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谁是你竹马(近代现代)——巫昼

时间:2024-09-27 08:30:50  作者:巫昼
  凌晨的两点四十八分,祁少虞在键盘上敲下一条消息。
  [Y:晚安,好梦。]
  按下发送键后,他紧绷了四个小时的神经逐渐放松,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整个人都窝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凌晨的两点五十分,祁少虞捏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一瞬。
  [L:有你才是好梦。]
  看见消息上面的备注,祁少虞呼吸紊乱一瞬,脑袋里“嗡”的一声荡开,连落在键盘上的指尖都开始颤抖。
  [Y:怎么还不睡?]
  [L:在等某个人的消息。]
  “抬头。”
  温和低沉的声音夹着丝丝茉莉香拂过,祁少虞猛然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就撞入一双深郁含情的眼睛。
  穿着黑短袖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嘴角翘起来浅浅的笑意,大堂顶端的灯光给他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这一幕宿命与灵魂交织,美好到几乎不真实。
  祁少虞直接愣住,他脑袋里的澎湃还没平息下来,唇瓣有点干涩,本来想开口说,好想你,但事先排演好的千言万语,在见到人的那刻,都尽数化作一片空白。
  祁少虞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哭。
  陆宥礼弯下身子,歪头看他:“怎么,不认识了?”
  祁少虞摇头,只是伸手将人拉进了点,然后把脸埋进陆宥礼怀里,没说话。
  空气安静许久,陆宥礼感觉到小腹上的湿意,他心疼的叹息一声,抬手顺着少年清瘦的背脊抚下来,“放松点小乖,让我抱你上去。”
  他知道祁少虞脸皮薄,如果不是实在熬不住了,绝对不可能这么难过,但现在大堂还有前台在,外边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经过。
  陆宥礼不想祁少虞脆弱的样子被外人撞见,他完完全全把人按在怀里,小臂小心穿过膝弯,再稳稳把他抱起来,上楼。
  得益于这次参加集训的人数,陆宥礼的房间只住了他一个人,眼下倒也还算方便。
  放间里没开灯,就着夜灯的微光,陆宥礼把人放下,这才看清了一双微红的眼睛。
  他伸出粗粝的指腹蹭过眼角不太明显的泪水,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说:“这才分开四天,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祁少虞蓦地抬手,轻轻按住陆宥礼,声音有点沙哑:“有一个人,他发现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都把他当做是另一个人,他应该怎么办?”
  陆宥礼一顿,他垂眸,指尖穿插过发丝,“他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忘记了他是另一个人。”
  “有人想帮他记起,有人想让他永远遗忘,可他应该明白的是,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而不是一味迎合别人的期盼。”
  祁少虞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真正需要什么,他捧着陆宥礼的脸,一字一句:“如果说,那个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陆宥礼弯了弯眼睛,一个很温柔的吻落在他侧脸:“好。”
  依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陆宥礼思绪远去:
  “六年前,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缘故,有个少年被迫离开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以及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去往岛国生活。”
  “这一去无问归期,很可能就是永别,所以他们在机场约定,无论如何,十八岁那年,排除千难万难,也要在岛国重逢。”
  “分开的日子里,他们只能视频联系,虽然相隔千里,但感情依然很好,可后来......”陆宥礼眼神隐隐伤痛:“在他们分开快三年的时候,少年的朋友意外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
  “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朋友如常出门上兴趣班,但唯一不同的是,那天负责接送他的司机在等待的途中喝了酒,回家的路途中,小轿车与货车相撞,一场悲剧发生了......”
  “这场车祸让司机失去了双腿,但这场事故最后判定为司机酒后驾驶,应该负全责,但念在他在家里兢兢业业二十年的份儿上,朋友的父母没有追责司机,只是将他开除。”
  “但朋友也伤得很重,在医院躺了很久,少年知道这件事后,几乎是抛下一切回国,可因为这场车祸,他的朋友几乎忘记了所有过去的事情,这种时候再见面,容易刺激到朋友,所以任凭再心急如焚,少年也没有踏入病房一步,只是隔着一道门,远远看了一眼。”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朋友的记忆会慢慢恢复,但车祸的重创和残酷的复健让朋友性情大变,他变得狂躁、易怒,到后来自暴自弃,甚至是一想到过去的事情,朋友就会头痛欲裂,最后朋友的母亲没有办法,她只能找到那个司机的家人,让他们把所有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但这些年朋友越来越叛逆,甚至染上了许多坏毛病,无奈下,朋友的父母联系上了少年,想给朋友换个环境散心,朋友就那么被他母亲骗来了岛国,他不知道少年等待这天很久了,这是两人时隔六年的相见。”
  “......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学习,虽然所有人都说朋友变了,可看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朋友,少年就知道,他至始至终都和以前一样,分毫未变。”
  “再到后来的故事,朋友就都知道了。”
  说完,陆宥礼安静好久,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祁少虞,企图从他脸上分辨出一点情绪来。
  一下子接受完所有的真相,祁少虞觉得自己脑袋乱到爆炸,虽然主体的事件和他猜得大差不差,但其中那么多隐情,完完全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祁少虞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蜷缩着身子倒在了被子上,企图获得一点安全感。
  他硬生生冒出来一身冷汗,大口的喘着气儿,死死攥着陆宥礼的手,几乎是用一种执拗的语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没有食言。”
  “对吗?”
 
第34章 Chapter 34
  陆宥礼很坚定的回复他:“没有,我们完成了当年的约定。”
  心脏一阵下坠,祁少虞缓了好一会儿,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坚定不移的选择:“如果当时,我没有敲开那扇门......又或者,我根本没有去镰仓,那、”那我们还会重逢吗。
  “会,我们一定会重逢。”
  江之岛暴雨的那天,陆宥礼拉开房门,撞入少年灰色又迷茫的世界,他停滞六年的心跳就像时针,在迷宫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那块和他形影不离的齿轮。
  东京的小雨落下,爱意是那把永远无条件朝少年倾斜的伞,江户川的花火绽放,繁华的璀璨搅和过少年沉重的心思,从此,命运转动,灵魂的线交织在一起,他们永远、永远不会分开。
  隔着被子,祁少虞枕着陆宥礼的大腿,发丝垂落,任由他给自己擦干冷汗。
  他盯着自己的指尖,一下,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塑。
  “我害了一家人。”
  “是酒驾害的。”
  “我烂掉了。”
  “没有,香香的。”
  “我撕裂了。”
  “没关系,我能把小乖养好。”
  “我丢掉了好多东西。”
  “失去的东西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星星在天上看着你,失去的东西在角落陪伴你。”
  祁少虞一遍又一遍的迷茫,陆宥礼就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肯定,直到他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逐渐愿意相信,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凌晨的五点二十分,祁少虞筋疲力尽的睡去,他眉心轻拧,睡得不算安稳。
  陆宥礼小心翼翼地托着脑袋,把祁少虞塞进被窝里,小臂从腰腹穿过,以一种极其具有安全感的状态环抱住他。
  “谢谢你。”他吻吻爱人的眼皮,“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港湾。”
  少年的爱意始于一场毫无征兆的霖雨,从此疯长,十八岁的这一年,飘摇的藤蔓从此依附到了它的大树。
  他们是相生、相伴,是一场狂风暴雨之后,废墟残垣上破土而出的新生。
  亲爱的,如果还感到迷茫,那就放手奔向远方,诗和画般绚烂的世界里,向前走,灿灿漫漫,回头看,我正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你奔来。
  —
  这一觉祁少虞睡得昏天暗地,但却不沉,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黑暗的,飘散着虚无的白雾,他伸手触碰,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他在黑暗里走啊,走啊,走,然后一些零碎的场面滑过,他听见了一阵十分嘈杂的说话声。
  “这次第一名是谁啊,祁少虞?怎么会是他呀,是谢尘一,你忘啦,祁少虞说他把脑袋撞到了,切,谁信啊,说不定之前的成绩都是假的!”
  画面轮换,沧桑的男人夹着一支烟,蹲在巷子里吞云吐雾,他偏头,但烟雾遮住了五官,但声音却很有迷惑性:“你很痛苦吗?要不要试试这个?”
  男人把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丢到地上。
  祁少虞瞳孔地震,连连后退两步,却蓦然撞到另一处墙壁上,而一墙之隔,几个少年正在密谋什么:
  “那个是祁少虞吧,嘿哟,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他脚上的鞋子,两万三,他出手那么阔绰,走,我们去跟他做朋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画面抖动两下,那群笑嘻嘻少年顿时换了一副嘴脸:
  “怪胎!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他肯定有什么秘密,额,好丑的疤,像蜈蚣!”
  额角的汗水滑落,祁少虞蓦地转身,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那群人就在后边追,伸出来的触手降他的脚步束缚。
  祁少虞双目充血,疯狂挣扎,他撕心裂肺的怒吼:“滚啊!都滚!”然后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逃离。
  不知道跑了多久,祁少虞在黑暗中看见一处光点,他心里燃起点希望,朝着光点继续奔跑,每迈出一步,黑暗的触手就退却一分。
  光点终点,祁先生揽着虞夫人温柔地朝他招手,“虞崽,恭喜你,胜利咯。”
  祁少虞眼角湿红,干裂的唇瓣颤抖两下,唤出两字沙哑的:“爸、妈......”
  虞夫人眨了两下眼睛,指尖轻轻落在虚空中轻点,随后二人遍化作绚烂的光点,灿灿漫漫的笼罩在祁少虞身上。
  祁少虞猛然回头,身后如同深渊般可怖的黑暗中,有个清冷的少年正一步一步,向他奔来。
  “陆宥礼!”
  祁少虞大喊一声,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惊坐起,他脑袋有点晕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胸腔小幅度起伏一瞬。
  “我在。”
  门厅处,陆宥礼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饭,看样子是才回来,他把早饭放在桌上:“做噩梦了?”
  祁少虞迟疑一秒,然后摇头。
  也不算噩梦吧,毕竟那个梦的结尾还是挺好的,只是过程有点压抑。
  陆宥礼拆开餐具,“别害怕,过来吃饭吧。”
  温和的嗓音钻进耳朵,祁少虞心里莫名安稳不少,他有点着急的下床,脚心直接踩在了地毯上,房间里空调温度有些低,加上面对大海,湿气也重,陆宥礼眉头轻拧,“坐好。”
  “哦......”祁少虞顺势就坐回了床垫上,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身校服,长腿从垫子上搭下来,露出一节冷白的脚踝,凸起的骨头处泛起一层淡淡的红。
  陆宥礼从抽屉里拆开一双一次性拖鞋,也不避讳什么,单膝跪在地毯上,伸手将掌骨卡进脚踝,想帮忙把鞋套上。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脚踝被桎梏住的那刻,他莫名其妙有点想逃,甚至往里缩了缩,只是没脱开,又被陆宥礼使了点力气拉回去。
  “乖,地上凉,把鞋穿上。”
  “海中这边还在开发,虽然酒店有早饭,但味道一般,不过前几天意外发现了巷子里的早餐店还不错,尝尝看。”
  桌上的早餐琳琅满目,就像祁少虞赌气从镰仓跑到东京那天,陆宥礼追来,他们俩也是这样在酒店吃晚饭的。
  他还记得,那天陆宥礼顺走了他的头绳。
  祁少虞脸上有点烧,眼神不自觉就往陆宥礼的手腕上瞟,那根黑色的皮筋还勒在上面,一次都没有取下来过。
  “对不起。”祁少虞莫名生出来一股后知后觉的愧疚,他这样不打招呼,突然跨了两百多公里出现,猝不及防打乱了陆宥礼所有安排,可能任谁遇上都会觉得有点累赘。
  “小乖,不需要道歉。”陆宥礼弯了弯眼睛,没有追问事情的原因,而是直接给出肯定的答案:“相反,我很高兴你在难过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
  “那今天训练怎么办?”祁少虞问。
  陆宥礼如是说:“请假了,陪你散散心。”
  “不行!”祁少虞险些把粥打翻,他实在不想陆宥礼因为他的拖累而放慢前进的脚步。
  陆宥礼有点哭笑不得,“小乖,要不试着相信我的水平一下?”
  其实陆宥礼的父母都是高知份子,双博导,所以从小就很注重培养他在物生数化上的学习。
  在岛国生活的那些年,他就满世界跑着去参加各种竞赛、夏令营,现在这水平的初赛,确实对陆宥礼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祁少虞抿唇,一番纠结之后,还是决定顺应本心:“好吧。”
  “今天天气不错,海中附近有个临海而建的游乐场,想去玩玩吗?”由于海中所在的新城区还在开发,陆宥礼查了好一会儿攻略,附近推荐率高的,似乎也只有这个游乐场。
  祁少虞点头,他现在就是想和陆宥礼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待在酒店里躺一天也可以。
  饭后,祁少虞把身上跟显眼包一样的九中校服换下来,套上了陆宥礼的衣服。
  他本来不觉得自己和陆宥礼之间的身高、体型差得有多大,直到完完全全套上去,祁少虞才发现,嘶......陆宥礼居然那么、强壮吗?
  那件白色的短袖套在他身上,领口大了一圈,纤细的锁骨就卡在上边,讲真的,感觉胸膛有点漏风。
  祁少虞心想,可能是衣服洗的次数多了,就扯大了,短裤应该没什么,也大不到哪里去。
  只是当他把短裤套上的那刻,祁少虞才发现自己真的错得彻底,黑色的短裤堪堪卡在他的胯.骨上,提上去之后,手一松就滑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