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许瓒稍稍放松了一些,宫玦发现他挡风镜没放下来,转过身帮他放下来,然后发动了车。
许瓒明显感觉速度比他自己骑的时候慢,嫌不过瘾,凑到他耳边大声说:“哥你可以开快一点。”
“你着急见阎王吗?”
许瓒只好作罢,“哥你还带过别人吗?”
“你能闭嘴吗?”
许瓒乖乖闭嘴,把下巴搁在宫玦肩膀上,小时候他就喜欢这样趴在哥哥肩膀上看风景。
摩托车缓缓停在楼前,许瓒踩着脚蹬下了车,环顾了周围一圈,没看到上次那辆跑车,也没看到别的车辆。
宫玦锁好车,用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许瓒跟着他走进了楼里,里面面积很大,不知道是没装修还是故意弄的毛坯风格。
房间分成左右两个空间,左侧放着架子鼓、电钢琴以及一堆乐器,像是乐队的练习室。
右侧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客厅里有一排沙发,沙发后面是旋转楼梯,通到二楼。
“哥,这是你买的房子还是租的?”
“是别人借我住的。”
“什么人?”
“我妈的同学。”
“之前楼门口停的那辆跑车也是她的吗?”
“嗯。”
“她是男的女的?”
许瓒打算借这个机会一次性刨根问底,但是宫玦折腾了一下午有些累,不想说话,“哪那么多问题,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拿饮料。”
“哦。”
许瓒乖乖坐到沙发上,宫玦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一听啤酒,把可乐给了许瓒。
“我也要喝啤酒。”
“未成年禁止饮酒。”
宫玦隔着一个座位坐在许瓒旁边,把外套脱了甩在一边,打开啤酒灌,仰起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啤酒液从下巴滴下来,沿着皮肤依次划过滚动的喉结,性感的锁骨窝,鼓胀的胸肌以及紧绷的腹肌,许瓒心想真不拿我当外人,不对,他本来就不是外人。
鼻子又有点痒,许瓒急忙把头扭到一侧,猛灌了两口可乐,喝完又忍不住扭过头来继续盯着看。
宫玦喝完啤酒把罐子捏瘪扔进垃圾桶,“看什么呢?”
许瓒慌忙撇开视线,“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纹身。”
“没了,就那一个。”
“哥,你的纹身有什么意义吗?”
“没意义,瞎纹的。”
“挺适合你的,显得禁欲又性感。”
“小毛孩子懂什么。”
许瓒心想我懂的可多了,说不定比你还多,“哥,我可以玩你的乐器吗?”
“嗯。”
许瓒起身走到架子鼓前,敲了两下,“哥,你组了个乐队?”
“嗯。”
“你们会演出吗?”
“周末会在酒吧表演。”
“下次你们演出能叫我吗,我想去看。”
“嗯。”
“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
“Fever。”
许瓒记得初中学过这个单词,好像是发烧的意思,“发烧?”
“也有狂热的意思。”
许瓒笑了。
宫玦不明所以,“笑什么?”
“跟你的气质不太吻合。”
当初给乐队起名字,宫玦想了半天想不到合适的,当时他刚好在发烧,莫名其妙想到了fever这个单词,就拿来用了,“瞎起的。”
“哥,你有什么为之狂热的东西或者人吗?”
“没有。”
足球、音乐对宫玦来说只是爱好,达不到狂热的地步,人就更没有了,他喜欢无拘无束,不想被任何人和事所牵绊。
答案不出许瓒所料,“你的乐队有几个人?”
“算上我在内五个。”
“其他人呢?”
“他们平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周末我们会聚在一起练习演出,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哥你负责什么?”
“我是吉他手。”
宫玦十八种乐器样样精通,许瓒并不是很意外,“我还以为你是键盘手呢。”
许瓒小时候为了模仿他哥,跟他学过一段时间吉他,学了几天手磨出血了,宫玦就不让他学了,加上他也是三分钟热度,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许瓒抱着吉他试着弹了两下,“怎么没声音?”
“这是电吉他,需要插电。”
宫玦帮他把吉他插上电,“再试试。”
第十一章 我只怕你不理我
11.我只怕你不理我
许瓒以前学的早都忘光了,胡乱扫了两下琴弦,电音听起来比木吉他更带感,“哥我想听你弹。”
宫玦接过吉他,随便solo了一段。
前奏一出来,许瓒觉得异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名字,索性不想了,专心听他弹奏,但是注意力很快被分散了。
放松的姿态下,身体的肌肉线条依然紧实分明,完美得像大卫雕像,赤裸上身弹吉他的样子过于性感,许瓒看了一会儿鼻子又有点痒,就把视线下移,落在他抚弄琴弦的手指上,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弄就能奏出美妙的音律,许瓒看着看着不禁想入非非,不知道他的手指摆弄别的物事是不是也这么技巧高超。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许瓒突然灵光一闪,“是《初恋情人》!”
宫玦挑了挑眉,“记性不错。”
许瓒拍拍胸脯,自豪道:“只要是你弹过的,我都记得。”
受宫弦影响,宫玦小时候弹的大多是90年代的老歌,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大多没听过,他又弹了几首别的经典曲目,都是许瓒小时候听过的,许瓒都准确地报出了名字,跟宫玦有关的事他总是格外上心。
宫玦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放下吉他道:“快放学了,我去洗个澡换套衣服,送你回学校。”
“不回学校了,再待一会儿,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被你妈看到你怎么说?”
许瓒犹豫了,“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妈?”
“我从来没怪过阿姨,只是被她看到你和我这个犯罪分子在一起,她会担心的。”
“哥不是犯罪分子,是朱永贵该打。”
“你没见过朱永贵被我打成什么样子吗?”
“我在医院见过,像个木乃伊。”
“你不怕我吗?”
“我只怕你不理我。”
宫玦无话可说,“在下面等我,我洗个澡很快就下来。”
说完从沙发上拎起外套上了楼梯。
许瓒紧跟在他后面,“我跟你一起上去。”
“你上去干嘛?”
“参观一下你的卧室。”
“我房间很乱。”
“正好我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别乱动我东西。”
“好吧。哥你是一个人住吗?”
“嗯。”
“你有女朋友吗?”
“你怎么这么八卦?”
话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二楼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杂物间,一个卧室。
许瓒跟着宫玦进了卧室,里面的风格和他以前的房间差不多,布置很简洁,除了床和衣柜,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和一个小茶几,墙上挂着一把吉他,没有多余的装饰,一看就是直男的房间。
卧室连着阳台,阳台是露天的,晾衣杆上挂着一排衣服和床单,沙发上堆满了衣服,茶几上乱糟糟地堆着一堆草稿纸,上面画的像是五线谱,他哥会谱曲,有时候会自己写歌。
房间稍显凌乱,但空气很清新,他哥虽然不爱收拾房间,但是很讲卫生,早晚各洗一次澡,衣服要一天一换,床单被罩三天一换。
宫玦从沙发上拿了一套衣服,“随便坐,我去洗澡了。”
“哦。”
等宫玦进了浴室,许瓒立刻对他房间进行搜查,先检查了一下床,只有一个枕头,被子也是单人的,也没看到长头发,接着打开衣柜看了看,没看到女士衣服,阳台上的衣服目测也都是男士的。
但还不能完全解除怀疑,许瓒又进了卫生间,查看了一下洗漱台,毛巾牙具都只有一套,洗面奶是男士的,没有化妆品或者小发夹小皮筋。
忽然闻到一股和宫玦身上一样的香味,很快找到了气味的来源,是一瓶男士须后水,这下基本放心了。
许瓒正要出去,目光略过浴室的玻璃门,被里面隐隐透出来的身体轮廓吸引了。
玻璃是磨砂的,还沾染了一层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黑色的头发和肉色的身体,伴着哗哗的水声,异常诱人。
许瓒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忍不住设想,如果像小时候一样突然打开门冲进去,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宫玦会像以前一样拿着喷头对着他冲水作为惩罚吗?还是会有什么新的惩罚手段?
打住,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古怪了,许瓒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门上移开,出了卫生间。
宫玦洗完澡出来,差点被蹲在地上的许瓒绊倒,“撅着个腚干嘛呢?”
许瓒在最后确认地上有没有掉落的长头发,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站了起来,“没干嘛,我钥匙掉地上了,我在捡钥匙。”
宫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下楼吧。”
“等一下。”
许瓒跑到他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指着里面的照片说:“哥,这张照片你不是说扔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照片是他前几天拿给宫玦的那张他俩的合照,刚才搜查他房间时意外发现的。
宫玦脸不红心不跳,“照片当时洗了两张,这是另外一张。”
“胡说八道。”许瓒打开相框后面的卡扣,把照片取了出来,“你不说实话我就不给你了。”
“放回去。”
“不放。”
宫玦朝他逼近过来,许瓒下意识地后退,被地上的拖鞋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他身后就是床,摔在上面也没事,但是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宫玦伸手勾住许瓒的腰想把他捞回来,结果被他带的也重心不稳,和他双双跌落在床上。
由于经常运动宫玦下意识地做出防护动作,用手臂撑了一下床,没有压到许瓒身上,但是由于惯性,两人的身体还是亲密接触上了,嘴唇也差一点就碰到了——原来偶像剧里的桥段真的会在现实上演,宫玦脑子里划过这样一个想法。
许瓒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整张脸轰得一下爆红,根本无暇思考。
很多漂亮孩子长大后五官会变得平庸粗糙,但他属于越长越精致的类型,他的眉毛和瞳色是亚洲人少见的棕褐色,睫毛浓密上卷,小时候经常有人说他是小混血儿,长大了又不像了,大概是因为轮廓更偏向于东方人的柔和。
眼睛是标准的杏核眼,眼仁大而明亮,强光下有种透明的琉璃质感,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很专情。
鼻子小巧挺翘,菱唇饱满水润,情绪激动的时候唇色会加深,就像现在,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引诱人吻上去。
宫玦不由地失神了片刻,然后猛地起身,抽走他手里的照片,装回相框放回原位,“别磨蹭了,快起来。”
“哦。”
现在太阳落山了,气温骤降,而且坐摩托车风大,许瓒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宫玦怕他着凉,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
“我想穿你那件赛车服可以吗?”
“随便。”
许瓒如愿穿上了他的赛车服,衣服对他来说过大了,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宫玦看着有点别扭,“太大了,换一件。”
许瓒甩了甩袖子,“换别的也一样,这叫boyfriend风。”
刚说完又立刻纠正,“说错了,是oversize风。”
“我看你像抽风。”
宫玦抓住他的袖口,帮他把袖子挽上去,“快走吧。”
“哦。”
许瓒蹦蹦跳跳地跟着他下了楼,“哥,以后我还能来你家玩儿吗?”
宫玦邀请他来的时候就做好了经常被他叨扰的准备,“我说不能你就不会来了吗?”
“嘿嘿,你真了解我。”
直到坐上摩托车,许瓒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脸也一阵阵发烧,满脑子都是宫玦把他压在床上的画面。
真可惜,差一点就亲到了。
宫玦的上唇偏薄,下唇饱满,显得克制又性感,不知道亲起来什么感觉,是软的还是硬的,热的还是凉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接过吻,想到过去或者未来有人亲到这张嘴,许瓒嫉妒得抓心挠肝。
但是宫玦早晚会谈恋爱,早晚会结婚,这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他一辈子单身,也轮不到他亲。
许瓒突然有些憎恶弟弟这个身份。
宫玦怕被许瓒家里的司机发现他跟自己在一块,回去的时候开得有点快,幸好在放学前赶回了学校。
到了车库停好车后,宫玦冲许瓒伸了伸手,“头盔给我。”
许瓒立刻把头盔藏到身后,“不给。”
“拿回家你怎么解释?先放我那,用的时候再给你。”
许瓒也怕被爸妈发现后不让他们在一块,“你不许给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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