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光河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正好程泽到家。
池光河听到楼下说话的声音,他从二楼下来,见到程泽正在跟一个陌生女人聊天。
“小河。”程泽朝他招手。
池光河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泽哥!”
“泽哥,这是?”
“小河,这位是李医生,以后她就住在家里,随时监控奶奶的病情。”程泽介绍着。
池光河立马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之前从没让家庭医生入住到家中。
估计是程奶奶病情加重了。
“李医生好,以后我们奶奶就拜托你了!”
李医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经验丰富,态度温和:“别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
程泽让保姆带着她选择了一楼的一间房,就在保姆房间隔壁。
程奶奶生病以后,一楼也为她准备了房间,她们都在一起,方便随时照顾。
晚上,吃完晚饭,程泽跟池光河来到了别墅的天台。
这里荒废已久,再也没有程奶奶曾经种植的那些蔬菜和鲜花了。
到处一片狼藉。
他们借着夜色,站在天台看了会儿远处的风景,吹着冷风。
“小河,要不这段时间,我们在家里陪着奶奶?”程泽从后面抱着池光河,在他耳边呢喃。
池光河双手握着程泽的手,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不过也有些需要考虑的。
“那工作怎么办?你的工作可以远程办公,但我的那个只能跑外勤。”
程泽顿了几秒:“再找一个人,先替你跑外勤吧,到时候你回来公司,直接升技术部副总经理。”
“这也行?我也太靠关系上位了吧?”
程泽嘴角勾了勾,认真解释:“你的实力比技术部总经理强多了,不用靠我,你也可以做到。再说副总经理主要任务就是处理一线问题,总经理就是负责看合同签字之类的,这个适合你。”
“可以啊,那我明天先继续上着班,你们招到人了我就回家。”
“嗯。”
“程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池光河安慰程泽。
“嗯。”
这一声没什么底气的“嗯”,程泽和池光河心里都清楚,人的年纪大了以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程奶奶已经患这个病四五年了,对于阿茨海默症患者而言,已经是很久的了。
翌日,池光河从程泽怀里醒来。
他穿戴整齐,出发去公司打卡,然后继续出外勤。
最近的外勤任务不是很重,他主要是检查一遍就行,整体而言,算是轻松。
临近中午时分,他刚想打电话约程泽吃饭,转身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泽的弟弟,你好啊!”
“你,你是那个傅总?”池光河面带笑容,礼貌问好:“傅总好呀!”
第88章
傅盛来者不善。
他假意微笑,递给池光河一瓶矿泉水:“这么热的天,你在户外工作啊?都做些什么?”
池光河想着对方是程泽的潜在合作商,便放下了戒备心。
他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笑道:“我就是打打杂,平时出外勤,修修电动车呢!”
“那应该挺累吧,正好,我一会儿接我儿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有些项目上的事我想向你咨询下。”
池光河干笑了一声:“项目上的事,我不是很懂,你直接问程泽比较好。”
傅盛话锋一转:“那你就当陪下我儿子啦,我两个小儿子吵死了,你们年轻人总会有办法治治他们嘛!”
池光河刚想说,自己也不会带小孩,就听到傅盛补充道:“我这不是马上准备投程泽的项目嘛,方案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完善,你能帮我看一下孩子嘛,我看你跟程泽都是挺不错的年轻人呢!”
这下池光河没有推脱的理由了,毕竟怎么说都得为程泽着想。
只要能尽快帮他拉到投资,扩大项目区域,就是在帮程泽,那自己牺牲午餐的时间,也没什么。
“行吧,那赶紧。”
傅盛乐呵呵地带着他上了车,期间傅盛跟他聊起程泽,说他年少有为,是青年企业家的榜样。
这几句真是说到了池光河的心坎里,池光河吧啦吧啦一个劲夸程泽有多好。
两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傅盛将车开到了一处停车场,停车场破旧不堪。
“这里是?”池光河看向窗外。
傅盛笑眯眯地说:“那个益智培训机构就在前面,你看。”
他将车拐了个弯,果然,前面有一处亮着灯的地方,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确是适合儿童玩乐的场所,有不少乐高等玩具。
“小池啊,我就在车里弄方案,辛苦你进去将他俩接出来哈,这是我儿子照片。”傅盛介绍道:“他们一个叫傅坚,一个叫傅强,两个孩子都怕黑,就拜托你了!”
他递给池光河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小孩在公园的合照,绿色草坪,和煦的春光,两个小孩开怀大笑。
“真可爱。”池光河拿过照片,就下车了。
傅盛目送着池光河走进那家益智培训机构,外面的自动感应玻璃门合上以后,傅盛下车,手动关上了最外层的卷帘门。
没过多久,里面突然断电,传来了几个小孩尖叫害怕哭泣的声音。
此时是饭点,培训机构里面只有一个女老师和三四个小孩,突然断电,她们害怕得要命。
“没事没事,别怕。”刚进来就遇到断电的池光河,只好安慰他们。
“傅坚,傅强,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在这里……”两个小孩害怕得躲在角落,抱在一起。
池光河抹黑过去,抓住其中一个:“走,你爸爸在门口等你们,我带你们出去。”
“不要!不要!我看不见!”
哥哥尖叫着哭喊,弟弟就跟着哭喊。
池光河从来没带过小孩,一时手足无措,拿出手机:“来,哥哥给你开灯。”
结果手机电量1%直接掉到关机。
“这……”池光河愣了愣。
整个活动室里传来几个孩子鬼哭狼嚎的声音,池光河头都炸了。
他只好询问老师电闸在哪里,然后摸着墙慢慢走过去。
池光河检查了下电路,发现不是跳闸,就是单纯的停电。
加上这家机构又在这么隐蔽的地下停车场,停电后很难维修。
池光河咬咬牙,他像往常一样,用自己体内的电量为其供电。
很快,室内突然明亮起来,池光河所处的位置在另一间房,他朝活动室喊道:“傅坚,傅强,快出去,你们爸爸等你们呢!”
老师带着两个小孩,送他们到了门口。
老师看到卷帘门落下,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这门掉下来了,难怪一点光都没有……”
傅盛正在门口等着,两个孩子一见到傅盛,马上扑到他腿边:“爸爸!”
“你们先去车上。”
“好!”
两个小孩立马爬到车后座坐好,很快忘记了刚刚哭闹的画面,拍着手玩起来。
活动室内又突然停电了,漆黑一片,池光河揉了揉太阳穴,借着室外车前灯的亮光,缓缓走出来。
【剩余电量5%。】
“傅总,能送我回刚刚的电动车集中点吗?”
池光河有点没力气了。
傅盛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应道:“可以啊!不过,你不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吗?还是跟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再走吧,我都订好位置了,就在……”
“不用了!”池光河一口拒绝,坐到了副驾驶:“麻烦你快点送我回去吧。”
“好好。”
傅盛悠悠爬到驾驶位,扣好安全带。
池光河:“能不能快一点?”
傅盛:“这不是尽快了嘛!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池光河越来越没力气了,他想打电话给程泽,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又没法利用芯片找爷爷,爷爷不在这个时空,也不能接收到他的讯息。
傅盛将车慢慢驶离停车场,路上又遇堵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池光河最后说的一句话:“帮我打电话给程泽。”
“好,好,没问题。”傅盛假装答应着,瞥到池光河睡了过去。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心中暗喜,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正常人怎么可能突然就睡过去。
无非就是刚刚他耗电过多,此刻没有电了!
真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真的是AI,真是赚大发了!程泽这家伙,偷偷研制出这么高级东西,竟然藏着捂着,这种好事情就应该分享出来,去申请国际大奖,去牟取暴利!
傅盛暗戳戳地搓手。
他打了个电话给孩子妈,让她过来接走两个孩子。
孩子妈就在附近,几分钟后,就过来带走了两个孩子,车内便只剩下傅盛和没有电的池光河了。
傅盛将他带到了他的一间秘密实验室,这里一般不对外人开放,只有他的核心团队知道此处。
傅盛背着池光河,吃力地将他放到实验床上,用手铐烤住了池光河的四肢。
他兴奋地摸着池光河的右手中指,那里现出的浅浅的一条痕迹,跟照片上插着手指充电的地方,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太好了。
傅盛将那张照片看了无数次,他确定,只要掰断中指,就能给他充电。
他激动得搓搓手,握住池光河的右手,抓住中指,用力“啪嗒”一下,果然,断了!
里面露出的微型电路结构,令他无比惊喜!
他开始为池光河充电,他静静坐在一旁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光河被束缚在床上,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趋势。
傅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打了个盹。
两小时后,傅盛伸着懒腰醒来,不小心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池光河惊醒过来。
他迷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你醒了?!”傅盛欣喜地站起来:“池光河,你果然是个AI,呵呵,谁研制出的你?是程泽吗?”
“你!傅盛!放开我!”池光河瞬间明白了一切!
全都是傅盛做的局!
他大声朝傅盛喊道:“你放开我!”
“不,我不会放开你,”傅盛阴险的笑起来,“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成型的?用到了哪些材料?违背了科学伦理吗?”
池光河此刻明白过来,傅盛是想今后也能研制出AI,名利双收。
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池光河平静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傅盛满眼闪烁着好奇的光,他用力点头:“当然!这是科学奇迹!你知道多少人想研制出一款你这样的AI吗?你告诉我,我跟我的团队申请研究经费,成功以后,我愿意分一半的钱给你!”
池光河冷眼一笑:“呵呵,好啊,你过来点,这是秘密,我小声说给你听。”
“好,好。”
被钱权迷了心智的傅盛,马上凑过去,靠近池光河唇。
池光河突然仰头,一口咬上他的耳朵,拼尽全力启用电能,将他电晕。
傅盛甚至连喊都没来得及喊,直接抽搐几下,昏迷过去。
池光河松口,重重喘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眼手指,还插在插座中。
很好,只要有电,他便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电器。
但这里却没有电话。
池光河只能通过闪烁的红灯,以引起路人的注意,但这间秘密实验室,外面并没有多少人经过。
池光河试尽所有方法,都没有用。
最后,他只能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等待着傅盛的家人同事,发现他失联,然后找到这里。
他被冰冷的铁拷紧紧束缚,孤独地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一夜。
四周是冰冷的仪器和无声的试管,它们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挣扎,时间的流逝更是无情地在他的精神上施加压力。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程泽深深的思念,以及对这无尽孤独的深深恐惧。
泽哥在找我了吗?说好不再离开他,他一定很恐惧,一定比此刻的自己更加恐惧。
池光河内心不仅感受到煎熬和孤独,更多的是自责,因为自己的疏忽,又让泽哥担心了。说好的不再突然消失,泽哥一定要崩溃了。
他的意志在孤独中逐渐消磨。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实验室门外有了响动。
实验室门不是被钥匙打开的,而是被消防瓶砸开。
“小河!”
那道熟悉清冽好听的声音,传入池光河的耳中,程泽带着两位民警冲了进来。
程泽双眼通红,脸上是憔悴又疲惫的倦色,他满脸紧张地跑到池光河身边,握住他的手:“小河!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泽哥。”
池光河声音微弱嘶哑,看到程泽的那一瞬,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两位民警过来安抚了几句后,便很快在实验桌的抽屉里,找到了打开手铐的钥匙。
他们将池光河跟傅盛送往医院,准备等傅盛醒来做笔录。
程泽横抱起池光河,往实验室外走去。
“泽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呀?”池光河望着程泽优越的下颌线,以及坚定深沉的目光。
程泽将他放到副驾驶位,帮他扣好安全带。
程泽:“晚上没有等到你回家,打电话也打不通,于是就报警了,只有警察才有权限调查一路的监控,最后追踪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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