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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好。”施未稍稍松了口气。
  历兰筝十分感激地注视着他,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施未便与她一道回家取剑。
  再次来到关河镇,心情大为不同。
  上次是奔着救历兰筝脱离苦海而来,这次,倒是自己出了事。可施未大步走在熙攘的长街上,望着这一如既往的繁荣景象,听着街头巷尾的喧闹声,并没有丝毫的悲观伤怀之情。
  他甚至觉得现在挺好的。
  迎面走来一个怀抱幼子的妇人,体态丰腴,缠着头巾,怀里的奶团子见了生人也不闹,还朝着施未咿咿呀呀地笑,头上戴着的虎头帽歪了歪,又被母亲轻轻扶正。一个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在他们身边,看样子大抵是要去走亲戚。
  施未余光瞥了眼历兰筝,再抬眼,已与那一家三口擦肩而过。
  挺好的,真挺好的。
  施未笑着,再扬起头,望着那蔚蓝无际的天,突然喃喃着:“要过年了。”
  “嗯。”历兰筝应着,施未盘算起来:“正月结束前,我得拿回我的剑。”
  不然就这样去给老头子拜年,他得气得掀棺材板。
  施未想着,油然生出一股勇气,便加快了脚步。
  历兰筝问道:“正月结束前,有什么讲究吗?”
  “我要回家拜年。”施未笑着,眼睛亮亮的,历兰筝望着他,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稚气,也跟着笑起来:“好,我一定帮你。”
  他们穿过一座石桥,来到后街,再往东走,路过了梁家宅邸,一个身着黄袄的姑娘正背对着他们锁门。施未本来没在意,但那抹黄色实在太过显眼,他一下就被吸引了目光,而后,就瞧见对方转过身。
  “沈脉主?”
  施未叫出了声,对方并未听见,独自下了台阶,往西走的时候,才看见两个人,一时惊喜:“小未,你怎么在这儿?”
  沈景越是那三个人当中,最年轻,性格也最好的一个,很少对施未动粗,也会轻声细语地叫他小未——虽然当事人表示很不习惯这个称呼,但也没有拂了她的面子。
  施未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景越便看见了历兰筝,眼波流转:“你是小未的朋友?”
  她那双眼睛明明在说“我知道你是谁”,但她没有点破,而是像第一次见弟弟的朋友那样,礼貌又温善。施未笑着:“是,我介绍一下,这是历兰筝历姑娘。”
  “我叫沈景越。”
  “沈姑娘。”
  历兰筝拱手行礼,沈景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先前受了伤,听不太清,但我懂唇语,所以喜欢看着人说话,你别紧张。”
  施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何以忧应是将历兰筝的事情完完全全告知了沈景越。
  “好,谢谢沈姑娘。”历兰筝抿了抿唇,施未问道:“沈脉主,你怎么从梁家出来了?”
  “何姐姐托我来将这座宅邸修缮一下,免得怨气太盛,扰民。”沈景越还是说轻了,梁家上下几乎无人幸免,且多年来受制于梁思音,不得轮回,这地方早就成了极阴之地。若不是何以忧临走前用幻术遮掩那满目疮痍,不知要吓坏多少人。沈景越所言修缮,也是在行清扫之事。
  “辛苦了。”施未很是感激,沈景越摆摆手:“就是花的时间久了些,别的没什么。你与历姑娘有事要做吗?若是无事,随我进去坐坐吧,我差不多完工了,再过几日,就打算回去临渊。”
  提到临渊,施未便想起何以忧也是照水聆泉的主人,恰好沈景越又在此,他便想再问个明白,就点头道:“好,我恰好也有事要请教您。”
  “请教可不敢当。”沈景越笑得眉眼弯弯,“不过里头,倒真有个人,能让你请教请教。”
  “嗯?谁啊?”施未一脸茫然。
  “随我来。”沈景越招呼着,二人便跟着她进了梁府,大门锁上,结界再次降下,似乎无人来过。
  施未一进院子,便看见了正在练枪的某人。
  身姿矫健,气势如虹。
  “狗哥?”
  他乡遇故知,施未喜不自胜,黄二狗听见这声音,便收了势,朝他们走来。施未指着他道:“历姑娘,这是狗哥。”
  “少主。”黄二狗向他行礼。
  施未现在虽已继任鬼主,但实际上并无实权,甚至整个鬼道,拢共就认识何以忧他们三个人。冷酷无情的何长老拿他当沙包,天天催命一样训练他;沈景越性善,因为自身专注之道与施未全然不同,待他并不严苛,且年纪不大,又受施故救命之恩,对施未便很是亲切,胜似亲姐;而黄二狗给施故赶了小半辈子车,叫了数十年主人,便更像一位忠仆,在外人面前,对施未多是恭敬,尊其为少主。
  可这一声少主把历兰筝叫蒙了,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敢多问。施未自顾自地说着:“狗哥,这是历兰筝历姑娘。”
  黄二狗见了历兰筝,也是恭敬:“历姑娘。”
  “进屋说吧。”沈景越说着,眼神示意黄二狗机灵些,对方点点头,未再言语。
  几人围坐桌前,就着杯热茶,简单交流了下各自的近况。
  沈景越听闻何以忧被歹人带走,一时惊愕:“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通知我?”
  施未低眉,没有辩解。他与鬼道这三人,虽说亲近,但遇到困难危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
  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沈景越怪他不说,也是有道理的。他不想言明。
  历兰筝解围道:“施未受了重伤,幸得高人相助,才勉强行走,沈姑娘就别怪他了。”
  “怎么回事?伤哪里了?”沈景越一手摸上了施未的胳膊,但没发现哪里有问题,施未含糊着:“这不重要,我现在好着呢。我跟你们说,带走何长老的,自称是她哥哥,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哥哥?”沈景越一脸意外,这也正常,她入鬼道最晚,许多往事并不清楚。
  施未转而看向黄二狗,对方若有所思:“哥哥?”
  “嗯嗯,狗哥你知道吗?你跟随我爹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些内情吧?”
  黄二狗思索着,缓缓摇了个头:“我从未听何长老提起此事。”
  他思量着,又道,“何长老与主人,年少即相识,算来风雨同舟近百年。我入鬼道时,她尚且追随主人身侧,但那时候,我与她交集不多。”
  黄二狗回忆起往事,有些感怀:“那会儿,我是个莽汉子,一心想夺得斩鬼刀,坐上那至尊之位,但主人与何长老,我是一个都打不过。”
  “何长老与我爹,关系这么好?我从记事起,从未听我爹提起过。”施未也陷入了沉思。
  “何长老后来大抵是厌倦了红尘漂泊,便入了临渊,深居简出。哦对,她与当时的思辨馆馆主陆茗关系很好,陆茗,就是文长老的师父。”
  黄二狗表示他也只知道这些。
  施未又问:“那你知道燕知吗?”
  “燕知?”黄二狗登时拔高了声调,“你见到她了?”
  “我见到了。”施未这时候还不忘说燕知的坏话,“她差点把我打死,还总是阴阳怪气我们。”
  黄二狗面露难色:“燕知,不好惹呀。”
  “怎么说?”
  黄二狗看看他,又看看那两个姑娘,道:“少主,借一步说话。”
  “哎,还需要借一步?这么神秘?”施未不解,沈景越倒不介意:“你去吧,我陪着历姑娘。”
  “哦,好。”
  施未稀里糊涂站了起来,跟着黄二狗去了外边。
  日头之下,隐蔽的角落里,黄二狗搭着施未的肩膀,小声叮嘱他:“少主,燕知这人,你少和她打交道,睚眦必报,她狠起心来,可不分敌我。”
  “这个我知道啊。”施未还是不明白,“但这个,是要避开她们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黄二狗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下面我说的话,你要牢记于心。”
  “嗯。”
  黄二狗又叹,缓缓开口道:“我入鬼道时,燕知已是平望青山的主人,平日里神出鬼没,与所有人都不来往,唯独在外边惹是生非,出了祸端,才会回来避避风头,请主人替她摆平。”
  “还有这种事?”施未有些惊讶,“我看她那眼高于顶的模样,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老虎脸上拔胡子呢。”
  “燕知从前善用琴,那琴音一响,勾魂断肠,是天生的杀人利器。她性子古怪,但每每出了事,主人都会替她兜着。我从前觉着,燕知与主人关系匪浅,可后来,她在与人争斗之时,琴弦崩裂,她便脱离了鬼道,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后来呢?”
  “再得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好多年后了,我也记不清是多久。只知道她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为了百两银钱,杀了某个小宗弟子一十二人。”
  施未心头一跳:“燕知,这么狠?”
  “是啊,那宗门本就势弱,又遭此难,想伸冤都无处伸冤。主人千里迢迢,想去抓住燕知,没想到,她又突然消失了,不知去到何方。”
  施未心情复杂:“我爹,这么关照燕知吗?”
  “哎,你先听我说完。”黄二狗心情比他复杂百倍,“后来,主人了解到,当日被杀的一十二人中,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弟子,逃过一劫,并且回到了宗门。只是她双耳险些失聪,多日痴傻,好不容易休养了些时日,便遇到了魔都祸乱,整个宗门一夕倾覆。”
  施未听完,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狗哥,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
  “是啊,那个活下来的小弟子,就是小景。”黄二狗说出这个秘密,更是心中绞痛,“当时,主人从刀山火海将她救下,耗尽心血治好了她,她后来便接替了燕知的位置。”
  “那,沈脉主知道这件事吗?”
  “这我不清楚。”黄二狗长叹,“她醒来之后,有几日神色恍惚,主人怕她寻短见,便命我终日守在门前。有天夜里,她突然说要见一见主人。”
  黄二狗深刻地记得那天,是个黄昏。
  斜阳余晖洒在木屋之上,光影斑驳,令人多生怅然之感。
  沈景越与施故促膝长谈,声音低低的,饶是黄二狗这般耳力极好之人,在屋外也听不太清。如今,也只记得,说到最后,沈景越呜咽着,哭了很久,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屋里传来,亦是让人悲悯。
  黄二狗回忆至此,便沉默许久,半晌才道:“其实,以我对主人的了解,他那天应该是告诉了小景,杀她同门之人,便是燕知。可小景后来待我们并无嫌隙,对主人又是一口一个恩公,因此我不敢妄下定论。”
  他叹着:“你说,她要是知道燕知一事,又怎么会不恨我们呢?”
  施未不言,他的人生阅历尚且,根本不足以揣测当年真相。而今,老头子已作古,沈景越万不能问,这件事,等于已经沉入岁月的灰烬里。
  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当它过去了吧。何况,燕知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她先前将我往死里打,可没见她念着旧情。”
  提到这里,他又郁闷起来:“不过也怪啊,我平常画个符画烂了,我爹都要把我骂个半死,怎么对燕知,这么有耐心?还三番两次替她收拾烂摊子?”
  他蹙眉:“老头子不会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吧?”
  “这恐怕,得找到何长老,才能知晓了。”黄二狗大为苦恼,他早些年,碰见过燕知几次,那是吃尽了苦头,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
  “那我们还是早些行事,到时候,要请沈脉主帮个忙了。”
  施未决定请沈景越同登藏书阁。
 
 
第63章 
  二人再度返回屋内, 又寒暄几句,便要各奔东西。沈景越既不追问施未究竟与黄二狗说了些什么,也不追问他安排自己同登藏书阁的原因, 只开玩笑似的说了句:“谨遵少主之命。”
  施未被这么一打趣儿, 更是没个底, 转念一想,过去的事情现下也不一定要求个因果,待燕知再闹出动静来,他再见招拆招吧,只祈求到了那日, 沈脉主别与他们离心了。
  于是,施未笑着:“沈姐姐说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叫沈景越沈姐姐, 就像沈景越第一次叫他少主一样。
  沈景越愣住了。
  片刻后, 她一笑而过。
  施未跟着历兰筝回了家中。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历兰筝出生成长的地方。房檐低矮,桃叶凋敝,窗纸不知在哪个夜里被大风刮破,吊着一截,在天光下摇摇欲坠。
  施未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历兰筝没有停留,只让他稍作等待,她转头去了屋内, 去找那把旧剑。施未就等在院中,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桃树, 枝桠朝着四面八方伸展开, 依稀可以想象出春日里, 桃花满树,该是何种繁盛灿烂的景象。
  他正神游天外, 历兰筝却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找不到了。”她很是抱歉,甚至没有抬头。
  施未总觉得她还有话没说完,但对方却始终不发一言。
  施未顿悟:“窗户破了个大洞,想必是之前,你大伯曾闯进来过,他想搜到剑匣,却没有找到。你的旧剑,可能被他当作废铁扔了。”
  历兰筝仍是不语。
  “可是窗户坏了那么久,你却没有修缮,想来,一定是为了你三叔的病,里外操劳许多吧。”施未顿了顿,温声道,“辛苦了。”
  历兰筝微微咬唇,低声说着:“回头,我再想想办法。你,你好歹要有把剑防身。”
  “我没事啊,”施未笑了,“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人是鬼,有剑没剑,不打紧。说不定那些妖魔鬼怪看到我,还得绕道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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