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也顾不上什么人设气度,陈羽一心为自己辩解。
“明明是他不敲门,我根本没允许他进来!”
“还有那杯水,根本就是他自己摔的!”
陈羽的视线慌乱在门口和地上二人身上流转,他不能让小秣误会他刻意刁难这鱼。
虽然,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还没开始实行计划,却被这鱼反将一军?!
“小秣,他明明就是故意装可怜博同情的!”
“好大的一股绿箭味!”
陈羽简直要被气笑,只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见司秣快步走过来。
飞速一把握住了人鱼的手腕,但还是有些晚,人鱼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尖端划伤了一个细小的血口。
司秣紧皱着眉:“待会儿收拾了就行,干嘛用手。”
陈羽:“???”
尘澜低头不语,沉默道:“是我的错,总会搞砸一切。”
即便知道事情有蹊跷,但司秣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类型。
人鱼刻意这么装可怜,任谁看了会不被迷惑心思。
“小秣,你竟然,你先关心他??”
司秣啧了一声,将尘澜护在身后,抬眼冷漠的看向陈羽:“他只不过是一条刚刚懂事的人鱼,心思单纯的很,不懂那些尔虞我诈。”
“就当是他的错,他不是已经给你道歉了吗。”
“到此为止,不早了,你早睡。”
说完,司秣就拉着尘澜出了陈羽的房间。
独剩一脸懵的陈羽,后知后觉追出去喊:“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他的错啊!”
没有回声。
石沉大海。
… … … …
借着给人鱼上药的理由,司秣把人带回房间,反锁。
尘澜跟在他身后,低垂着眼。
“满意了?”司秣脸上依旧不怎么好看,他生气的点并不是尘澜耍这种无聊的小伎俩对付陈羽,而是他怎么可以假戏真做,为了这么点事真的让自己受伤。
“嗯,”尘澜笑着微微点了下头,一把扯过司秣胳膊将人抱住,下巴搭在他颈肩,嗓音沙哑磁性:“特别满意。”
“秣秣还是,最偏向我。”
司秣没让他抱多久,就一把推开他,白了他一眼。
扯过尘澜的手,捏着他的指尖,还有些微微往外渗着血珠。
想也没想,他低下头,将人鱼的指尖含在嘴里。
舌尖温软,能感受到人鱼全身都僵硬住了。
好半天,没缓过来。
等被放开后,尘澜声音有些暗哑的说:“……其实这种小伤,我可以自愈。”
他确实是故意的,但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戏更真实一点。
气到陈羽的同时还能博秣秣的同情。
尘澜根本不在乎这点伤痛。
不过他现在已经发现,哪怕不靠这些东西,他的秣秣依旧是站在他这边的。
永远。
这就够了。
司秣确当没听见,从旁边翻出一张创可贴,撕开,为尘澜缠上。
“以后这种没意义的事少做!”
“你可以自愈,但你照样会感到痛。”
司秣义正言辞的将他训斥了一番,尘澜却没有半点脾气,反倒乐在其中,嘴角不断上扬。
老婆骂他,因为在乎。
怎么办,有点开心。
老婆好可爱,想亲。
司秣还没骂完,嘴唇就被堵住。
即便这样,他依旧含糊不清的说:“你……堵我嘴……也没用!”
“是不是……你敢嫌我唠叨……嘛!”
尘澜抵着司秣的额头略微分开,喉结滚动下,才说:“没有。”
“只是单纯的想亲你,因为你很可爱。”
司秣有一秒的怔愣。
就在这时,人鱼趁虚而入,撩起衣摆,大手挤进司秣腰间摩挲。
他掌心有着不合时宜的温热,司秣甚至连他指尖的薄茧都感知的清楚。
“唔……别在。”
一句话没说出来,又尽数被吞入腹中。
尘澜像是知道了他的顾虑,抽空解释:“放心,我用水汽做了结界。”
“他、听、不、见。”
楼上房间打得火热,黑暗中,所有触感都变的异常清晰。
只有陈羽一个人,身影略显落寞,亮着灯独自坐着沉思了一整晚:这死鱼到底给小秣下了什么迷魂药!
第216章 震惊!俊美人鱼竟是绿茶哭包14
第二天清早陈羽亲眼看到尘澜是从司秣房里出来的。
他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他。
他不会对司秣做了什么吧。
还是说,小秣被威胁了?
尘澜出来倒了杯温水,接收到他的目光,悠悠提醒:“收收眼神,要盯穿了。”
陈羽语塞,上前拦住男人要回屋的动作,问:“小秣醒了没有?”
“你是不是对他做— —”
尘澜垂下眸与他对视,身上无端散发着压迫感。
陈羽的话音戛然而止,被视线所及吸引注意:“你脖子怎么了?”
在人鱼侧颈,衣料未覆盖到的地方,有一小片不明显的红痕。
昨天还没有的。
这也不像是被注射药剂后的针孔痕迹。
虽然陈羽没经历过那种事,但他多少也是懂一些。
不可能,怎么会。
陈羽很快打消了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
不过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了个心眼。
他越过尘澜的遮挡,从他肩头向房间里看。
房间里好像是有个模糊的身影坐着,但是背对着光,看不清楚。
他还想更进一步,刚要开口喊司秣的名字,身前的阳光又被重新挡住。
尘澜没有半分客气,冷冷垂眸注视着他:“滚开。”
说完,便无情的把房门推上。
被隔绝在门外,空气中掀起一小片细小的灰尘。
“… …”
司秣接过那杯水润喉,温热的水流顺着食道淌过,虽然万分舒适,但他还是很!生!气!
于是乎,驯师无脑挑理:“不是让你接凉的?!”
“还有,接的这么少,两口就… …”
司秣泄愤似的指责两句,结果尘澜却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谦卑耐心的听着。
最后他都说累了,才堪堪止住挑刺。
“知道了,一会儿重新倒。”
“早上喝冰水会腹痛。”
“别生我气了,宝贝儿。”
尘澜凑过去抱他,被司秣无情甩开。
小狐狸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尘澜再次无奈解释:“昨晚我已经很克制了,才四次……”
“你还提!”司秣瞪大一双狐狸眼,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现在的尘澜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上上次的三天两夜,才算屈居于普通人鱼的正常的时间。
但若是A级人鱼,还差点。
那次是为了顾及司秣的身体情况,尘澜不想让他再晕了。
而昨晚,甚至连开始都算上。
想到这,人鱼眼眸暗下,这都怪外面那个多余的碳基生物。
等哪天他忍不了,就杀掉!
不让老婆知道。
“我这样,还怎么见人?!”
尘澜闻言,认真打量了一下司秣,感觉良好。
他故作不知的问,“哪样了?”
司秣身上的痕迹很深,多半是前晚的印记还没消掉就又叠加了一层,从衣服遮住的地方,一路触目惊心蔓延到脖子上,全是吻痕和咬印。
尘澜很满意,这些是他在司秣身上留下的。
堪称战利品。
“我觉得很好,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你是我的。”
人鱼领地意识很强,容不得外人侵犯他们的城池。
但尘澜没再把司秣当成过物件。
从他愿意相信司秣开始,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的名字,在陆地上的认知,甚至是这条生命再次鲜活的机会,都是司秣给的。
司秣是恋人,是他想带回大海让族人认识的人。
他们会在深海举行最盛大的婚礼,被所有水族送上祝福,他也会把这么多年攒下的珍珠宝物都送给司秣。
因为司秣已经摸过他的尾巴了,他会对这个人类负责到底。
尘澜潋滟的眸光中晦暗光影游动,趁着司秣被气的炸毛的可爱之际,悄悄亲他的耳尖。
随后,把一早准备好的鳞片拿出来,递给司秣:“这个送给你。”
那枚鳞片颜色与尘澜身上其他鳞片都不太相同。
对比下来,好像这片颜色更深,蓝的发黑,像是深海里的颜色,对着阳光的时候,还会有七彩的样本,像是有彩虹打在上面。
“这是……?”司秣神情微愣。
“心鳞。”
尘澜平静的说:“每条人鱼身上,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心鳞接近心口位置,是保护他们生命体的命脉,甚至比人鱼珠还重要。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
“心鳞也可以召唤人鱼,日后你需要我时,只要默念几遍我的名字,无论何时,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司秣心头忽然窒了一息,愣愣的问:“你怎么取的……?”
他记得有记载,人鱼身上的鳞片排列紧密,除了全身自然脱落,贸然取下哪一片,体会到的都是钻心的疼痛。
这傻鱼,不会真的生取了吧。
“这不重要。”
尘澜闪烁其词:“从刚开始遇到你,我就想取下来送你。”
“当初是为了报恩,不想欠下人情。”
他顿了顿,忽然勾起唇角,又说:“还好,这个人情欠下了。”
“现在送给你,是因为……”
“认定了你,是要与我共度余生的人。”
那片鳞片被按在司秣心口,两秒后便化作一道蓝色光芒嵌入他体内。
司秣眼眶有些发酸。
他现在,有两片心鳞保护了。
都是他的爱人。
“所以老婆,还生气嘛。”
人鱼像个乖巧大狗狗似的,讨好地揉着他腰窝,略微低着头问。
都这样了,还让他怎么生的起来?
司秣偏过脑袋,哽着声音回:“你说呢?!”
老婆哄好了,开心。
尘澜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得到一点柔情的回应。
司秣两手勾在他后颈,轻合着眼,长睫频频颤动,像是被风撩动的轻羽。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物体破裂的声音,尘澜不屑去管,司秣却突然警觉的将人推开了。
等他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却没看到有任何人影。
有时候就真的挺无语,在自己家亲老婆,还要防着被别人看见… …
半小时后,司秣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一楼客厅,陈羽面色惨白的扶着一个玻璃杯,地上撒了些水出来。
第217章 震惊!俊美人鱼竟是绿茶哭包15
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
“怎么了?”
司秣的声音冷不防从二楼传下来,陈羽手上动作一下僵住,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显得更加苍白。
迟了两秒,尘澜也从后方出来。
犀利的凌眸垂视着他,毒炙的目光如蝎,好似要生生将他身上烫出个洞。
陈羽与二人对立而站,好像一个融入不进同一图层的局外人。
奇怪的是明明是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他自己却被盯的先自乱了阵脚。
陈羽深吸两口气,勉强让气息平稳下来,眸光隐晦的在二人脸上停顿片刻,才开口:“司秣,你单独下来一趟。”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沉默两秒,司秣颔首走下楼。
尘澜被要求留在楼上,陈羽一脸警惕的防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极具危险的人物。
不过人鱼的听力一向很好,只有他不想听,不然没有什么能阻隔到他。
只要两地都有同一交接处,例如水源。
尘澜就可以让声音畅通无阻的传播过来。
隔着一道墙,楼下两人的对话清晰无比的传进他耳中。
陈羽喉中哽了好一会儿,好像被细沙塞住,每动一下都万般困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等下定决心,已经眼眶猩红一片。
“你实话说,你与那人鱼什么关系?”
他垂在身侧的拳虚虚握着,即便刚刚亲眼看见了那几幕画面,他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只要司秣否认,他愿意信任他是被人鱼逼迫的。
人类怎么能跟人鱼在一起,这个想法本就荒谬!
可司秣却说:“尘澜是我的恋人。”
他的话语宛若压倒陈羽的最后一根稻草,陈羽身形猛地摇晃,险些没站稳栽倒在地上。
“不,这不对!”
“是实验出了错,还是……他诱惑你。”
陈羽依旧执拗,“人鱼本就狡猾,他们— —”
司秣出言打断他的话,深黑的眼睛溢着浓墨的色彩,直击在他心口:“陈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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