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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死老公的都知道(玄幻灵异)——宿星川/鱼无心

时间:2024-09-25 09:50:17  作者:宿星川/鱼无心
  “白雎是我的儿子。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的骄傲。”祖父威严的、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对于过去的怀念,“在她小时候,就在这个房间顶上的阳台上,我把她高高举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肩膀上,看从天空中飞过的飞机。我告诉她,我会帮助她去最高最远的地方。这就是我的儿子该做的事情。她也会喜欢海洋的,喜欢轮船,因为她是我的儿子。”
  “她是我的骄傲。当那所学院的那个专业,因为莫名其妙的性别原因拒绝她入学时,我给所有我认识的人打电话。我告诉他们,他们是一群有眼无珠的白痴,蠢货,我的儿子比任何人的儿子都要优秀,他们错过了一个绝对的天才。最终,她成了被破格录取的第一个学生。她收拾东西离开家,就在这间房间里。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十七岁的白唯怔住了。他看着房间二十多年没有改变过的装潢,看着落灰的模型,想着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短发的“儿子”,就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上。祖父说:“可她在进入学院之后,她做了一个错事……大错特错。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当着我的面,把我买给她的西服一件件扔在床上。她说爸爸,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一个儿子,你的眼里为什么从来没有看过到我呢?我质问她,我勃然大怒。我问她为什么要逃课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肯做一个骄傲。她哑口无言,嚎啕大哭,就像疯了一样。”
  祖父说完了。或许,他不是说完了,而是说到现在这一步,便再也不想开口了。他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而后,他说:“白雎本该是高飞的鸟儿。”
  “……”
  “白唯,现在,你即将离开青禾。北都大学是一所很好的大学,你要始终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
  而现在,他把那只表赠给卢森了。那是一只在谈话的那一夜也不曾被提起过,不曾被赠给过白唯的表。这代表着祖父已经认可了卢森成为他的伴侣。
  而现在,那只表就戴在卢森手上。
  “后天就是婚礼,你为什么半夜来这里?”白唯说,“你是来找我的么?”
  他没办法克制自己盯着卢森的那块表。
  “最开始不是。”卢森说,“从后天开始,我将是这座庄园年轻一代的两名主人之一。我想完整地看一遍这座庄园,看我将生活的环境,看我将拥有的一切。”
  “哦。”白唯说,“看来你很适合住在这里,也很适合做下一代家主。毕竟,热情和兴趣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出现了有些嘲讽的笑容,可他并不知道,除笑容以外,更多地出现在他脸上的,是极致的疲惫。
  面对这听似夸奖,也很可以作为剑拔弩张的开端的一句话,卢森的回答却是:“你介意让我上楼来看看么?”
  白唯住在二楼。在他的窗台下,有一扇小门,锁住了盘旋向上的楼梯。
  “哦。”白唯说。
  他从抽屉里找出钥匙,顺着阳台扔到楼下。卢森捡起钥匙,小门发出开锁的声音。他进入了一楼的会客室,顺着楼梯走上来了。
  白唯坐在藤椅上,没有站起身。他觉得自己有理由不站起来去迎接自己的未婚夫。
  他终于可以用亲密关系的“特殊性”当借口,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他没有力气,每根骨头都没有力气。
  卢森敲了敲他卧室的门:“我可以进来吗?”
  门分明是开着。他们分明在隔着房间对视,可卢森还要做这敲门的举动出来。
  “请进。”白唯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他。
  卢森站在房间中央。他也抬头,看白唯的房间。
  这还是卢森第一次进入白唯的房间。
  他看了太久。白唯不得不说:“你觉得我的房间怎么样?”
  白唯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手垂在椅子上。
  卢森客气地说:“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在北都时,我没见过你对这些模型有兴趣。或许这是你的隐藏爱好?但它们很显然,已经三十多岁了。”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那是她的爱好……或许说我祖父的爱好。”白唯改口。
  “它同时是你母亲和你祖父的爱好吗?”卢森询问。
  “嗯,家族遗传。”白唯觉得这句话散发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默感。
  “我只听说过血缘可以遗传。看来,或许你家的遗传有所不同。”卢森说。
  如果坐在藤椅上的是如今已婚一年半的白唯,他会知道,卢森这话是真心诚意的。因为他是个不懂生物学的文盲、弱智。
  可那时的白唯,看着穿着米色西服、戴着黑金手表、举手投足都如古典绅士一般的卢森,心里涌起的只有被嘲讽的怒气。
  “这些衣柜、桌子、家具、墙上的挂饰,看起来最少也有三十年历史。这个房间不像是你的,倒像是你借住在别人的房间里。”卢森说,“你不被允许改变这间房间的装饰吗?”
  “结婚后我们不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我们会搬到主人房去。”白唯打断他。
  “哦,好的。”卢森文质彬彬地说,“我非常高兴。”
  白唯有些忍受不了了。他说:“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一个。”卢森说,“那间主人房,也曾属于这座宅子里的别的夫妻吗?”
  白唯:“……”
  “我们会一直拥有那间房间的使用权吗?还是,当我们的新一代成家后,我们会搬到其他的房间去?”卢森说,“你看起来并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不好意思,看来我的提问冒犯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装模作样?”
  一句话从白唯的嘴里冷冰冰地飘了出来。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卢森,他的未婚夫。他套在他精致的睡衣里,像是一个精致的囚徒。
  囚徒坐在月光下。月光将窗棂打在他的身上,分割出明明暗暗一格又一格。
  终于,他说:“后天婚礼,我想我们该早点睡了。明天,我们还要演练一遍。”
  “你说得对、”卢森说,“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卢森就在此刻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蹲下身,托起白唯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机放在白唯的手里。手机界面上显示着火车票查询信息。有一辆名为“月光”的观光列车将在三个小时后出发。
  “观光列车的起点是青禾,终点是雪湖。在雪湖,有当省最大的国际机场。每天有数百个航班在那里来来回回。光是明天去荷兰的航班,就有五趟。我们可以坐着飞机,从雪湖的机场去任何地方。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卢森捏着白唯的手指,把它放在手机屏幕上。
  “……”
  “我想我还没有做好面对婚礼的准备,你也是。但是,我们可以先去一趟雪湖。月光列车的速度不快,开到雪湖需要八个小时。但稳定是它的优点,你可以在列车上再睡觉。”
  “……”
  “我们可以先在荷兰定一个酒店房间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可以考虑婚后去哪里定居。我们会买一套房子——一套在里面能住几十上百年的房子。我们想住在哪个房间,就住在哪个房间。即使我们的孩子想要我们的大房间,我们也绝不给他们。而别人只要一进房屋,就能一眼认出,哪个房间是属于我们的。”
  “……”
  “你愿意吗?从列车往外看,青禾处处是碧色,进入雪湖,或许就是白雪皑皑了。但我们不会无聊。很多艺术家会喜欢坐这辆车。他们会在列车路过雪山时拉小提琴,我们可以在那时向服务员要一杯香槟。”
  “……”
  “在背后的花园里,有一辆黑色的小车。我们可以开着车从后门出发。从这里到月光列车的起始点,需要两个小时。换衣服需要三十分钟,收拾东西需要二十分钟。从这里到小车,需要六分钟。”
  “……”
  “也就是说,你还有四分钟也就是240秒的时间决定,要不要在这片长夜里,和我一起……”
  去坐列车,去看风车,去青禾之外的地方。
  白唯没有说话。
  他把头紧紧地埋在自己的脖子里。卢森握着他的手指,按着他的指节,想要他的手按在那个“购买车票”的按钮上。白唯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凸起着。他的手指也颤抖着,摇摆着。
  可他比一根陨铁还要顽强。他没有弯曲,没有按下来。
  “好吧。”卢森说。
  他不再按压白唯的手指了。他站起来道:“六个小时后见,我想我们会有一场份成功的婚礼的。我也很期待你穿白西装的样子。”
  他关上房门,顺着楼梯走到楼下。站在白唯的窗台下时,他又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他看着远处的、树林里升起的雾气。偌大的庄园,遥远的山林,还有山下的所有的居民,这里如今,都将属于他自己了。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卢森回头。在看见眼前的一切时,他睁大了眼睛:“天啊,白唯……你不要……”
  白唯提着小箱子,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
  他的动作是那么敏捷又轻巧。他只穿了一件卫衣,一条牛仔裤,像是一个大学生。他落在地上,像是矫健的猫,而后起身,他撩开自己浅棕色的额发。
  他说:“你估算错误了。换衣服和收拾所有东西,只需要十分钟。”
  卢森:“那我们现在……”
  “你收拾东西需要几分钟?”白唯说,“我在花园的那辆车上等你。”
  白唯找到车钥匙。他坐在黑车的副驾驶上,远远看见卢森也向这边走来。卢森握着方向盘,白唯用遥控器打开铁门。他们在这一个无人苏醒的夜,作为两个明天将要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下的未婚夫夫,驾驶一辆用来买菜的黑车,从侧门离开了他们背后的、本该属于他们的庄园。
  汽车滚滚行驶,他们默契地都没有回头。卢森在这时说:“我想到……”
  “什么?”
  白唯很快说,就像他们之间还没有建立想法上的信任。
  “我想到我们会提前四十分钟到车站。在这些时间里,我们应该干什么呢?”卢森说。
  “先别想这些,去一趟加油站,然后在便利店里买点列车上用的东西。”白唯道。
  他们在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前停下。白唯加油,卢森去店里买东西。而后,他看见卢森提着两大包东西走了出来。
  “可乐,薯片,爆米花,巧克力和糖。”卢森说,“我们可以在列车上咔嚓咔嚓地吃这个。”
  白唯说:“不了,我不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
  他们把三大袋东西仍在后座,继续开车。车驶过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黑夜里一片又一片丛林出现在眼前,只有车灯能照亮前路。
  在这浑浊的、粉紫色的天空下,卢森说:“亲爱的,我没想到你会收拾得这么快。”
  白唯说:“如果你只带了身份证件、护照和银行卡的话,你也可以走得很快。你呢?”
  “我也是。不过我把两样东西留了下来。”卢森说。
  “我留了一个便条。”白唯片刻后道。
  “我也留了一个便签,给你祖父的。除此之外,我还留了个东西。”
  白唯疑惑,卢森在这时晃了晃手腕。他的手腕空空。
  那枚手表,被他留在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
  远处的天色越来越粉,青禾的黎明即将到来了。他们开着车在公路上上抖下抖,卢森说:“我们现在这样,是否像是两个逃犯?你的家族会来追捕我们吗?”
  白唯只是打开汽车音响。他用手机链接音响,播放大卫鲍伊的《heroes》。
  I, I will be king
  And you, you will be queen
  Though nothing will drive them away
  We can beat them, just for one day
  他们花费三个小时开车至月光列车起始站。在天色微明时坐上这辆吐着白气的火车。
  “喂!你们!就是你们!”列车站的老头子对旁边的人说,“就是他们两个,一对小情侣。很早就过来了,大概是今天第一个到候车厅的吧。”
  “祝你们旅途愉快。”列车员笑眯眯地说。
  白唯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裤兜里。卢森亦然。他们都发现在踏上列车时,他们彼此的步履都有些踌躇了。
  但他们都走上了这辆列车。
  列车嗡鸣着驶离了车站。最多半小时后,又或者是现在,庄园里的人都会发现明天盛宴的主角的消失。他们没有拿走庄园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除了他们彼此和自己。庄园里的人会疯狂地拨打他们的电话,却得不到任何回音。
  白唯感到害怕,感到痛苦,感到心事重重。很快,他感到麻木,感到脑袋变成了浆糊。可他坐在包间的一边,卢森坐在他的对面。终于,白唯可以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很快,他真的睡着了。
  列车驶过草原青青和白雪皑皑。开车三小时,列车八小时,前往荷兰的飞机七小时。尽管这花费了十八小时,但是全程,白唯都未曾向回走过。
  卢森亦是如此。
  ……
  而如今,他们坐在雪山镇的一座房子里。依旧是面对着面。
  “我以为你至少知道,我们是要干什么去的。”白唯说。
  “好吧,我以为你知道,你是想去什么样的地方的。”卢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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