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尔沉默两秒,只觉得不愧是巩焱,和原著里形容的简直一模一样,一般拿钱办这种事的人,很少能做出来这种事。
聊完与江文昌有关的事情,奚启康想起来前几天没问出口的话,“你和乔文桑签什么合同啊?”
池尔看了眼时间,“恐怕得下周再告诉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电话先挂了。”
奚启康觉得也行,他不急于这一时,“好。”
走到医院,池尔又看了眼时间,他们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
池尔以探望为由,正想报自己的身份信息,里面的一个小护士就先开口,把章董事长所在的病房位置说给他听。
池尔有些意外,比起医院的人提前知道有人要找章董事长,他更愿意相信是章董事长个人出的主意,章董事长觉得有人会找他。
走到章董事长所在的病房,池尔恰好看到门沿上贴着的信息,这个人叫章宏远。
章宏远正戴着眼镜坐在病床上翻书,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并没有觉得意外,“许浩杰让你们来的吧?”
除了许浩杰这个打着看望的幌子要钱的小辈,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过来看望他了。
这几天许浩杰倒是没过来,想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才找了两个同龄人过来。
池尔轻声笑了笑,走进去,“不是的,他现在估计被关着。”
章宏远能够听出来关起来是什么意思,他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池尔和江义舒,“那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
“看望您。”把江义舒递过来的水果篮放到一旁,池尔继续,“顺便再问您一些事情。”
章宏远冷笑,“两个小毛孩子能问我什么事?恐怕是和许浩杰一样,知道我没人管,特地过来要钱的吧。”
对许浩杰为什么找章宏远要钱这一件事不感兴趣,池尔找了个椅子坐下,“您想多了,我要问的事情和江文昌有关系。”
一听到江文昌的名字,章宏远脸色变得更差。
看章宏远这表情,池尔觉得,这人可能在想,还不如是过来要钱的。
章宏远沉默半晌,“你是谁?”
池尔莞尔,“池家的小少爷。”
“小少爷?”章宏远不信,“你当我年纪大不中用了?谁不知道池家小少爷顽劣,从来都不会自称小少爷,你也不查清楚再撒谎。”
池尔拿出手机,简单搜了一下与原主有关的内容。
在发现一篇单纯只是介绍原主身份的帖子后,他起身拿给章宏远看,“您不应该只听传闻,也应该上网看一下。”
章宏远接过手机看了两眼,眼前站着的人的确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章宏远沉默两秒,把手机还给池尔,“你来找我问江文昌干什么?”
“有一个很反感我的人去了江文昌公司,听说江文昌对他很不错。”池尔叹了口气,很是苦恼,“我在想,这件事对我有没有威胁。”
章宏远眼神复杂,虽然章老前辈什么话都没说,但池尔总觉得,章宏远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蠢货。
章宏远许久后,才问,“你怎么得罪江文昌了?”
“他觉得我包养了他儿子。”池尔单手撑着额角,盘腿坐在椅子上,“这让他在其他人面前丢了人。”
看小少爷一副玩世不恭装大爷的模样,章宏远并没有怀疑,“你不用惦记这些,得罪过你的人就是有江文昌撑腰,你也不用害怕。”
池尔愣了一下,“章老前辈为什么说这么肯定?”
章宏远啧了一声,“江文昌缺德的事情可做了太多,他迟早会遭报应。”
池尔眼前一亮,“缺德的事?”
章宏远闭上眼,一副不是很想再提的模样,“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你们看也看完了,我就不送了。”
池尔倒是不急,他转身就朝门外走,“章老前辈不想提,那我就不说,肯定不是死了人这种大事,不然他早就被抓紧去了。”
章宏远顿了顿,垂在病床一侧的手指不自觉弯了下。
江义舒留意到,没急着跟池尔离开,“您什么时候和江文昌合作的?”
章宏远看江义舒一眼,从刚才江义舒进门起,他就觉得这人有那么一点眼熟,“刚刚还没问,你又是谁?”
没听到江义舒跟上来,先听到了章宏远的疑问,池尔停下脚步。
他刚刚之所以想走,是因为看出来章宏远并不像是许浩杰专门骗的那一类人。
瞧章宏远慈眉善目的模样,这人给许浩杰钱,恐怕也是钱多,医院冷清,章宏远想多个人说说话,把人当陪聊。
这种情况下,一走了之说不准章宏远会再叫住他们,但主角攻大意了,他的策略得变。
池尔轻叹一口气,把病房门关上后,挡在江义舒面前,“实不相瞒,他是我包养的一个人。”
章宏远忍不住皱眉,男的包养男的这种事情,他一时还不能接受。
池尔笑了笑,趁章宏远做心里建设,继续说,“被包养的往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章老前辈体谅一下。”
章宏远不再看江义舒,“你刚刚把门关上是什么意思?”
池尔缓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原因有两点,第一当然是保护我和他的隐私啦,这第二……我都把这种事情告诉章老前辈了,想再和章老前辈多聊一会儿,听您谈谈以前的事情。”
章宏远白了他们一眼,“扯这么多没用的,还是想听江文昌的事情吧。”
池尔摇头,“当然不是!我下周就得回去接受产业,想和您多学习。”
看小少爷不像在说谎,章宏远觉得意外。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必要瞒着一个很早之前的事情。
章宏远清清嗓子,“你想听,我就给你讲讲吧。”
池尔挪着椅子靠近,章宏远看向窗户外面,外面天有多暖,他回想往事的时候,心就有多凉,“我们合作没多久,江文昌身边就出了人命,死的人姓梁。”
池尔愣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衍青提到过的人,满芷兰第一任丈夫姓梁。
章宏远眼神不在他们身上,也就发现不了旁边的两个人表情都有些古怪,“当时啊,江文昌想让我帮帮他,他说那姓梁的该死,这人有妻子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池尔微微一顿,“那您帮了吗?”
章宏远摇头,“我没帮他,任何事都得看证据,他那时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再加上口说无凭,即便是合作伙伴我也不会信他一面之词。”
池尔松了口气,“您是对的。”
章宏远叹了口气,“没过几天,我就听说姓梁的死了。我被带走调查,也就是那时候才知道,江文昌想给姓梁的一个教训,但没想到把人打完,那人心里承受不了跳河自杀了。”
池尔扭头看向江义舒,很想求证这件事是真是假。
江义舒摇头,他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兴许很早以前的事情都被压下来了。
章宏远平复一阵,“当时姓梁的还留了遗书,大致内容是说,他谁也不怪,全都是自己的错。”
池尔觉得有些不对劲,“您是觉得姓梁的那位不该死,所以认为江文昌缺德?”
章宏远眉眼皱起,“他那时候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
江义舒留意着他的神情,“您知道那个人的妻子姓什么吗?”
章宏远沉默良久,“她就是江文昌现在的妻子。”
江义舒猜到了,内心并没有掀起波澜。
池尔突然觉得,章宏远真挺不容易的,他也算是直面了江文昌令人恶心的行为。
想问的事情问完,池尔扯开话题,“章老前辈是因为什么住院的?”
章宏远瞧了一眼池尔,“人老了,心脏有时候会不舒服,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池尔从椅子上起身,在病床旁边蹲下,让章宏远稍稍低头就能和自己对视,“如果您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找人照顾您。”
章宏远没当真,“怎么,你是真想和我学东西?”
池尔点点头,“当然啦。”
章宏远忍不住笑出来,“算了吧,你家大业大,万一被我这个老头子搞垮了怎么办。”
池尔也笑,“您想搞垮,现在我可能就已经没有家业了。”
章宏远摆手,“别太抬举我。”
池尔把手机拿出来,打开联系人页面,“章老前辈再考虑考虑,不管怎么样,您给我留一个电话吧?”
章宏远没拒绝,等留完电话,目送池尔离开后,他拿手机缓慢搜索了一下与池尔有关的事情。
他倒不是想再看着照片比对一下人,主要是想知道自己听到的,和网上到底一不一样。
结果这一查就发现,小少爷和他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传闻没什么区别,不过,亲眼见到后,小少爷和这两样都不沾边。
等远离了章宏远所在的病房,池尔低头看向江义舒,“我不打算回酒店了,我得去找邹尘。”
江义舒愣了一下,他料到小少爷今天就会去找邹尘,但没想到池尔想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
池尔忍不住摇头,主角攻肯定没住过那样的环境,到时候休息不好还可能耽误后面的事情。
把江义舒推进之前检查腿的地方,池尔蹲在他面前,十分好心,“还是算了吧,你当时也看到里面什么样了,我觉得你在那儿睡不好。”
看蹲在面前的人模样认真,江义舒有些无奈,他觉得这话应该他对小少爷说,“不会,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会不放心,我比较担心你。”
池尔只当没听到,邹尘住的地方是真苦,主角攻第一天过去睡觉肯定会不适应。
不过他不一样,上辈子想睡个好觉很不容易,倒不是因为床不舒服,只是被病痛折磨到全身难受,有时候睡着睡着还会疼醒。
所以和上辈子相比,这辈子简直是天堂。
除了这辈子要应付主角攻……
但主角攻都用这个借口跟着了,他再拒绝就会适得其反,好不容易积攒的好感兴许会毁于一旦。
刚刚客气一次两次就足够了,让主角攻感受到他的贴心就好。
想到这儿,池尔点点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医院的人不多,他们现在不需要排号,随到随检查。
和江义舒谈完这件事,池尔走出检查室,坐在没人的长椅上等待。
不过半个小时,他就看检查室的门开了。
江义舒是站着走出来的。
第27章
从医院离开,池尔先回酒店收拾东西,路上给邹尘打了电话,确定好大概要到的时间才算放心。
收拾完他们在酒店待了会儿,江义舒还记得邹尘的住处,用手机看了线路才打车。
等车的空儿,池尔回想起章宏远说过的话。
忙完和地皮合同有关的事情,他就得抽时间找一趟林衍青。
不管怎么着,他必须要见一见满芷兰第一任丈夫的哥哥。
江义舒同样想着这件事,“章老说的那个人死了。”
池尔没立即回应,主角攻恐怕以为线索会断,但他肯定想不到,章宏远口中的那位还有一个哥哥。
而林衍青就是那个人的儿子,虽说不是亲生的。
想到这儿,池尔看向他,“你应该听说过章老前辈提到的人吧。”
江义舒从来没想过要隐瞒这层关系,“听说过,他和雨泽是父子关系,满芷兰是雨泽的母亲。”
看主角攻没隐瞒,池尔轻声笑了笑,“这就是让林衍青跟着我们的原因。”
梁雨泽可是主角攻的白月光,如果他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兄弟,恐怕以他和主角攻两个人的关系,江义舒不会不认识林衍青。
江义舒疑惑,“什么意思?”
把林衍青的身份解释出来,池尔竖起一根手指,“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只告诉你一个人。”
江义舒沉默两秒,“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能看出来,小少爷没说谎,对待这种事情他有分寸,这种事情透露给除他们以外的人,会把利变成弊。
等打的车到了,他们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中途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吃顿饭,接近下午一点的时候,才抵达邹尘的住处。
邹尘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就开始腾房间,忙碌完才出去找了一个经常晒太阳的地方坐着等人。
等瞧见池尔和江义舒的身影,他一直紧张的心才平复,但视线再落到江义舒身上时,人又愣住了。
他还以为江文昌儿子站不起来,现在一看完全是多虑了。
邹尘提前起身把门打开,等池尔他们走进去才关上,“我下午现搭了一张床,怕有人盯着,也没自己敢去买东西。”
池尔很抱歉,“辛苦你了,没能提前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邹尘连忙摆手,“千万别这样想,我一点儿也不辛苦,你们能特地过来陪我,我就已经感激万分了。”
想到晚上他们都得在这儿住,邹尘指了下房间,“我把屋都收拾好了,床估计睡着不舒服,我多拽了一些草铺着,上面还盖了层薄被子,你们要是还想补个午觉,就先试试睡着怎么样。”
池尔不介意,“好。”
江义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两天有没有不对劲的人?”
他来的路上仔细观察过,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但以防万一,还是得问一下。
邹尘摇头,“我都留意着呢,一个都没有,平时这儿就很少路过人,所以有什么动静我都知道。”
池尔松了口气,看样子孟成德还没有安排谁过来,不安排是最好的,这样他们能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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