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顿了下, 摇头:“没有。”
“真的吗?”江北当然是不知道自己晚上是不是踹人的,但是大哥和娘亲都这样说,那肯定就是了,“我可以跟三哥睡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江炎顿了下,说道, “天气热,有蚊子, 没睡好。”
现在还没到盛夏,白天差不多有三十度,很热了,不过夜里很凉快,温度只有二十三四度,正适合睡眠,也没热到睡不着的程度。
江寂心知肚明天气热都是借口,看了眼他的黑眼圈,说道:“晚上咱们换个蚊帐。”
江炎:“……”
赵茹想了下,“江炎,你是不是旁边换了人不习惯,睡不着?”
江炎愣了下,“……可能是。”
江寂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了,有些人认床,有些人旁边有人也会睡不着。”赵茹点头道,又跟江寂说,“小寂你晚上跟江北换过来,他好不容易习惯跟你睡了,一下换成了江北肯定不习惯。”
“娘,我热。”江寂说道。
赵茹拍了他一下,“现在这天,晚上怎么会热。”
江寂下巴一抬,“江炎也说热呢。”
江炎:“……”
江寂又道:“娘,我们俩大男人,体温都比较高的,两个火炉似的,不热也热了啊。”
江炎:“……”以前每天抱着他睡的时候从来不说热。
赵茹狐疑地看着他,又问江炎:“你也热?”
江炎看了江寂一眼,抿唇点头:“……嗯,有点热。”
赵茹叹气:“那行吧,那你忍几天,马上就可以搬家了。”
下午,江寂还是兑换了三个现代的蚊帐出来,轻柔的纱帐,小孔细密,一看就知道防蚊效果肯定很好,透气,而且不会挡住风。
“呀,这个蚊帐真是太好了。”赵茹看了欣喜道,“这个怎么做出来的呀?”
赵茹现在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研究一翻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来。
他们现在的蚊帐更准确说其实还是布,是不透气的,夏天能防蚊,但也挡风,更热。就是富贵人家用的纱帐,也不怎么透风。
江寂想了下,“这个他们是用机器做出来的,我们要做也能做,就是做出来跟这个会不一样。”
“哎,神仙用的东西就是好。”赵茹感慨。
他们换上新蚊帐,晚上确实更凉快了。
第二天中午,赵茹他们干活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木山村那位媒婆婶婶。
媒婆婶婶看到赵茹就上前拉住人:“大妹子,江寂想成亲了吗?你劝他了没有?”
江炎看她一眼,进院子的脚步慢了一点。
赵茹摇头:“今年这事没办法了。”
媒婆婶婶拍大腿叹气:“唉,这么好一大小伙子怎么就不想成亲呢?”
赵茹也愁呢,但小寂既然那么说了,确实也不好强求他。看她过来的方向,赵茹问道:“你这是给谁说媒?”
媒婆婶婶笑着说道:“后面李大贵家大儿子。”
“说成了?”赵茹问道。
“成了成了。”媒婆婶婶笑得眼睛眯起来,“你看,他家大儿子十七岁,比你家江寂还小两岁呢,都定下了,半年后就成亲了,你抓紧啊。”
赵茹点点头,有些羡慕。
媒婆回去了,没过一会儿,李大贵媳妇带着一块肉和一篮子鸡蛋来了江寂家,说要感谢他们。
“拿回去拿回去,你们家说了亲事,感谢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媒婆。”赵茹笑道,“什么时候办喜事?”
说起儿子的亲事,李大贵媳妇笑着跟赵茹道:“准备下半年年前就把喜事办了。说起来,还是得谢谢你们,之前卖红薯赚了些钱,帮你们卖个谷种还给了那么多银子,等谷子收割卖了,就凑够钱,彩礼钱也有了,我们就准备也建个瓦房,给他们成亲用。”
“到时候双喜临门,恭喜啊!”赵茹笑着道。
“谢谢。”李大贵媳妇是真心高兴,又问道,“你家江寂怎么样了?”
赵茹笑着摇摇头。
村里人都知道江寂之前拒绝了媒婆来说亲,李大贵媳妇安慰赵茹道:“也不急,等明年,他说不定就给你说个城里的漂亮媳妇回来。”
江寂家条件现在好了,大家都猜江寂是不是嫌弃村里的姑娘不好看,要娶城里姑娘了。
赵茹笑道:“看他自己喜欢吧。”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赵茹看着儿子,看了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寂装没看见,自己吃自己的。
赵茹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宝山那孩子定亲了,说是年前就成亲。”
江霞抬头看了眼他哥,江寂继续吃自己的,也不搭话。
江炎也瞥了他一眼。
江南好奇问道:“他要成亲了呀?他不是比哥还小吗?”
“嗯,比你哥小两岁。”赵茹见大儿子不动如山,忍了忍,说道,“小寂啊……”
“娘,我们说好了的。”江寂出口打断了赵茹的话,“不提这个好吗?”
赵茹顿住,看着儿子叹口气,“行吧。”
江南眨眨眼,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啊?”
江寂抬眼盯着他,幽幽说道:“你想找个嫂子回来,再多一个人盯着你写作业?”
江南打了个颤,“那哥你还是先不要成亲了。”
赵茹拍了下江南的胳膊:“说什么呢,你哥要成亲,你自己的作业自己好好写!”
江南瞧了他哥一眼,小声嘟囔:“是哥自己说不要成亲的。”
赵茹夹了块肉放他碗里:“吃你的饭。”
“哦。”江南夹了肉一下吃起来,霎时间被娘亲说的委屈都没了,美滋滋吃起来。
江寂看着江南,心里叹气,小孩子真好啊,没心没肺没什么忧愁。
把稻种播下去后,过了两天,徐大人派人把江寂让木匠师傅做的东西送来了,还给他带了话,说县衙有个县的衙差来了。
江寂双眼一亮,吃过午饭跟赵茹说了下就去了镇上,收钱,随便买些棉花回来试试机器。
这阵子,各县的银子陆续送了过来,江寂已经收到了十三个县的银子,还有两个县的。
江寂去县衙收了银票,有八千多两,他顺便去酒楼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留了一大包干辣椒,去街上买了两包棉花拖着回去了。
走到半路,迎面过来了七八个骑着马的男人,速度非常快,风一般过去了,扬起一片尘土。
江寂转过脸,手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
骑马是很帅,就是灰尘多。
没等江寂走几步,刚过去的马蹄声忽然又变大了。
江寂扭头去看,刚刚那一群骑马的人又回来了,还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把他围住了。
为首的一个很魁梧的额头有一道刀疤的男人问他:“你是江寂?”
江寂看着这几个人,个个腰间挂着把刀,眼神都盯着他,看穿着打扮不像平头百姓,倒像是打劫的。
来者不善。
江寂手握紧板车扶手,眨眨眼摇头:“不是,我叫王大牛。”
为首的大汉皱眉,看向后面,怒问:“你不是说他是江寂吗?”
最后一匹马后面冒出颗脑袋,一个瘦得跟麻杆似的人答道:“老大,他骗你的,他就是江寂,我跟着他好多天了,今天看着他去了县衙又去了江记酒楼的,酒楼的小二都叫他东家。”
江寂心脏猛地一跳,见不对,板车一丢从两匹马中间窜了出去,窜进路旁边的树林子里,使劲往城里的方向跑。
城门口有官兵,只要自己跑到城门口就行。
“抓住他!”
后面传来一声大喝,马蹄声和人追赶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寂心脏怦怦直跳,使劲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后面,那群人已经下马追了上来。
卧槽,真遇到打劫的了!
江寂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古代果真治安不好!
幸好山林子里树多不好骑马,自己这身体也是做惯了活的,满身力气,不然自己不是妥妥地立马被抓了?
江寂使出浑身的力气玩命地跑,穿过树林子,又绕过了一个山包,一直跑在树林子里,就是不敢跑到大路上。
“他娘的,他在往城里的方向跑!”
“这小子还挺聪明!”
后面紧跟着几个人,江寂一口气都不敢松懈,那群人还追着,就离他几米的距离。
又跑了一会儿,前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江寂看了眼,那个为首的男人居然从大路骑马绕到他前面来了!
后面那三人也快追上了,江寂赶紧转了个方向,往大路上跑,他跑得满头大汗,感觉双腿也快要不听使唤了,沉得很。
“救命啊!!”他一边跑一边喊,希望有人能听见。
“救命——”
他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下,还没等爬起来,后面一人飞扑过来把他按住了。
江寂使劲想掀翻他,没成功,他摸到根拇指大的树枝,拿起就往后面捅,不知道捅到哪里,那人痛呼一声,江寂趁机掀翻他爬起来。
谁知,后面又一个人追到了,一下把他扑倒在地,又一个人过来压住了他的肩背。
江寂:“……”
完蛋,还是被抓住了。
“各位大哥,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江寂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是你跑什么?!”一个人呼了他脑袋一巴掌,“娘的,还敢骗老子!”
“……”江寂嘶了一声,说道,“我真不是,我就是害怕下意识跑而已。”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这人喊道,“把他给老子绑起来。”
江寂赶紧道:“哎,别啊,大哥,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们绑我做什么?”
一群人把江寂抓起来,拿绳子把他胳膊扭到身后,手腕脚腕都绑了,又把他胳膊和身体绑到了一起。
江寂坐在地上,看着几人,这些人绑自己应该是为财?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蹲下来,伸手在江寂脸上拍了拍,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江寂摇头:“不跑了不跑了。”
刀疤脸男人又道:“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就想找你借点银子花花。”
果然是为财,江寂看着他们,脸上连蒙面巾都没绑,胆子是真大,但也对自己不利。
自己看了他们的脸,他们还会留着自己的命吗?
江寂的拳头捏紧了,紧张得有些结巴:“大、大哥,我给你们钱,我包里有银票,你们放我回去行吗?”
刀疤男朝另一人抬了下下巴,江寂旁边的男人伸手从他衣襟里摸进去。
“……不是,不在怀里,”江寂下巴往右边点了下,在腰带下面。”
那人掀开他的衣摆,看到一个四方的包?
他扯了一下,没扯下来,倒是把江寂扯得往前动了下。
江寂:“大哥,要不你放开我,我帮你?”
那人看他一眼,从靴子里拿了把匕首出来,直接把包的带子给割断了。
江寂:“……”
包是皮的,拉链的,那人看了很久才把拉链拉开,里面放着这次江寂收来的八千多两银票。
“老大,有八千多两。”
刀疤男看了眼,起身说道:“套麻袋,走。老三你等我们离开后,再找个人去送信,自己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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