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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他想默默守护李爻一辈子,盼望他日后再也不用上战场,不用埋心在算计里。
  他盼他长命百岁,一世得闲。
  那人该有平稳安宁的生活,如江南小院,有滚蛋,还有自己……
  可他是否还会有别的呢?
  比如他会娶妻生子,又会儿孙满堂,那时自己在哪里呢?依旧假装徒孙赖着他吗?
  景平每想到这心里便发酸,这时他突然忤逆犯上地想:若哪一日太师叔肯接受了我就好了,让我做什么都甘愿。
  他在大雨倾盆里,思路越发漫无边际,依着对李爻的一点痴念强撑,他甚至胆敢幻想来日能将床榻边的一吻正大光明,除了亲吻,他还想要些别的。
  不仅止于欲念。
  他有宏愿,愿那人无穷的未来能写下道不尽的温柔事,字字句句都与他有关。
  天黑得要压下来了。
  景平刚才给自己下针的劲儿灵光了两刻钟,终归敌不过鞭子似的雨。他渐渐支撑不住,漫无边际的雨声里他的思念酸涩,回忆起与李爻的过往撑起一丝甜蜜:
  太师叔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几天他身体没有难受吧?
  我好想他,他有半点想我吗?
  肚子饿了,想吃一口他做的饭,如果有春笋烧肉,或者梧桐花饼就太好了……
  “嚓”地一声,天空又劈下道闪,真如落下雷劫教训他这插手旁人命数的无知凡人。
  景平心脏一抽,他借着那光亮,居然恍惚见有人向他走过来了。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看见了满头白发。
  他自嘲笑了笑——可叹疾有三千,相思难医,失心疯了。
  然后,闪电光暗淡下去,那人影没有了。
  景平的世界彻底黑了下来。
 
 
第051章 试毒
  景平昏昏沉沉, 似乎知道自己晕过去了,也似乎知道自己在做梦。
  很多的梦。
  每个梦里都有李爻,有甜有苦, 藏着他不敢对其言道出的觊念、不知何时才到的未来。
  恍惚间, 他觉得有人给他擦脸。
  意识蓦地惊醒, 在脑袋里敲锣打鼓好一阵, 张罗着不听使唤的身子动一动——他在这个瞬间想起意识抽离时看到满头白发的影子。
  他胳膊腿登时好使了,猛捉住给他擦脸的手。
  可碰触间,他眼睛没睁, 又懒得睁了。
  因为这人的手腕比李爻的粗很多, 一捏还挺宣腾,遂嫌弃地撒手。
  景平泄了气,脑袋疼得发沉,象征性地眯了下眼, 又闭上了。
  “醒了,”说话的是萧百兴, “做噩梦?不奇怪,你都快烧成火炭了,梦见什么妖魔鬼怪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你给我讲讲, 我写俩话本, 下山卖了补贴日常开销。”
  景平没话。若不是他师父过于正经, 他满以为师门专有一门秘修课程, 专教人说话不着调。
  “以为我是晏初师叔吗?”萧百兴又问。
  听见“晏初”俩字, 景平来了点精神,睁眼往对方身后看去, 却只是空空。他瞥见萧百兴满头白发,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雨里,倒不是眼花,原来看见的是代掌门师伯。
  萧百兴见他神色落寞,淡声道:“是我把你弄回来的,这么失望?但你一直在叫他,”他顿挫话语,“却没叫他太师叔。”
  景平抽冷子诈尸了,猛坐起来把萧百兴吓了一跳,满脸戒备,大概是怕他动手。
  “我……”
  景平不知该说什么。
  萧百兴见他后劲不足,笑了笑,不以为意:“能让人疯魔痴狂的,果然不是什么尊师重道。”
  此话何意景平当然明白,他没否认,低头缓了片刻,言归正传:“他到头来还是不肯告诉我太师叔所中何毒吗?”他垂眼看自己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骨节泛着白——同门情谊,居然不如所谓的狗屁守心,是要眼睁睁看他无药可医……
  “你也别怪师父,他非是天生这般,”萧百兴劝了半句,又觉得多说无益,抬手在自己胖脸上撸了一把,换话题道,“其实当年我和师父去江南,并没看出晏初师叔到底身中何毒,只隐约有个猜测……”
  话茬有了松动。
  景平眼睛顿时亮了,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得见片点光亮,照不明前路,却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瞎子。
  “猜测也可以,求您指个方向。”
  萧百兴为难道:“就是因为没有方向……”
  话说到这,他正好侧目看景平,有一瞬间恍惚,年轻人的神色仿佛与李爻重合,满脸写得是:少废话,说点实在的。
  萧百兴心下好笑,都说彼此牵挂、处久了的人会越来越像,果不其然。
  他早觉得师父闭关久了,越发不近人情,被景平的执念打动,思虑片刻定声问:“你听说过‘五弊散’吗?”
  景平这些年恶补毒理、药理,五弊散他听着耳熟,乍又想不起来,垂眼回忆一番,确定这东西没能在记忆里翻出水花,该是因为看到的资料没有细致记录,让他注意不起来。
  “五弊散是羯人的毒,取五内缺弊之意,由十几种毒虫毒草经过不同比例调配,至少有上百种用法,我和师父当时觉得晏初师叔身上的毒或许是其中一种,又实在没办法纠清到底是哪一种。”萧百兴解释。
  景平道:“那这五弊散里到底都有什么?有没有药基的方子?”
  萧百兴长叹着瞥景平一眼,显然是无声地问他: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见景平还是眼巴巴等他,掰开揉碎道:“光知道里面有什么没用,要知道比例才行。”
  “知道原料药材,又知道太师叔的症状,便有试出比例的希望。”景平话茬紧逼。
  因为太胖,萧百兴的眼睛被肥肉挤得无处可待,说是猪皮剌缝不为过,只因景平对他印象不错,没好意思过于恶毒地腹诽埋汰他。
  他听景平这话,俩眼瞪大能看出是个双眼皮。他像听了笑话似的:“试?怎么试?”
  景平关注点不在这,执意问:“代掌门师伯知道原料对吗!”
  他激动起来,拉着萧百兴的衣袖。
  这份执念与疯狂震惊了萧百兴,他定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景平激动道:“我知道他的症状!你告诉我毒源,我推断出大致配比,再做实验,就成了!”
  萧百兴眸色暗沉下来,心道:这孩子果然疯魔了。
  他冷声质问:“拿谁试?纵使是死囚犯,你所做之事也是罔顾人命,你觉得晏初师叔知道了会领情吗?”
  这话问完,景平愣了下,随后又松心了,平静道:“师伯误会了,我自己试。”
  萧百兴很是无语,又不得不苦口婆心:“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试毒并非神农尝百草,能够浅尝辄止。毒源在体内生根、继发才会有相应的症状,浅一分不准,多一分要命,只怕你毒没试出来,小命先没了,无知而为,以为是爱他吗?让他知道了,岂非要懊恼后悔一辈子!”
  景平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他伤心的,也不会自己先死,我有家学针灸之术可以仰仗,银针埋穴,进可攻,退可守,顶多是滋味难捱些,可这滋味已经伴他多年了,我不过是尝尝他受过的苦……”
  话说到这没再继续,景平垂眼笑了一下。
  他表情向来淡淡的,这个笑印到萧百兴心里去了,年轻人的模样没有半分已知即将面临苦楚的畏惧,反而心甘情愿甚是甜蜜。
  萧百兴被他糊了满脸的一往情深。
  “你……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自己还乱呢,何苦扰他的清宁。”
  景平已知念想暴露索性答得干脆,摇摇晃晃下了床,对萧百兴一躬到地:“求师伯把方子给我。”
  萧百兴:……
  罢了,路都是自己选的。
  三日后,贺景平伤寒半好不好,急着下山去。
  萧百兴知道他心急,亲自送他到山脚,临行前问道:“你说家传的针灸医术,你姓贺吗?”
  景平心思一顿。
  他第一次回师门前,花信风专门提示过,家世复杂,暂不要透露真实身份。
  如今萧百兴对他如有莫大的恩德,他想了想,承认道:“欺瞒师伯了,还请师伯保密。”
  萧百兴眉头拧起个结,遂又笑着拍拍景平手臂:“好了,快回去吧,你这孩子仁义,若是……日后有需要,捎个信来,我尽力帮你。”
  他目送景平远去,才喃喃自语道:“昭之……他若知道当年之事,你要如何收场,”他转身拂袖上山,将圆润与出尘仙姿融合得恰到好处,“冤孽啊。”
  景平得到的方子,药物原料不过十几种,但尝试不同配比,便会有大量的损耗。其中几样珍贵稀有的药材,他只得仰仗花信风和近年四下闯荡累积起的江湖关系不停网罗。
  待到几条能得药材的路子捋顺,回程邺阳时,已近中秋了。
  往常中秋,都城邺阳是要早早张灯结彩,提前半个月开始热闹的。街市从早闹到晚,临街商铺花灯、红灯相连,整座城笼罩着人间烟火气,让人看一眼便觉日子过得团员,心都是暖融融的。
  可今年秋风萧瑟格外勤勉,中秋节都凄清。
  一袭加急军报乘着秋风入都城:羯人联合搁古国乱境,鄯州、羌海流线的西南关守军兵力吃紧,驻军统领联合上书请皇上派兵支援。
  大朝上赵晟听到这消息,当殿气得吹胡子瞪眼。李爻平静似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里骂道:早说敲打羯人,闹没钱,现在好了,逆子不拿棒子敲,果然不知道谁是老子了。这会儿着急给谁看?坟头烧草纸,你糊弄鬼呢?
  景平听到这消息,则是快马急奔两日进城,他生怕李爻从江南回来不到三个月,相府还没住出人气,又被一杆子发配回去。
  好在他进宫回太医院交还外差官令时,听说是老将军常健挂了帅,多日前已经带着七万定边军支援前线了,估计现在仗都打过好几场。
  景平亦喜亦忧。
  喜自不用多说,他很快就能见到日思夜想那人了;忧虑则是因为前些日子常老将军因膝盖不适,找他行过针。
  景平当时见老将军一双小腿明显肿胀,号脉之后确定他脏腑已有衰败迹象,这才造成下肢水肿,提醒过他莫要再过度劳累……
  可他怎么就上战场了?
  “本来确实说是相爷要挂帅的。”
  景平填写外差回单,听见当值大夫和司药小侍闲唠:
  “结果不知为何,皇上没允。”
  “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付。我看其实就是皇上心疼。”
  “咳,相爷身体是不好,看那模样还没我壮实呢,你说他为何头发都白了?”小侍问。
  “按医理说是气血虚亏,”大夫年纪不大,慢悠悠地道,“可有陛下这般知遇恩宠,白了头发算什么,换做是我,再怎么拼都乐意。”
  “是啊……”小侍压低了声音,“听说皇上死乞白赖要给他王爷做,相爷居然三番四次不要,头次见这样的,你说相爷和陛下,是不是……”
  话说到这,景平袖子一摆,掸在药柜子上“啪”地一声,他冷冷地清嗓子。
  填外差回单的地方与那闲话的二人之间隔了好几排柜子,同屋却不同门,二人谁也没察觉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登时给吓得闭了嘴。
  景平冷哼一声,出宫回相府去了。
  想也知道,第一个冲出来迎他的是滚蛋。
  狗子到都城之后伙食更好了。
  跑过来时,完全不见曾经黑旋风似的飒戾,摇身一变,成为颗巨大的黑煤球,滚着就过来了。
  这狗名字取得太有先见之明了!景平感叹。
  “你可不能再胖了,”他揉着狗脑袋,“否则老得快死得更快。”
  狗子真听懂了,脑袋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委屈巴巴抬眼皮看他,似乎是被“死得更快”吓到了。
  景平被它的怂样逗笑了,又在它脑袋上一摢撸:“你少吃些,多跑跑,自然健康平安。”
  话说到这,滚蛋突然竖起耳朵,精神抖擞,下一刻欢欢喜喜往门口窜。
  景平也一喜,定是李爻回来了。
  他紧赶两步出门口,见滚蛋正绕在李爻脚边转圈。
  场面一团和气,景平不由得眼含春风。
  他叫声“太师叔”,正想迎过去,却见李爻车上又下来一人。
  那人一条朝服袖子空荡荡的,是辰王殿下。
  景平立时想起他要把闺女嫁给李爻,闹心死了。
  李爻抬眼看见景平,表情变得亲切和善,笑容满面,迎上前几步仔细打量:“回来了!都好吗,累不累?”
  他侧身示意辰王殿下里面请,又对景平道:“王爷今天在府上用膳,一会儿我去炒两个菜。你有什么想吃的?”
  眼前是三月不曾见的牵挂之人,哪里还顾得吃?
  景平在外面无数次想念李爻做的饭,不过是想人罢了。
  如今相见,是万不舍得对方为他烟呛火灼地张罗吃的,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吃什么,见你就好。
  可他觉得李爻似乎瘦了,且对方虽然在笑,却疲惫得紧,比自己出去疯跑三个月还憔悴。
 
 
第052章 猜心
  李爻亲自下厨招待客人, 多是有大厨打下手的。
  大师傅们把该备的备好,请他过去颠个勺,很快就回来。
  辰王殿下跟李爻不见外, 吃饭必得有酒, 李爻炒菜这一来一回, 他还在相府的小酒窖里泡着呢。
  开饭在即, 他终于挑了一坛顺眼的,乐呵着舍得出来了,见景平跟在李爻身侧, 逗他道:“你太师叔酒量……啧啧, 不提也罢,你貌似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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