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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痕下(近代现代)——假日斑马

时间:2024-09-29 08:07:04  作者:假日斑马
  小安两手抱臂,摸了摸胳膊,说:“我的天,你别说了,我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晏山说:“靠,隋辛驰,难不成你是cult爱好者?”
  隋辛驰睁圆了眼睛,说:“这么惊讶?你也是?”
  晏山摇摇头,说:“不是......”
  谭兹文说:“别看晏山人高马大,其实他胆子很小,当年我们出去旅行,半夜在青旅一起看鬼片,他直接给吓得灵魂出窍了。还有读大学时去玩密室,他不敢一个人做单线任务,要我陪他,我说你叫声谭哥,明明他比我大,没想到他真的叫了,急得像要哭。”
  隋辛驰很难想象晏山急得要哭的样子,觉得非常新奇,很想要谭兹文继续讲一些故事,晏山说话了:“我承认我对鬼神有天然的敬畏之心,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就像你看见蟑螂可以把楼下打盹的宿管阿姨吼醒。”
  “蟑螂是比鬼还可怕的生物。”
  包包兴奋地说:“那我们今晚的娱乐活动就是看《致命弯道》!”
  晏山威胁道:“小心看了成真。”
  这时隋辛驰探身过来拿矿泉水,手臂从晏山下巴底下横过去,他说:“不要怕,如果真的有变态杀人狂,我会保护你。”
  冰凉的可乐好像在晏山手里发烫了,他觉得晏山的语气里带着好轻的笑意,轻到恰到好处,在玩笑和正经之间。隋辛驰淡淡地看他一眼,让他感觉杀人狂举着镰刀、电锯、锤子一系列残暴的杀人武器袭来时,隋辛驰真的会挡在他的面前,保护他。
  天,一个帅气的骑士,童话故事里对女孩织下的骗局,某天撬动二十九岁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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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榜单,都找不到自己在哪!!
 
 
第15章 湿漉漉
  从木屋向山上行走五分钟左右,穿过葱茏的树林,一条冷冽清湛的小溪蜿蜒而下,溪水在碎石处展现了柔韧,蹦跳着向前了。
  晏山捧起一滩水朝臂上浇淋,瑟缩地打一个颤,将带来的西瓜放进溪里冰镇,天然的凉气会带走附着的热气,脚踩进水里去,溪水汩汩,啮咬小腿的汗毛,好像被某种生物的舌头剐蹭着。
  溪边的人密集起来,不少人支了桌椅,躺得四仰八叉地避暑,玩牌或搓麻将,许多人在啃西瓜,嘴一左一右地在鲜红的瓜瓤上移动,咬出个弯弯的绿月牙,黑籽滚到溪里,沉下去,晏山想象水里长出硕大的西瓜,像儿时父亲的恐吓——西瓜籽在他肚里生根发芽,最终会顶破肚脐,结出同他脑袋一般大的西瓜,他吓得坐在鲸鱼样式的便盆上几个小时,小手很徒劳地捶打肚子。
  他把这件趣事同隋辛驰讲了,惹来隋辛驰的笑声,不是那种嘲弄的笑,仿佛是笑一件可爱的蠢事。他偏过头去看隋辛驰笑,肌肉牵动着嘴唇,右下方环着小小的银色圆圈,他的下嘴唇是偏厚的,唇珠很明显,上嘴唇的轮廓像用油笔描上去的,分外清晰,那银圈也就更显眼。
  晏山指着自己的嘴唇,问:“接吻的时候......有影响吗?”
  隋辛驰没有料到晏山会突然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他用舌尖轻抵了一下圆圈,光溜溜的,然后回忆与人接吻的滋味,有人抱怨过这件事吗?好像是有的,但当时隋辛驰大概回了一句:那就不要再跟我接吻。
  隋辛驰回答:“你试试就知道了。”
  晏山喉咙发紧,粘在一起开不了口,像有铁环固着,他使劲震了震,不可思议道:“什么?”
  隋辛驰看着晏山,后知后觉这句话的歧义,说:“你自己打一个再去和别人接吻,就知道什么感受了。”
  “那还是算了。”晏山说,“我想应淮也不会介意,要不然你早该取掉。”
  一时静了下来,只剩水流声,两人就互不相看地坐着,好似都有些莫名的窘,需要沉默一段时间。
  有几个儿童拿着水枪四处奔走洒水,半空中织出断断续续的银线,漫天飞舞着。
  晏山和谭兹文去小贩处买了五支水枪回来,几人穿梭在溪水中打着水枪战,包包和小安一个战队,勇猛地往前,水滋得晏山眼睛都睁不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隋辛驰拿着最小号的水枪掩护晏山,最初也用心帮他抵挡一些攻击,奈何他们两人的水枪实在mini,都被淋得很湿,后来混乱中也不分战队,五人都打作一团,晏山扯住隋辛驰的衣角钉他在原地,脸朝向另一边,对准他胡乱喷一通。
  隋辛驰一双手握住晏山手腕,也绊住了他。正左右挡着,那边小安猛撞过来,三人追尾,隋辛驰撞到晏山的胸膛上去,两只手不偏不倚摸着,肌肉鼓鼓的,包着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脏。
  “怎么吃我豆腐?”晏山怪笑一声,直接弯腰用手心聚了水,向隋辛驰泼去。
  汹涌的水完全浇湿了隋辛驰的衣服,在刚才的拉扯之间,轻薄的白色背心直接脱线裂开,隋辛驰半边胸膛敞露,晏山还在道歉,隋辛驰已经胳膊一抬脱了衣服。
  还是第一次,这样正式地看到隋辛驰的刺青全貌,在自然山水映衬下,竟很有种震撼的冲击。他的后背正中是一位女神,姿态很是威严,手中捧着一轮圆日,那该是太阳女神羲和,她占去绝大部分面积,线条精细。其余零零碎碎的刺青,有东方或西方鬼神,有纯碎字符图案,晏山都认不出所以,也不解其中含义。
  随着隋辛驰脱下上衣,在他身边的人都一齐略微向后靠,本能地避让,隋辛驰并不在意四周讶异的目光,破掉的衣服甩上肩头,扛着水枪回溪边,坐在躺椅上了。
  谭兹文在晏山耳边悄声说:“好牛的身材,好精彩的纹身。”
  晏山没说什么,不得不收回视线,枪里没有了水,急需补充弹药,对面的小学生已拿着水枪向他袭来,他不能输给一群啃手指的小屁孩。
  隋辛驰在不远处看着晏山和一群小孩疯玩,感叹晏山怎么有用不完的活力,他实在是一个高能量的人。
  隋辛驰渐渐困倦,他一个人站在烤架边一直烤肉还不觉很累,现在精力枯竭了。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希望能照顾好身边每一个人。擅长厨艺,那就和朋友每次出行中都由他来做饭,有洁癖也不愿强加给别人,一人默默就把清洁的活承担下来。
  当初在巴黎,朋友们的胃都非常寂寞可怜,他就常做了中国菜约朋友来他公寓相聚,那时认识一个高中就来巴黎的妹妹,家中突遭变故,忽然要打工养活自己,绝望得不知所措,隋辛驰在她成年那天给她煮一碗长寿面,打两个鸡蛋,女孩是湖南人,他就学做一桌湘菜,女孩抱住他痛哭,说隋辛驰,原来你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假期游欧洲认识各国的人,偶尔遇见经济困难的留学生,隋辛驰也请他们吃饭,他认为自己经济优越,这些都算小事,他对金钱太豁达,朋友之中也有家庭比他优越许多的,也说无法像隋辛驰那样大方。不熟识隋辛驰的人不会知道他其实很细腻,他的长相、处事之风也太冷了一些,叫人自觉地畏惧。他并不是有意装腔,只是觉得表现感情不必用太激烈的方式,况且对身边绝大多数人,他是真的毫不不在意,情绪毕竟是十分有限的。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摇他胳膊,睁开眼闻见西瓜的甘甜气,直愣愣往喉头钻去。隋辛驰睡得迷迷瞪瞪,世界整个的不太清晰,有好几重影子,他急切地想抓牢些什么,用力捉住了近在眼前的麦色的肉体,感到掌心软乎乎的,发烫又湿滑,两边的骨凸出来,往下又深陷进去,他的五指变成缰绳,勒住了热的、活的东西。
  原来他捏住晏山的手腕,晏山没有防备,上半身有倾斜的趋势,眼见要扑倒在隋辛驰怀里,左手不得不使力扶住藤椅,右手攥紧了西瓜,汁水顺着手背坠下,浓腻地粘在他们皮肤的交合处了,更使得肉和肉之间分不开,有种堂而皇之的不理睬心思,反正任由肉黏滑地搅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晏山低垂着脑袋,在隋辛驰上空形成巨大的阴影,完全遮蔽住他,他感到这张面孔有陌生的熟悉感,好像刚在小憩中梦见过,是道朦胧的光影。汁液滴在隋辛驰的膝盖上,终于使晏山眨了眨眼,他似乎更朝下沉了一些。
  隋辛驰的手机响了,晏山飞快地瞅一眼,看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应淮”两个字,针一样刺进晏山的瞳孔,瞬间有些挫败和慌张,觉得暗中有双眼睛一直瞧着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连触碰彼此都是有分寸的。
  晏山听到隋辛驰好像有意地压低了声音,便识趣地要离开,两人皮肤分开时“嘶”的一声,好像撕开白纸。没想到隋辛驰先站起来了,走到树木繁密的后方,扶住一棵树讲话,晏山只看到他的背影,窄窄的金色的脊背。
  不知道隋辛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总之他回来时表情没太多变化,只是晏山独自感觉到他的冷淡,其他三人没有察觉,一贯嬉笑着,回木屋的路上晏山怏怏的,落在几人最后面,喉咙里焦渴得很。
  谭兹文、包包和小安揽了晚饭的职责,其实也就是将一堆速食煮了或炸了,三人在厨房里也嫌闷挤,还要吵得天翻地覆。
  晏山等得无聊,向隋辛驰提议去水杉处划船,隋辛驰没有显得兴趣很高的样子,但却点头答应,晏山也不能再收回提议,于是两人很奇怪地坐在船上,弯弯绕绕地避开水杉,磨蹭地用桨击打水面,荡起慢悠悠的水纹。
  隋辛驰说:“休息一会儿吧。”
  放了桨,船就自然地跟着风的轨迹游走了,隋辛驰半靠在船上抽烟,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似乎打算长久地噤声下去,晏山兀然就有些气恼起来,也不知是对着沉默的隋辛驰,还是应淮,或者两者都不是,纯粹就是因为隋辛驰的男朋友打来电话,就把他们的气氛扰得这么僵,这正常吗?晏山的额前出了汗,不管不顾使起坏来,船倾斜了身子,隋辛驰举着烟就跌向水里。
  水齐着隋辛驰的小腿肚,他抬眼看见晏山两手撑在船沿,狡黠地朝他笑,白牙齐崭崭的,钢琴的琴键似的。
  晏山笑着说:“我看你不开心。”
  “我现在是真的不开心了。”
  隋辛驰沉稳地抬脚踹向船,船轻盈地晃荡了两下,晏山也落入水里,衣服浸湿了,一缕一缕紧贴在肉上,深暗交替着,好像塑料纸鼓出了许多长条气泡。晏山并不抱怨,爽朗大笑起来,水把他的眼睛冲洗得更亮了。
  两人厮打到岸边去,内裤又湿透,衣服算是白换了。
  隋辛驰甩着头发里的水,喘着气说:“现在我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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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夏天
 
 
第16章 剔骨
  晚上真的看《致命弯道》,在巨幅投影的加持下,人被残忍肢解的画面更加具象化了,晏山看得胃里翻江倒海,没有关注剧情,只零零碎碎记住几个血腥的画面,后来包包又翻出《咒怨》,谭兹文和小安被吓得尖叫,晏山却叫不出来,他恐惧得近乎失声了,于是主动退回房间。一共三间房,包包和小安分得一间,他抽中单人间,中签时觉得幸运,现在却对漫漫长夜感到惆怅。
  整日的玩乐没能让晏山睡着,他失眠得非常彻底,只感到眼皮酸涩,大脑却精准地回忆起电影画面的细节,他突然憎恨自己有不错的记忆力。
  山上多蚊虫,晏山被咬得厉害,脚底板竟被咬出一个红肿的包,痒得他不断用另只脚挠搔着,万恶的长脚蚊。他在心底咒骂,越来越觉得私人的空间无法忍受,哪里都有不洁之物可躲藏的地方,干脆起身去到院落,开阔的地方好一些,不用走到哪都碰壁,眼睛所见即是所得。
  木屋的斜前方是一座小屋,用来作茶室,进去就闻见茶叶淡薄素净的清香,晏山喜欢茶叶古朴的气质。
  湛城布满茶馆,中心公园更是大小茶馆的驻扎地,即使平日也是扎堆的喝茶人,伴随掏耳、小贩的吆喝声,三百六十五天都热闹。晏山儿时常被爷爷带去茶馆,悠哉坐着度过一下午清闲的时光,那时店家还用最老式的蜂窝煤烧开水,铁壶底部焦黄,开水在竹椅之间降下,倒入盖碗之中,茶叶被烫得卷了边,激出香气,茶汤黄亮清澈,爷爷最爱一种“碧潭飘雪”。
  爷爷不让晏山喝茶,说小孩喝茶睡不着觉,他也喝不来,只觉茶水闻来舒适,喝起却使唇齿苦涩难熬。他尝了爷爷的茶,接着就讨要糖吃,爷爷在街边小摊给他买一碗醪糟粉子,粉子吃起来软糯弹牙,他嚼一口废时间,又撑肚,总是剩半碗爷爷吃掉。有时遇见卖叮叮糖的阿姨,一路敲着锤子走来,他老远就听见声响,缠着爷爷买,父母总不让他多吃糖,爷爷宠他,多撒娇几句总能如愿。其实那糖的滋味细想来也不美味,甜得喉咙发齁。
  爷爷整日都泡在茶馆里,听书、听曲儿、下象棋,“白天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晚上就去澡堂泡澡。爷爷去世也将近十年,之后晏山跟朋友去茶馆,终于懂得品茶,但再也遇不见阿姨敲着铁块叫卖而来,醪糟粉子一碗下肚仅仅是开胃。
  他想得有些伤感了,忽然意识到鬼神里有至亲的人,本没必要害怕,手心撑在腮边发愣,直到有人敲了敲窗户,他抬头看见隋辛驰朝他扬下巴。
  隋辛驰从门外进来,在他对面坐下了,说:“看见外面房子灯亮着,就过来看看。睡不着吗?”
  “那两部电影后劲太大,而且怪你今天提到我们住的是林中小屋,总感觉阴森森的,好像真有变态杀人狂,比起撞鬼,撞杀人狂是真的有概率的。”
  “怪我。”隋辛驰点点头,“早知道不开玩笑,没想到你很怕这些。”
  “你不说也不会知道我怕。”
  隋辛驰笑了笑道:“也是。”
  “我是人怂还想试一试看鬼片,每次都认为这次看完一定不害怕。”
  “有些恐惧是没必要去克服的,怕就怕吧。”
  晏山说:“我朋友总拿这个笑我。”
  “这有什么好笑的?怕鬼证明不了胆小,他们也没办法一个人闯中东吧。”
  晏山莫名地被护卫了,于是很安心地圈住了膝盖,脚后跟踩在椅子上。
  “你背后的纹身是不是羲和?”
  “很少有人知道羲和。”隋辛驰摸了摸后背,“我把她的脸改成了我妈的脸,这是我身上最大的一块纹身,代表她占据我人生的最大板块,不过我爸为此很吃醋,所以我在尾椎的地方又纹了一张我小时候跟他的合照,当然比我妈要小一些。”
  “看来你和你父母的关系特别亲密。”
  “他们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所以当然非常亲密。”隋辛驰说,“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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