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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越想越不安——守秘密得分时候。还是得劝老师把心里藏的事儿说出来。
  他打定主意,去找郑铮。刚出房门,见他安排着照顾郑铮的小亲兵在门前耷拉着脑袋转悠。
  “小左怎么了?”李爻问。
  亲兵小左听见声音吓一跳,猛一回头,连忙行礼,犹豫片刻道:“老大人头疼,摸着是有点发热。我说叫大夫,他直接睡下了,还嘱咐我别告诉您,小的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李爻一摆手,没怪罪,道:“你去请大夫来给大人看看,他若不乐意,你就说这样才能好得更快、瞒得住我。”
  小左眨巴着眼睛看李爻,从前只知道王爷为军中统帅时,多乱的局面都沉得住气,而今看他待人亲和,能像个贴心晚辈哄自家老人一样待郑大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他赶快应承着,到镇上请大夫去了。
  一时头疼脑热不算大事,郑铮八成是阴寒天赶路,心里积火,冷热相激闹了不舒服。可这么一来,那想问的话今天是没得问了。
  李爻回屋不太久,小左来报,说大夫看过了,是外感内热,喝两副药就好。李爻听罢不禁得意:久病成医,要不回头找景平学学,我也当个蒙古太夫。
  本以为再无旁事,他也打算早歇下,刚和衣上床躺了,便又有人敲门——
  小庞领进来个年轻文士,那人身上蓑衣滴滴答答落水,鞋边衣角都湿透了。
  李爻认得,他是兵部的侍郎,叫白晨,辰王在府上设宴时,他还曾帮蓉辉解围过。
  “白大人,怎么来了?”李爻诧异。
  白晨和李爻官差好多级,基本过不到话。他以为李爻或许叫不上他的名字,没想王爷认得清清楚楚。
  他端行一礼:“下官有公务要去随州,趁夜绕路前来,是赵将军有句口信要下官转告。”
  赵将军?
  “是蓉辉郡主。”白晨适时垫了一句。
  李爻恍然。
  他不知蓉辉何时与白晨有所交集,如今她让这人来传口信,想必是信任的……
  难不成是他托付蓉辉的事情有音讯了?
  他赶快示意小庞倒茶,让白晨有话直说。
  “常老将军北行顺利,昨日捷报传来,招安了幽州山匪万余、精壮流民五万余,圣上很高兴,传旨将山匪带回都城,军中安置。”白晨道。
  “好、好事啊!”小庞在一边嘟囔,“今年、可算、算有件好事了!”
  李爻别有深意地看小庞一眼,又问白晨:“人已经带回来了吗?”
  白晨摇头,不等李爻继续问,便会意接话:“赵将军要我来告诉王爷,前日一早铎戌公公拿着陛下暗发的调令,调邺阳关外的防务军北上,说是去迎接投诚山匪。”
  “流民呢?”李爻又问。
  “都拖家带口的,还在幽州关口外未动。”
  白晨只说事实,而后称还有公务,不敢耽误路程,豪饮一杯茶离开了。
  李爻从这信息中察觉出巨大的不对劲。
  小庞看自家王爷,见他虽然自顾自喝茶,其实没说出口也是一副“自己玩去,别在我跟前碍眼”的面相,特别识相地掩门出去了。
  李爻困意全无,摒除杂念,吐纳几个来回,心静不少。
  皇上将山匪和流民分开处置,本身就似有后手,再偷偷调动驻守军队,是对招安效果心有顾虑?
  更甚……他可能是要关门秋后算账!
  这是最坏的发展方向。
  哪怕从头刚到尾喊打喊杀,也不能把人骗进圈套里一锅端呀。皇上若只顾出胸中一口恶气,于北关防务半点好处头没有。
  数万流民在看,消息哪怕一时瞒得住……
  但凡被有心之人利用,扬出去便是圣上朝令夕改、背信弃义。
  这纯是赵晟吃错药了,还是有人挑唆?
  空想没用。
  李爻赶落着自己赶快休息,明日郑铮身体状况尚好,便不能耽误行程。
  可他大约是睡前思虑过甚,入睡挺快,睡着了却不踏实。
  不是梦见胡哈又裹乱了,便是梦见秦川、蜀中、幽州剿不尽的山匪。
  起初山匪都是正常人。
  渐渐地,匪徒变成从地里冒出来的野草,刀砍无血,创口不见骨头;半个身子整齐断掉,很快又从土里萌出新的。
  是怎么斩都斩不完。
  再后来,山匪脸面逐渐清晰,居然是赵晟、花信风、常健、苏禾……
  全都是认识的人。
  而这梦之所以做得很累,是因为李爻好似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一面对自己说“你醒醒”,一面不甘心地寻找“草堆”里有没有景平。
  他害怕寻到,又期盼寻到,正自眼花缭乱,听见“窸窸窣窣”一阵乱响。
  李爻惊而低头,见脚下伸出一双手,猛抓住他脚踝往土里拽,巴望他也变成个人棍、落地生花。
  千钧之际,李爻猛抬脚。
  那手没抓稳,只勾住他脚腕上景平编的平安结。
  殷红一下断了,像条血管扑出很多血,滋养着地里种的人。
  他被满地鲜血晃了眼,再定神,幽州关口高大的城门屹立眼前,压迫感扑面。爷爷正站在驻守过的城关上、居高与他对视,再细看城墙、关楼是尸山血海堆砌而成的!
  李爻惊骇、陡然睁眼——
  入目是床帐顶,耳畔依旧是外面淅沥沥的雨声。
  紧跟着,他还是听见一阵梦里的“窸窸窣窣”,很真实、很鬼祟。
  李爻右手掐左手——疼。
  是现实。
  他仔细分辨,是驿馆外延有极轻的脚步声,冲着郑铮那屋去的。
  怕什么来什么?!
  李爻一骨碌翻起来,拎上撕魂往外走。
  他动作急促,脚步却轻,推门惊觉不对——巡戍哨位呢?
  一低头,小庞倒在自己脚边,睡得比猪还踏实。
  下一刻,他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不算严重,但头重脚轻。
  下三滥!
 
 
第151章 狼狈
  李爻暗提真气, 觉得尚好,他是常年淬毒的老药罐子,此时倒因祸得福了。
  眼下的事情明摆着——对方是冲着郑铮来的。且郑铮或许知道幕后人是谁。
  心思流转、脚步利落, 李爻到郑铮房门口, 想推门而入, 发现门被反锁了。
  要命的档口, 顾不得许多,他抬脚便踹。可他半边身子发麻的症状被迷药勾得去而复返,下脚没个轻重, 房门被他一脚踹倒。门轴都断了, 整扇门板横平竖直地拍在地上。
  “咣当”一声,扑起一层飞灰。
  随着尘埃落定,整个驿馆依旧静悄悄的。
  闹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惊起个把人活蹦乱跳。
  随他来住店的三十来人外加掌柜的、小二全部中招。直如眼前, 小左正趴在桌上,手压了腮帮子, 哈喇子已经流出汪洋一片。被大门翻起的“飓风”扑了一脸土,依旧没回魂。
  李爻自知对江湖手段算不得精通,带了军中深谙此道的兄弟, 无奈还得徒劳。
  他跨步往里间去, 未到近前已经看见郑铮床边有黑影。
  影子高举钢刀, 眼看对老大人一刀扎过去。
  千钧之际, 李爻抄着什么算什么了。
  门边蜡烛连带烛台被他“呼”一声扔过去。那玩意有些自重, 化身风火轮, 正中黑影手中凶器——刀被砸偏, 扎在床上;烛台跌落,火苗子登时灭了, 空余青烟一道上了天。
  内间唯一的灯灭了。
  外间火烛透进门,与窗边一点暗淡的天光交织,让对峙的二人彼此能看见个影儿。
  黑影突遇惊变,叹道:“没咬到?”显然不懂最难缠的这位为何依旧生猛。跟着,他打出一声呼啸,尖利的哨声冲窗而出,啸上夜空。
  看来还有援手!
  李爻抓住须臾机会,将信箭打出窗,红光拖着长尾巴、冲破冷雨和漆乌的夜,炸开如一朵彼岸的花——卫满带着骑军们在城外扎寨,即刻能来支援。
  下一刻,他不给黑影再下杀手的机会,撕魂离鞘,猛向影子斩过去。
  钢刃映花火,流光溢彩。
  暗影眼角一抽,身形飘忽飞晃,被凌厉的刀风逼迫,离开郑铮床边。
  只一招,二人都对彼此身手有了预估。
  李爻自持身法灵动飘逸,而与黑影擦错那一瞬,竟让他生出种错觉——对方像他照镜子化出的影儿,倏然贴近又陡而远去。
  干净利落,绝不是寻常高手!
  空隙间,他扫一眼郑铮,低声叫:“老师!郑老师!”
  郑铮果然没反应。
  老大人喝过中药睡得昏沉,眼下又中迷药,昏死过去,半点不知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也就在这时,楼下响起脚步声——杂乱散碎,人数不少,各自轻盈。鞋底搓地的声音非常细微,没有行伍之人军靴的沉重。
  是对方的援手先到了。
  刚才李爻一招突进,格在暗影与郑铮之间,现在他以攻为守,眨眼间欺身到对方面前,大开一刀,平铺直叙地向那人横斩过去。
  他以快打快,刀刀杀招,本想三招之内将人解决。
  可这回大将军没能如愿。
  一来他并非全盛,再如何抗药,迷药也勾引着他的旧毒招烦;
  二来天下高手并非只李爻一人;
  三来影子的招式异常诡谲,在狭小的空间内颇具优势。
  与李爻的磅礴凌厉、横扫一片不同,他窝缩着,招式难看鬼祟,走得是暗杀行刺一路,占用最少的空间、发挥最大的威力,总在对手不经意间变招。
  若非李爻临敌经验太丰富,只怕已经挂彩了。
  “都说王爷功夫极高,我初还不信,”影子在拆招换式中冷笑,“今日一见,确实小看你了。”
  李爻懒得耍嘴皮了,俊眉压眼:“你也是牵机处的人么?上家是谁?豫妃?为何要阻拦郑大人还朝?”
  仔细想,多数人不知李爻和景平的算计与能耐,所以郑铮还朝该是个必死之局。
  为何要在路上暗杀将死之人?
  原因呼之欲出,有人怕郑铮还朝说出什么秘密。
  该是惊天之音。
  “牵机处?不知道。”影子答一句,不再说话。
  刀来剑往须臾间,门外脚步声迫至,李爻和那人依旧没能分出高下。
  李爻心思飞转,虚晃一招将暗影逼退,到床边抄起郑铮,扭身飞窗而出——敌众我寡,继续留在驿馆里,满店官军都是人质。
  以退为进,让对方无可要挟,起码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三层高楼,将军一跃而下。
  落地缓出一口气,他觉得右脚或许寸劲挫了一下,但没觉出疼。他暗暗握右手,果然冷麻之意深入骨髓,从里到外的没知觉。他暗骂了句街,眼观六路。
  李爻的战马极通人性,不乱跑、拐不丢,是以常年不拴,但马厩在后院……实在太远了。
  大将军不能在一匹马上吊死,他瞥见几步之外的大门口还拴着马匹,抢到近前一刀斩断缰绳扣,扛麻袋似的带郑铮飞身上马。低斥一声,马匹扬蹄往城门处飞奔。
  杀手们见他夺窗而逃,有轻功好的已经随之跃下。不知谁喝一声“放箭”,弩/箭绷簧声接二连三响起,箭矢雹子般追过去。
  李爻的马上花活玩得利落,将郑铮“卸”在身前护住,单手牵缰,脱蹬侧坐,一边拽着郑铮、兼顾控制马匹方向;一边单手持刀,将利矢尽数扫落。
  但将军再如何一夫当关,也非三头六臂,撕魂更有刃长莫及。
  李爻能护住自己周身,是委实顾不到马腿、马屁股了。
  那马倒霉催的,本来好生消停,猝不及防被揪起来负重奔命,更让流矢射中了屁股。它在长夜里惨嚎一声,撒丫子疯跑。
  旦夕祸福,居然一时将身后追来的杀手甩得更远了。
  它终归不是战马,疼痛害怕已让它几近癫狂。李爻兼顾郑铮、防御和方向,单手之力难与疯马抗衡,他自觉此时勒缰的力道奇大,马嘴怕都勒出血了,还是不见它步伐渐缓。
  这地方是个小镇,从南到北不过三里路。几十年没人大半夜在街上耍马戏,百姓早从街头惊到了街尾。但没人敢豁出命去开门看热闹。
  只能见街道左右屋舍中,接连有灯火燃起来。
  疯马怕侧光。李爻缰都要扯不住了,更没手帮它遮眼睛。
  这让它更狂了。
  眼看它撒着欢一头拐进个死胡同,李爻不能再任由,背起郑铮一跃上墙。
  大动作之间必有深呼吸。
  李爻右边身子没知觉,左边肺里陡然而起针挠似的刺激,又痒又痛,同时身上冷意爆起,像被人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刺骨的寒凉。
  他猛然咳嗽起来,如何都压不住。也就这时,城关处已有火把晃动,是镇外官军开门进城了。
  李爻情急想起杀手那句“没咬到”,依着他病久成医的理论推断——压制毒性那一套管用。
  他急从右臂拔下两根针,扯开领口嵌进胸前穴道。
  实践出真知,先扎为敬。
  果然左边经络登时像起了一道无形的预洪屏障,肺里刺痒削弱、咳嗽也消弭减轻,只剩呼吸间的胀痛。
  李爻站老乡院墙头依旧站出统帅临关的轩昂,回眸见那疯马已经在几条街外被杀手追上了,杀手们正举着火把四处照亮找他。
  他满头白发太扎眼,站在院墙上极易被发现。
  鬼祟不成,他索性自暴目标,第二支信箭发上当空,同时飞檐走壁,直线向自己人奔去。
  霎时间,两边都看见他了。
  卫满连打几个呼哨,百余名骑军在小镇中排散分裂,分左、中、右三路接应王爷。
  而李爻身后,又已箭如雨下。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塞牙、吃饭能噎死;阴沟里翻船,掉下去的还都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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