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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半晌,他忽地想起来,糟了,这不得喝交杯酒,然后洞房?
  他捂脸,接下来怎么办?
  施未余光瞄到了他的小动作。
  霎时,师兄弟之间似乎产生了不得了的心灵感应。
  施未脸色顿时难看许多,那人望着他,问道:“你喝酒吗?”
  “不喝。”
  “好。”
  他也没有强求。
  施未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只听对方又道:“今天宴会上来了个难缠的客人,祖母还在处理这件事。明天你莫要为了这件事冲撞祖母。”
  施未:“……”
  其实我觉得没人能打死燕知。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
  施未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圆话,对方又道:“我叫梁柯。南柯一梦的柯。”
  施未憋了半天,好歹吐出一个字:“哦。”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那人似有几分愁苦,施未根本不会安慰人,他甚至猜不透为啥这人上来就对他吟诗,这种突如其来的煽情只会让他更尴尬。
  他艰难劝着:“这有什么,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会好起来的。”
  梁柯莞尔:“这话我听太多了,但一直没见到所谓的万木为春。”
  “你一直在这里不出去,当然见不到了。”施未此刻只想逃离这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境地,连声道,“当务之急是早点睡,别想七想八的。”
  “早点睡?”梁柯轻笑,“你那小情人儿答应吗?”
  “啊?”施未满脸困惑。
  “亲事定下之后,祖母派人打探过了,你心悦那位年轻夫子,可惜那人挨了某个打手一掌,不幸身故。”
  施未无言,这怎么和他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样呢?那什么什么夫子应该还活着吧?否则历姑娘千里迢迢赶过去救人,不就扑了个空?
  那人却又说道:“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
  “若你的心上人因此事殒命,你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废话,因为我不是历兰筝。
  施未觉得他可能是伤了脑子。
  不懂有钱人九曲十八弯的心肠。
  他想着,又听梁柯说道:“因此我推测,你那心上人没有死。而且——”
  “而且?”
  “他待在房梁上偷听那么久,想必也累了吧?”
  施未:“……”
  傅及:“……”
  简直离谱!
  “咔哒——”
  梁老太太打开了别院的门锁。
  燕知见这别院竹影深深,宁静无边,笑道:“真是隐居避世的好去处。”
  “见笑了。”梁老太太做了个“请”的手势,燕知便大大方方踏了进去。
  脚下便是一条狭窄的鹅卵石小路,路边放着地灯,忽明忽暗,遍地都是斑驳的竹影。燕知笑笑:“是有几分意趣,但是——”
  她顿生不屑:“恐怕不能住人。”
  “怎么不能住人?”
  梁老太太拄着拐杖,而她身后早已空无一物。
  “这里布局有问题,本该是聚阳之地,却被这地灯压得死死的。这竹林也不是活物,阴气太盛,人住久了容易五脏虚衰,得不偿失。”
  “姑娘眼光毒辣,可惜为人处事太不计较后果了。”
  梁老太太手持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那斑驳的竹影瞬间拔地而起,成为有形之物,尖锐有如芒刺,直接将燕知扎了个对穿。鲜血淋漓,染红了那条小径。芒刺退去,再度成为匍匐于地的影子。
  梁老太太再次敲响地面,燕知的尸首应声倒地。
  “不自量力。”她冷哼。
  头顶却遥遥传来一声笑:“你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梁老太太抬头,只见燕知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竹梢,那挺拔的竹子被轻轻压弯,在风中微微摇曳。
  她无声无息地从竹梢上飘下,落到梁老太太面前,笑着:“真小气,就见个人,还要给我搞这种小动作。”
  她低声道:“不会你那个孙儿,不是个人吧?”
  冷冷夜风穿过竹林,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梁老太太盯着近在咫尺的美艳女子,杀意暴涨,可对方的掌心却轻轻压在了她的拐杖上,悄声道:“被戳中痛处就恼羞成怒,你不比历炀高出多少。”
  她咯咯直笑,掌心之下陡然失了力,梁老太太抽杖挥来,燕知后撤一步,那拐杖扑了个空,重重砸在了地上,坚硬的鹅卵石瞬间四分五裂。
  “啧。”燕知觉得没意思,躲都懒得躲,在那拐杖第二次劈下的时候,她两指微张,轻巧地夹住了那根圆木。梁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中拐杖竟是变成了一把锋利的竹剑,剑锋下压,斩下燕知葱段似的白皙指节。
  “啧。”燕知甚感无趣,“就这?”
  她甩甩手,那血淋淋的伤口处再度长出了完好的骨头、血肉与皮肤。
  一切完好如初。
  梁老太太还是拄着拐杖,神色冷峻:“是我低估你了。”
  “嗯,还有呢?”燕知不以为意。
  “但你不该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来惹怒我。”
  梁老太太端着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燕知哂笑:“你还不好惹?不过是区区——”
  话音未落,身后竹林便像是活了过来,将她层层包围。
  燕知冷漠至极。
  叶落如雨,铺天盖地,本该柔韧的竹叶此刻坚硬似铁,划开整洁干净的衣物,再破开细嫩的皮肉,割裂搏动的血管,再从另一处完好的皮下破出,嵌入冷硬的地面。
  一时间,鲜血如注,遍地狼籍,碎裂的石屑混着烂透的五脏六腑,杂乱无章地铺着。
  燕知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动也不动。
  梁老太太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一探虚实。突然间,燕知眨了下眼睛,伸个懒腰。
  梁老太太迈出去的脚停在了原地。
  “扑通——”
  燕知在那法阵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梁老太太凝神,没有察觉到周围有活物的气息。
  真死了吗?她想。
  “真死了。”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梁老太太一顿,刚要发力,燕知的大拇指就已经按在了她颈部搏动的血管处:“你猜,我有没有本事,现在就掐死你?”
  梁老太太不答,燕知笑笑,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真无聊,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敢对我大呼小叫。”
  梁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她并未使上全力,但若只是一般修道之人,也绝不可能在这竹林中全身而退,甚至于说毫发无伤。
  她在心底重新评估了下燕知的价值,而后镇定说道:“先前是我招待不周,还请姑娘见谅。”
  “啧。”燕知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发出这种声音了,这代表她的耐心到达了极限,“说些我爱听的,否则,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姑娘无非是想见见我那孙儿,可今夜洞房花烛,怎好让姑娘搅局?老身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必姑娘你,也能体谅老身一片良苦用心。”
  “哈哈,倒还是我的不是了?”燕知大笑,却是松了手,“既然如此,那我真是好奇他们会拥有怎样的一个夜晚。”
  “姑娘说笑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挺拔的竹身与沙沙作响的竹叶上。血珠自叶间滑落,在裸露的鹅卵石上溅出一点斑驳血迹。
  梁老太太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没有看清燕知何时出的手。
  “我不会立刻要你的命。”燕知冷冷说道,“但也只有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若无人救你,你就等死吧。”
  她那漂亮的眼睛在这瞬间,变得晦暗阴沉,令人不寒而栗。
  她伸手,指腹点在了那满是皱纹的额头:“区区虎妖,也敢和我斗?”
  指尖一弹,梁老太太应声倒地。
  一只受伤的金眸大虎奄奄一息地趴在了她曾自以为傲的阵中。
  “我已经很给面子了,何姐姐。”燕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竹梢,一人怀抱琵琶,静默而立,衣袂翩跹,眼波流转,足尖不染一粒纤尘。
 
 
第31章 
  屋内, 施未还傻愣愣地看着梁柯,一时无言。
  梁柯却抬头望向那根横木,以及藏于上头的某人。傅及见状, 便没有再躲, 翻身落了下来。梁柯总算看清了他的长相, 眉目疏朗,侠气盈身,落地的那一刻,似是渺渺萤火坠入黑夜,微光明灭, 如茧化蝶,难以忽视。
  梁柯歪头, 又看了眼施未, 道:“你喜欢他也不奇怪。”
  施未:“……”
  傅及:“……”
  说时迟,那时快,凌厉的掌风劈下,傅及侧身避开,只听“咔嚓”一声响,身后的家具裂开了一道缝。
  “大婚之夜拆新房,这不太好吧?”傅及并未出剑,而是凝神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梁柯轻声道:“可你不能活。”
  他挥袖, 门窗顿时闭锁,而掌风再起, 屋内却如铜墙铁壁, 再也没有坏过一件东西。
  施未没有出手。
  他也觉得梁柯的行动很奇怪, 好像,同手同脚?
  但又不完全如此。
  傅及一个闪身, 出现在他身侧,低声道:“梁柯脚不沾地,他是飘着的。”
  “啊?”
  施未怔了怔,再次望向那宽大的喜服。
  最开始,他以为是梁柯太瘦,撑不起来繁重的喜服,所以才显得衣服空荡荡,而经傅及这么一提醒,他才注意到梁柯衣袍下摆当真是地而过,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像是鬼魂。”
  施未很肯定,他自小见得多了,相信自己的判断。
  傅及不言,又一道掌风落下之时,他果断出了剑。
  “当啷——”
  数枚飞镖自梁柯袖中飞出,寒光冷冽,杀人无声。傅及持剑连番挡下,那些暗器瞬间爆炸,轰鸣作响,硝烟弥漫,震耳欲聋。傅及被迷了眼睛,昏暗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胳膊,一道掌风呼啸而来,直击他命门。危急时刻,施未抛出那大红盖头,捂住梁柯的头,狠狠将他掼倒在地。
  “咚——”
  施未大喊:“二师兄,你怎么样?”
  傅及揉揉眼睛,咳得满脸通红:“我没事,就是这烟太呛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施未倒没觉得有多呛,“我早习惯了。”
  话音未落,地上某人又直挺挺地弹了起来,施未一怔,这动作也太硬了,就像,就像——
  一个人偶。
  施未愣了下,盖着红盖头的梁柯又一次朝他扑来。
  两个人赤手空拳搏斗起来。
  傅及冲上来帮忙,从背后锁住梁柯的脖子,试图将他与施未拖开一段距离。那大红盖头在拉扯中掉了下来,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傅及,瞠目欲裂。
  傅及吓了一跳,赶忙又看了眼:“没错吧?这是背面吧?”
  “当然了,他手还在和我打架呢!”施未拳脚功夫差了些,哪怕傅及已经制住了梁柯,他还是打得费力。
  “他手怎么这么长?”施未一个闪身,就见那手弹出去老远,直接嵌进了身后的墙壁,带出大半块砖头。
  “我的天啊,还好不是打在我身上。”施未心有余悸,就在此时,梁柯突然张嘴,死死咬住了傅及的肩膀,傅及忍不住吃痛闷哼:“你快点,我压不住他了!”
  梁柯的牙十分坚硬,似乎要将他的骨头生生咬断,傅及甚至能听到肩膀处微弱的咀嚼声响。施未倒吸一口凉气,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袖,以血为墨,画出一道符来,两指一并,戳在了梁柯的脑门,啊不,后脑勺正中央。
  血色符文自衣物表面发散,如伸展开的锁链,穿过梁柯凌乱的发丝,源源不断钻入他的口中,最终撬开一道缝隙。施未上前一步,再次用红盖头捂住那人的头,将其从傅及肩上掰开来。
  “嘶。”傅及捂着胳膊,脸色不大好看,再抬眼,施未已经和某人扭打在了一起。梁柯的脖子不能动,嘴也不能伤人,那胳膊却已经拧成了麻花,紧紧绞着施未的手脚。
  虽然很不应该,但场面略显滑稽。
  “二师兄,来帮忙啊!”
  施未基本功本就不行,这下更是伸展不开,傅及愣了愣,赶忙上前,但他仔细一看,两个人四肢都缠在了一起,根本无从下手。
  “把他手脚都打断!”施未嚷嚷着,傅及见状,只得收起度波,试着封锁梁柯的奇经八脉,可刚碰到那人,对方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拧得施未嗷嗷乱叫:“这法子没用!听我的!我要死了!”
  傅及闻言,便用剑鞘错开了梁柯的关节,只听“咔哒咔哒”一阵奇怪的动静,梁柯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
  “不好!”
  傅及一把将施未拉了过来。
  “砰!”
  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两个人被冲天的气流直接喷了出去,飞了足有一丈远,才重重摔在地上,整个屋子也在瞬间夷为平地。
  施未疼得骂娘,傅及倒是没什么,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刚挂上去不久的剑穗,还好还好,除了脏了点,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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