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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悟了。
他在这一刻完成了从‘一个稍微有点良心和道德的家长’到一个‘没事，只要孩子高兴, 他爱干啥我都同意’的熊家长的转变。
于是布鲁斯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在一阵莫名的语塞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没事，我挺好的。”托马斯说：“只是刚刚听你的朋友们聊了一些事情, 有关于……家庭。”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在布鲁斯逐渐明白了什么，以至于表情短暂陷入空白的间隙, 托马斯语气平淡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有点想去见见你的孩子们了。”
布鲁斯：“…………”
布鲁斯刀子一般的眼神‘唰’的一下扎在了闪电侠的身上——巴里艾伦！你都趁着这点事情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但最可怕的是饶是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十有八九是被神奇的绯闻污染了一下，以布鲁斯现在的状态，他还真就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什么。
甚至抛开一切不谈，他其实还挺能理解闪电侠到底为什么这么提前且积极的跑过来给他的父亲做紧急科普。
毕竟不提蝙蝠侠，单看布鲁斯韦恩普世意义上的人设吧……就很不靠谱，很随性很肆无忌惮。
换句话说，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就是布鲁斯韦恩的话，面对这个情况，为了稳住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他多半也是要想办法提前把信息告知一下的。
嗯，真的可以理解。
布鲁斯心平气和的想着，一边走到自己的老父亲身边，准备按照对方的意思，先把人带回韦恩庄园，再之后再慢慢的去解决绯闻的事情。
而至于说现在——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闪电侠一脸疑问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给财政负责人去了个电话，宣布要从瞭望塔下个季度的资金里削掉一部分薯片支出。
“少吃点膨化食品。”布鲁斯在闪电侠的视线里露出一个非常虚伪的笑来：“超级英雄，为了你的紧身衣，你得保持身材。”
闪电侠：“…………”
闪电侠目瞪口呆的看着布鲁斯韦恩哼了一声扭头带着他的老父亲离开，片刻之后，难以置信的扭过头来，随着这会儿愧疚的蹭到他身边试图安慰他的超人大声道：“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闪电侠给自己辩解道：“我吃的多但是我不胖啊！”
况且吃得多又不是他愿意的，虽然说他确实最近一段时间是有事没事过来蹭瞭望塔的零食，但是这明明就是极速者的必要支出！
而且他又不是天天都吃那么多，不消耗哪来的摄入啊！
当然最重点是——
“我一点都不需要保持身材！”闪电侠气哼哼的开口。
这可是他这一阵子的敏.感话题，毕竟因为逆闪电的问题，大家这一阵子对闪电侠和闪电小子的关注度简直堪称空前飙升。
闪电小子那边还好，大概是因为人设目前比较凄凉，属于一个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绯闻，同时还意外的拥有一对感情生活极其糟糕的家长的可怜的孩子的状态，所以大家对他的时候，大多就是看孩子。
怜惜心疼，没啥别的意思。
那闪电侠这边就不一样了，有过和逆闪电“生孩子”的经历，大家都对闪电侠的感情那真是抱有一百万个关注。
尤其是现在逆闪电还活着，肉眼可见的两个人还在互相纠缠，考虑到超级英雄的感情方面似乎都比较薄弱，大家都还真就挺害怕闪电侠重蹈覆辙的。
形容的简单点——大家最近对于闪电侠的状态都比较死守严防。
毕竟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生的，逆闪电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去观察寻找，中心城大马路上的闪电侠总是要更容易被关心一点。
闪电侠至今都还记得某天自己稍微吃的有点撑，然后穿战衣的时候腹部有一点点的凸起造就的可怕情况。
讲真话，要就闪电侠自己觉得，那点凸起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良好消化能力没等一会儿就会重新扁下去，就算是没那么快，起伏最多也就五毫米左右，完全属于正常人类都会有的生理状态，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结果呢，结果他这么觉得的下场，就是那一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用一种非常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巴里那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直面了过来给他找麻烦的无赖帮的震惊且愤怒的表情。
寒冷队长那脸色简直比他的冷冻枪还恐怖，就差没把’我杀逆闪电‘纹在脸上。
当时冲过来就是一句质问：“红闪！！！你这个蠢货！！！”
巴里：“…………”
动手就动手，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巴里开口就想要反驳回去，然后就听见了寒冷队长的下一句：“逆闪电是不是偷偷见过你了！？该死！我就知道他消失了这么久肯定有所预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你去过妇产科没有！？”
巴里：“…………”
小小的心里是大大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很是突然的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绿灯侠站在哥谭医院的天台上对着蝙蝠侠的时候。
但是是个什么情况的来着？
好像是灯侠在质问蝙蝠侠是不是把布鲁斯韦恩藏到妇产科里面去了。
再看看现在的寒冷队长。
虽然说他们之间完全不是一个情况，但是莫名就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巴里短暂的出神想了一会儿，非常自然的驳回：“我去妇产科干什么，我单身。”
寒冷队长更怒了：“你知道你还是单身，那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你自己低头看看！”
巴里低头，一切良好。
寒冷队长一脸痛心疾首：“……看看你的肚子！都凸起来了！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你又怀孕了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闪电侠：“…………”
闪电侠：“…………”
巴里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去回想自己当时那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及被寒冷队长愤怒的大分贝嗓门吸引过来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少。
巴里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适当饮食有利于减少他人发散思维——还好他就只是稍微的吃多了一点，那要是闲着没事干放开了炫，估计当场就要被无赖帮扭送进医院复查。
所以是的，现在的巴里有点小小的身材焦虑。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再听见别人和他科普逆闪电是多么不适合他，并试图积极给他肚子里并不存在的孩子寻找一个继父——虽然其实没有孩子继父照样会给找。
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一边压根没有GET到为什么闪电侠突然就好像被扎心了一样自闭的超人沉默的思考了一下。
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闪电侠吃不到薯片的缘故。
“没事。”于是他非常好脾气的说：“如果你很想要吃薯片，到时候我的份可以给你吃。”
闪电侠：“……”
瞬间秒懂超人到底在想什么的闪电侠感动的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摸摸蓝大个脑袋的手。
和布鲁斯韦恩比起来，超人这得是多么善良可爱的大天使啊！
虽然他其实压根不是因为薯片难过的来着。
……
而另一边，终于回到了哥谭的蝙蝠侠父子俩还在经历恐怖的尴尬。
当然了，这种尴尬主要是针对布鲁斯的。
主要是现在老父亲已经进化了，你别说布鲁斯和他的孩子们有绯闻了，就算是当着他的面——那还是不要的比较好。
他年纪有点大了，看不得太刺激的东西。
但只要不看，总体都还可以接受。
人心是偏的不过如此，托马斯的执念在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而当他的妻子死去，布鲁斯成为了被嘱托的也是唯一的承诺之后，布鲁斯的存在就已经远超过其他任何人和事物。
托马斯会爱屋及乌的因为布鲁斯对他未曾谋面的孙子有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优先等级远远低于布鲁斯韦恩的生活和感受。
布鲁斯知道这个，他也是哥谭人，他的父亲也是哥谭人，大概是哥谭人都特有一种疯狂的因素，托马斯也从未试图去掩饰，也因此他比谁都清楚托马斯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什么，又可能会带来什么。
他的爸爸只是在毫无保留的爱他而已。
布鲁斯叹了口气，无奈的让自己暂时不要在韦恩庄园里面就抠出一个蝙蝠洞来，他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爸爸，这件事情……”
“没事，你不需要和我解释。”托马斯非常贴心：“我都可以接受。”
布鲁斯：“……不是，我的意思是……”
布鲁斯无奈的就要把事情说清。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说出口，但就他的判断其实是可以的。
之前在检查的时候，托马斯已经简单的把他的情况叙述了一下，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他自小巷之后糟糕的大半辈子，重点落在了之后闪电侠的突然出现，以及自己在落地大都会之前的情况上。
托马斯对于闪电侠的描述很清晰，可以说，在他被本世界的闪电侠科普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那恐怖的感情经历之前，他其实是明确的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同一个人的。
虽然之后这种观念因为某些事情暂时的产生了变化，但是初始条件是摆在那里的。
布鲁斯觉得自己澄清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不管成功几率有多少，他都得尝试着说清楚。
他是这么做的，他也的确要成功了，如果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义蝙蝠侠刚好从蝙蝠洞里面走出来的话——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发现在不义蝙蝠侠出现的那一瞬间，面前的托马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带着一种谨慎和短暂的审视，托马斯韦恩的眼睛严肃的从不义蝙蝠侠的身上扫过。
确认过眼神，你就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托马斯直接越过自己儿子走了过去，在不义蝙蝠侠面前站定。
有不到半秒的沉默，他的视线略过不义蝙蝠侠看向他的身后之前不义蝙蝠侠出来的方向。
韦恩庄园主卧。
托马斯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伸手：“托马斯韦恩，布鲁斯的父亲。”
不义蝙蝠侠没有动。
他这一瞬间仿佛突然呆住了，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起来。
布鲁斯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他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又要发生一些比较尴尬的让这个世界上多出很多个蝙蝠洞的事情——于是他立刻就要上前打断双方的对话。
但是迟了一步。
不义蝙蝠侠在这时终于回过了神来，他深深的，深深的看着托马斯的脸，在布鲁斯开口即将打断蓄力条之前，他伸手握上了托马斯的手掌。
“很高兴见到你……”不义蝙蝠侠的声音低沉：“爸爸。”
托马斯：“…………”
这就喊爸爸了？
托马斯沉默了一下，非常慎重的：“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喊的这么亲热。”
毕竟还没结婚呢！
另一边，围观了驴头不对马嘴，但是非常顺利的进行了初次交锋的两个人的现场的布鲁斯：“…………”
布鲁斯抬手，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第125章 125
作为这场闹剧的当事人, 布鲁斯现在的心情简直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而最可怕的是，作为让他心情如此复杂的两个人，不管是不义蝙蝠侠还是托马斯韦恩都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
当然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注意到布鲁斯的异样。
但是在托马斯韦恩的眼里, 布鲁斯的这个情况基本等同于害羞, 或者说不好意思，毕竟布鲁斯带他回来可能就是单纯回家, 但是估计是忘了蝙蝠侠的事情，就导致了单纯的回家看看孙子，变成了大型见家长现场。
那这种情况下, 心情有点波动看起来有点异样那是挺正常的。
而至于说不义蝙蝠侠那边，他就更没觉得布鲁斯的情况哪里不对了。
不义蝙蝠侠到现在还觉得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两个人呢, 屏幕能量限制了真相被发现，他甚至都不觉得这里是真实，也因此压根没有试图去探究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跑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
见到托马斯韦恩属于意外中的意外, 从他的角度来看, 这估计就是这个梦境世界故意弄出来试图拖延他挣脱虚假的一种手段。
不过介于这个梦境里所有的人都呈现出了一种比较灵活的状态, 所以不义蝙蝠侠估计到布鲁斯那边, 这事儿应该就突然变成了一场乌龙事件。
不义蝙蝠侠顶替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身份, 但他又不是真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所以不义蝙蝠侠觉得布鲁斯那边应该还挺无语的，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他的爸爸叫爸爸, 估计可能还挺无措于‘爱人的同位体帮助爱人突然见家长’了的情况。
但是不义蝙蝠侠也没打算纠正这个问题。
主要是一来，这个世界是个梦境的世界，他在这儿纠结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有意义,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稳住心神加快研究的进度。
毕竟现在就连他的父亲都能直接造假一个出来，幕后之人多半是有点急了, 这很可能意味着他的研究方向已经即将触碰到突破的临界点。
因此完全没必要解释一个等他出去了之后啥也不存在的信息。
二来就是他到底不可能真的对托马斯韦恩的出现无动于衷，对方真的太真实了，真实到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哪怕是直觉都在尖叫着这不是虚假，对方甚至都不需要说话，都足以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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