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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行之地(穿越重生)——栎椋

时间:2024-10-13 06:38:44  作者:栎椋
  他和赵财随后就被领了回去,赵财一路上还低着头仍旧是那副样子。管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告诉他们这两天记得起早忙活,被送进宫里之后要是做不好,那跟在府里挨上棍子可不一样。
  李福全早早上了榻躺着,今晚屋里倒是有人过来点起了蜡烛。外面的风吹个不停,他又光脚下地去合了一半窗才重新躺回去。
  他睁着眼去看晃动的火苗,回味起之前的日子,说是好日子实际上算下来也没过上多少天。先生也说了他们能进宫,全凭皇帝现在要把宫里的常侍全换成阉人。当时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阉人说的是什么,在心里又有的骂,骂坐在宫里的皇帝,让自己受了这么一遭疼。
  进宫的规矩他和赵财也学了个差不多,不是弯腰就是跪下行礼,剩下的管事一律都没交代清楚。李福全翻了个身,今晚有兴趣看着赵财缩在一起,突然又想说上几句话解闷,“你之前,听过宫里是什么样子吗?”
  赵财先愣了一会儿,后来从嘴里挤出了跟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听爹娘说过,不知道,应该比府里好,反正肯定比村里要大。”
  “能不好吗?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听说要咱们过去,就会皇帝为了防止宫里的女人偷人戴绿帽的”,李福全嗤笑了一声,“就是这辈子没生成皇帝,不知道死之后有没有机会投个好胎。”他随即又呸掉这句话,“这可不算我自己咒自己,进宫之后听先生说应该有银子拿,喂,你记不记得先生说每月能拿多少银子?”
  赵财想了一会儿才对着他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楚,好像是二三两,像大人他们还会发粮食。”
  “没想到你也没听进去他讲了多少,算了算了,”李福全叹了口气,“反正进宫之后就知道了,左右不过是换了个主人家,皇帝总比那位大人要有钱得多。”
  他翻过身闭上了眼睛,赵财也识趣得没有再接话。李福全继续沉浸在他之前的美梦里,只想让这种好日子再过得久一些,要是有更好的好日子过,他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已经过了三个月,他们的下身早就长好了,李福全之前沐浴的时候悄悄摸过上面的新肉,还是说不出来的怪异,偶尔还会漏尿,管事却说这是正常的,往裤子里塞块麻布兜着就是了。他倒是觉得管事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府里再也没有请医师过来替他们看一下。他也没有细想下去,只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尖了一点,不过长好之后就不再发疼了。
  这两日管事倒是成天都过来盯着他们两个,先是好好让他们沐浴一番,再仔细查验过他们之前所学到的规矩,甚至送了他们各一套新衣。
  李福全先套上了玄色的长衫,里衣依旧是麻布的,但是外衫要比他们平日穿的粗布衣裳光滑太多,闻起来还有一股熏香味。他虽然闻不惯这个,倒也欢喜着换了新衣。赵财的那身衣裳裁得有些长,穿在他身上也撑不起来,拖在地上长长的一截。
  不过他们也都不会是讲究这些的人,如今能换上新衣就是从被爹娘生下来后独一份的了。管事最后看过他们一眼再叮嘱了一遍,“明日就随我到宫里去,剩下的事听吩咐,都管好自己,别多听多看,要是在宫里惹了麻烦,那谁都救不了你们。”
  李福全和赵财一起行礼应下声,看着管事从院子里走出去。他们还穿着新衣,互相看了看才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天晚上倒是如出一辙地在榻上翻来覆去,谁都不怪谁。李福全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有些慌张,说是学会了规矩,但到时候谁知道宫里会是什么样子,好日子归好日子,也不能掩盖进去就有可能被砍头的危险。
  他翻了个身,眼睛正对上半开的窗子,月光依旧洒在地上亮着光。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于是生出一股烦躁来,把新衣又仔细折了一遍塞进了枕头边上。赵财仍旧缩在一旁,但是今晚他要比李福全睡得更早,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开始小声地叫爹娘。
  李福全挪远了一些,想到了卖掉自己的那个爹娘,这可让他找到了现在能干的事,挨个想一遍之后才闭上了眼睛。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日子,虽然之前在村里可以随便跑,但是除了偷鸡捉鱼之外,其他时间是没有肉可以吃的,只能喝些菜根熬出来的苦水。
  跟回去相比,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进宫去,当然现在也不是他能选的,自己得听那位大人的话,进宫之后,还要时刻记着交代给自己的事。
  第二天清晨,李福全还没能听到鸡打鸣就被管事叫醒了。他和赵财穿戴好新衣,依照管事的嘱咐将木牌塞进手里握紧了。主人家给他们准备了车马,他们就照着样子被扶上车厢内坐好了。
  “一会儿到了宫门那儿,就把木牌给侍卫看,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领你们进去。都记住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日后有需要,自然会有人拿着和你们一样的木牌传话。”管事说完了最后几句话才叫车夫驾着马从府前出去。
  李福全视线扫过车厢内,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进这里面。除了身下的垫子,里面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他顺着管事的话再检查过手里的木牌,想了想又将木牌塞进怀里装好了。
  马车却走得特别慢,旁边的车帘已经被封好了。他和赵财只能听到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不知道自己要走哪条路进宫去。
  甚至到他快昏睡过去的时候,马车才慢悠悠停了下来。他们听着侍卫的吩咐下了车,亮出木牌给他看了一眼之后才有专门的人过来领着他们。
  李福全按照之前学的规矩低下头,刚才的侍卫穿戴整齐,腰间还佩着剑。他收回了视线,又怕自己抬头乱看,索性就死死盯着脚下的长阶。
  他想,村里的人都是没进过宫的,之前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想象不到宫里原来是这种样子。就连石阶上都雕龙刻凤,带着一股大气惹得人不敢出声。
  走在他们前面的人和之前府中的那位大人是一样打扮,偶尔会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见他们没有乱看才稍微说了话,“一会儿验身完之后就到名册上分好的宫里去,到时候自会有人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他故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他的我就不问了,惹出了什么事自己担好就是,别说不该说的话。”
  赵财先小声应了下来,李福全听到声音之后才回过神同样应了声。之后他们就进了偏殿里由专人验了身,又有之前的常侍过来查验了他们所学的规矩才放了行。
  李福全摸着木牌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自然是由先生改过的这个,记录的人倒是说了声喜气,划他去偏殿伺候新来的良人。赵财也跟他一起被划到了隔壁的殿中,不过走的时候却没跟他一起。
  李福全跟在常侍后面,听他慢慢讲到自己的月俸和要做的事,也只是记了个大概,吃食哟啊比在府中的好上一些,至于能不能往上走,那就要看殿里新封的良人能不能讨陛下欢心了。
  他跨过门槛走进了殿中,依旧低着头缩下身子,先领了常服认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常侍也由他自己收拾,只是吩咐过明日起就开始在殿中侍候就出去了。
  李福全坐在支起的榻上,依旧保持着弓身的姿势低下头,这才开始细细想过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宫殿和其他事物。
 
 
第七章 
  从下了马车开始,李福全现在想起来自己一路上都是低着头的,视线一直都盯着地面。他依旧数不清楚数,只知道从长阶而上他自己走了许久。
  石阶雕着的图案无非是龙凤之姿,却栩栩如生着昭示天子住处的威严。他想起上面的图案,只觉得之前在村里听到的描述多是些不入流的臆想。他们坐在一起能想到的不过是皇帝拥有多么大的行宫,却不知道宫里铺的石阶都刻得精细,还有殿中的横梁和柱子都镶金带玉。
  太阳慢慢落了山,宫里也提前都点上了灯,映着他的住处也一齐亮堂起来。李福全领了晚上的饭食,刻着花纹的碗里飘着肉汤的油花,至少比前几日在府中吃得要好。
  他收拾过碗筷,重新躺回榻上去摸今日刚发下来的常服,指尖顺着布料就能滑下来,甚至比管事之前给他们的新衣摸起来还要舒服。
  李福全记起教过他们一个月的先生所说的话,现在才觉得他口中说到的好日子没有骗自己。在长安城里,在偌大的宫殿中,皇帝过着日复一日的好日子,而他们这些人,只需要侍候好主子,也能跟在后面拾一些肉渣吃。
  他下榻去推开了窗,暂时还没习惯殿里熏着的香味。顺着吹进来的秋风抬头看了一眼,长安今夜依旧没有云,李福全数上了八九个星子,才正眼去看那弯曲的月。好像和他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没什么不一样,就比如他偷鸡烤肉吃的那天晚上,还有商人栓着他们往长安的那天晚上,还有自己受了阉割的疼,半月之后才能不靠别人自己站起来的那天晚上。
  王宫里的月也跟那些夜里的月一样缺着口,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论好日子自己是没法和皇帝以及那些贵人比上一比的,但是皇帝好像也没法让天上的月亮一晚上就从弯变圆,除非求神问鬼。
  李福全重新躺回榻上,想了片刻之后还是把放在枕边的木牌重新塞进了怀里,谁知道管事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自己揣着这东西已经快半年了,连上面刻的花纹都记得一清二楚。带在身边就当是个信物,说不定之后还能遇到和自己一样从府里出来的人,除了赵财之外。
  这也是他头一次一个人睡上这么宽的榻,旁边也没有会在半夜发抖或者说梦话的别人,他倒是有一点不习惯了,又觉得是宫殿太大的原因。
  但是王宫里比府中还要安静,殿内的树被风吹落了枯叶,他现在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睁开眼去看亮着的灯火。
  在府中的时候,下人并不常来点灯,即使过来也只是点上一根烛,夜里风一大上面的火就被吹灭了。宫里现在亮起来的全部是油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来回着添上灯油。他慢慢闭上眼睛,就着自己从未看到的亮光浅眠着,要熬到明天去,也准备熬到所有人告诉他的好日子里去。
  殿内的漏钟记着已经过去的时辰,正巧滴落下水珠连带响了声。李福全换上昨日领着的衣裳,勒紧了腰封才仔细看清楚上面刻着的稀疏花纹,他自然是不认识这些的,不过有花纹应该就是有身份的象征,只要能在宫里好吃好喝着,伺候谁不是伺候呢。
  殿中住的良人直到正午才召了他过去,李福全小步到她面前见了礼,“夫人”,他按着礼数唤了一声,顺着她的应允抬起头来瞧着她。
  自己伺候的这位良人不像是从中原来的,中原的女人说话不会带上含糊的腔调,这种腔调被小声带出来的时候,他就不太能听清这位良人的意思了。
  李福全依旧应下声,视线没再看着良人额上的红花钿或是手上戴的玉镯,他被分了出去,负责每日清扫庭院,还有照看皇帝前几日刚赏过来的腊梅。
  他跟着殿中的侍女一同退了出去,腊梅就栽在庭中,枝桠枯干着任由秋风吹拂而过。李福全没太看清刚才那位良人是何模样,注意力全在那装点颜色的花钿和玉镯上,还有自己听不太清的语调。
  他拿起扫帚扫着庭中的落叶和灰尘,说是扫除庭院,现在看来分给自己的职位还算清静。本来庭中就没种什么花草,那株腊梅又被单独隔了出来,他将落叶扫进土里,每日再浇上一遍水就算完成了今日的事,再多便是夜里偶尔在殿外掌灯随时候着皇帝过来。
  李福全既为这样的清静感到悠闲,又发愁自己整日就待在庭中或是殿外,没几个人能说上话。只有月末领份钱的时候才能听常侍闲聊,才知道良人也没好上太多,在皇帝所有的女人里面,只能算得上能自己住上一方偏殿的,当然,月俸要比他们这些阉人好上太多了。
  他也只有在月末的时候才能再见到殿里住的那位良人,这次她的双手上都戴上了莹绿的玉镯,衬得整个人更单薄了。李福全照例低下视线,听着她继续吩咐着,自己依旧被发配去庭院中,侍女倒是被罚了一半月俸。
  李福全灭了灯,今夜皇帝依旧没有宿到偏殿中。从自己进宫到现在也快有一个半月了,他倒是从未见过皇帝是什么样子,倒是经常看到侍女忙前忙后为良人每日打扮着。他推开了窗,现在越来越冷了,身上的常服已经不够用了。
  李福全套了两件里衣才上榻去盖上了被,即使殿中夜里一直都亮着灯,他还是习惯开窗透进来一点风,那点不够看的月光也跟着风溜进殿内。他重复着每日扫尘的工作,宫里的新奇事离他当然太远,每次听到那些闲话的时候也只能装作听不见。
  他才摸清楚宫里女人的位分和月俸,不过看殿内那位良人单薄的身子又觉得那是她们应该拿的份儿。村中的女人不是在织布就是下地一同干着活,自然不用天没亮就起来在脸上画不同的红妆,然后苦等陛下召见自己或是到殿中来,每日都是如此。
  他闭上眼,想到今天看见的那圈新镯子,至少那位良人应当最近还是有见过陛下的,重新得了赏,自己也不必太过担心她失宠把自己发配到新的地方去。
  李福全沉在梦中,现在他已经能在宫里睡安稳了,偶尔会梦到御膳的香味,或是自己升官的情景,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挂着笑,虽然他自己是看不到的。
  平日里庭中是没有人的,更别提会有人和他说话了。他有时候不急着干完今天的事,就席地坐在腊梅旁,看着这株落光了叶的树,想着皇帝的眼睛也不怎么样,这样的树叶子都少得可怜,还不知道等冬天下大雪的时候能不能活下来。
  他又想到殿中久坐的良人,又觉得这株腊梅和她很像,莫名的相似。当然这也不是他想就一定的事情,毕竟他又不是皇帝,不会赏些不太相配的玉镯,也不会莫名赏一株看起来没多少日子的小树。
  李福全摸上腊梅干枯的树皮,几个月浇水也只是看着上面的叶子越来越少,最近入了冬,显得更枯了。他觉得要不了多久自己连跟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继续扫着几乎没有灰尘的庭院。
  他舀上水慢慢浇进土里,看旁边的落叶烂在泥里面。他今天的事就已经做完了,于是坐在殿旁和良人一起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会过来。
  李福全领了第二个月的月俸,把银子和木牌都塞进了自己怀里,打算每天亲自带着。现在自己在宫里每日都有固定的饭食吃,至于常服也都由常侍一一分发下来。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应该足够算上好日子了,多出来的银两他暂时也花不出去,只是单独在庭中待着。
  今夜的月变得浑圆,李福全不得不关上了窗,殿中换了新的熏香,这股味道要更浓厚一些,他还没有完全习惯,但是冬天的北风冷得让人发颤。
  他把外袍盖在被上才勉强觉得暖了身子,经过一遭疼之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想之前一样了。李福全想到之前自己在村里跑惯的样子,又觉得现在的好日子值得他作此牺牲,至于越来越尖细的声音不在他要担心的范围里。
  只是偶尔会做梦梦到血淋淋的下身或者是其他能被称作是噩梦的场景,醒来之后也该忘得差不多了,反正也没有人会解决这些事情,自己更是解决不了,能活下来过好日子就行,再去想更多的东西只会让自己晚上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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