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他俩撒谎,可没办法。
案件卡在了这里,要是再问不出什么或许会就这样结案也说不定。
“看来得我出马了。”小王队拍拍老王肩膀,正好药水输完,他直接拔下手上的针头起身往外头走,王副局放下一直举着的手臂,注视着他离去。
“王副局,小王队还伤着呢,你真让他去啊。”心理分析师担忧道。
“哼。”王副局似是不满道:“让他去,不知道天高地厚,跟我没关系。”
心理分析师:……啧,不知道之前谁听到爱徒被撞了,差点高血压晕过去。
……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小王队靠在门口笑眯眯和两位同事打招呼。
“小王队?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张叔李叔。我这不是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两位前辈笑呵呵站起身给他让地方,“得了,正好我俩累了歇一会,我腰间盘都要犯了,真比不上你们小年轻,坐一会就受不了了。”
两位前辈说着收起本子和茶杯走了出去,小王队目送他们离开,看向凶狠的小混混。
“张阳——是吧。”
王一点慢悠悠道:“咱俩谈谈。”
“嗤,死心吧,什么酷刑我都不会招的。”张阳舒坦的靠在椅子上下抖腿,下巴高抬不屑的睨他,“不让睡觉还是台灯照眼睛?别小看我,爹要是皱一下眉,算爹输!”
“嗨,那都是老一套了,何况我们文明警队,不虐待犯人。”说完,上一秒笑眯眯的小王队表情忽然冷下来,“我的手段,残酷的让你意想不到。”
嚣张的张阳周身一凉。
三个小时后。
审讯室。
纹身大汉浑身通红,双手被反铐在椅子后,因为他的偶尔激烈的挣扎而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
一身腱子肉贲张绷起,咬牙想忍住喉咙的声音,却在不紧不慢的手下泄露几分ku腔。
看似长了张纯情娃娃脸的人,却对他露出了阴暗邪恶的嘴脸,“这就不行了?不是说什么样的酷刑你都能受的住吗,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正好我还没享受过瘾呢。”
纹身小混混:“不要!!”
桀桀怪笑的小王队加快了动作:“呵,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纹身小混混仰头:“啊——”
而审讯室单向玻璃后的旁听室,王副局连同心理分析师好几个同事眼睁睁看着王一点用手里的羽毛不停挠小混混的这左脚脚心,还牵来门卫收养的大黄狗疯狂舔小混混的右脚脚心,又听着那不断的:“放过我吧”、“不要”、“救命呀”纷纷陷入了沉默。
半响,心理分析师幽幽叹口气:“小王队他……手段确实残忍。”
能不残忍吗。
眼睛都快辣掉了。
这邪魅狷狂且丧心病狂的画面,让众人不禁开始反思他们单位都是什么卧龙凤雏。
王副局捂住漆黑的脸嘴角微抽。
而心理分析师忽然凑过去笑嘻嘻:“王副局,你徒弟。”
王副局:“不不不你徒弟。”
心理分析师:“你徒弟!”
王副局怒了:“你徒弟!!”这人骂的可真脏!
旁边的同事:……
审讯室内。
王一点对皮肤红透憋笑憋得汗津津的张阳露出一抹邪笑:“怎么样,想说了吗。”
张阳眼珠都湿了,他打过架砍过人混过社会住过监狱,自认为无论对方用什么样的强硬手段自己都不会屈服,可他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张阳耻辱的嘶吼:“剑人!哈哈哈哈……你作为警察哈哈哈哈的哈哈哈下限呢……你的脸在哪里哈哈哈,你的心哈哈哈好脏(重音)!”
小王队嘿嘿一笑,往他右脚脚心又抹了一管狗条。
“阿黄,给我舔他!今儿个咱家就让他瞧瞧,什么叫舔狗。”
“汪汪!”
张阳:……
他不可置信:你们反霸总调查局里都是啥人呀!焯,到底我是混混还是他是混混!?
第18章 :臭男人,还治不了你
笑这种东西持续久了就会变成痛苦。
老话不有一句吗,叫:笑破肚皮。
古有笑作为刑罚笑断人肠子,今朝有脆脆鲨大学生笑掉下巴,笑了足足两个小时,人的肠胃会搅在一起,嘴巴无法呼吸,比痛还折磨。
要不是有手铐绑着张阳已经滚到地上去了,哪怕没有滚到地上,他现在也是大汗淋漓,脸狰狞扭曲成团。
他断断续续大笑表情却痛苦万分。
“我不会说的哈、哈哈……”
王一点边慢悠悠折磨他,边道:“你不怕进监狱,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行为是在报答父母的恩情,是自我牺牲,是一种孝义?”
正在扭动的小混混,身体明显颤了颤。
“你少年不懂事,连累了父母替你擦屁股,偏偏你还觉得自己是在外面当大哥的,意气风发了不起,结果进到监狱再出来,之前的兄弟要么不混成家了,要么已经联系不上了,再看看你的‘英雄壮举’,跟玩笑一样。”
王一点发现骂骂咧咧的人除了痛苦的笑不再说话,继续不紧不慢道:“你想继续混社会,却发现政策改革狠抓不良风气,早已没了什么大哥黑*,想去打工,可惜好一点的公司你没学历还蹲过监狱去不了,差一点的苦力活服务业,你忍不了那种赔笑脸的憋气。”
“你只能回家啃老,让你那早早衰老哀苦沧桑的父母去做苦力活,给人家小年轻赔笑脸养你。”
不知何时,挠人脚心的羽毛被收了起来。
王一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狗条逗大黄。
而椅子上的人呼哧呼哧喘着气,歪头仿佛已经死了。
王一点撸着大黄狗的脑袋,淡淡道:“很可惜,没过多久,你爸妈就养不了你了,你爸为了夜班补助的20块晚上在工地上夜班,没看清摔下高楼,第二天才叫人发现。”
“而你妈,尿毒症晚期。本来她早就不舒服了,自己也知道,可舍不得去医院,怕花钱,总想着再忍忍、再忍忍,忍不了就去看。四百块的检查费,能给儿子买两条烟,够抽一个月呢。可谁能想到一个母亲忍痛力会那么高呢?等她真忍不了了……她也没救了……”
张阳还保持歪头躺在椅子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谁也看不见他赤红的眼眶落下的眼泪。
叹口气,王一点撑着下巴,眼睛望着某处说:“本来,你作为儿子该是他们的依靠的。可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连一块钱都拿不出,你混了半辈子,在酒桌上吹牛好似世上没你解决不了的事,呼朋引伴多潇洒,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公输信现在被捉了,买凶杀警察的钱也会成为证据,他会和你一样进监狱,而他家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帮你照顾你妈妈,你自以的‘自我牺牲报答父母,忠孝两全’根本就是笑话。”
“当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肯定想,公输信才不是你的上头,那人一定会照顾好你妈妈的。”
“可是……”
王一点看着已经坐起来红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人,低声道:“谁能保证呢?”
张阳:“……”
王一点:“那个指使你的人知道你虽然只是个混混,却够讲义气嘴够硬,不会出卖你,然而他要是心狠一些,怕你做这件事告诉了你家里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妈吗?”
“你妈病的只能躺在烂尾楼等死,那个地方不安全,流浪汉多得是,就算把人弄死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你放屁!”
张阳红着眼咆哮,他身体猛地前倾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可惜椅子焊在地上,他又摔了回去。
“你都是诈我的!”
小王队抬眼瞥他:“那就当我是诈你好了,不过你觉得对一个快要死的母亲来说,在她人生弥留之际,是希望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护工,还是自己的儿子?”
张阳僵住。
王一点:“她都快死了,你忍心让为你操一辈子心的这个女人,死前还要忍受儿子再次进监狱的打击吗?”
张阳:“……”
王一点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拍了拍流泪的张阳肩膀。
垂头看他的目光,既有人民警察的正义,又有怜悯和善意。
“你要是说实话,作为被你撞的人,我可以不追究,坐牢免不了可不会蹲太久,另外你妈妈这种情况,我也能帮她问问可不可以申请一些社会福利政策,把她送到疗养院得到更好的照顾,虽然保证不了报销手术费,起码一日三餐不缺、有个暖和安全的地方住,还有人可以陪她。”
张阳缓缓睁大眼。
他骤然去看王一点,目光像野狗一样凶狠、可怕、警惕又带着一丝脆弱,像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说的……是真的……?”
“嗯。”
王一点笑眯眯:“以人民公仆的名义发誓。”
男人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湮灭。
眼泪顺着他的脸庞落下,嘴唇抖动半天,道:“我说,我都交代。”
……
……
“就到这里吧。”合上本子,王一点冲单面玻璃比了个OK手势随后站起身,临走前对男人说:“我之前说过的话,不会食言的,反正对比敢买凶袭警的恶人,还是我们警察的承诺更靠谱,对吧。”
张阳心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作为不善言辞凶恶混混的他张张嘴:“谢谢……我刚才说的不对,你不是剑人是好人。”
随后他又补了句:“对不起……”撞了你。
王一点摆摆手,离开了审讯室。
审问虽然有点耗时间不过结果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旁边房间出来的老王和局里同事看他的眼神好奇怪哦。
小王队:我这么机敏勇敢帅气,他们怎么用你好无耻好下流的眼神看我?嗯?一定是嫉妒我的才华和容貌(奶牛警猫认真点头)。
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奶牛警猫咂咂嘴,饿了。
解决一件事身心跟着松快下来,身上那些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头也好晕,药水挂多了嘴巴发苦,正好局里是饭点,奶牛警猫溜达溜达绕到食堂,喊上自己的小弟打了份饭找个位置坐下。
赵小宝和王一点八卦了下审讯的事,随后苦着脸看着眼前的白菜土豆。
“吃啊,你盯着它它也不会变成国宴珍馐的。”小王队掰开一次性筷子,往嘴里扒拉饭。
“不是国宴珍馐也不能半滴油水没有吧。”胖胖的赵小宝叹气。
他们调查局一直不受待见,那些受霸总光环影响的群众和同僚,觉得他们这个部门就是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多管闲事的街道办。
投诉是最多的,发下的资金是有限的,福利伙食和别的部门都差一大截。
食堂的伙食被大家戏称‘维持生命体征餐’。
稍微有点闲钱的同事大多选择点外卖。
“先对付一口,等我审完了公输家,晚上带你撸串。”王一点道。
“真的?!”赵小宝惊喜地抬高音量,随后又蔫巴下去,“别了哥,你这伤不能吃辣吃油腻,烧烤还是别吃了。”
虽然他很馋烧烤,但队长的身体更重要。
王一点慈爱地摸摸好大儿的狗头,“那晚上哥给你点小龙虾,你拎回去家吃去。”
赵小宝:哥!大气——爱拉乌呦——
小王队骄傲:洒洒水啦。
两人正吃着,旁边忽然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小王队的餐盘被人端起,头顶传来三分嫌弃三分疑惑三分震惊,还有一分欠打的声音。
“王点点,你就吃这个?这种东西不是喂猪的吗。”
谁!
谁家玉笛暗飞声?
王一点懵逼抬头。
不知怎么进来的张别鹤一手端着他的餐盘,一手推开墨镜,眼透过缝隙嫌恶的看着手里的食物。
张大少爷穿着想低调但一眼奢侈的大牌走秀款,手腕上的手链是好几个w的男士银色手镯,浑身散发着不自知的‘我是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气场,本来就踏马够让人仇富了,结果这家伙还口出狂言。
“这么寒酸的东西是给人吃的吗,啧,别吃了,我带你出去吃。”
食堂里还有很多吃饭的同事,听到他这么说,好多人放下筷子皱眉看过来。
臭小子,羞辱谁呢。
小王队冷汗顿时下来了。
雾草,张狗币你会不会说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还是让我得罪人!
“王点点……”
“闭嘴!快把我的饭还给我。”
王一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吃人般瞪他,随后转头干巴巴对同事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亲戚家小孩,娇生惯养嘴巴贼臭,回家我就收拾他,大家别跟他计较。”
而张大少爷不以为然,作为从小被捧惯了的人,这狗东西完全不会看别人脸色顾及气氛的。
“嗤。”他随手把手里的饭连同餐盘,哐当扔到了身后装剩饭残渣的白色大桶。
王一点:……逆子!!!
这一举动更让吃饭的同事们气愤,几个老前辈看上去马上就要站起来骂人了,食堂打饭的大姨也拉下脸。
餐盘是不能扔剩饭桶的,需要吃完后自己放到水槽那边,这不是给她找事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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