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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鱼(近代现代)——柳眠琴

时间:2024-10-11 09:15:39  作者:柳眠琴
  看见关知鱼的反应,邵凌的表情不自觉地冷淡了几分。
  “找什么?”邵凌问。
  关知鱼喉结动了动,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他杀了你主人”,“他拯救了你”,两种念头在关知鱼脑海里天人交战,最终对袁为的依恋战胜了其他。关知鱼“咚”地跪到了地上,仰头看着邵凌,小声哀求:
  “邵先生,你把主人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好不好?”
  这一下跪得实在,一点缓冲都没有,听得邵凌都觉得膝盖疼,弯腰想扶关知鱼起来,嘴里问:“什么东西?”
  关知鱼一缩,躲过邵凌的手,眼睛盯着邵凌靠近的手身体直打颤,低头摸着脖子哽咽道:“项圈,还有……其他的,我身上的。”
  关知鱼一边说,眼泪一边又掉了下来,哭得伤心极了:“您留着也没什么用,能不能还给我?”
  邵凌挑了一下眉,也不扶他了,把手插进裤袋里,垂眸将关知鱼上下一扫,说:“他那么对你,你还这么喜欢他?连那种东西,都当宝贝似的留着?”
  关知鱼咬着唇没说话。
  邵凌将关知鱼脱下来的睡裤捡起来递给他:“又不是没衣服穿,穿上。”然后指了指床,“坐着说话。”
  邵凌接触过bdsm,甚至在旁人的怂恿下尝试过,但算不上真正的圈内人,也没有喜欢让别人跪着跟他说话的习惯。
  许是想起了袁为曾说过的“不许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关知鱼愣了一下,就飞快地把裤子穿好了,依邵凌的意思,坐到了床边。
  邵凌对关知鱼对于袁为的感情很有些费解。按理说,关知鱼会对袁为开枪,分明就是恨他的,但袁为死时,关知鱼又那么难过,如今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找袁为给他戴的那些玩具。
  邵凌听说一些厉害的主,调教奴时,可以把奴的人格抹灭,让奴全身心地服从主。他觑着关知鱼,心想关知鱼是不是也是这样。
  关知鱼的坐姿很局促,屁股只坐了一半,两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离邵凌隔了一米。
  “嗯?我问你话呢。”邵凌说话时,向关知鱼挪了几十公分。
  谁想关知鱼却身子一抖,退了几十公分,低声答道:
  “主人对关关很好。”
  邵凌:“……”
  邵凌没好气地站起身:“行吧,他对你很好,东西早就被我丢了,那种东西我留着干嘛?我又不是袁为那种变态。”
  听到“丢了”两个字,关知鱼脸色骤变,一下子惨白无人色,哆嗦着唇看着邵凌的背影。然而邵凌已经掉头走了,离开的步伐丝毫没有停留。
  关知鱼慌乱地跳下床,追上去,在邵凌身后跪下,颤声道:“邵先生!”
  邵凌回头看了关知鱼一眼,皱了一下眉。
  他一皱眉,关知鱼就害怕。
  而后门在关知鱼眼前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门,关知鱼仿佛梦回他刚被袁为关起来的日子,那时候他很痛苦,每天都渴望逃出去。可现在他不想了,他恨不得袁为活过来,再把他关起来,然后告诉主人:“关关再也不会逃了。”
  关知鱼弯下腰去,跪在地上,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永远是我的。”关知鱼仿佛听到耳边有人跟他说,那分明是主人的声音,他惊喜地抬头一看,却没有一个人,房间依旧空荡荡的,惊喜都转为失落和恐慌。
  关知鱼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想:主人,主人……主人!
  邵凌从房间出去后,先让佣人给关知鱼送饭去,然后联系了裴朗。
  “你上次说给我推荐的心理咨询师呢,人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他。”
  心理咨询师是华裔,美国常青藤大学毕业,在心理学上颇有造诣,中文名叫闻安。邵凌和闻安交谈过后,闻安提出要亲自接触关知鱼,才好判断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依我的推断,他被虐待,却还对施虐者保留有感情,很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至于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我是说ptsd等其他心理创伤,不好说。”
  “毕竟被长期监禁、性侵的人,出现什么样的心理问题,都是可以理解的。”
  闻安虽是华裔,但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习惯和美国人差不多,总是用十分热情浮夸的方式打招呼。
  邵凌说:“我看他醒过来之后,好像有点怕人,你别吓着他。”
  邵凌一边说,一边带着刚到的闻安走进家门,正打算上楼,就看到负责送饭的女佣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来,嘴里叫着:“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闻安诧异地挑了眉。
  邵凌约莫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皱眉道:“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
  女佣语出惊人:“关先生自杀了!”
 
 
第25章 治愈的开始
  “什么?”邵凌先是一愣,旋即变色,当即快步冲上楼,赶到关知鱼卧室时,裴朗已经在给关知鱼处理伤口了。
  关知鱼正躺在床上,左手腕上有一个夸张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地面上有一大摊血迹,水果刀落在一边,刀口上有干涸凝结的血迹。而关知鱼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更显得惨白了。
  裴朗的脸色很不好看。
  邵凌也黑了脸,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自杀?”
  闻安拍了拍邵凌的肩,说:“自杀才比较符合常理吧?不自杀反而不正常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防范,竟然还在屋里放水果刀这种危险物品。”
  邵凌:“可他醒来后还在找东西,我以为他没有这种想法。”
  闻安:“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邵凌蹙眉道:“就是之前监禁他的那个人给他的东西。”
  闻安:“具体点?”
  邵凌:“有一个写着他名字的项圈,一个阴茎环,一个肛塞。”
  闻安起先不知道监禁关知鱼的人还有这样的癖好,诧异地挑了眉,不过他在美国,对bdsm也算有所耳闻,甚至还研究过bdsm爱好者的心理,不然也不会被裴朗介绍来给邵凌了。
  见关知鱼昏迷着,闻安说:“看起来我暂时是没法和他交流了,你好像也还有一些东西没告诉我,不如咱们再聊聊,等他醒了再说?”
  邵凌看了一眼床上的关知鱼,点头:“也好。裴朗,这儿就交给你了。”
  “你们把房间收拾一下,把任何危险物品,可以用来自杀的,都收起来,还有,”邵凌指了一下窗户,“窗户最好安上防盗网,免得他跳窗。”这些当然是对佣人交待的。
  “他醒了记得立刻过来告诉我。”
  和闻安一起走到书房,邵凌关上门,让助理给闻安倒了杯咖啡。出于对关知鱼隐私的保护,在助理离开后,闻安说:“好了,现在来说说这位病人的情况吧,一定要详细,因为你不知道哪个细节就会触发他的某种心理。”
  邵凌说:“关键是,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
  “说你知道的,其他的我会自己去问他。”
  邵凌说:“其他的我都跟你说了,关于bdsm的部分,我补充一下,他本人是m,施虐者是s,最开始他们应该是自愿成为主奴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s把他监禁了,他成了被迫的。”
  闻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邵凌顿了一下,耸耸肩:“因为我之前也想认识他,所以特意去查的。”
  闻安:“你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邵凌:“这重要吗?”
  闻安:“当然,方式不同,他对你的态度不同,治愈的方案自然也不同。”邵凌已经告诉闻安关于关知鱼父母的事了,所以父母那边走不通,一对并不得病人喜欢的父母或许很难对病情有益处。
  邵凌说:“……我当面把施虐者击毙了,然后把他救了出来。”
  闻安挑眉道:“冒昧问一下,你是警察吗?”
  邵凌抬眸扫了闻安一眼,没有答话。
  闻安笑了笑:“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只是随便一问,顾客的私人信息我会保密的,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闻安说到这里一顿,道,“不过,你这个状况可是挺糟糕的,他现在心里多半把你当仇人看呢,你很难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
  想到关知鱼醒来后看他的眼神,以及对他躲避的动作,邵凌默然。
  “再补充一点,”邵凌说,“我觉得他也没有完全爱上施虐者,因为击毙那人,也有他的功劳,我猜他心里还是有一部分是恨施虐者的。”
  闻安说:“这是个好消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过施虐者的死亡,应该让他很是崩溃,现在的自杀行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爱’上了施虐者,而施虐者死亡,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才实施的。就像现在很多年轻人会为恋人殉情。”
  “不过,他对施虐者的感情应该会更深,毕竟除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有bdsm关系里的主奴关系,奴隶通常会服从尊敬爱戴主人。”
  由于失血过多,裴朗给关知鱼输了血,并缝合了伤口,关知鱼很下得去手,一刀下去没把自己手腕给割断了,但幸好动脉深,没伤到。
  等关知鱼醒过来,已经过了两三天了。
  他从无边的梦魇睁开眼,竟然又看到了人间,一转头,旁边有一个陌生人坐着在玩手机。
  除了袁为带他逃跑时碰见的那些陌生人,关知鱼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活的陌生人了。因此他的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蜷缩起身体,向后躲了一下。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裴朗这才注意到关知鱼醒了,和气地笑了声,抬手去摸关知鱼的额头,想试试温度。
  关知鱼却倏然一哆嗦,拉起被子挡住大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警惕又害怕地盯着裴朗,没有说话。
  裴朗对心理学多少有些了解,微妙地挑了下眉,收回手说:“我不碰你,也不会伤害你,你别怕。”
  关知鱼眼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裴朗试探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发烧么,头晕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惜,无论他表现得再友善,再怎么问关知鱼,关知鱼都不肯说话。裴朗无奈,只好去叫邵凌。
  “他上醒过来,也是这样一句话都不肯说么?看到我跟见了鬼似的。”
  两人说着话,带着专业的闻安,一起从门外走进来,一推门,见关知鱼刚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
  关知鱼听到三人的动静,慌乱地抬起头来看他们。裴朗和闻安都是陌生人,只有邵凌勉强不是陌生人,可邵凌比一般陌生人还可怕可憎。
  看见关知鱼眼里的惊慌,闻安停住脚步,邵凌和裴朗也跟他一起停下。闻安举起双手,和善地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叫关知鱼是吗?”
  关知鱼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躲闪又慌乱。
 
 
第26章 治愈计划
  不过闻安的笑容就透着一股亲和力,无端地让人想亲近、信任,加之他耐心地看着关知鱼,没有半分催促,关知鱼才稍微放下一些警惕,咬着唇点了点头。
  邵凌在闻安耳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他这回醒来,比上回还严重了?他前两天看到我,可没吓成这样。”
  闻安比了个手势:“裴朗出去,邵凌先留下,我看看他对你的反应。”
  又安抚道:“他的心理状态比较脆弱,你耐心一点。”
  裴朗闻安都是医者仁心,面对着这两个人,邵凌就算想说算了都说不出口,只好胡乱地点点头。
  “我叫闻安,”闻安慢慢走近关知鱼,轻声问,“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
  关知鱼紧盯着闻安逐渐靠近的脚步,缩了缩脖子,但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不过也没有回答。
  在闻安离关知鱼还有三米的时候,闻安注意到关知鱼有明显的焦虑反应了,就停下脚步,指着身旁的邵凌,微笑着说:“你认识他吧?”
  关知鱼总算肯开口了,小声道:“邵先生。”
  闻安说:“邵凌很担心你,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喝口水?”
  关知鱼本来没有胃口,听到闻安这样说,莫名有点饿了,就点点头。
  邵凌转头出去,吩咐佣人端点清淡的饮食过来,不多时,就端来一份薏米山药粥。因为关知鱼怕见生人,邵凌亲自给他端进来,在关知鱼警惕又躲闪的目光下,给他放到了床头。
  “吃吧。”闻安拉了把椅子,在关知鱼的安全距离以外坐下。出奇的是,明明是邵凌杀了他的主人,邵凌却能靠近他,或许只能用关知鱼并没有完全爱上袁为,对于救了他的邵凌,一定程度上是心存感激的来解释。
  还真是矛盾啊,闻安感叹。
  在闻安和关知鱼交谈的时候,邵凌也被请出去了。闻安和关知鱼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然而,等闻安从里面出来时,他的表情却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
  邵凌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问:“谈出什么结果来了?”
  闻安无奈地摊手:“他对我防备心很重,收效甚微。”
  邵凌:“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闻安:“你容我喝口水,我都说了两个小时了。”
  喝完水,闻安把这两个小时谈出的东西跟邵凌说了说。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十分挣扎、矛盾的阶段,一方面又难以自制地爱着他的主人——也就是施虐者,一方面,他残存的理智又一定程度上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说,他被主人监禁了有几个月,几个月下来还没完全迷失,可以说这心智是十分坚定了,但也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了。你要时刻注意,不要让他有自杀行为。”
  邵凌:“我知道了,那我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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