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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玄幻灵异)——罗再说

时间:2024-10-04 07:32:41  作者:罗再说
  就偏偏。
  就想要听他冷静中的不可控。
  车辆停在医院楼下。
  楚漾和梁时予率先下车。
  周渡带着几个楚漾手底下的人站在住院部门口,严阵以待,而乔鸣则单枪匹马站在另一边,对楚漾点了下脑袋:“楚首席。”
  “嗯。”
  楚漾了然,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有无异状,才动作利索地打开车门,道:“二少爷,到了。乔鸣在等着了,他带您上去。”
  凌意舶不满道:“那你呢?”
  楚漾微怔:“我看乔鸣的意思,应该是森叔吩咐了让我在楼下候着。”
  “不用听他们的,”凌意舶单手揣兜下车,趁梁时予在接电话,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捏了下楚漾的掌心,转头对他一笑,“楚漾,你随我上去。”
  留在这儿跟一群不明就里的保镖站在一起,凌意舶一颗心悬起来放都放不下去。
  现在楚漾只要离开他视线范围内,他就心慌。
  楚漾颔首:“是。”
  凌意舶被楚漾和梁时予一前一后簇拥着来到住院部门口,看了乔鸣一眼,乔鸣也立刻会意跟上。
  梁时予没继续跟,和周渡并排站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多余的话,只听手底下的一个Alpha窃窃私语道:“喂。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陈迦礼站在周渡身后,皱鼻子,故意拔高音调:“啊?什么味儿?”
  空气中的确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Omega气息,绝对不是他们这群粗糙老爷们儿身上能有的。
  “很淡的Omega的味道!”
  “欸,你真别说,是有一点儿……”
  “哪儿来的?”
  “有谁昨晚野去了回来没洗干净啊?”
  “二少爷身上的吧?”
  “我没听说他有什么伴儿啊。”
  “太淡了,我都闻不出是什么信息素。”
  “都安静吧你们,”陈迦礼乐呵呵的,掩住嘴,“你们是不是都想被乔老师罚跑绕医院跑二十圈啦?”
  “……”
  死一样的静默。
  周渡朝后瞥了一眼,乐了,心想原来这乔鸣看来是得了楚漾的真传,还有比楚漾下手更重的啊?
  几人乘坐电梯一同上到Vip楼层。
  凌意舶抱臂站在电梯轿厢的正中间,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表,又抬起头目视前方,楚漾和乔鸣一行人一起成包围状将凌意舶护在最中央,个个不言不语。
  唯一的区别,是楚漾没戴墨镜。
  定制的礼服外套已经脱了放在车上,里面是一件纯白塔夫绸衬衣,布料透气且薄,领口被凌意舶在家里就扯得松开了最上面两颗,忘了扣回去,锁骨隐约可见,露出的皮肤白得发光。
  楚漾站着,甚至也像个少爷。
  凌意舶一抬眼,就能从轿厢中的反光面儿上瞧见楚漾那双淡漠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自己。
  到达Vip楼层后,凌意舶后退一步,楚漾等人率先走出轿厢,几人快速站好队形,还是由楚漾站在离凌意舶最近的位置,微微躬身:“您请。”
  凌意舶点了下头,不太习惯楚漾这么规矩的样儿。
  这个月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楚漾都能主动解他裤腰带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一副坐在冰箱上的高冷做派,尽职尽责……凌意舶不禁喉咙干涩发哑,怎么看怎么欲壑难填。
  森叔来到走廊上,引着凌意舶拐弯进了最靠内的那间病房。
  凌沣靠在病床靠枕上,气色还不错。
  他旁边仍然坐着那个凌意舶并不熟悉的女人。几个月过去,她收敛不少,一见凌意舶进来,半句话不敢讲,只看了一眼凌沣,得到眼神许可后,被森叔带离了病房。
  森叔欠身:“二少爷,凌总身体不适,还望您……”
  凌意舶点头:“嗯,我知道。”
  不气他老子是吧,只能说尽量。
  凌沣回来有一段时日了,父子俩各有各的事情要做,还没来得及碰上面,凌意舶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地方。
  “医生怎么说?”凌意舶拎过一根凳子坐下。
  “医生说是高血压,让观察几天,还得预防并发症,没什么大事,”凌沣闭目养神,顿了顿,才睁开眼看他许久未见的儿子,“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凌意舶长舒一口气,“您不要求我去相亲当然更好。”
  “我可没强迫你相亲。我比谁都清楚,你凌二不想做的事有谁能逼着你做?”
  眯起一双精明深沉的眼睛,凌沣的嗓音透露着病时的微弱,继续问:“孟家那个小子,孟听池,最近在忙什么?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凌意舶笑了下,往后靠在凳子上,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指关节拱起来,道:“您不用跟我那么迂回,前段时间孟听池搞生日宴会邀请了我,还出了事儿,您不是了然于心么?”
  凌沣闷声不语,过半晌才直入主题:“凌二,你觉得孟听池怎么样?”
  “我应该对您说过,我和小池不可能。”
  “你说说理由。”
  凌意舶快被凌沣这副等着给他上汇报学术评估的样子气笑了,忍了忍,无视掉这个问题,只说:“您与其看好孟听池跟我在一块儿,还不如考虑考虑楚漾?”
  凌沣一愣,罕见地拔高声调:“楚漾?”
 
 
第61章 贴身
  病房的窗帘只露了边角, 房间里光线很暗,很难看清凌沣的表情变化。
  凌沣又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凌意舶从小到大看他脸色猜久了,现在就不想猜了。
  而被父子俩直接提到的人, 正站在病房门口, 颔首不语, 眼神冷得像擦拭枪口掠过的寒锋, 紧紧地盯着走廊上任何可能有不速之客来访的方向。
  凌意舶挑眉,装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说:“嗯, 他很不错啊。知根知底, 外形出众, 能力也很强, 您非要为我搜罗适龄的配偶, 为什么不选他呢?”
  这难道不是您亲自选的人吗。
  亲自一手培养起来的,最适配我的人。
  凌意舶又笑了一声。
  凌沣不语,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搪塞。
  也许是生着病,人不太舒服, 气昏了头, 凌沣的脑袋还很混沌,潜意识就忘记了——
  楚漾现在仍旧以“未分化”示人。
  他完全遗漏了凌意舶的“并不知情”。
  而凌意舶现在是何等的人精, 一看凌沣变幻莫测的神情,就将凌沣早已知道楚漾分化的事实猜到一二。
  他心下一股火噔地冲上大脑,奋力压住难以抑制的怒意,猛地站起来。
  凌沣侧头, 手指撑着太阳穴, 愠怒:“楚漾只是下人。”
  “他只是收了你的钱为你做事,”凌意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不应该是你看不起他的理由。”
  “我从来没看不起他,我反倒非常欣赏他,他是下一代保镖中最出众的人选,甚至把他只放在保镖的位置上都是屈才,”凌沣停顿,“但……”
  凌意舶不想再听凌沣的那么多理由,只问:“凌思岸在国外玩儿保镖,还玩儿了好几个,您清楚?”
  “清楚,”凌沣一提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些保镖我都开除了。”
  说罢,凌沣迟疑几秒,缓慢抬起头:“他动楚漾了?”
  “没有。”
  凌意舶冷静了些。
  他继续道:“所以我还没时间去找他麻烦。我今天来还要知会您一声,凌岳那边的动静您尽快解决,我知道您顾及兄弟关系,顾及凌岳是凌家的长子,我可不会。”
  “你放过你大伯。”
  凌沣阖眼,指腹打着圈儿揉弄穴位,“这事我已经在收尾,会替你扫清障碍。凌岳毕竟是你长辈,你直接出面不合适。凌岑杨年纪小,你也别怪他无辜。”
  “上次在主船上,是您让楚漾下跪的?”凌意舶的语调骤然凛冽几分。
  想起黄副总藏在身后的鞭子。
  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意舶居然后怕起来。
  他不敢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及时赶到现场,楚漾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而楚漾就算是疼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甚至连可以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对,”凌沣摩挲手中的木质珠链,气定神闲,“他作为你的保镖,没保护好你,罚一下理所应当。”
  “况且……”凌沣顿了顿,冷笑,“你不是也为了你手底下的人,把你黄叔的面子臊尽了吗?”
  凌意舶不以为意,面上含着笑,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那今天就说清楚,以后楚漾都听我的。”
  凌沣眯起眼:“什么意思?你是向我要人?”
  “我能同意在渝水待两个月,就已经相当于是向你要人了,这是我听你话的交换条件,”凌意舶朗声,“从今天开始,楚漾的所有事情脱离森叔,交给我直接指派。其他人不要再插手。”
  凌沣沉默了一阵。
  再生疏有矛盾的父子也心连着心,更何况凌二可是他亲自看着长大的小孩儿。
  从儿子毫不遮掩的口吻和强势态度中,凌沣思索着,终于咂摸出一些异样,试探道:“你这是要护着他?”
  凌意舶垂眸,扯了扯领带,身上那股纨绔之气此刻荡然无存,言语掷地有声:“我的人交出去您护不住,那就还给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沣额间青筋暴跳,强忍怒意,越想越不对劲:“凌二,你到底什么意思?”
  凌意舶正色道:“我是要通知您一声,多看着点儿自己身边的人,别什么事都抓着楚漾不放。保镖只是他的工作,不是非得给你卖命的。”
  在渝水的时候,凌沣曾经趁着楚漾轮休的时间,派人从首都过去接人,重新检查了一次。
  已摘除的腺体并无异样。
  那时候凌沣才出海不久,疑心病重,所以派人拉着楚漾又抽血又检查,遭了一次罪。
  现在凌二为了个才回到身边的保镖如此针锋相对?
  凌沣摇了摇头,冷静下来想。
  他遗漏了一个事实。
  无论怎么样,楚漾都是一个Omega。
  凌沣转念一想,道:“我今早上看了梁时予报过来的行程,说你下午要去澹湖?”
  “对。”凌意舶手上翻杂志的动作停下,“就快要开始签到了。”
  “那你快去,别迟到。收收你那飞扬跋扈的性子,不要给人落下话柄。”凌沣有些许疲惫了,摆摆手。
  凌意舶合拢杂志:“知道。”
  本以为父子俩的汇报式谈话点到即止,没想到在凌意舶临走之前,凌沣又幽幽开口:“昙山不远,有空你去看看镜如。”
  “我妈不想见我,”凌意舶皱眉,“您叫凌思岸去吧。”
  凌沣错愕地动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凌意舶无意再听,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关上了厚重的病房大门。
  他倚在门边站了会儿,连对那个莫名其妙跟在凌沣身边的女人都懒得再有敌意。
  其实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楚漾还背对他站着,肩背匀直,如一株劲挺小白杨。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从凌意舶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样清冷傲气,情绪难以有能被调动的变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将身板挺得直直的,像这世界上一切最难熬的事情都压不跨他。
  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凌意舶望着他的背影,无端想起自己那被父母所忽略的童年,那些身边只有保姆、司机和保镖环绕的漫长岁月……
  一切都在他分化为S级Alpha之后有了改变。
  相比起楚漾承受的所有,凌意舶忽然觉得他家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
  至少他不需要为另一个人而活。
  但楚漾是的。
  等凌意舶出病房后,凌沣躺在病床上思忖良久,按铃叫来了在楼道中静候的雷蒙德,后者身边另外还跟了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人。
  凌沣长呼一口气,不紧不慢道:“阿森呢?”
  雷蒙德低头:“在电梯口送楚首席和二少爷。”
  凌沣点了点头,对在场的另一个人抬起手:“问下医院,楚漾的体检报告什么时候能送来。”
  “凌总,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了,”中年人躬身,伏在凌沣身侧耳语,“还是未分化。”
  “那凌二这算是在搞什么,”凌沣气极反笑,“喜欢一个Beta?”
  但凌沣太过于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看凌意舶没有直接爆发出来的样子,大致能猜到……
  楚漾的国外做的那一场手术仍然是埋在地底下的秘密,还未得以见天日。
  凌沣思及至此,竟然有些庆幸。
  那种庆幸像是劫后余生,给了他一口喘息的机会。
  手下的人跟了凌沣那么多年,心思何其敏感,察觉出凌沣的情绪有变化,低垂着眉眼,不敢作声。
  “不对。”凌沣顿了顿,“你越过阿森,找人再去查查。”
  手下道:“是。”
  凌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思考,三年前残忍的决定是否过于武断,但当时他急需凌意舶快速成长起来,也舍不得丢弃楚漾这一员养在身边多年的大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事到如今,凌沣居然打从内心底泛起深深地恐惧。
  如果凌意舶真的对楚漾产生了感情,他肯定会恨自己,肯定会将父子之间本就难以修缮的关系再次将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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