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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万里丹山路(玄幻灵异)——四季奶糖

时间:2024-10-10 09:39:11  作者:四季奶糖
  “对。他抢夺剑匣,封印了何长老,可詹前辈却坚持认为那乔序是个好人,我亦不解。”文恪说着,问她,“师姐,你了解何长老吗?”
  “我年少时,她就是照水聆泉的主人,师父在世时,曾下令,若非何长老首肯,旁人不得随意进入那处。”顾青陷入沉思,“后来师兄继任掌门,延续了这个规定,我也习以为常,并未深究此事。”
  文恪沉默片刻:“师姐,我想,我们不如进去照水聆泉,也许,会有所发现。”
  “这个不急,你先将这几本小册看完,休整一下。”顾青思量着,“若我记得没错,照水聆泉外边有结界,我们还不一定能进去。”
  一旁的徐向晚听了,答道:“那外边确有结界,我每次巡山,都无法靠近。”
  顾青点头道:“那这样,誉之你先回去,我去趟照水聆泉,查探一番。”
  她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从前,陆馆主在世时,与何长老关系格外要好,他有撰写日志的习惯,你回去后再翻翻,说不定会有线索。”
  时隔多年,再次听闻启蒙恩师的姓名与旧事,文恪没由来地想哭,但他忍了忍,轻轻点了个头:“好,有劳师姐了。”
  “没事的。”顾青拍了拍他的肩侧,文恪笑了笑,十分感激。
  是夜,他翻开了那几本小册。
  顾青从汗牛充栋的古籍中,找到了与詹致淳有关的信息,并按照时间顺序进行整理抄录,有的还用朱笔在一旁做了标记,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再结合卦象推衍以及薛思的回忆叙述,最终给出了她的结论。
  “曹若愚,极有可能是翎雀宫李逐流转世。当年天下大乱,李逐流捐躯赴难,死后被八十八根破神针打散三魂七魄,幸得詹致淳相救,才免遭魂飞魄散之苦。”
  “詹致淳苦寻的另一个人,应是李逐流的师弟,卓吟。他与李逐流是青梅竹马,关系匪浅,后来以身殉剑,再无记载了。”
  顾青在这句话旁边,又加了一句:“也有野史传闻,李逐流与卓吟,是师兄弟,也是道侣。但据我考证,此事应是真的。”
  文恪猛地合上那小册,紧紧攥着,心头刺痛,根本冷静不下来。那鲜艳的朱笔仿佛染血的刀,扎得他眼睛生疼,疼得快要流泪。
  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詹致淳还想让他们再续前缘吗?
  文恪根本不敢细想。
  他好不容易才跨出这一步,怎么能就此让步呢?
  文恪不甘心,又翻开小册,顾青写道:“我已告知小鱼,让他在岁寒峰上建祈福阵,以此尝试扭转曹若愚命盘。若能再得詹致淳相助,或许事半功倍。”
  文恪突然哭出了声。
  没有任何征兆,不带一丝理智,完全不体面地崩溃大哭。他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何要如此嚎啕,仿佛只是在单纯地情感发泄。哭完,他擦干净眼泪,放空了一会儿,才沉下心,慢慢梳理着这些线索。
  他从前觉着曹若愚天真,连爱是什么都搞不清的年纪里,就知道追着自己跑。可少年人总是成长得很快,眨眼间,便学会为他遮风挡雨了。虽然长剑还不够锋利,术法仍有笨拙,但那颗心,面对他的时候,是那么热忱温暖。
  曹若愚答应过他,此生是属于他的。
  对,是属于他的。
  文恪定定心神,将那几本小册放到书架上,去找陆茗的旧书——现在,解开何以忧身上的谜题要紧,万不可因一些未知的将来耽误正事。
  曹若愚对此毫不知情。
  他与施未连夜赶回了历家。
  再回故地,原本阔气的大门内外挂满了白绫,苍白的灯笼高高挂着,墨黑的“奠”字极其扎眼。施未一惊,顾不得许多,急急闯了进去。
  历迟去世了。
 
 
第61章 
  历兰筝披麻戴孝, 跪在灵堂上烧着纸钱。铜盆中燃着炽热火焰,些许灰烬飞舞着,飘落四周。芽儿早哭得没了眼泪, 睁着双红肿的眼睛, 木讷地往那火盆里扔纸钱。
  施未匆匆赶来, 只见到这番凄然景象,心中沉闷,不由放慢了脚步。历兰筝回头,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早没了颜色, 伤怀至极。她微微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可最终, 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沉默地低下头,继续烧着纸钱。
  施未悄然上前,对着历迟的牌位拜了又拜,而后才走到历兰筝身边,轻声唤着:“历姑娘。”
  他忽然沉默,并不知该怎么继续。
  芽儿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进到灵堂的不是家中老仆, 她缓缓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长得陌生又很熟悉的年轻男子站在姐姐身侧。
  芽儿揉揉眼睛, 又仔细看了看, 猛地一震:“你, 你是谁?”
  怎么长得和我姐姐一模一样?
  施未闻言,友好地点了点头:“我叫施未, 我们见过的,那天我出嫁,你还来送了我两个小泥人。”
  芽儿更是错愕,历兰筝怕吓着她,安抚道:“芽儿,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复杂,但他们不是坏人,是姐姐的朋友。”
  芽儿咬了咬牙:“你,你和那个姓张的哥哥是师兄弟?”
  “嗯,对。”施未介绍着,“他是我小师弟,我是三师兄,这是曹若愚,是我四师弟。”
  芽儿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长相了,但眉眼温善,乍看一下很是亲切。曹若愚向她行了个礼,芽儿一愣,竟只是微微颔首,忘了起身。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放松下来,道:“这个哥哥和姐姐长得太像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你没有眼花,我们确实很像。”历兰筝不知想起了谁,语声艰涩,“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芽儿无言,垂下眼帘深深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将手里最后一把纸钱尽数撒了进去。火光映照着她尚且稚嫩的脸,原本圆圆的面庞瘦了许多,显得格外疲惫可怜。
  灵堂之上,寂静无声。良久,张何才姗姗来迟。原来,芽儿的母亲因经受不住打击,也病倒了,历家上下如鸟兽散去,只剩零丁几个忠心的仆人,张何便左右帮着历兰筝姐妹打点了些。
  师兄弟见面,只交换了几个眼神,不再出言寒暄。
  历迟的葬礼算了时辰,刚巧在今晚入土。张何原本还在为抬棺一事发愁,见了二位师兄,便松了口气:“历家没剩几个人了,多是上了年纪,抬棺恐怕力不从心。”
  “不如就我们吧?”施未也不知这样是否合适,看向芽儿,那小姑娘静静地回望着他,点点头:“有劳您了。”
  施未见状,觉得她应是冷静了许多,心道,这妹妹小小年轻,却是聪明又明事理的,看来历迟将她养育得很好。
  只是历家如今的惨淡结局,实在太过可惜。
  施未怅然。
  火焰烧尽,转眼就入了夜。
  历兰筝煮了豆腐汤,给抬棺的各位各盛了一碗。施未师兄弟三人,还有个自小与历迟一道长大的贴身小厮。只是他也年纪不小了,念着历迟的旧恩,便决定送旧主一程。
  夜风萧瑟,甚至下起了绵绵细雨。冬雨不如盛夏之时,雷电轰鸣,雨势滂沱,此刻却有它的阴寒刺骨,一点一滴都刺穿了脆弱的肌肤骨血。
  芽儿怀抱着父亲的牌位,走在最前头,那绵绵冬雨渐渐淋湿了她的头发、肩颈、后背乃至全身,但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当。
  一行人走到坟前,将历迟的棺木缓缓放入墓穴之中。
  芽儿抛下一把纸钱,大声说道:“父亲,一路走好!”
  那黄白的纸钱落在了黑色的棺木上,在夜色中,尤为扎眼。一抔黄土,接着一抔黄土,慢慢淹没那沉重的棺木。芽儿突然抓起一把黄土,朝棺木那头掷去,她大喊着:“爹,夜里雨大,您若是冷了,记得托梦于我!”
  历兰筝一把搂住她,芽儿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望着那棺木消失于墓穴之中,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冰冷的冬雨将每个人淋透,也将每个人无所诉说的心事藏匿。
  后来两三天又多是忙碌,几番折腾下来,直到五天后,几人才勉强坐下来,商议正事。芽儿也被历兰筝带了过来,坐在身边。她也听懂了一切原委,从最先的惊异,到最后慢慢接受了所有。施未也对姐妹二人解释了斩鬼刀与历拂薇一事,言罢,又是一片寂然。
  “历拂薇。”历兰筝默念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
  “是我们家先祖,族谱第一页第一个名字。”芽儿顿了顿,“兰筝姐姐你自小和二叔二婶住在外面,应当没怎么听他们提起过。”
  施未便问:“那芽儿,你对历拂薇知道多少?”
  芽儿略略思索,道:“拂薇先祖一心求道,不曾婚嫁。大道得成之后,曾有过短暂的开坛授业,当时门下弟子一十五人。后来先祖不知何种原因,遣散门人,独自一人云游四海,再无消息。她最年幼的弟子,为感念师恩,将自己的姓氏改成了历,这就是我家的由来。”
  “大概三百年前,关河镇水运发达,从我高高高高祖开始,做起了漕运生意。”芽儿不知道连说了几个高字,说得自己都想笑,“从那时候起,家中武学渐渐落没,到我高祖那一辈,就只有我祖父一人专修剑道,再后来,大伯痴傻,我爹爹体弱,只有二叔勉强学了个二三成。”
  芽儿说着,又用余光瞄着历兰筝,对方沉默着,攥紧了掌心。
  施未喃喃道:“你们家,也挺复杂的。”
  芽儿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压低声音道:“我爹爹,在追查我祖父的死因的时候,发现那个剑匣不简单,而且,它能逆转阴阳的说法,可能是个谬传。”
  施未呼吸一滞,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剑匣,乃是天外陨铁所制,坚不可摧。它第一次出现在拂薇先祖手中时,是四百年前,锁春谷闭谷前夕。”
  施未几人皆是一怔,彼此看了眼,神色微妙。
  芽儿又道:“八百年前,天降陨铁,落入锁春谷中,形成巨大的陨铁坑矿,锁春谷铸剑池因此名噪一时,求剑之人数不胜数。但剑本无过,所托非人,杀孽妄生,因此,四百年前,锁春谷谷主李霁决定关闭铸剑池,那陨铁坑也随之隐于尘寰。唯一有记载的,流出于谷外的一块,由西南名士栾庭收藏。后来栾氏女巧心出嫁,此物作为嫁妆一道送出。栾巧心的后人以此为依傍,逐渐开辟自身道法,百年前也曾因铸剑锻刀之法在各宗门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
  芽儿说得口干舌燥,咕噜咕噜连喝了两碗热茶,才继续道:“可是后来,有人与那栾氏后人打赌,三掌定输赢,赢下了那块陨铁,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她顿了顿:“应该就是近几十年的事情。”
  施未更是错愕,他居然,又听到了乔序的故事。
  这个人似乎无处不在。
  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再后来,因为魔都祸世,仙道衰落,许多宗门一夜倾覆,泯灭于世,那栾氏后人亦如此。”芽儿说着说着,突然回过神,“哎呀,我怎么说那么多?”
  她摆摆手:“我重新说。”
  施未哑然失笑:“你慢慢说。”
  他甚至倒了满满一杯茶,推到芽儿面前。
  “我爹爹经过考据,认为那剑匣,可能并不是用来藏匿宝物的东西,而是它本身就是个阵眼。它关闭的时候,灵阵也是关闭的,开启之时,灵阵也会随之打开。”
  几人闻言,皆是赞成。他们都见过那剑匣打开时天地失色的场景,剑匣是一个阵眼,应是毋庸置疑的。
  “我家做起漕运生意后,不少人懈怠修行,家学衰落,剑匣能够逆转阴阳的说法,很可能是交接时的误传。”
  “那正确的说法是什么?你父亲有查到吗?”
  芽儿摇摇头:“没有,我家藏书阁遭过大火和雷电,几经修缮,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散佚了。”
  线索又一次断开。
  施未并不气馁,剑匣一事,横跨百代光阴,何况中间还有个神秘莫测的乔序在不断搅局,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也不丢人。
  他想了想,问道:“那芽儿姑娘,你知道樗木炭吗?听闻你家先祖曾拥有此物,不知有没有传到你家。”
  “樗木炭?”芽儿思考着,“这倒没有听说过。不过拂薇先祖留下的,传到我家高高高高祖手上的东西,都被存放在藏书阁最顶层,也许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她又不知道说了几个高字,就差舌头打结了,才堪堪停下。
  “碰运气?”施未察觉到了不简单。
  “对,因为藏书阁最顶层,从建成之日起,就再也没人能上去过。”
 
 
第62章 
  “没人能上去?”施未大为不解, 芽儿亦是为难:“确实如此。藏书阁修缮时期,曾经有匠人试图上去顶楼,但不知为何, 明明近在眼前的梯子却怎么都靠近不了。曾祖父误以为是闹鬼, 请过许多人做法, 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这么神秘?”施未起了心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他正欲起身,历兰筝突然拉住他:“你赤手空拳去吗?”
  施未一怔,这才想起来, 自己的破夜被乔序抢走了,现在的他, 无所傍身之物。不过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 并没有为此事再动怒。他笑笑:“就这么去吧,那藏书阁总不至于是个龙潭虎穴。”
  历兰筝瞧着他,顿时难过不已:“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受了伤,丢了剑。”
  施未一听,急了:“这有什么?我的命是你给的,这点小事, 别放在心上。”
  末了,他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好在历兰筝没有听出来, 只是伤心得眼眶发红, 曹若愚见状,赶忙打圆场:“不碍事, 再找把剑给我三师兄将就用用,等我们追上乔序,再把破夜抢回来,也不迟。”
  “是啊是啊,”施未也连连附和,“历姑娘,别难过了,眼下还需你相助我们,共克时艰呀。”
  “嗯。”历兰筝抹了把眼角,定了定心神,“我家里还有我曾经用过的旧剑,虽说比不上破夜,但也是削铁如泥,应当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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