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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皇后没说话,沉吟着不知在想什么。
  景平抓空直言问道:“所以娘娘想扶二殿下了么?二殿下生母是谁?为何得娘娘这般重信?娘娘与我娘亲又……是何关系?”
  问题问得焦切。
  皇后沉吟分毫,谨慎地环顾一圈,才道:“本宫确实与你娘亲同宗,信安出事之前她预料到事情不妙,辗转周旋将半枚扳指交予本宫,望本宫和父亲能让先帝看在信国公为大晋出兵出钱的份儿上留你一条活路。至于屹儿,他的身世……”皇后顿了顿,突然不解道,“本宫何时说过要大人扶持屹儿了?”
  书堂里,二人一翻一瞪眼。
  赵屹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假传凤懿?
  他才七岁。
  细想……匪夷所思却非绝无可能。
  景平想明白了便不再提赵屹,换话题问道:“我娘除了交予娘娘扳指,还有什么吗?”
  比如五弊散的毒方。
  皇后目露疑惑,皱眉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学房门外一阵脚步急响,自窗边起到入门止。
  随之有个稚嫩的声音凛声大喊:“我没有说谎!外公分明常与我说,往后天下是我的!”
  景平和皇后同时大惊,见赵屹已经站在皇后身前数尺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身后跟着的侍人,则吓得跪伏在地。
  二殿下惯爱听墙根,上回听父皇、这回听母后。
  皇后娘娘沉稳至极,眼里只有微末的情绪变化。
  她先淡淡看景平一眼,而后到赵屹跟前,郑重道:“外公的意思是往后你辅佐皇兄,天下在你兄弟二人手中得以太平。话没错,但让你父皇听见,便是推外公去死。”
  赵屹被吓住了,不吱声。
  “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也不许乱说话,”皇后沾干赵屹的泪水,“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做完今日的功课,回宫我有话同你讲。”
  赵屹被打发出去,经这一茬,他心烦意乱,反思冲动之言很后怕,遣开身边的人安静片刻,才回学房准备上后面的课。
  进门发现老师和母后都离开了。
  只有个侍人在收拾书卷笔墨。
  “不用麻烦,一会儿我还要看书,晚点一并收拾便好了。”
  侍人没停歇,还是在收拾。
  赵屹看他身形佝偻、似不曾见过,以为他是新调来的,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上前两步:“不用……”
  他看到了对方的侧脸,惊而收声。
  那人是前大理寺卿,被皇上当殿下令发给先安殿的老太监做义子之后,净身“子承父业”,替义父照看先帝牌位去了。
  赵屹看书之所离先安殿的确不远,但他怎么来了?
  皇上那般待他,他又怎能不恨?
  书堂里暂无旁人,赵屹心生恐惧。
  “章大人来做什么?”
  他面色镇定往后退,想出门尽快离开。
  “奴才不配殿下称一声‘大人’,殿下称奴才章遮便是了。”章遮回身站定,没往前走,示意赵屹不要害怕。
  赵屹戒备地看着他。
  “殿下想要这天下吗?”章遮问,不等赵屹回答,继续道,“殿下不忙答,奴才在朝中沉浮多年,虽然残体破身,却对局面能看透一二……”
  赵屹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天下大统能者居之,岂是你能左右?”
  章遮预料之中地笑了:“这答案惯是赵氏风格,可殿下若不惦念皇位,又为何同贺泠说那番话?殿下回想圣上与辰王,岂非正是今日的你与大殿下?大殿下身体中毒,已有缺弊,按理说不该再承袭大统,可观圣上、皇后、康南王、就连殿下的老师贺泠,待他是何态度?他们是怕惨事重演才不立你为太子。”
  赵屹依旧不说话。
  “罢了,”章遮笑道,“口说无凭,奴才也暂不要殿下回应,先向殿下交一份投名状,若是成功,大殿下便再无起势可能。往后殿下记得奴才的好,要接奴才出先安殿。”
  他说完,向赵屹深施一礼,离开了。
  日子一晃很快过去。
  李爻到了秦川,在城关口与花信风见面相视苦笑。
  “郑老师还好吗?”李爻问。
  “老爷子过了大半年的田园生活,模样滋润不少,若能安生辞官、颐养天年算是好归处,只是……”花信风话说到这,看见秦松钗,打了个磕巴。
  松钗扮成书生模样伴在李爻身边,像个随军幕僚。
  李爻很好看,他打这打那、招猫逗狗,无论做事像土匪还是招人嫌,骨子里总带着股贵气,这贵气可以随时扔下不要,变成跟将士们勾肩搭背的接地气;又可以在不经意间捡起来,活脱出一股印在眉梢眼角、骨相轮廓中旁人学不出来的精致。
  总之非常独特,很抢眼。
  而松钗不一样,他也很好看,他的好看不似李爻凌厉、特立独行,他始终随和、始终神秘,好像他的气质会随身边人变化,让他跟谁都搭得自然,不突兀。
  花信风知道李爻跟景平的关系,眼下看松钗站在他身边,忍不住想:若他们是一对璧人也很顺眼。
  只是……不怎么顺心!
  他瞪李爻:有没有道德,你都有景平了,离他远点。
  李爻突然头顶天大的冤枉且不自知,看出对方眼神里的杀气,莫名其妙:什么歪嘴斜眼的新毛病?找你徒弟扎两针。
  松钗把二人眉目间的拆招换式当乐子接了,笑道:“上次见将军以为你中风,这次又怎么了?好似你看见王爷,总能格外的……活泼。”
  然后。
  李爻感叹自己活久了总算见到西洋景儿了。
  花信风这货居然会脸红!?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大红脸”挤出点扭捏笑意,柔声问松钗:“一路过来累不累?”
  李爻狠狠在自己脸上搓了搓,暗骂道:看你榆木疙瘩不开窍的鬊德行。
  他把人拽到一边:“合着你话还没说开呢?”
  花信风眼神忍不住往松钗那飘,气馁道:“……没机会。”
  李爻:没机会你制造机会啊!
  他翻着白眼恨铁不成钢。
  突然听远处有人笑道:“昭之,你来接晏初,怎么不叫我,你俩要说什么悄悄话?”
  李爻面朝城里视野好,看见城内迎面来了个骑青驴的小老头,一边过来,一边随意喝葫芦里的酒。
  李爻赶快迎上去:“郑老师!”他叉手行礼,几乎一躬到地。
  郑铮居然从驴背一跃下地,身手敏捷得不像年逾古稀、更没了从前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衰催。
  他欠身让开李爻的礼数周全:“行了,你先拜老师,我再拜王爷,麻不麻烦。”
  李爻直起身子,想笑却又难忍动容:“还是没能……”
  “诶,”郑铮打断他,戒备地看一眼他身后的卫满,不让李爻多说,“小老儿大难不死,做事要有始有终。”
  之后,众人进城。
  花信风没铺张接风宴,只让随行将士有酒有肉,与李爻、郑铮和松钗在房内小酌叙旧,谁也没提不开心的事。
  郑铮感叹田园生活实在上瘾,羡慕李爻在江南五年。他和李爻论及种菜种花的心得,说得你来我往。
  花信风根本插不上嘴,只得拿公筷给松钗添菜,恭敬照顾郑铮。
  “啧,”李爻翻白他,“我好歹是师叔,我的呢?”
  “不给你夹也没见你少吃半口,”花信风跟他熟不讲礼,“数你吃最多,一点儿不见外。”
  然而,轻松时光总会过得很快。
  几人撂筷时,李爻终于道:“老师若是喜欢眼下的日子,不如不要回去,”他看一眼松钗,“其他的事情我们自有办法。”
  郑铮笑得缓和:“松快日子过够了。昨天老朽收到大殿下的手书和信物,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
 
 
第150章 须归
  大皇子送来的东西郑铮带着呢, 他摸出来递给李爻看,是赵岐的随身玉佩和一封手书。
  信上简短几个字:勿回都城,上有杀心。
  四人面面相觑, 松钗先开口了:“大人熟悉殿下笔体字迹吗, 会不会是伪造的?”
  郑铮摇头:“不熟, 只隐约记得大差不差, 但有私印又有玉佩,料想作假的概率不高,更何况, 有前秦王猛的金刀计为诫, 无论真假老朽都得回去,不能为保我一人,将你们都折损了,更何况当今圣上, 可没有苻坚那般好说话。”
  “老师回都城去或会受些委屈,但我与景平定保您平安, 临行前景平有话带给您,说能让陛下不因旧事与您为难。”李爻道。
  郑铮早跟景平“暗度陈仓”,知道那年轻人满心满眼都是他太师叔, 这般费力劳心九成是因为李爻。郑铮不禁心中感念, 总算有个人诚心实意要替他这傻学生遮去南晋的妖风鬼雨, 且那年轻人似乎真的做到了。
  老爷子颇有老父得知儿子后半辈儿有人撑腰相伴的安慰, 笑道:“贺小公子年纪轻轻向来走一看三, 难能可贵、后生可畏, 往后有他常在你身边照应, 老朽放心。”
  李爻无奈地笑——我跟景平“关系匪浅”只差张榜昭告天下了。
  “老师,陛下被毒伤所扰, 言语行事没轻重,您与他见面,莫要同他置气……”
  话未说完,郑铮“哈哈”大笑:“搁以前说不定得气死,现在知道天下之大各处皆妙,老头子还盼着多活几年,寻个小院儿种花给你看。”
  三个年轻人见他是这般态度,对视一眼,都笑了——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较劲。
  只是回溯郑铮件事情始末,李爻总觉得心不安,暗中似乎有一只手扒拉着郑铮远离开皇上身边。这倔老头向来不爱攀附皇恩,曾经直脾气参过的人要么倒台了,要么是流放、死了,还有谁跟他过不去?
  他出事时,正赶上三法司因辰王案洗底,按理说新官上任即便要烧三把火,也该寻容易的烧。
  一把大火烧到帝师,依着皇上的喜怒无常,没人能预判后果。李爻着人查了,但还没结果。
  而今又多了一封真假难断的大皇子手书。
  他忍不住啰嗦:“抛开书信真假,学生还是想问您一句,您觉得是谁跟您过不去?”
  郑铮显然明白李爻想什么,笑道:“老朽心里有猜测,因此才要回去看一眼。只是内里因果难言,非到必要时不必说出来,最好能永远烂在肚子里。”
  话说到这份上,便是多说无益。
  李爻来时带了百人骑军,回去时又加派四百。
  花信风的江南军务未了,暂不能一同还朝,不过五百正规军不怕山贼土匪,更不需说压阵的是康南王。
  临行前,花信风深深看了李爻一眼。
  李爻慢条斯理还他一眼:“鬼都没你怨气重,你再吓着人家。”
  花信风瘪嘴。
  李爻惯会得理不饶人:“就是嘛,又不是我拆了你的姻缘庙,”他煞有介事地摩挲下巴,郑重嘲笑,“啧,也不对,夯还没砸呢,哪儿来的庙。”
  花信风忍无可忍,刚要一鞭子敲在李爻马屁股上,让他快滚,瞥眼看见松钗不远不近地拾乐子,一脸的苦大仇深在经历了陈脖子瞪眼之后,飞快演化为一个春风化雨的和缓笑意:“路上小心,过些天我也回去,你若得空,我陪你逛逛。”
  李爻一挑大拇指:有点儿长进!
  他给个甜枣打一巴掌地低声找补:“说得你对都城很熟一样,这样吧,师徒一场我把景平借你,让他给你照个亮儿。”
  招完欠极有自知之明,大笑着策马跑了。
  众人一路有条不紊。
  离都城越近天气越阴霾,自打踏上邺阳城外一条大路通进城的瞻天道,雨就没停过。
  贵如油的春雨,也禁不住这么下。
  冬寒未退尽,雨丝裹着寒潮,仿佛一根根晶莹冰针,能戳进人的骨头缝里。
  李爻念着郑铮会冷,将自己的细绒外氅给了老爷子。
  他咳嗽见缓,但半边身子没知觉的毛病近来越发频繁,且消退得慢了,去秦川路上犯过一次,眼下又卷土重来。
  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犯这毛病李爻心底就冒出股子艮劲儿,像是傻小子的死不认输、或是非要较劲的倔驴脾气——不就是没知觉么,还能翻出什么花?只当半边身子神游四海去了。
  他云淡风轻地谁也没告诉,时不时往嘴里扔一块杏干,捱着没知觉的僵冷麻木照样骑马赶路。庆幸于带着浓郁相思的一丝酸甜与他同仇敌忾。
  从下午扛到夜晚车马队扎营落脚,症状渐缓。
  队伍安置在瞻天道临近的小镇外,偶遇擦错而过的百姓,听见老百姓骂雨师哭天抹泪儿五六日,定是死了亲爹。
  李爻念着郑铮那把老骨头再硬朗,也受不了接二连三地在军帐里躺着接地气——实在太潮冷。
  他带了数名近卫配老爷子到镇上住驿馆,谨慎起见专门挑了精通江湖把戏的兄弟值守。
  小庞跟李爻久了,早看出他毛病又上劲儿呢,安置下来后格外知冷暖,寻热水、沏茶拿药、端盆、温手巾,就差亲自上手给王爷擦脸了。
  李爻笑着:“行了,我自己能行,景平嘱咐你了?”
  小庞嘴笨,还是要念叨:“贺、贺大人嘱咐过一次,小、小的谨记,不用、用总嘱咐。”
  “诶?你好像好多了?”李爻眼睛像道弯月亮,心说小景平真是当世神医,我算捞着宝了。
  “贺、贺大人还嘱咐,让小的、看、看着您,别总、总埋针。”
  李爻擦脸洗手,撸胳膊挽袖子的,小庞看见他手臂上钉着冷寒的银针。
  李爻也知道这样不好,想把针下了,转念又想:再两日便到地方了,还是谨慎些。
  赵岐那信不对劲,郑铮执意要回去,这事该是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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