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张何悄悄跟在他后面。
  “你怎么跟着我?”那仙人问他。
  张何局促地摇摇头,没有吭声。
  那仙人就继续走,他就继续跟,直到快出十里地,对方又停下来,回过身看着他。
  张何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仙人又走了,可这回,张何眼睛一眨,他就不见了。
  神仙回到天上去了。
  张何想着,朝着面前一棵大树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
  “你为什么跪我?”
  树上幽幽地传来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张何抬头望去,发觉仙人坐在树上,这回,他终于有了回答:“我在向仙人许愿。”
  “许什么愿?”
  “许愿以后不会饿肚子。”张何认真想了想,“要有父母兄弟,姐姐妹妹,叔叔伯伯……”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好像真拿对方当神仙。
  薛思听完他这一长串的心愿,无声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到他跟前。
  “起来吧,跟我走。”
  “去哪儿?”
  “去见你的兄弟。”
  张何十分惊讶,心想,这神仙真灵啊,马上就成功了。
  薛思领着他回了岁寒峰。
  “这是你们的小师弟。”薛思对那几个小少年说道,傅及第一个反应过来:“是,师父。”
  他那会儿十三四岁了,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师兄了。施未和曹若愚勾肩搭背地站着,时不时窃窃私语,薛思看了他俩一眼,又乖乖站好。
  “我的兄弟?”张何躲在薛思身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薛思点了点头:“嗯。”
  “那师父是什么?”
  “师父就是师父。”
  “不是爹爹吗?”
  傅及吓了一跳:“不行,不可以!”
  剩下两个人也都愣住了,施未更是嚷嚷着:“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薛思却一脸平静:“你们多多照顾他,他就不是傻子。”
  “是,师父。”
  几人齐齐点头。
  张何就在岁寒峰住下,开始了他的修行。
  他学得很慢,人也确实不够聪明,悟性不高,而且他入门时,已经错过了启蒙的最佳时机,因此修行路上很费力。傅及时常安慰他:“没事的,小师弟,我们再来一遍。”
  张何只会点头,并不会多说什么。
  施未鬼点子多,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出招容易剑走偏锋,每次比试都不会落于下风。曹若愚是因为有点贪玩,反应也有点迟钝,输多赢少,但他比起张何,明显底子好上不少。
  张何是个完完全全的,不开窍的普通人。
  他慢慢长大以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夜里边躺在床上,他问曹若愚:“小师兄,我是不是不适合练剑?”
  “哪儿的话?”曹若愚半睡半醒地说着,可他咂咂嘴,也想不出个理由来。
  小师弟的进步确实太小了些。
  张何不言,只是翻了个身。
  曹若愚迷迷瞪瞪地睡了会儿,忽然蹬了下腿,说着:“小师弟,你一定要继续练剑啊,不然你下山了,我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了。”
  你一定要继续练剑啊。
  为了能和我们并肩前行。
  我们可是兄弟啊。
  “神仙,我向你许愿,将来要有父母兄弟,和其他小伙伴一样。”
  “咚!”
  谢照卿被狠狠打倒在地,头撞在了树杆上,昏了过去。张何握着剑的手也松了下来,喘着粗气,瘫坐在地。
  我练剑的理由是要赶上他们。
  因为我也不想再过那样孤独的日子。
  张何眼睛一闭,也脱力地倒在地上。
  树上,那盏烛火依旧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一双素手握住了它。
  “唉,我就知道。”凌姑娘叹了口气,又费力地将两个人拖了回去。
 
 
第189章 
  张何昏迷了有一段时间。
  这其实不太正常。
  他伤得并不重, 昏过去也只是因为和谢照卿打斗的过程中断了几根骨头,致使气力耗竭,才倒在地上, 照理来说, 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大抵还是因为这场不寻常的大雨。
  凌满蹊很无奈, 点上安神香,以此来保佑这人尽快苏醒。
  她像往常一样生活着。
  一个人生活。
  只不过这次,她将自己的那张木牌挂在了屋檐下。
  “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凌满蹊指节轻触那上面镀金的小字,细细的金粉悄然落下,如同飞舞的蝴蝶, 无声无息地钻入林中。
  凌满蹊等待着天地的回音。
  不知是第几天后,张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但因为躺得有点久, 这一下直接给他干昏头了,他捂着眼睛又重新倒了回去。等头不晕了,他才慢慢下了床,活动了下筋骨。
  “醒了?”凌满蹊刚好端着饭碗进来,见状,随口问了句。
  张何点点头:“多谢前辈。”
  “不客气。”凌满蹊将手里的吃食放下,“垫一垫吧。”
  “好。”张何扫了一圈,有些奇怪, “谢照卿呢?”
  “没醒呢,我把他塞柴房了。”
  “啊?”
  “你们两个不知道谁会先醒过来, 万一出事怎么办?”凌满蹊准备吃饭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 张何恍然,这位前辈是怕谢照卿先于他苏醒, 会对他不利。这样分开,好歹有个房门能拦一拦。
  他万分感激:“多谢——”
  “好了,快吃吧。”凌满蹊已经扒了两口米饭,看上去是真饿了,张何便不再多言,坐下来和人一起吃。
  “吃完你就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嗯。”
  “那个叫谢照卿的,我只能答应你,不让他死,但他醒来以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不能保证。”
  凌满蹊若有所思,捧着饭碗,眼睛发直地盯着小桌上的某盘菜,半晌,等她把嘴里的饭菜都嚼完咽下,才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你要去干大事的话,可千万别死哦。”
  张何愣了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已经先答应了:“好的。”
  “嗯。”
  寂然饭毕。
  张何准备出发了。
  凌满蹊又给了他一个烛台,但这回,她告诉对方,往西南方走,就是青木镇。
  “有人回到了青木镇,你往那边去吧,他可能在找你。”
  凌满蹊说着,那被她挂在屋檐的木牌也随之轻轻摇晃。
  张何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时间太短,见面与分别都太过匆忙,再说下去就会十分冒犯。于是他拱手行礼:“前辈,就此别过。”
  “嗯,去吧。”
  凌满蹊话音刚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鸣镝,那声音高亢嘹亮,犹如穿透岁月的呼唤,打破了沉沉暗夜,直奔黎明而来。
  “这是,鸣镝?”张何喜出望外,“二师兄?”
  “你朋友来找你了。”凌满蹊抿了抿唇,像是在笑,张何郑重地“嗯”了一声:“这是五柳山庄大管事送给我们的,说是到了曜真洞天,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放出鸣镝。”
  “我知道。”凌满蹊目光如水,“去吧,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好。”
  张何太高兴了,高兴到忘记了许多细节。
  如果他能再想一想,就会记起来,陈彦曾经告诉过他,老庄主有位名叫凌满蹊的至交好友,就住在青木镇。
  只是很多年都不曾再见过了。
  凌满蹊倚着门,注视着张何离去的背影,忽地喃喃自语:“我的朋友也在等我啊。”
  林深路远,山高水长,如果不能现在见面,那就祝我们终会重逢。
  凌满蹊将檐下的挂牌取下,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那扇单薄的木门。
  张何跟着烛光的指引,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走出了这神秘的林子。他逆着河流而上,回到那个千疮百孔的荒野,恰好撞见了正在寻找他的傅及与李闲。
  “二师兄!”
  张何大声呼喊。
  “小师弟!”
  “大个子!”
  傅及欣喜不已,忙向他跑来,李闲紧随其后,在跑到张何面前时,她一下跳了起来,和对方击了个掌。
  “大个子!”她笑得灿烂,就像烂漫的春花一般,张何注视着二人,难掩激动之情,傅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张何笑笑,“让你们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李闲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个小麻雀似的说了一大堆,末了,才道,“我们快走,要赶去与师兄他们会合。”
  “嗯。”张何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烛台收了起来。
  “这是?”傅及有些疑惑。
  “我在林中迷了路,庆幸得了一位前辈相助。”张何应着,拉紧背上的剑袋,“路上我与你细说,二师兄。”
  “好。”傅及没有追问。
  他手里还有一支陈彦送的鸣镝。
  他寻遍这曜真洞天,也不见张何踪影,万般无奈下,才决定放出鸣镝。
  可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回应。
  那位前辈,会不会就是陈彦口中的那位呢?
  傅及想着,待一切解决之后,他们再作打算吧。
  一行人疾奔连天荒野而去。
  “你们来了?”
  大殿之内,叶星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低沉阴暗,夹杂着些许不屑。
  “少给我装神弄鬼!快把剑匣交出来!”施未大声嚷嚷着,被燕知踢了一脚:“闭上你的嘴。”
  “你怎么又踢我?要是何长老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得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索我小命。”施未嘀咕着,他虽然对上一辈的事情知道得不算多,前前后后,懵懵懂懂,云里雾里,但何以忧毕竟是受父亲所托,亲自教导了他两年,这些恩情他都是记在心上的。
  殊不知,这简单几句又戳中了燕知的肺管子似的,她当即冷了脸:“你要去送死,那我也不拦着。”
  “我——”
  “剑匣已经被聚魔池腐蚀,想要,就来拿吧。”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升腾起一层冷暗潮湿的水雾,将众人淹没其中,古怪的气味令他们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薛思蹙眉,这个术法,和他的好像。
  施未捂住口鼻,眼前逐渐被水雾笼罩,辨不清人影,来不及多想,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道野兽似的东西,似狼非狼,似虎非虎,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施未拔刀扫荡,却听“当啷”一声响,他一惊,只听到一句:“三师兄,是我。”
  “小若愚?”
  施未正要撤手,正前方却扑来一张血盆大口,顿时将他击倒在地,施未手持斩鬼刀,刀锋卡在尖锐的獠牙处,奇怪的是,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他却看不清面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施未奋力一踢,那玩意儿瞬间分崩离析,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眼前剑光一闪,吓得他立刻缩回了脖子。
  “二师兄?”
  “小若愚?”
  施未刚要上前,又看不见曹若愚的身影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直觉,这个阵法被放出来,不是为了要他们的命,而是为了拖住他们。
  叶星的阴谋,绝不止如此。
  聚魔池边,叶星正好画完了所有的符文。荆溪就站着他身后,面色苍白,眼神恍惚。
  与徐向晚一战,荆溪受创极大,那飞来的长剑彻底穿透他的胸膛,如今,那伤口还在不停地渗着血。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叶星身边,等待着对方发落。
  “站进来吧,荆溪。”
  叶星唤着,年轻人慢慢移动脚步,每走一步,脚下便是一个血印。他闷闷地咳了两声,嘴角就溢出了血。
  “这个阵法,能最大地激发你的潜能,但无可避免的,你会死。”叶星轻声呢喃着,温和亲昵,像在哄孩子,“你愿意为了我,奉上一切吗,荆溪?”
  “愿意。”荆溪气若游丝地应着,他已经神思混沌,只靠着本能在回应。
  这是多年来,被驯化的本能。
  荆溪眼前闪过无数张脸,绝望的、崩溃的、狠毒的,千种万种,陌生或是熟悉的脸。
  “乖孩子。”叶星抚摸着他的脸,温声说着,“你的老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荆溪蹙眉,他又想起了一个人。
  “师兄!”他叫住了飞奔下山的周昂,“你去哪儿?”
  “回家。”
  周昂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荆溪下意识地认为回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他没有阻拦,他甚至傻乎乎地说着:“师兄,你回家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再回来找我玩啊。”
  他不知道周昂偷了叶星的琴弦,更不知道再见面,他们会是在阴暗的地牢里。
  “师兄,你为什么要偷主人的琴弦?”
  荆溪没有怨怼,他只是不懂,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既单纯,又残忍。
  “那本来就不是他的。”
  “是主人的,师父说的。”
  周昂不回答,荆溪又悄悄和他传音:“师兄,你回去认个错,我去求师父原谅你。”
  “不可能。”
  “为什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