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辜负众人期待,那胡奴一脸不可置信,似最后垂死挣扎般叫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公主?!他明明是个男人!”
李宛:......
谢宴表情不善,招招手示意云剑二卫将这胡奴拖下去道:“冲撞公主,活罪难逃,待他下去领罚!”
又挑挑眉看向杜校尉道:“你是自己去,还是让人拖着走?!”
杜校尉脸色青白,知道自己这下是闯了大祸,战战兢兢道:“小的、小的自己去!”
梁实看看李宛,又看看谢宴,脸上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谢宴又对众人吼道:“一个个的不去操练,还杵在这作甚?!也想跟着受罚吗?!”
众人还是很怵谢将军的,毕竟军营不比别处,军令大于山,他们要是看热闹惹恼了谢将军,到时候下场只会很惨......
一个个就算再想看热闹,还是先紧着自己的小命要紧,各个跑得跟猢狲一样,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待人群都散开后,谢宴对李宛道:“殿下跟我会帐篷说话吧?——”那轻声细语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李宛看了看梁实,又看看梁实身边跟着的、众人口中的“小白脸”,心里虽然很不爽,但到底没有当着旁人的面表现出来。
等到了谢宴所在的帐篷,便凉凉道:“呵,本来以为谢将军在军营里面过得甚是艰苦,没想到美人在侧,却是好不快活!”
谢宴满脑袋雾水,他不知道李宛为什么看起来很不高兴,明明公主殿下也不像会那么介意那胡奴冲撞的人,但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但殿下的话摆明是因为其他......
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他认错的态度还是非常优秀的。他凑到李宛跟前,示好的意思不要太明显道:“唔,不知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这北地军营倒是算不上艰苦,西北边关条件要比这艰苦百倍——”
“至于美人在侧,是指殿下吗?!除了殿下,哪还有什么美人——”
“殿下放心,方才冲撞你的胡奴,我一定不会轻饶!”
李宛:......
他挑了挑眉道:“别给本公主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全北地军营将士都知道你身边有个小白脸!”
谢宴不禁皱了皱眉,但很快反应过来,好像咂摸出点什么不一样来,脸上露出点欣喜的神色道:“殿下这是吃味了吗?——”
李宛:!!!
他瞧见谢宴这副神色,不禁越发恼怒、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衣袖就要出走的模样。
谢宴忙不急一把抱住这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殿下莫生气!那侍剑是跟在梁实身边的随从,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军营里哪些人在胡说八道?!赶明儿我都把他们舌头拔了!”
李宛心气不平道:“你连人家名字都知道!还敢说自己不认识?!”
“而且本宫瞧你们那样,压根不像不认识的样子吧?!”
谢宴:......
若说刚开始他还是欣喜的,但发现自己好像说什么这人都不信后,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
李宛越挣扎,谢宴便抱得越紧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什么这人才信,但是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让公主殿下生气离开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相思之苦过来的,能在这见到公主殿下,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他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就此让公主殿下生气离开了,至少也得月余才能再见到殿下,时间过去那么久,他怕好不容易殿下对他生出的那点情愫又给磨没了。而且本来上次就是意外,他一直都还处于有些不可置信的状态中,不敢相信公主殿下其实也不是对他无意,两人甚至还发生了如此亲密的关系......
每当他夜晚一个人睡在军营的帐篷时,他的头脑都不敢相信,他的身体都因为太过想念这人而无时无刻不处于煎熬之中......
他这般想着,眼睛都不禁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压抑的低哑道:“殿下,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
“就算把我的心、我的肝剖出来给你看,你都会发现,这里面完完全全就只有你一个人!再绝不会能装得下第二个人!”
“这世间所有一切都不及殿下,旁人在臣眼里不过如尘埃罢了......”
李宛:......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他是断不会信的!但是他觉得谢宴说出来不一样!上一世,他身死之前,这人都没有娶妻,他身死之后,也只有这人甘愿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他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就会清楚知道这人和那众人口中的“小白脸”没什么关系,这人也压根不会对这“小白脸”上心......他不禁觉得自己刚刚吃味的行为,的确有些太丢人了......
第51章 51.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51.重生长公主
谢宴见李宛安静下来, 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帐篷布置很简单,一张兽皮铺就的不大的床榻, 一张桌案, 上面整齐摆放着厚厚几沓书册之类, 桌案前面摆着一张沙盘,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其他多余的东西也没什么了。
谢宴让他坐在兽皮上, 伸手欲解他胸前衣裳,李宛伸手挡住,有些羞恼道:“你想作甚?!”
谢宴知道殿下误解了意思, 耳根不禁也有些发红道:“我就想看看殿下伤到没, 没别的意思——”
李宛:......
发现自己想岔了,李宛脸红得更厉害了,也没再拦着谢宴。
那胡奴的确力气很大,直接将李宛两三层的外衣加里衣都抓破了, 直接露出胸前的裹布来, 弄得李宛模样的确看起来有些狼狈......
偏李宛气势又太过盛气凛然,压根好像穿的盛装华服, 丁点也不像穿着破烂衣裳一般, 让人容易忽略——
但眼下破烂的衣裳半解, 裹布一层层打开, 胸前果然青紫了一片!
谢宴眼里心疼都快溢出来, 嘴上也愤懑道:“那胡奴手下没个轻重,也太不知好歹了些!我定饶不了他!”
李宛有些难为情, 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道:“那胡奴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不必为难他——瞧他身手也是个好手, 日后世子倒是可以多加留意,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谢宴心里不平,对这胡奴芥蒂得很,但李宛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只闷闷地应了。
李宛瞧他反应就像个委屈的大狗狗一般,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又安慰道:“你瞧本公主像那般小气的人吗?!冤有头、债有主,本公主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和一把刀计较——”
谢宴明白李宛的意思,但只要是胆敢伤害到他的殿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觉得罪该万死!
他向来不会忤逆李宛的意思,只是拿出玉肤生机膏,细细替李宛抹上胸前那片青紫,眼神也显得暗沉如墨。
抹着抹着,谢宴眼里的戾气便消散了些,甚至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觉得眼前的殿下看着有些凌乱的破碎感,和平常端庄自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这般衣裳破烂凌乱,胸前半luo,白皙的肌肤上青紫交加,再加上那两点本就引人至深的红豆,谢宴眼眶越发红了......
李宛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再一看谢宴那神情,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拍到谢宴额头上,怒道:“你怎么回事?!抹个药也能随便发qing?!”
“别搁这磨磨蹭蹭了!这么久还没抹好?!再抹都给你抹秃噜皮了!”
谢宴傻呵呵地看着李宛,不仅丁点没有恼怒,反倒蹭到李宛身前,压抑着嗓音轻声道:“臣这么久没见到殿下,心里实在想念得紧,不是很正常吗?——”
李宛:......
他算是发现了,谢宴如今是脸皮越来越厚!上次事情过后,这人就像是自己给自己确认了名分一般,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都能满心欢喜凑上来,不高兴也能变着法哄他高兴!不管他如何冷脸冷语相对,都不会让他有半分气馁,或是半分想要退却的念头!
而另一边,在谢宴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他算是发现了,他的殿下实际上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而且还特别、特别地吃软不吃硬!不管面上显得多不高兴、多恼怒,只要他不依不舍地示好,他的殿下总会心软,然后都会顺了他的意——
毕竟,连冲撞他的胡奴,殿下都能不计较,他自认为他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还是比那胡奴要高出很多的!
果不其然,殿下听了他的话,虽然面上有些羞恼的表情,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试探着亲了亲殿下的耳侧,虽然只有一次,但他也知道这里是殿下敏感的地方——
他听到殿下轻声哼了哼,手拒绝似地推了推他,但那力道在他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宛很快软了身子,直接躺在了兽皮铺就的床榻上,谢宴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叫玉色横陈,什么叫活色生香,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如今才算是领教到!
......
却说琉璃殿内,淑妃本来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宫女来报,说是颍川王领着芸侧妃来见。淑妃立马喜笑颜开,忙起身相迎。
如今袁芸嫁入颍川王府已经一月有余,从最开始淑妃对她颇不满意,到现在已经甚为心喜了。
其他不说,原先自她处理了那宫女后,三皇子便一直对她心怀怨怼,平日里几乎都不进宫看她,和往日里的孝顺贴心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但自打袁芸入了颍川王府,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她那好大儿如今对她态度和缓了很多,时不时要入宫来看她。虽然还不似往前亲近,但她觉得假以时日,定不成问题,因而连带着对袁芸也好了很多。
这不,听到三皇子带袁芸来看她后,那脸都快笑成了花一般,忙不迭将两人迎了进来。
袁芸自幼父母双亡,在谢老夫人身边养了多年,但也算寄人篱下,人情冷暖不知见过多少,最出挑的便是知本分、讨人欢喜,即使淑妃眼下待她多好多亲近,她该如何守礼还是如何守礼,待淑妃还是恭谨有加。
淑妃瞧着三皇子对袁芸也是体贴有加,待她也比以前心气和顺多了,忍不住在一旁叹道:“我们琮儿能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啊!”
袁芸那丝帕捂着嘴笑了笑道:“娘娘言重了——能嫁给殿下,是妾身的福气才是!”
“殿下待妾身这般好,都是娘娘将殿下教的好。”
说着又作势欲吐起来,身旁婢女忙端了盥洗盆过来。
淑妃很快反应过来,满脸惊喜道:“芸儿,你这是有了?!”
袁芸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半带羞涩半带矜持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大夫诊出来才没多久,知道后便第一时间入宫给母妃报喜了——”
淑妃高兴得眉眼都合不拢了,坐到袁芸身边,一把轻拍她的手一边道:“果然我们芸儿是个有福气的啊!母妃这里有些好东西,到时候命人都送到你院里去,这些时日可要好好养着身子!”
说着又点了点三皇子道:“你也是!这段时日就不要不着五六了!好生在府里照顾芸儿!”
三皇子眉目间也洋溢着喜色,难得没有反驳,而是顺着淑妃的话道:“母妃说的是,孩儿自会将芸儿照料妥当。府里一应人事都齐全,母妃不必担忧。”
淑妃一下甚至有些感怀起来,拿起丝帕揩了揩眼角,带着点哽咽道:“没想到一晃眼,琮儿你都这般大了,如今也是要当爹的人了,你小时候还要抱着喝奶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呢......”
袁芸也顺着淑妃的话哄着道:“妾身也是要当了母亲才知道,原来当娘的是这么不容易......这才怀上呢,成日就有些食欲不振的,身子也难受,听说月份大些了更受罪,更别说生产对每个女子来说都是鬼门关了——”
“如今旁人都只看到殿下这般出类拔萃,哪能知道娘娘生养殿下其中有多少辛苦——”
这话算是戳到淑妃心窝子了,她眼眶越发泛红道:“你这话可不是!想当初怀着琮儿的时候,跟你简直一模一样!前三个月成天没日没夜的吐,吃点东西就要吐,等到月份大些了,睡也睡不着,腰酸背痛的,哪哪都难受——”
“琮儿三岁的时候发烧,昏了一整夜,我那是眼睛都不敢闭啊!整夜抱着他,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了......”
袁芸笑道:“娘娘这些年受累了......这天底下哪还有比娘亲待孩子还好的呢?娘娘您自是最念着殿下的,什么都是为了殿下好——”
她这话说得含混,也没多提什么,说着不一定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三皇子听在耳里,却是不无感触,想起这么多年淑妃待他的好,不禁觉得之前因为红绵的事情和自己母妃置气,属实是有些不应该了。一个宫女而已,的确算不得什么,哪能和自己母妃比较呢?!
他揽过淑妃的肩,一时颇为感触道:“母妃放心,孩儿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前段时日是孩儿不懂事了,孩儿日后定不会再如此。”
淑妃不由有些愣住了,没想到她这儿子突然会说这些,又反应过来都是多亏了袁芸的缘故,一时情绪更加激动,眼眶更加红了,心里对袁芸也越发喜爱起来......
第52章 52.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52.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第二天晨光熹微, 李宛便被校场上士兵们操练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大的床榻上早没了谢宴的身影,想起昨晚的情形, 他不由抚额, 明明他只是想来看看这人的, 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床榻比他在公主府里的美人榻宽不了多少, 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挤得下他们两个成年男子的?!嗯,叠罗汉的姿势倒可以, 也难为这人昨晚乐此不疲地忙活到大半夜,即使没做到最后,该干的也基本都干了······一想起来, 李宛都忍不住有些羞恼!
但事已至此, 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他和谢宴两人心意都已互表,亲密接触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再扭扭捏捏, 也不是他的性格和作派!
他起身洗漱完, 谢宴也刚好早操操练完,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意进了帐篷, 换了身衣裳后陪着李宛用了早餐。军营一应用度简单, 早餐也只是简单的包子豆浆, 将领们多几个鸡蛋, 普通士兵包子数量还有限, 不够只能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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