可以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不是吗?”
“是对传流言和想要看热闹的人,用隐晦的方式说,‘看热闹看得很开心吧,我都知道’。”幸村向真田解释道,“舞台剧的形式是夸张和艺术的形式,用这种方式表演,大家只会觉得,这是教练在以自己的方式讽刺大家。”
“越是夸张越是会被人认为不可能是真的。”幸村说。
不太能理解传媒心理学的真田皱起眉:“总觉得,仁王只是单纯想要看热闹,而不是你说的这种深意。”
“教练居然也由着他。”
那你对教练的滤镜确实有些深了,很明显这是两个人都想看对方的热闹。幸村想。
他一开始还在思考,仁王要用什么方式将教练拉下水。但后来仁王说,只要把剧本给他就行了。果然第二天教练就答应了出演,还提供了修改剧本的建议,神情有些微妙。
他问了问,教练就说,那孩子都主动承担了那样的角色,他当然不会让他失望。
所以是这个意思啊,根本不需要想其他办法,只要自己先主动跳进水里,另一方就会跟着下水了。
幸村从一开始就认为教练并不是传统的那种很严苛遵守上下关系的教练,但他和有着亲属关系的学生也能用这么“朋友”的方式进行交流和互相开玩笑,还是让他感到惊讶。
真是有些羡慕仁王了呢,他这么想。
对剧本的争议,两个拿到争议角色的当事人都表现得非常自然且毫无不好意思的情况下,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大概是一种,当事人泰然自若,旁观人替他们尴尬的感觉吧。
越想越觉得还是不要深究,于是大家便默契地带过了和剧本有关的讨论,只各自取了和自己名字沾边的角色名,打算体验一下这种特殊的舞台剧表演——如果这真的能算是戏剧演出而不算是带剧情的漫才的话。
这分明就是长篇喜剧!毛利非常笃定地说:“这个剧本拿去四天宝寺的搞笑大赛,一定能拿到冠军!”
路过的小仁王:“如果能拿到冠军,那也是我和叔叔亲身上阵带来的喜剧效果,和你们没有关系啦。”
“……你自从开始准备舞台剧以后,变得活泼了好多啊。”毛利思考着,突然道,“是因为可以不掩饰自己和教练的关系吗?”
“虽然表面上不想被不公平地对待,不表现得特殊,但实际上还是很喜欢教练,很想要教练的偏爱的吧。”自从被投喂饭盒以后就经常能感觉到小仁王间歇性针锋相对视线的毛利说。
小仁王:“……Piyo~”
第二天,毛利发现自己饭盒里的亲子丼被加了双倍的酱油。
毛利:“……”
好幼稚啊,加了酱油也就是咸了一点,不还是亲子丼吗?而且还是教练做的。该不会专门为了这种整蛊让教练做了亲子丼吧,能点菜真好。但是仁王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好像没有味觉似的吃不出教练做菜的魅力吗?
毛利寿三郎,男,十三岁,突然觉得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临时搭档兼后辈还挺可爱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家养猫挠了一下。
小仁王也不是不想用其他的整蛊方式。但首先,毛利真的很难找,训练时间以外神出鬼没的,其他人都很难找到他,他总不能拜托自己叔叔去找人。其次,他多少从叔叔口中知道一些毛利家里的事,如果在这上面开玩笑就太过分了,超出尺度,是不行的,可除此之外毛利也没有害怕的东西,毛毛虫和蛇都不怕,也不怕黑怕鬼,非常难办。最后就是,人多少有点以己度人的意思,而作为挑食症患者,小仁王认为在饮食上整蛊是个不容易踩人底线又能够解气的方式。
他是真没意识到仁王做菜的水平非常惊人,只觉得就普通好吃,还不能“治愈”他的挑食症。
倒是他带过一次蛋炒饭回家,弟弟非常爱吃,所以他也问了仁王能不能教他做饭,仁王也同意了。
前些天他在自己家里试着做了炒饭,家人都非常捧场,小仁王自己吃起来也和仁王做的差别不大。
自己能做,他就没有概念。
剧本取材自身边的事,最重要的角色又属于两个仁王君,因此网球部的正选们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排练,各自背好台词以后合练了两次就准备上台了。
最后一次合练时仁王也参与了。他演得非常投入,将角色诠释得很好。意思是他没有将角色当做自己来演,而是当做越前南次郎来演。他没用幻影,但用了幻影的技巧,因此大家演着演着甚至觉得教练和仁王没那么像了……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小仁王被带着戏,回过神来时觉得不对。
怎么觉得叔叔用了另外的方式脱水上岸了啊?!这样一来不是只有他自己在水里吗?
不行,得想点办法!
意识到不对劲的小仁王在绞尽脑汁思考角色。
他想起那天在酒店,叔叔很自然地问他想要谁做对手。
后来还真的幻影成白石和他打了两次。
这种招数在比赛时用处不大,在生活中用处很大啊!小仁王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觉得,模仿别人一点意义也没有。模仿叔叔也就算了,叔叔很强,但模仿别人,不是很没意思吗?除非对手有很明显的弱点,那么找到对手最直接的弱点,那还算是有意义。
叔叔已经那么强了,用这种招数的意义在哪里呢?总不至于专门为了特训他而开发出这种招数吧?“欺诈师”这个外号好似也和这个招数有关,那至少说明叔叔在职业赛场上是用过这一招的。
小仁王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此时他突然发现,不考虑在球场上的作用,在生活中“幻影”这招真的很好用。
叔叔肯定也用了这招的技巧!才会让其他人都觉得,叔叔在舞台上换了脸的。
小仁王发现了“幻影”额外的作用,并且开始思考这对自己整蛊是否有帮助。仁王倒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小仁王对“幻影”改观了,他还觉得小仁王继续下去也会走上“幻影”这条路呢。
排练结束,确认过走位,距离海原祭就没几天了。
学园祭对外开放,只要持有邀请函就可以参与,而邀请函由学生们和老师们自行决定发放,有一定名额限制。网球部得到了不少邀请名额。
仁王和正选们商议过后,邀请了冰帝和四天宝寺的网球部——虽然四天宝寺很远,但是万一呢?
他自己则单独邀请了几个教练。
而随着时间推移,学生会组织着学生们准备节目,布置校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海原祭当天。
第117章 大戏开场
“立海大附属的国中部,原来离大学部这么近啊。”原哲也对照着在街道入口处指引的学生发放的地图和宣传手册,比画了一下街道,语气有些微妙,“不管是国中部,高中部还是大学部,都可以直接从教学楼看到海的样子。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和四天宝寺确实是不同的风格。”平善之说着,左右看了看,“毛利说他会来接我们。”
“不是还没看到人吗?”原哲也啧了一声。
平善之就好笑地看着他:“实在不想来可以不参与这个活动,吉川和风戽他们就没来。”
“那这可是难得可以不用上课,出来玩的机会啊。”原哲也嘴硬道。
平善之懒得说他。想要从原哲也口中听到“我想见毛利”这种话是不可能的。
海原祭会持续三天,但网球部的演出在第一天,因此网球部发出去的邀请函都是第一天的。接受邀请的学校都给出了积极的回应,比如大部分正选都来了的四天宝寺,和全员到场的冰帝。
比起冰帝,四天宝寺离立海大其实挺远了。不过今年四天宝寺的全国大赛成绩不差,学校本身又是老牌私立学校,不缺经费,渡边修打了申请学校也就批了假期和经费。
网球部内都戏称这是“神奈川一日游”。
东京都的球队,包括山吹和六角都收到了立海大的学园祭邀请函,另外就是一些发给单人而不是发给整个社团的邀请,比如给青学就只是三枝邀请了大和,真田邀请了大石。小仁王则单独给橘和千岁发了邀请,是还记得橘是叔叔的粉丝这件事。至于他们两个有没有时间和金钱从九州过来,他就不太关心了。
如果他们来了,一定会有惊喜收获的。他想。
橘和千岁确实来了。同样他们也把这当作是“神奈川”一日游。
就是千岁有些无奈。
“你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他非常好奇。
橘一脸沉重:“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去看这个网球部的舞台剧表演,我一定会遭遇不太好的事。”
“那就不去?”
“可是MASA桑参演。”橘指了指宣传手册,脸色更加沉重了,“剧情一定很让人难以接受吧。”
“……为什么这么想?”千岁哭笑不得。
橘则斩钉截铁道:“仁王那个家伙才不会出于好心邀请我们呢!”
千岁:你对人的偏见是不是太过于极端了啊,桔平。
除去学生,仁王邀请的教练们也都来了。渡边直接拉着榊教练去找仁王,打算参观一下立海大的网球部:“说真的,你真的不会被原本的教练拉着去看大学部吗?立海大学的大学联赛成绩挺好的。”
仁王刚安顿好伴田教练和六角老教练,让真田和柳陪着两位老教练在他办公室喝茶。他想了想:“上学期是有的。”
“现在没有了吗?”
“正选变动以后就没有了。”仁王说。
其实假期那次,原本的教练跑来国中部,想要说服仁王,结果看到小仁王的时候脸色还挺精彩的。只是在别的学校教练面前说这个就没什么意思了,虽然那个教练忽视了国中部,但立海大学的成绩确实是他带出来的。
不过他没有明说,别人也能想得到。
渡边修就啊了一声:“是看到了仁王君……”
他说了一半停下来,诚恳道:“采访一下,别人喊‘仁王君’的时候,你会觉得在喊你吗?”
“国外应该都是称呼英文名。”榊教练说。他觉得渡边教练的调侃没什么意义。
仁王摇了摇头,理由却不是这个:“学生不会直接称呼我的姓氏,对手也不会。会喊我‘仁王’的人很少。”
大部分也都不在这个世界。
“不过总让人议论我和他的关系,甚至记者也毫无顾忌,这不是好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仁王说。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淡,有种举重若轻的潇洒的感觉,让渡边修忍不住小声地哇了一声。
而榊教练则若有所思看了仁王一眼,指了指宣传手册上属于网球部的节目介绍:“和这个有关?”
“为什么会这么想?”仁王有些好奇。
榊教练说:“标题和简介。”
“虽然只是简单写了剧情介绍,甚至连角色名称都没有,不过是你参演,总会有深意吧。”榊教练说,“不是教育意义,就是讽刺意义。”
“讽刺?”渡边修重复了这个词。
而榊教练语气沉稳:“你还没发现吗?MASA性格挺促狭的。”
他是在场最年长的那个,平时感觉不出来,此时的语气却莫名显得老成:“年轻人性格尖锐些不是坏事。”
“用这种说法,好像你是个很温和的人一样。”仁王啧了一声,“榊桑,你在冰帝的设定是冷漠威严的教练吧。”
立海大的舞台剧被安排在社团演出第一天轮次的第二场,开场是合唱团的演出。仁王提前将教练带到观众席上,告知他们网球部是第二个节目,就去了后台做准备。
社团表演为了方便观众,节目中间都会有十分钟时间,这样观众可以任意选择自己想看的节目。
前一场合唱团的演出结束后,一部分为了合唱团而来的观众退场,正好这时候网球部的演出开始做准备。
毛利姗姗来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前辈是刚才才把四天宝寺的朋友们带到观众席吗?”柳用带一点凉意的语气道,“前面只有一个节目,完全可以让他们早点入场。”
他和真田一起负责接待伴田教练和老教练,连带着也接待了山吹和六角来参加海原祭的球员们。
冰帝这边,榊教练则没和队员们一起。渡边修也是后来和毛利打了招呼以后单独找过来的。
冰帝的球员是幸村负责接待。
他们都提前让球员入场了。
毛利则鼓了鼓腮帮子:“又不是我想让他们这么迟才来的。都是原哲也的错!”
打完决赛的那两天毛利还改变过对原哲也的称呼,喊人“哲也”,现在又开始连名带姓一起叫了。刚才他带着四天宝寺的球员一起逛礼堂前面那条摊位街时,和原哲也为了章鱼烧的酱汁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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