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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傲天(玄幻灵异)——孤白木

时间:2024-09-26 08:43:13  作者:孤白木
  小猫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嘴巴微微张开,小口小口的喘息,蒸腾出来的水雾飘逸出来,被他急促的呼吸吹开,尖锐锋利的指甲刺破了肌肤表面,殷红的血渐渐溢出来。
  他脸色苍白,表情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他竭力咬紧牙关,害怕痛呼从嘴里溢出,终于,他闭上眼,心一横,指甲割破柔嫩的肌肤,留下一指长的红痕。
  伤口不算深,但血却冒出来的不少,汩汩的血顺着手腕滴滴答答的落尽药罐子里,热气蒸红了手背,谢陵游咬紧下唇,渗出点点朱红色。
  他压抑着痛楚,可象征软弱的眼泪还是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如同弯曲盘旋的河流在巴掌大小的脸蛋上留下曲折的痕迹。
  岑羡云算不上多惊讶,在他确定伤口是谢陵游自己所为的时候就隐约猜测到这一点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样小的伤口却能流出那么多的血,源源不断,仿佛要将瘦小的躯体中的所有液体全部流干方才停休。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看向黯淡失色的系统,此刻它正背对着他,扒拉着操作台,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它的声音很小,但以岑羡云对它的了解就算没听见也知道它在嘀咕着些什么,无非是“坏宿主”、“再也不和你好了”、“诅咒你抽奖抽不到SSR卡”之类的废话。
  一个机械体对迷信玄学倒不是一般的相信。
  岑羡云才不管系统有多郁闷,他抓住系统光滑圆润的脑袋,直接将小系统拎到眼前来,指着荧幕中的画面,问:“他放血做什么?这么浅的伤口为什么止不住血?”
  灵性化的豆豆眼闪过不见掩饰的嫌弃,它瘪瘪嘴,没好气地说:【自己不知道好好看小世界详情吗?】
  “太长了。”
  岑羡云说的是实话,以仙侠修真为背景的故事总是又臭又长,他既然不打算做多余的事,自然不会对其中的大小剧情进行细致的研究。
  自己整个统身都在岑羡云手中,系统失去反抗的勇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吞下满腔的怨言:【龙傲天身负特殊血脉有什么奇怪的吗?】
  它动了动自由的手指头,翻出关于灵猫的介绍。
  作为这片天地最为神奇的物种,灵猫生来天赋卓绝,上通天道,下晓黄泉,但就是这样的强大优雅的物种最终灭亡在几大宗门、种族的合力的围剿之下。
  无他,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灵猫的血能够通晓生死,传闻中可肉白骨,活死人。真实与传闻往往有所出入,事实是只要在一只灵猫身上取七次血,熬成汤药服下,即可签订契约。
  自此,灵猫就会成为契约者的替身傀儡,所有契约者身上的伤痛反噬都会被转移到灵猫身上,灵猫不死,契约者不灭。
  这种特殊的体质自然引起了外界的贪欲,从而导致了灵猫一族的灭亡。
  “震惊。”岑羡云关掉故事说明,脸上的表情属实有点一言难尽,“小世界为什么会给气运之子安排一个这样损己利人的体质?”
  【当然是因为后续伏笔啊。】系统又翻了个白眼,这是它少有的,能够鄙夷宿主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它用“你是白痴啊”的眼神盯着岑羡云,吊了好一会胃口才继续往下说,【自然是因为龙傲天在后期找到了逆转契约的办法,把过去灭族的仇人统统炼化成自己的傀儡替身啦。】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样的剧本才叫打脸爽文嘛。】
  “七次。”岑羡云回忆在谢陵游手上的伤口,他挥散了面前的荧幕,失去了继续往下看的欲望,“他现在干了几次这样傻事了?”
  【六次。】系统发现了岑羡云的黑脸,不敢拖拖拉拉,干净利索的回答。
  六次。
  他醒来时在谢陵游的手臂上只看到五条伤痕。
  岑羡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再怎么小心的呵护也无法掩盖这具身体孱弱的事实,无数名贵的药材养护出来的小少爷脆弱的宛如一张薄薄的纸,风一吹都得病倒。
  这样朝不保夕的病秧子,谢陵游竟然也敢动用灵猫血脉来签订契约。
  “这么蠢……”眼前的骨节分明的手掌微微屈伸,半握成拳,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烛火的跳跃轻轻翕动,遮住了眼中晦暗难明的情绪,他在一片沉寂中慢慢调节呼吸,直到心烦意乱的错觉完全消融,他吐出冷漠又冰冷的判词:
  “活该死那么多次。”
  他扯过床边的大氅搭在肩上,在系统震惊的眼神中下了床。
  系统明知自己开口,有八成几率会被宿主阴阳怪气,但还是忍不住谴责:【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谢猫猫那么关心你,哪怕你醒来不给人好脸色,还把人赶走,不让他出现在面前,他还是任劳任怨的给你放血,你说这种话良心……】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岑羡云神色冷淡,拉开房屋的大门,初日正好穿破云层,第一缕金色的晨曦落在瘦弱的身躯上,在身后的青石砖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睡眼惺忪的小猫慢半拍地抬起脑袋,他下意识地探出两只被冻得青白交加的双手,指尖触摸到烫金大氅的一瞬间猛地收回,他怯怯地望着岑羡云,撑着地面站起来就想要逃。
  “谢陵游。”
 
 
第17章 心软
  谢陵游的上半身已经扭过去,背对着小少爷了,下半身却还停留在原地,像是突然被定身术定在原地,以一种扭曲怪异的姿势驻足。
  “准备去哪?”不含情绪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沙哑,岑羡云捂着嘴角轻咳了两声,“转过来。”
  “对不起……”
  小猫人没转过来,声音倒是传过来了,喑哑的、带着哭腔的嗓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眼泪顺着面颊滚落,一滴滴砸在青石砖上。
  “对不起什么?”岑羡云的脸色平静的可怕,丝毫没有任何动容,“谢陵游,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
  小小的身子轻轻抖动,前些日子量身定做的衣服竟然又不合身了,布料在肩膀上堆积出好几道褶皱,衣服松松垮垮不合身的模样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谢陵游咬着唇极力压抑哽咽的声音,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抽了抽鼻子,好半天才从喉咙中挤出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不该出现在小少爷的面前,我错了……不要,不要讨厌我……小少爷……”
  他越说越伤心,好像已经预料到自己将会被赶走的结局,说到最后已然无法压制哭腔,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软弱的哭包形象找不到半点阴骘偏执,若是有人能一直养着他,护着他,不让他经历那些苦难与奇遇,所谓的气运之子是不是与天下芸芸众生一般无二?
  如果有得选……
  谢陵游真的愿意走上那条飞升成神的道路吗?
  “谢陵游。”平淡冷静的声音同绝望悲戚的哭喊形成鲜明对比,他垂着眼,盯着脚尖处的一道裂痕。
  细小的裂缝在青灰色的石砖上并不明显,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曾注意的时候走过千百遍也不会瞧见,注意到了之后,哪怕再微小的细枝末节也会被无限放大。
  就如同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心软了,动容了,哪怕只有一瞬间。
  晨曦彻底驱散了夜里的昏暗与寒凉,金色的光辉为欲走未走的身影镀上浅浅的光辉。岑羡云伸出手虚虚捂住嘴轻咳了两声。
  听到动静的小猫顾不上委屈与害怕,连忙转过身,含着一汪泪水的眼睛焦急地瞧着比他高了半个脑袋的小少爷。
  他下意识地想要撩起衣袖,他已经取过六次血了,只要小少爷再饮下最后一次血……
  “手包扎好了吗?”
  轻飘飘地话语如同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抓着衣袖的手僵住,他想起昨天,小少爷就是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才生气地赶走他的。
  “包扎好了。”小猫把脑袋压得很低,不敢与小少爷对视,哭过的嗓子还哑着,发出的声音低沉含糊,叫人听不清楚。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自以为隐蔽的松开捏着衣袖的右手,换用左手撩开右边的衣袖,露出被仔仔细细处理包扎过后的手臂,他抬头,想笑,可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看,好了!”
  他边说边用力的点头,想用这种方式取得小少爷的原谅。
  可惜了,岑羡云并没有被这种小把戏糊弄,他扬了扬下巴,冷笑:“另一只手。”
  高门大户里穿衣打扮难免讲究,什么时令就该穿什么衣裳,好比如今是春三月,万物新生,为了迎合季节,选作春衣的料子必然是素雅又不是明亮的色泽。
  这样的颜色虽说好看,但若是染上点脏污,则会分外显眼。方才谢陵游抬起左手,虽然只有短短的片刻,但岑羡云还是看清了衣裳上浅淡的血色。
  他看着畏畏缩缩的小猫儿,眼神玩味:“我请王夫子来教导你,东西没学好,坏习惯倒是学了一箩筐?”
  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传神灵动的眼睛暴露出他的心虚,他张嘴想要辩驳,还没开口就被一根食指抵住唇瓣。
  小少爷的身子骨弱,放到同龄人里属于瘦小的那一卦,但比起营养不良的小猫还是要高上不少。岑羡云半俯下身,将视线同谢陵游齐平。
  他放柔了语气,将话语本质中的哄骗藏得滴水不漏:“陵游,我想听你的实话,我喜欢干净又诚实的孩子。”
  眼前的谢陵游和干净实在扯不上关系,无需系统拉出昨夜的映像,他也知道小猫必然是在门口守了一夜,夜间露水深重,此刻他的乌黑茂密的头发上还挂着未被初日带走的露珠。
  潮湿的衣裳更容易沾染尘土,斑驳的灰色掩盖住了衣服原本的色泽,虽说不至于成为泥猴子,但灰扑扑的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谢陵游眼珠子乱转,瞟见自己脏兮兮的衣裳,不由得更加沮丧了——他既不干净又不诚实。
  羞愧化作脸上蒸腾的热意,将面颊耳根烧的通红,他讷讷地像块不开窍的石头,呆呆的。
  “我给你一个机会。”岑羡云轻轻笑起来,眉眼舒展,神情放松,刹那间犹如冰雪消融。
  抵在谢陵游唇边的食指摩挲着因为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唇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原谅你,但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在撒谎,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落,他松开手,退开半步,静候谢陵游的回答。
  “我……”谢陵游心中一空,本能促使他往前走了半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大氅的边缘的一点布料,紧紧地攥紧手心里。
  做完这一切,他小心地抬起头谨慎的观察小少爷的脸色,见小少爷没什么反应才勉强放下心来,嗫嚅着开口:“对不起……”
  这三个字听的岑羡云心烦意乱,唯唯诺诺的小猫在三言两语的主线剧情之外到底要受多少苦楚,才能成为杀伐果断,恩怨分明的龙傲天?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它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让已经生出疲惫感的岑羡云没能捕捉到其中的不应当,他拢了拢大氅,说:
  “谢陵游,我讨厌听到这三个字。”
  听到“讨厌”二字,谢陵游明显更加慌张了,他踉跄着往前半步,恨不得挤进小少爷的怀中,以平复可能被丢弃的恐惧。
  但他不敢。
  沐浴在光辉之下的小少爷,披着件罕见的白狐毛大氅,没有一丝杂色的狐毛偎着消瘦的脸庞,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衬得更加粉雕玉琢、脆弱易碎。
  大病一场,他的唇呈现出不健康的白色,光晕掩盖住了这一两分的缺陷,他什么都不必做,就这么站着,便如同将要飞升的神明。
  岑羡云不知小猫心中所想,他见着谢陵游呆滞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纵容着心软又退了一步:“我问,你答,不愿说的,我不逼迫你,只是莫要骗我。”
  “不骗的!我不会骗小少爷的!”谢陵游如蒙大赦,仰望着自己心中的神明,努力用诚挚的表情展露自己心中的虔诚。
  “咳咳。”岑羡云轻咳两声,估摸着时间等会嬷嬷就要带着府医来了,叫人看见他站在外头吹寒风,只怕又是好一阵唠叨,更何况,他的确有些累了。
  他拍了拍谢陵游的脑袋,道:“进屋去吧。”
  谢陵游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起来,让岑羡云无端联想起见到骨头的小狗狗。
  他侧头看了一眼抓着烫金衣摆,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小猫,某些时候,比起猫,谢陵游反而更像是粘人的小狗狗,全然没有猫咪的傲娇的小脾气。
  进了屋,岑羡云在衣柜中翻出备用的亵衣放到谢陵游面前:“换了衣服,到床上来。”
  他不是没瞧见小猫眼中的迟疑纠结,索性后面有的是时间“拷打”胆大妄为的小猫,他不介意此刻放他一马。
  岑羡云没做停留,绕过面前的屏风,掀开屏风后的帘幕上了床,人走了这半天,床早就凉透了,脱去大氅躺进去的瞬间,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下次找身体,他定然得找个强壮些的身子。
  “系统。”岑羡云垂眸压下不着调的胡思乱想,呼唤趁着他与谢陵游谈话的功夫溜走的系统。
  躲在操作台下的系统过电般打了个哆嗦,尖叫着回答:【我不在!】
  “不问你剧情相关的东西。”
  经过先前的这一遭,一人一统对于隐瞒信息这一件事都心知肚明,岑羡云对自己的系统还算了解,它不说的,只能是不能说的,或者说了,只能产生有害无益的效果。
  【我不信。】系统干脆利落的回答,显然它在过去没少被宿主这样的话语欺骗。
  岑羡云无视系统的反抗:“小少爷是已死之人,这样的身体也能同灵猫达成契约吗?”
  小少爷已经死去月余,现下契约签订成功,难不成还能让小少爷回魂阳间,谢陵游替小少爷去死?
  听起来未免有些过于荒谬了。
  【……我不知道】系统诡异地沉默半响,随后才回答,【小世界中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先例,我也不知道他给你喂了七次血之后会发生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岑羡云抬眼看去,换上亵衣的小猫笨手笨脚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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