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尔揪着被子起身,“那怎么可以。”
他进来的时候看过沙发了,他比主角攻矮一头,平躺沙发都不够伸开腿的,更何况是腿上有伤的主角攻。
他也不清楚自己晚上睡觉会不会乱动,正准备给江义舒打个预防针,池老爷子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池尔先摸到手机,正想再抽个枕头当靠背,走近的江义舒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投给主角攻一个夸赞的眼神后,池尔默默戳了一下接听。
池老爷子眼神好,一下就看出来他状态不佳,“池儿,怎么生病了?”
不敢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池尔想了想,“穿太少着凉了。”
池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身边得有个照顾你的人。”
池尔眨眨眼,老爷子怎么把话绕到了这一层,再一想,身旁就有现成的人。
“有的呀。”池尔说着,把镜头朝江义舒那边挪动了一些,“爷爷,他对我很好。”
看到江文昌的儿子也在,池老爷子皱起眉,“你们才认识多久?”
江义舒打破池老爷子的顾虑,“只是照顾,不会做别的。”
池尔默默挪回手机,“爷爷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池老爷子揉揉太阳穴,“你该接手家里面的产业了。”
池尔顿了顿,这个剧情可不在原著出现过!
难不成讨好主角攻会引发一系列bug?
林衍青提前出现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让他接手产业这个任务!
看出小孙子不愿意,池老爷子安抚,“你可以找个人帮你。”
池老爷子虽然没有点明是谁,但池尔能够猜出来,老爷子说的人是裴逸。
只是他好大哥还在外面,现在让他一个人面对,真有点紧张,倒不是觉得会搞砸一切,只是想象不到会面对什么。
等挂断视频,池尔抱着抱枕,顾及这次床上还有个主角攻,他并没有打滚。
江义舒坐到床边,“我可以帮你。”
池尔笑不出来,帮他什么?帮他彻底搞砸一切吗?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池尔放下枕头,神情认真,“这种事情让裴逸哥去做就好了,我不忍心让你劳累。”
江义舒神情淡淡,这么大一张床刚刚留出这么多空儿,恐怕也是为了避嫌,“不劳累。”
如果不是因为小少爷喜欢裴逸,他都要信了这番话。
让裴逸帮忙接手池家的产业,他后面要做的事情,恐怕要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池尔沉默两秒,朝他笑了一下,“那就辛苦你了。”
听主角攻说话的语气,这是铁了心要帮忙。
凡事往好处想,离主角攻的白月光回来还有一年,他机会还很多,这次让江义舒帮忙,说不准会让他觉得自己更信任他了。
第24章
被这么一折腾,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睡觉了。
琢磨着乔文桑还没有回来,池尔下床绕着客厅散了会儿步。公司的事情急也不急,眼下最要紧就是周一要签的地皮合同。
要深思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忍不住靠在墙上轻叹一口气,真是麻烦呀。
他正想着,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唐相哲:听说你想要得到她二十年前想要的地皮?】
池尔盯着消息看了一阵,心想唐相哲消息还挺灵通,主角攻手机就放在外面,所以不可能是他通风报信。
犹豫两秒,池尔直接给唐相哲打了语音电话。
对方隔了一会儿才接,池尔并不着急开口,唐相哲简单重复一遍短信上的话,“你想要地皮?”
池尔嗯了声,颇有些散漫的靠在墙上,朝跟着一起出来,但进了厨房的主角攻看了眼,“想啊。”
“约定好什么时候签合同了吗?”唐相哲声音淡淡,“我或许可以帮你呢。”
池尔笑了笑,“不辛苦你,你远在外国,怎么把手伸到我这边?”
“这你就不用管了。”唐相哲轻敲两下桌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几号签合同。”
池尔轻轻挑眉,心想面还没见过态度怎么就这么强势。
他走到茶几旁边,将音量调到最小后,把手机反扣着放到桌面,不再听十万八千里以外的男人叨叨。
他们所在的酒店有厨房,冰箱里面也准备了新鲜水果。
江义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水果拼盘。
看他又要推轮椅,又要顾及手里的盘子,池尔正想过去接一下,就见江义舒摇头,“你坐着就好。”
想起唐相哲很可能还没挂电话,池尔浅浅一笑,“你真好。”
他不信这么精明一个人,能从他身边的朋友下手,会听不出亲外甥的声音。
江义舒没多想,把水果拼盘放到他面前,“你先吃,厨房还有,不够再切。”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趁江义舒转身去开门,池尔拿起手机看了眼。
他和唐相哲的语音电话刚挂,想必对方是不想被江义舒发现所以先按了挂断。
“许浩杰那混蛋真不是人。”乔文桑一进来就吐槽,“所有人的钱加起来,他得骗了八位数。”
池尔有些惊讶,许浩杰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但凡其他有钱人刚一些,他都不会蹦跶到现在。
随手拿起一瓶水拧开,乔文桑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还挺有意思的,有的人打死都不承认被骗,他们不要追回来的钱。”
池尔默了默,想到原主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不打算评价这事,“我们当时是在医院遇到他的,他有说到医院干什么吗?”
“他想着继续找另一个人要钱。”乔文桑语气嫌弃,看到桌上有水果,他用叉子叉了一块,“不过,当时许浩杰在医院要找的不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他要找的是一个老人。”
池尔疑惑,“老人?”
乔文桑点点头,“对,好像是什么公司的老董事长。”
池尔若有所思,“你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吗?”
乔文桑摸摸下巴,“我只记得他姓章。”
待在这儿多聊了一会儿,乔文桑就撑不住了,“累了一天,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到这儿,乔文桑伸手摸了摸池尔的额头,奈何他自己同样也是豪门子弟,根本摸不出来这些。
看乔文桑一脸为难,池尔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额头上的手拿开,“不用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等乔文桑离开,池尔才把水果拼盘炫完,随后准备重新去洗漱。
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池尔就听刚从厨房出来没多久的主角攻,似乎又折了回去。
他倒没多想,这一会儿困意又上来了,连续几天不光要动脑,还要提防这提防那,他得好好休息一晚上。
回到房间,顾及主角攻还在厨房没过来,他并没有关灯,直接用被子先蒙住眼睛闭目养神。
换做往常,不露出来脑袋根本睡着,但现在他躺了一会儿,睡意就袭遍全身。
池尔缩在被子里,迷迷瞪瞪正要睡着,露在被子外面的额头就被一只稍凉的手碰了碰。
他不自觉皱起眉,正要转个身避开,被子就被朝下拉了一下,露出来他整个脑袋。
房间的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微弱的台灯光线并不刺眼。
池尔睁开眼,就看主角攻手里拿着温度计。
床头一侧的桌子上还放着从医院开的药,水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你需要再量一□□温。”怕小少爷听不清,江义舒靠近一些,“你自己量还是我帮你?”
池尔顿了顿,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主角攻。不得不说,眼前的人长得真好看,也难怪原主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要包养他。
迟迟没等到回应,江义舒把手伸进被子,胳膊的位置很好找,但他还没把衣领拉下去,手就被握住了。
池尔,“我自己来。”
五分钟后,江义舒捏着温度计看了眼,温度已经退下三十八了,但晚上很有可能再烧起来。
江义舒拎起一侧的靠枕,示意小少爷起身,“吃完药再睡。”
担心再和刚刚一样,不顺从就得来接触,池尔默默从温暖被窝里面坐起来。
本以为江义舒会等他吃完药就睡觉,但旁边的台灯关了,周围漆黑一片,池尔也没见他上床。
池尔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不睡,你不困吗?”
江义舒语气平静,“等你睡了我再睡。”
听不出对方这是困还是不困,池尔没再多说。
等快要陷入沉睡时,江义舒的手又伸过来碰了碰他的额头,似乎在看他有没有退烧。
池尔本想开口让他早点睡,别再忙碌了,但人困到极点的时候,只能勉强动动,根本没办法开口。
手心被小少爷轻轻蹭了两下,江义舒身体僵住,他现在自顾不暇,并不会怜悯谁。
只是,眼前的人高烧不退,会影响后面要做的事情。
换做以前,他或许不会以这种方式去换取谁的真心,但现在不一样,小少爷似乎是真的变了。
如果这种方式可以,他不介意装出对一个人很好。趁裴逸在国外,他需要尽力让眼前的人满意,让小少爷把一颗真心托付出来。
原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大中午,但刚到五点,池尔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看打电话的人是邹尘,池尔连忙从床上起身。
他本想拉开窗帘,刚有动作就想起旁边还睡了一个人,回想江义舒忙碌到大半夜,他默默绕到客厅阳台站着。
从邹尘家离开的时候,他特地留了号码,为的就是有事能及时联系。
电话一接通,邹尘那边就小心翼翼开口,“池小少爷?”
池尔揉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对,是我。”
“昨晚孟成德过来找我了。”邹尘压低声音,“他现在刚离开,我看外面的车不见了才敢给你打电话。”
池尔不自觉皱起眉,昨晚他还在生病,有些事情印象还比较模糊,但倒是知道饭店没和孟成德有过交流。
“他找你是什么事?”池尔拉开一段窗帘,正好能看到外面还没亮的天。
“他又问了我一遍,在他不在的时候我们都说了什么。”邹尘同样盯着外面看,“还说等下周一过去,要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待在家里面千万不要离开,以防带现金的时候找不到我。”
池尔陷入沉默,下周一就是他们约定签合同的日子。
但他总觉得孟成德说出来的这些话不太对劲,明明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要当面去找邹尘?
池尔绕着客厅走了两圈,“你刚刚说,孟成德让你千万不要离开?”
邹尘加重语气,“对!”
池尔缓了口气,他不希望事情朝自己猜测的方向发展,但潜意识又告诉他,结果一定是这样。
周一合同签完,地皮有问题的事情就会彻底瞒不住。
唐向婉出事的时候,邹尘扛过一次,这次孟成德让他不要离开,兴许就是让他抗最后一次。
“你先在原地待着。”池尔坐在沙发上,“但要做好时刻逃走的准备。”
如果真是他想象中最坏的结果,那不管邹尘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孟成德都会为了以防万一找人守着他。
“没问题。”邹尘笑了笑,把事情全部说开,他就没了要担惊受怕的,“我听你的安排。”
等电话挂断,池尔决定再回房间多睡一会儿,犯困的时候不容易思考的全面。
只是,他刚轻手轻脚躺回床上,就听到一旁的主角攻嘴里正嘟囔着什么。
池尔疑惑扭头,就看一侧的江义舒眉头紧皱,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该不会是有关于梁雨泽的……
池尔想着,用没事儿的那条胳膊撑着床靠近。
只是,他刚接近,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
和江义舒四目相对,池尔吓到心跳漏了一拍。
江义舒茫然一瞬,不等面前的小少爷解释,他就回过神先伸手碰了碰池尔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触电一般,额头刚被碰到,池尔就很快在床上坐好,“没有不舒服。”
努力忘掉刚刚令人尴尬的所作所为,池尔别过头去颠了两下手机,“刚刚邹尘打了电话。”
江义舒顿了顿,“发生什么了?”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江义舒,池尔不自觉皱起眉,“你觉得孟成德是想干什么?”
江义舒坐起身,“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他既然敢找人替罪,被逼急了就很能做更极端的事情。”
池尔愣了一下,江义舒继续,“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周一江文昌真找人拦住我们,等他们签完合同的那一刻,就是孟成德朝邹尘下手的时候,我们得保住他。”
池尔沉默两秒,合同可不是想签就签的,除非他像唐向婉一样再也去不了。
第一次出人命还能为地皮找找借口,第二次可就闹得人心惶惶了。到时候孟成德不想把地皮给江文昌,也得给他。
下周一不光他很可能有危险,邹尘也会有危险。
池尔攥了攥手机,“我找几个人守着邹尘?”
“不一定要这样。”江义舒替他分析,“不是还有奚启康?不如让他多在江文昌身边转一转,江文昌想必已经认为奚启康厌烦你,这件事交给他做就一定会做好。”
池尔觉得有道理,邹尘的事情暂且这样办。
回想昨晚接到的池老爷子那一通电话,池尔扭头看向他,“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回去。”
不管是回去逢场作戏也好,为了办事方便也罢,他们之中都得有一个人健全。
江义舒隐隐猜到,“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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