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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叶阮失焦的目光在他俩脸上游走一圈,当即被子拉过头顶重新闭上了眼。
  片刻,被子下吐出闷声的单字:“……滚。”
  床上,波佩伸出手拍了拍雁放的肩,大有“你不容易”之意,并好奇地小声问:“他一直这样有起床气吗?”
  “没啊。”雁放耸了下肩,“可能是看你也在害羞了吧。”
  至于波佩为什么会在?
  时间还要回溯到三个小时之前。
  睡了个美容觉起来的波佩给女儿做了“孩子饿得啃同学”便当并开车送去学校,一身轻松地结束了单亲女特工的温馨日常后,想起昨夜磕到的一点糖,秉持着“只要饿不死就往死里磕”的精神,她电话拨给了雁放。
  彼时雁放正在浴室里开着冷水解决某种成年男人不足为道的小尴尬,没接。
  于是波佩当机立断驱车前往,无比庆幸昨天在电话里听了一嘴房间号。
  雁放处理完监控录像已经时值清晨,大脑受了一夜刺激,连多巴胺都分泌不出丁点了。
  做完最后一件事,他把电脑合上决定小憩一会儿,怕惊醒叶阮还特意贴边睡,结果睡到一半怀里滚进来个人。叶阮虽然体感温度过高,但在梦里仍感觉到冷,几乎是本能地往更热乎的怀抱里贴。
  雁放直觉抱着一个软香的火炉,要了命了。
  他一动,叶阮跟着动;再一动,叶阮抬手按住了他胸口,劲儿还挺大;最后一动滚到床边,好似待在悬崖上,叶阮单腿欺上,膝盖直接顶他那儿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雁放竭了。
  这一觉堪称度秒如年,他尽心尽责当一个有些冒昧的抱枕,直到叶阮抱够了松手,才爬下床步履沉重地进了浴室。
  痛快地洗完一澡,门铃大响,雁放还以为是终于途步回来的管家骑手,披着浴袍去开门。
  门外,波佩一身碎花裙暖风衣、巴洛克大耳环,像只暖黄的枫叶般出现。手中提着两袋新鲜蔬菜,冲他吹了声口哨,食指勾下墨镜,眼神毫不掩饰,对着他大敞的胸口简直要流下口水。
  雁放:……妈,一大早有人用眼神非礼我!
  叶阮洗完澡出来时,岛台上已经摆了三道菜,两道素炒一道凉碟,锅里还炖着高汤英国田园鸡。
  品相意外的都不错,那道白灼生菜还精心地摆了盘,加了三颗炖鸡剩的枸杞做点缀。
  波佩趴在一旁用备忘录偷记菜谱,决定圣诞节给女儿换换口味,也不能总啃同学。
  雁放把鸡汤盛在小碗里尝了一口,略微不满这酒店的后厨调味料欠缺。他把锅盖盖上收火,瞥了一眼噼啪打字的波佩。
  波佩自觉尴尬,抬起手,掌心“哐哐”拍了拍他坚实的胸肌,一语双关道:“想不到小帅哥这么可靠呢。”
  雁放捂住胸口,脸上再次涌现良家妇一般的神情,眼神质问地投向叶阮:你看到没?!她上手了!她终于忍不住上手了!
  叶阮在他如炬般的目光中坦然落座,只用一句话就抚平了雁放内心万丈裂缝。
  “卖相看起来不错。”
  波佩眼见着雁放脸色二百七十度大转弯,他王婆般倚在岛台边倾情介绍这几道菜,并谦虚表示:“一般一般,也就稍逊于五星级吧,喂饱你肯定没问题。”
  波佩:哦!!!出现了,很有营养的糖!
  再一定睛,好像隔空看见雁放身后多了条尾巴,正在欢快地扑腾着。
  波佩:……出现幻觉了?请问这是什么属性的cp?
  叶阮的头发半湿着,有几缕垂在前胸,有些碍事,他似乎是有意替雁放解围,对波佩说:“有发绳吗?”
  “没有欸。”波佩左右找了找,胆大包天地竖起食指,“boss,我给你编辫子怎么样?!我经常打理我女儿的发型~”
  倚在岛台边的雁放暗中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波佩眨眨眼,意思是知道你小子的心思,不用谢啦~你给我做饭,我也给你俩做饭。
  叶阮没点头,但也没拒绝,他似乎对自己外在的这幅躯壳毫无自主意识,只是嫌弃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倒是波佩看上去心情很好,站在他身后细致地摆弄着如墨般的长发,边哼歌边进行创作,哼得还是惬意的《City of stars》。
  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小院已不见昨夜的狼狈,唯有温泉池里飘着几片枫叶,酒杯里盛着掺了雨水的假酒,暗红被稀释。
  雁放关掉火,勺子搅拌满屋飘香,一人盛了一碗鸡汤,可无限续杯。波佩也很快编好了,慵懒松散的两股辫,尾端用两缕发丝固定。她看上去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毕竟模特相当给力。
  “吃饭吧。”叶阮简短地说。
  雁放坐在他正对面,拿叉子每样都堆了一点到盘子里推给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做饭给叶阮吃,不免有些忐忑、或者说是期待。以至于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格外在意叶阮的看法。
  “多吃点菜,补充维生素。”雁放犹如园丁红姐操心庭院花草。
  波佩在一旁偷笑,脸都快埋鸡汤里去了,她眼观六路,时不时打好辅助位,跟请来的水军似的无脑吹捧:“哇,汤好鲜,肉好嫩,菜好绿啊,so yummy~”
  跟她一比,叶阮显得像警察问话:“跟谁学的做饭?”
  “我妈呗。”
  雁放想到繁女士,下意识就想脱口“改天到别院去吃饭”,但他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上不了台面的关系,再想繁女士防叶阮似防家贼般的抵触,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愁啊,问雁放能有几多愁,恰似林圃躲人躲到巴厘岛。
  不知道林圃怎么样了,雁放短暂地记挂了兄弟一下,情谊维持不足一秒。
  叶阮看上去也没有要把话题继续的意思,他吃完了盘子里的菜,端起鸡汤吹了吹,才矜贵地夸了一句:“味道也不错。”
  那一刻,波佩仿佛看见雁放喝的不是鸡汤,而是浓浓的鸡血。
  “哎~爱吃就好,以后你对我好点,我还给你做。不是我吹,我真挺抢手的,你是不知道那群小孩一到放假就往工作室里跑,拿我那当免费午托班呢。”
  “嗯。”叶阮优雅地结束了这顿早午餐,客套道:“有机会去参观一下。”
  雁放沉浸在深度的自我陶醉中,波佩眼神使得快抽筋了也没能唤醒他,无奈趁起身盛汤的时候肘击了他,从牙缝里低声溢出:“药!”
  “哦对。”雁放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到床边桌上拿回几片药,看上去比睡前看到的那堆少了一半不止。
  还好波佩今天来了一趟重新看过说明书,不然按雁放的喂法指不定能把人喂进医院。
  “时间够了,把药吃了。”
  睡醒时已经感觉好多了,风寒发烧,捂了一晚上的汗自动降了温,总觉得睡着的时候像是滚进了大型动物柔软温暖的腹间,像辛巴一样令人心安。
  叶阮接过药,看也没看吃下去。
  波佩还要赶着一两点去接女儿放学,吃完饭便要告辞,深藏功与名。
  临走,叶阮叫住她,“这次辛苦了,我让宁远给你额外打了一笔奖金,随便你去买个包或是自由支配,上次不是说孩子对绘画很感兴趣吗。”
  那是一个季度前了。
  叶阮带宁远来伯明翰出差,在车上波佩跟宁远随口闲聊的。那时叶阮在后座闭目养神,波佩没想到他会在意,也没想到他会记到现在。
  相处的这些年,叶阮从没有一刻向她表露过同情或是施舍,在他眼里似乎永远能读到平静、沉着、众生平等。他收揽手下这些人,并为他们未来的人生编织羽翼。
  一如波佩第一次获得丰厚报酬并向他道谢时,他说的那句话。
  “不必对旁人道谢,应该感谢活下来的你自己。”
  波佩顿了一下,抬手风情地抚过自己的卷发,欣然接受:“好,那么下次见啦,boss和小帅哥。”
  航班定在傍晚5点,正好能赶在明天内回国。
  雁放收拾着东西从他身后路过,手贱地勾手撩了下那条辫子。
  经他一撩,本来忘了什么事的叶阮记起来了,语气宛如老师检查班里考第一名但不听话的捣蛋学生作业:“监控的事处理好了么?电脑拿来我看看。”
  雁放刚蹬上一条裤腿,迅速套上了牛仔裤,赤着性感的上半身把电脑给他拿了过去。还故意在人眼前走秀般晃了一圈,见叶阮无动于衷,干脆以一个思考者的姿势撑在他眼前。
  叶阮打开邮件,赫然可见整整一页的收发信件。
  他不由微蹙起眉,心里的惊疑还没提起来,点开只见除了两条正经工作的视频外,其余全是出自某位逗哏的垃圾闲聊。
  【洞妖洞妖,我是洞拐,你的boss在我手上,睡得像睡美人一样香甜,接下来由我与你共事!】
  【……收到。】
  【兄弟你这剪辑技术不赖啊,自学的?】
  【您的黑客技术也很高超,令人钦佩。】
  【你这人能处,有话是真夸……哎我好困啊,随五毛钱,咱们来聊点有营养的?深夜话题时间到!接下来由我问出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哪位?】
  这条对方没有回复,似乎有些被冒犯到。
  于是雁放又发了一条。
  【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我刚百度了你账号这串英文的意思是正义之神?还是光明之神?挺酷的,我决定也给自己整个马甲伪装一下。】
  【……那请问阁下的名讳?】
  【哈哈!我叫暗夜之魔。】……
  这句之后对方便没有回过,只在十六分钟后迅速发来了校对好的视频,无言地将重担交给了对面的相声演员。
  叶阮不愧是经历过大世面的,堪称平静地浏览过全部邮件顺手将没用的都点了删除,又过了一遍已被雁放暗中替换过的监控,才一言不发地关了电脑。
  雁放正偷摸拿眼尾瞧他。……算了,念在他照顾自己一晚,叶阮深呼吸。
  “没在我电脑里安什么奇怪的监听系统吧。”
  雁放心里一震,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
  监听系统谈不上,破解开机密码的第一时间他就查看了整台电脑,可以说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叶阮不可能会在随手能交给别人的电脑里留下什么把柄。
  但巧合正发生在注册时间久远的邮箱账号里,雁放篡改运行代码的动作被系统拦截了,因为在几年前的一封邮件里检测出了同样的代码。
  而这个代码……是他用lion身份帮顾客做事时习惯性会留下的类似水印般的存在。
  算是他送给顾客的一个不值一提的售后小礼物。当计算机被陌生手段闯入,试图攻破这串代码时,系统出于自保会在一秒内抹杀交易的保密内容,那几乎是极为隐秘的。
  为什么叶阮会有这串代码?
  事态根本不待雁放反应,Lion留下的小聪明在一秒钟内反噬了自己,他来不及撤回指令,那封邮件刹那间便被永久消除,在互联网路万千星点间化为了灰烬。疑云陡生。
  雁放最终只在电脑里嵌入了另一种无伤大雅的小玩意,这夜才落下帷幕。
  他迎着叶阮半分玩笑半分质疑的眼神对视过去,用惯常的痞笑掩饰了忐忑。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雁放捞过他的辫尾捻了捻,“我觉得你有点太爱我了,免费给你装了个防沉迷系统。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第22章 
  在高层的套房穿好棉袄,雁放掂着自己仅有的行李——那套西服,去敲叶阮的门。
  酒店服务人员刚把送洗的衣服拿回来,叶阮还在衣帽间更衣,地上的行李箱腾了个空位给他放西服,雁放粗枝大叶地塞进去,视线上移,那个如潘多拉魔盒般的礼物盒就在眼前咫尺。
  他往衣帽间偷瞄一眼,做贼一般放轻了动作,一把扯开精致的蝴蝶结,打开盒盖,里边赫然躺着一件酒红色的连体鱼骨胸衣。
  样式眼熟,曾挂在商场店铺外的展示人台上,被他等电梯时的匆匆一瞥捕获。
  雁放“哐”一声把盖又合上了,随后如老僧入定般端庄坐在沙发上。
  片刻,又抓过抱枕挡在腿间。
  叶阮从更衣间出来,一眼瞥见沙发上散掉的蝴蝶结和脸红石化的雁放,当即心下了然。他走向沙发,在雁放腿旁的沙发缝隙里意外找到了自己失踪的发簪。
  锁骨一凉,光滑油润的檀木条顺着咽喉滑过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磨蹭,一路撩拨到下巴。
  叶阮指尖微动,令他抬头对视,目与目极远的距离,却框出一块无法逃离的方寸之地。
  “后悔了?”叶阮细眉轻挑,似乎在嘲笑他没能耐。
  “有一点。”雁放撇嘴坦然,手臂后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下压坐在腿上,假装释然道:“不过总有机会的。”
  叶阮笑了下,侧坐在他腿上,收回簪子将波佩辫的辫子挽起来。
  视线里身侧大手上行,雁放捧住了他的脸,掌心抵着精致的下巴颏,拇指温情地从眼下刮到眼尾。
  到了要回国的时刻,所有的陌生感与放纵.欲都将彻底散去,伯明翰的一天一夜将如发烧时的一场余热般消弭。
  有些事如果现在不做,似乎就再也没有能提起的时机。
  雁放向他讨要一个吻,这听上去再轻易不过可以实现的愿望。还愿者数次主动,请愿者却一再逃避,一场棋逢对手、相互推拉的圆舞曲到了尽头,也使这个吻的意义变得不那么纯粹。
  接受、心甘情愿、信任。
  你还是不信任我。
  叶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半晌,雁放似乎咽下冲动,喉结滚动,很是不解风情地说:“哎,我妈这儿好像也有颗痣。”
  他用拇指蹭了蹭,叶阮眼尾的泪痣很淡,摸不出纹路,倒像是拓进去的,或是墨点不小心撒了进去。
  他来不及细看,叶阮挣开了他的手,按着他一张帅脸冷漠地爬了起来,“该走了。”
  雁放:“……¥#%@!”
  窗外黑夜无声造访,下过雨出过太阳,云碎了满天,像那碗充满心疼味道的鸡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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