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却痒得要命……
王一点手背青筋浮起,死死揪着张别鹤脑后的头发,歪头与他凶猛交锋,吞吐争鸣。
在混乱和黑暗里,张别鹤目光格外明亮,充斥着欲望和幽暗。
人亲吻时总会潜意识里去揉搓对方的衣服和身体。
当吻停下,他们俩喘息声仿佛就在对方耳朵里。
张别鹤软软地抱住王一点的脑袋,压在王一点身上,就像是占有自己的宝藏一样,半阖着眼平复激烈的心跳。
他能感受到张别鹤嘴唇贴在他头发上,感觉到男人充满温情的一面。
犹豫过后,王一点张开手臂环住张别鹤的背。
“有反应了?”张别鹤低笑着小声在他头顶说。
“滚。”王一点烦躁地骂他,他是正常男人好不好。
“用不用……”他的手向下。
王一点呼吸急促,挣扎之后握住他的手,“不要。”
“哦。”张别鹤的声音没那么开心了,他长长一条,上半身蜷起来都用来抱王一点的脑袋,滚烫的腰腹则压在王一点的胸膛附近。
王一点吐槽他:“你这啥姿势呀?猫猫抱脸虫?”一转头脸都贴到这家伙胸脯了。
“我喜欢你嘴贴着我胸口说话的感觉。”
“为什么?”
“不知道。”
毛病。被子里闷得快缺氧了,他们才从里面钻出来,王一点侧躺着,张别鹤从背后搂着他。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你没事对吧?”
“嗯。”
“那你当时为什么去撞那个人呀。”
“因为他要撞我们。”张别鹤随便说道。
他拍拍王一点,让他抬头好把胳膊伸过去,等王一点枕上来,这人就懒洋洋把小臂搭在他身前,拽住王一点手指头慢慢玩。
张别鹤垂着眼,“他撞你,我撞他。”
“……你有病呀。”王一点无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张别鹤窝在被子里,从上面看皱着眉嘴巴动来动去教训他的人,忍不住又勾了勾嘴唇。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下回……知道怎么做了吧,而且……嘶我怎么感觉你踏马压根没听我说话,喂,张别鹤……”
张别鹤嗯嗯两声,敷衍地继续吸点点能量。
忽然王一点拍拍脑门,“哎对了,光顾着你了,我到底伤成什么样了我还没问医生呢。”
“我都问过了,脑震荡,擦伤和挫伤,头破了一个口子……”越数张别鹤表情越可怕。
他握住手里不如女孩柔软的手指,看着王一点手背上因为拔掉输液针,而被血浸湿的胶布,有什么阴暗的庞然大物冒出水面,又潜伏了下去。
“点点,”王一点头顶传来张别鹤撒娇的抱怨道:“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干什么非要工作嘛,不行我把让老头子赶紧滚蛋把公司给你管理,每秒赚的钱比大部分一年赚的都要多哦。”
王一点闻言痛苦道:“别说了。”再说仇富了昂。
“点点,不然你辞职吧,反正调查局那种穷酸地方又没钱又危险,陪我……”
“不行。”
王一点想也不想的拒绝掉张别鹤。
一来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加入反霸总调查局是他的梦想,何况这个不正常的世界总要有人管。
二呢,张别鹤现在中了霸总病毒已经傻掉了,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这种台词小王队完全不当真的。
于是,他就没发现身旁的人听到他拒绝后,恐怖的神情和渐冷的气场。
张别鹤想问。
为什么你总想管别人怎么样怎么样,就不能听我的?
外面的世界让你受伤让你不开心让你每天连休息时间也没有,可我不会……
我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你难过。
哪怕没有张家,张别鹤自信他也能让王一点过的比现在好。
‘我讨厌你。’
‘不喜欢我,却可以轻易吸引我。’
张别鹤心中充满怨恨,低头狠狠咬住王一点耳朵,激的王一点叫出声来。
“卧槽放开,嘶,你属狗的突然袭击?痛死了,啊。”
“你咬我干嘛。”王一点挣扎。
而张别鹤顺从的松开嘴,看着王一点气呼呼的瞪他,淡淡回答:“没什么,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有时候就很想看你痛苦的样子。”
王一点:“……”变态呀你!?
生气的小王队踹了张傻狗几脚,摔门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病房正好又碰上赵小宝,赵小宝见到队长回来眼泪汪汪扑过来,“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嗯?你捂着耳朵干什么?”
“我,呃呵呵,出去溜达的时候让狗给咬了一口。”提到‘狗’这个字小王队磨磨牙。
赵小宝满头雾水,出去溜达怎么能让狗咬了呢,还是耳朵?难不成是狗蹦出来咬的?
“哦……那用不用打针呀。”
“不用,又没出血,对了你怎么在这儿。”王一点转移话题道。
赵小宝说:“当然是看你呗,我从把你送到医院一直都在,只是刚才去买饭去了,就离开一会儿功夫谁能想到回来以后那么大活人丢了。”
原来王一点刚昏迷送医院那阵,赵小宝局里的同事,包括王副局都来看过他。
只是袭警很恶劣,老王暴怒说要狠狠地查,而王一点受的都是皮外伤,就留下了搭档赵小宝看护,剩余人去审问白车车主了。
也幸好老管家机敏,知道王一点害怕被同事知道他和张别鹤的关系,在医院立刻给张别鹤转了病床,并且拒绝了探视。
所以大家只知道和王一点一起被撞的,是王一点亲戚家的孩子。
听到要审白车车主,王一点坐不住了,就要穿回自己的衣服,“我得去旁听,公输家的人还得再审。”
“哥你别折腾了,你脑震荡呢!”
赵小宝赶紧拦人。
“脑震荡又死不了人。”王一点边穿衣服边头也不抬道:“你让护士把要输的液给我扎上,我举着,开车到局里的功夫正好输完了。”
赵小宝拗不过他,最终两人顶着护士的死亡射线拿了一塑料袋的药,举着两个吊瓶匆匆开车离开了医院。
张别鹤在窗边猩红着眼,安静目送他们离去。
“我讨厌你……”
从王一点成为调查局成员那天开始,张别鹤就开始恐惧。
他是第一次拥有想保护之物的新手,双手捧着脆弱的宝贝,不知道把它放在哪里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喜欢自己,又因为自己也是个庞然大物,不敢太用力的收紧攥它的手。
小心翼翼,心惊担颤,恨不得每隔一分钟就要确定它的存在。
王一点从来不知道张别鹤还有这样纤细敏感的一面。
这份感情从来没被合理处理,妥善安抚过。粗枝大叶的小王队风里来雨里去,一次没给过张别鹤安全感的满足,他每天绷着一根神经,独自压抑着。
也是从那天开始,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张别鹤就学会了畏惧。
因爱故生怖。
他的王点点不在身边会让他怕。
醒来看不见他的王点点会怕。
他怕他受伤,怕他会遇到危险。
畏惧某天他的点点突然不在了,被害了,一动不动躺在他不知道的某处,再也不能生动鲜活的和他说话。
他比任何人都恐惧失去他!
而王一点自己却完全不当回事……
王一点问他为什么撞停了对方的车,还要继续撞。
因为在对方撞上来的那瞬间,就引爆了张别鹤长久以来的恐惧情绪。
张别鹤控制不住自己,王一点在他身边受伤后,张别鹤就已经失控了。
幸好,他们伤的都不重。
但也让张别鹤耿耿于怀,奈何王一点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惧,眨眼又冲到危险里面去了。
这人从没想过,张别鹤只想要王点点,如果王点点不在了,剩下张别鹤该怎么办呢?
张别鹤手指点在玻璃上,垂眼遮盖住那些怨恨暴戾,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东西。
“……你的好奇会害死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也不是不让你工作,在张氏不是更好吗……点点,他已经看见你了……”
第17章 :非常擅长无下限
(上一章结尾没有写好忘了一个重要的伏笔,已经重修,请各位宝子辛苦回看一下,阿里嘎多!)
王一点和赵小宝驱车回到局里时审问还没结束,几个忙碌的警员路过他们,随后震惊的回头:“那个是小王队?他不是……”在医院吗?
局里的心理分析师、王副局和其他警员对着单向玻璃低声交流,玻璃另一边,他们局内的审讯老手正在试图从一个流氓嘴里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桄榔。”
房门打开。
被打断的王副局拧着眉不悦地看过去,见到来人奇葩的造型却怔了几秒,随后他站起来不可置信吼道:“你怎么来了?不对,你不是在医院吗!?”
门口王一点脑袋缠着纱布手上插着针头,左手拎了一袋药右手举了一瓶水,身后还藏着一个不敢露头的赵小宝。
瞬间全明白了的王副局转而对躲躲藏藏的小胖子咆哮:“我不是让你看住他吗!我怎么交代你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
“我,我哪能拦得住我哥呀……”赵小宝快哭了,一个劲儿往王一点背后躲,“我都说了,不让他出院,他不听……”
“他不听你不会压着他,你200来斤的膘白长的是吧。”还敢顶嘴,王副局虎目都瞪圆了。
“呜。”赵小宝嘤嘤啜泣。
“行了行了,你怪他干嘛呀,我硬要出来的。”小王队露出小虎牙,上前把队友挡住,笑眯眯的像只贱兮兮又惹人喜欢的奶牛猫咪,“我当然要看看敢撞我的是哪位猛士,惹到我他可算是踢到小拇指了,痛不死他。哎对了老王,给我拉把椅子,我头晕。”
“现在知道头晕了,我看你小子嘴皮利落的很呢,敢顶着一身伤从医院跑出来,应该没什么事。”王副局哼了声。
他长得凶,大家说他不笑时像土匪。笑的时候得去掉像,就是土匪。
不过这个人刚正不阿刀子嘴豆腐心,还是热豆腐。
小王队根本不怕他,贱兮兮笑着蹭过去:“我这不是轻伤不下火线么。”
“呵,你这意思,还想让我夸你两句?”
“也不是不行。”
“……滚!”
王副局白他一眼,却起身亲自去拿了把折叠椅打开放在了自己旁边。
小王队眼睛更弯了,宛如两个月牙,笑眯眯坐下后又拍拍他肩膀,小声道:“你给我举一会儿,我胳膊都酸了。”
王副局:“……”你小子,得寸进尺是吧?
傲娇地哼了好几下,王副局帮助小兔崽子举起了药水瓶。
门口赵小宝给王一点打暗号,王一点眨眨眼,赵小宝立刻松口气,轻手轻脚把门关上了。
而审讯室的心理分析师和同事看他俩互动,心说怪不得好多新人最开始都误会小王队和王副局是亲父子,这爷俩感情是好。
王一点认真旁听审讯,撞他的白车车主意外的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却是一身混社会的气质,穿着黑半袖牛仔裤,胳膊脖子露出纹身,面对警察的提问眼神凶悍桀骜不驯。
审讯的老手警官们连拍桌子带吓唬,软硬兼施审了半天都没拿下。
王副局嘴上骂王一点,这会儿却是靠过来给他透露:“撞你的这个人叫张阳,22,从小就浑,十七岁辍学出来混社会,以前给赌.场老板看场子,把人打成残疾后家里人卖房子赔给人家,外加正好卡在十八未成年前几天,这才只判了两年。”
“出来后他再次因为聚众斗殴被A城公安抓过,我们查到半年前他爸死了,妈得了尿毒症,因为掏空家底替他赔钱现在连止疼药都吃不起,只能住到烂尾楼,那破地方说毛坯房都抬举,别说窗户,水电、楼梯、门统统没有,人要想上去就靠几根从墙里面支出来的钢筋。”
“他妈……”
王副局顿了顿,静默片刻然后说:“身下就垫了几张纸壳,头发和肉没剩下多少了,疼的不停地大叫,唉。”
王一点沉默。
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了几部黑*电影受不了学校的苦,就嚷嚷着要去混社会当大哥,却不知道吃不了学习的苦,就要吃社会的苦。
成年人小孩子,世界是一样残酷的,只有残酷的方式不同罢了。
人活着,就是为了迈过这个坎,然后遇到更高的坎。
“所以有人说,只要撞我就帮他照顾他妈?”王一点安静几秒,双腿交叠手臂懒散地搭在椅子背上,笑了下说:“真tm够老套的。”
王副局瞥着他道:“说你几遍了,不许讲脏话。”
“他说谁指使他的了吗。”
“说了。”
“谁?”
“公输信,公输家的那个大哥。”
王一点歪头看他:“你信?”
王副局绷着脸:“我信还能审到这个点?”
可公输大哥自爆了,非说是他干的,原因是他被王一点找茬,本来想除掉弟弟的后手气愤后就用在了王一点身上。
这个混混张阳更是不论怎么问,就一句话:公输大哥指使我干的,没理由,不认识,为了钱就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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