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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人假死之后(近代现代)——范二先森

时间:2024-09-29 08:13:46  作者:范二先森
  裴寒声这才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是他和董暖即将举行订婚典礼的消息。
  “不要我了……”时眠悲恸地道。
 
 
第38章 好多止痛药,“我的眠眠,该有多疼啊……”
  心口传来一阵接近窒息的疼痛,裴寒声脸上的血色仿佛在一瞬间丧尽。
  难言的滋味让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裴寒声试图去触碰时眠的脑袋,在他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抗拒的时候,裴寒声温声哄道:“他没有不要你,没有不要你……”
  在裴寒声的耐心安抚下,时眠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
  江宁辛趁机转移话题,问:“吃的都加热好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酒店类型订的是商务套房,所以有个小的公共区域。
  “待在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江宁辛补充道。
  裴寒声在旁边耐心等待时眠的意见,见他稍微有点反应,裴寒声尝试着让他从床上下来,然后慢慢地把他带出房间。
  江宁辛买了一大桌吃的,这会儿摆满整张桌子。
  时眠被食物吸引了目光,逐渐忘记了刚刚的插曲。
  他当下就像个小孩子,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坐下来吃。”裴寒声温柔地对时眠说。
  时眠没办法完全卸下戒备,对周围的一切还是保持迟疑的态度,他在原地思索了许久,才敢抬起步伐向前,缓缓地靠近放着食物的桌子。
  连坐下的动作也十分缓慢。
  桌上的食物几乎都是根据时眠的口味购买的,裴寒声让他自己挑着吃。
  时眠犹豫了一下,才敢伸手去拿一个肉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可胃口大开的时眠身体仍旧不好,吃完饭不久后,时眠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
  痛苦的感觉让他没办法站稳,失重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裴寒声也不由地跪在了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可是时眠没有缓解痛苦,反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裴寒声方寸大乱,迅速将时眠从地上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叮嘱江宁辛:“去医院!”
  江宁辛赶忙追上,一起走到了地下车库,然后开车前往医院。
  时眠的情况不容乐观,来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时眠除了显而易见的营养不良以外,还伴随着多种疾病,身上曾经多处骨折后没有休息恢复,导致落下了不少后遗症。
  这时,医生走出来语重心长地问:“患者长期服用止痛药这事家属知道的吗?”
  这句话把裴寒声问住了,心跳一瞬的停滞让他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宁辛替他问了医生:“请问长期是什么意思?多长时间了?”
  医生回道:“应该有两年时间左右了……”
  裴寒声的大脑一片混乱,但还是能够快速地理解医生的意思,意思是——在他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时眠就已经有了服用止痛药的习惯。
  医生补充道:“因为长期服用这种药物,身体已经产生了免疫,所以一旦停止服用,患者可能会一时之间承受不住疼痛带来的折磨,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恍惚间,裴寒声想起那次在雨中把时眠带上车后,无意间看到他在车上吃药,当时自己说了什么?
  他说时眠怕死,是不是知道缺德事干多了会有现世报。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着这个人,诅咒他要遭到报应。
  江宁辛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哑声再向医生确认道:“他身上的那些伤,是不是也有两年以上了?”
  医生说是。
  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暗下去的天空突然被闪电划开,雨点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重逢后的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地在裴寒声脑中闪过,所有人都知道时眠过得很苦,却没有人去探究他为什么会这么苦……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暂时没有人能给裴寒声答案。
  医生帮时眠做了急救之后情况勉强稳定了下来,时眠被转入特殊病房。
  裴寒声缓步走进病房里面,江宁辛跟随他的脚步。
  此时,最显眼的除了病床上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还有他病床前那个残破的背包。
  这个背包,从他们在公园相遇的时候,时眠就一直紧张地护着。
  除了知道那个小挂件是他的宝贝以外,里面放着什么,裴寒声一无所知。
  这时,江宁辛把背包的拉链拉开了,因为想更了解时眠的经历。
  然而,他们才发现,里面除了那张写着关于裴寒声和董暖即将订婚的消息的报纸外,剩下的全是止痛药。
  一包一包的,用透明廉价的塑料袋随便装着的。
  裴寒声把背包夺了过来,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濒临断裂。
  好多止痛药。
  “我的眠眠,该有多疼啊……”
  只见裴寒声把那个背包抱在了怀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想抱时眠的,可是时眠看起来太脆弱了。
  江宁辛心酸地拍了拍裴寒声的肩膀,勉力地安抚道:“别想太多,以后对他好点,就好了……”
  许久,裴寒声才从悲痛中慢慢缓过神,他在时眠的病床前蹲下,注视着这张百看不厌的脸。
  时眠打了安定剂之后就一直沉睡着,医生说了,醒来之后可能会承受病痛的折磨,但坚持不能再服用止痛药了。
  裴寒声的内心是恐慌的,从前,时眠要是不小心受伤了,虽然会撒娇地跟自己说好疼,但裴寒声清楚,他一直是个坚强的人。
  到底是有多疼,才会让他走投无路去买来了这种廉价的止痛药!
  裴寒声这么想着,呼吸瞬间就乱了,他哽咽地把五脏六腑的疼痛给压了回去,却于事无补。
  这一刻裴寒声才承认,眼前这个人,他很爱很爱。
  无论曾经做了什么事,他都爱。
  时眠到了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到处翻找他的背包。
  裴寒声快速把背包递给了他,嘴里还边哄着:“在这里,不急不急。”
  时眠看起来有几分惊慌。
  他接过背包后,先是确认那个小挂件还在,而后又去拉开大格子的拉链,想伸手去拿止痛药。
  可是这个动作进行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
  时眠把手从背包里抽了出来,然后把拉链重新拉上了,他露出戒备的神色,似乎很担心裴寒声发现里头的秘密。
  裴寒声终于知道了。
  上回时眠头部受伤,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后来妥协后也只是愿意检查头部。
  他是怕被裴寒声发现他的伤势吧。
  届时,时眠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滴,唇色越来越惨白。
  仓皇无措的感觉又在裴寒声心头浮起,他凑近时眠,问:“是不是疼?”
  时眠紧紧地抱住被子,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呈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问他第一遍的时候,他没有反应,只是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他。
  裴寒声的眼底噙着酸涩之意,只能轻抚他的后背,哽咽道:“很疼对吧?”
  后面的这句“忍一忍”,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看着都疼……
  可这一次,时眠却躲在被窝里摇了摇头,咬牙道:“不……疼……”
  他跟裴寒声说他不疼。
  像先前无数次那样,总是习惯把伤口藏起来,不愿意被最爱的人发现。
  时眠一直在发抖,裴寒声转身去找了医生,带着担忧和愠怒:“没有办法了吗?就让他这样干忍着吗?!”
  医生无能为力地道:“他先前服用太多止痛药了……”
  裴寒声紧握拳头,用力地往桌面一捶,怒斥道:“然后呢?!不会找其它办法吗?!”
  医生吓得往后躲。
  江宁辛匆匆赶来,阻止裴寒声的冲动:“别这样,你快去看看时眠。”
  “时眠”的名字勉强拉回了裴寒声的理智,他迈着沉重的步伐,重新回到了时眠的病房。
  这人依旧藏在被子底下发抖,靠近时,还能听见一声声克制的抽泣。
  裴寒声再也忍不住了,俯身将这个宝贝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声声歉意,是针对重逢时不但没有对这个落魄的人伸出援手,反而一次又一次地为难他而发自肺腑的。
  裴寒声待在医院这十几个小时,已经想了不止一次,假如当时及时发现时眠的异常,那么是不是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了……
  没有假如。
  只有深深的懊悔。
  时眠被裴寒声抱在了怀里,背部被轻轻抚摸着,这个男人十分温柔,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在自己耳边低喃:“你要好起来……乖宝宝,要好起来……”
  时眠感到疲累却窝心,身上的痛感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要好起来……要乖乖的……”时眠确实像个乖宝宝一样,嘴里呢喃着这句话。
  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却滴落在了洁白的被子上,滴在了裴寒声的心脏上。
  江宁辛进来的时候,眼睛有一瞬间被这一幕刺痛了。
  庆幸的是,时眠最后被裴寒声轻哄着睡着了。
  只是这种折磨,每一天基本都会上演一次,裴寒声却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时眠在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睡去。
  然而,这样的局面还不是最令裴寒声肝肠寸断的。
  在江宁辛派人调查时眠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当年的真相也逐渐浮出了水面。
 
 
第39章 关于当下和当年背叛的真相
  江宁辛派去的人得到了一个消息——
  时眠跟徐听风离开不久后,某一天,徐听风就被时眠捅了一刀,抢救了三天三夜有幸捡回了一条命,但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时眠当时就被徐听风的手下赵列下狠手打了一顿,幸亏是梁舟苦口婆心劝了一番,不然时眠会被赵列当场打死。
  赵列勉为其难放过时眠,把他赶了出来,在对徐听风动手的时候,时眠已经因为压力过重而开始精神恍惚了,所以被赶出来后没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所以,时眠像只过街老鼠一样已经生活了差不多一年。
  江宁辛在向裴寒声转达这些信息的时候是流着眼泪说完的。
  倾听的男人面上看似没有什么波动,实则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又一次疼得滴血。
  只是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为什么时眠要对徐听风动手?”
  当初是时眠铁了心要跟徐听风离开的。
  这个问题在时眠出现应激反应的时候得到了解答。
  这天,江宁辛在和裴寒声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徐听风这个名字,他们原以为以时眠当下这个情况什么都不懂,却不料,这个名字让时眠出现了激烈的反应。
  “徐听风!徐听风!徐听风……”时眠快速且慌张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却没有像以往受惊那样躲在被子里,而是露出怨恨的模样。
  他紧握拳头,哭闹着想要下床。
  裴寒声及时把他拉到怀里,把这个奋力挣扎的身体紧紧抱住。
  “眠眠,你怎么了?徐听风他对你做什么了?”
  失控中的时眠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哭喊。
  到最后,他嘴里歇斯底里地在说些什么,裴寒声听不清,只是不断地哄着他。
  直到时眠哭累了,变成了无神地呢喃,裴寒声才听清楚他那字字泣血的言语里蕴含的爱意,时眠说:“我要保护裴先生……”
  时眠被安抚着到病床上睡着的时候,裴寒声还因为这几个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心不在焉地数着耳朵里一声又一声沉甸甸的心跳声。
  然而,在他被护士劝着离开病房让时眠休息后。
  在走廊上,江宁辛又再次将裴寒声推入了万丈深渊,跌得比上次掉下悬崖时还要惨烈。
  因为这次是连同心脏一起粉碎了。
  江宁辛眼底的稠墨浓得化不开了,他说:“两年半前,时眠为了防止徐听风再伤害你,试图放火烧死他,最后徐听风侥幸逃离了现场,当时死的是他的弟弟,而时眠……”
  “时眠怎么了?”裴寒声心里发慌,眼底一片血红。
  江宁辛把苦涩咽下,继续道:“时眠被判入狱,身上的那些伤,就是在监狱里面被人打的。”
  江宁辛的话音刚落,一阵浓郁的腥甜从裴寒声的喉咙处猛地涌了出来,吐出了一抹鲜血。
  当年,时眠的姐姐也是因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终日抑郁成疾,最后离开了时眠和她年幼的孩子。
  而徐听风,哪怕是时眠想要置他于死地,他还在到处托关系帮时眠减刑,最后才能只判一年。
  因为是动用了关系,所以时眠入狱这件事几乎是密不透风的,不然裴寒声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我没事……没事……”裴寒声的身体失去平衡,扶着墙面半跪在了地上,他一开始还企图强装镇定,可是,蕴在心底的眼泪还是随着情绪的崩溃流了出来。
  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残酷的事实告诉他,时眠当时不是背叛了他在跟徐听风你侬我侬,享受荣华富贵,而是成天战战兢兢待在一个视为仇人的男人身边,日复一日想着帮他铲除障碍,最后被推入了刀山火海,落下满身疮痍……
  那次是这样,那么,一年前的这次,也是这样。
  即便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这个人,心心念念的还是,保护裴寒声。
  裴寒声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脸,泪水浸过指缝不断地汹涌而出。
  在江宁辛的记忆中,这个坚强的男人几乎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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