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林资点点头,“教训他一下。”
祁旗受不了去亲林资翘起来柔嫩的唇角,“坏宝宝。”
林资得意地眨眨眼。
祁珏最近收了林资不少吃食。
来送的宫女都是相同的话术,“我们王爷弄了新鲜的吃食,小夫人让我给太子送一份,孝敬兄长。”
祁珏再推拒便不好了,显得他驳斥兄友弟恭这个圣上看重的品质似的。
“这次又是什么?”祁珏放下墨笔。
身边的内侍连忙将净手的手帕递给祁珏,将手里的食盒打开,往外摆。
“小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蜂蜜鸡翅。”
祁珏看了内侍一眼,如今皇宫上下都叫林资小夫人。
不肖说是谁的小夫人。
这三个字就仅仅代指林资。
在内侍惊疑不定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时,祁珏堪堪收回视线,“别那么叫他。”
内侍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喏喏应是。
“这是佐茶,解腻的”,内侍将茶盏放到祁珏手边。
祁珏用金著加了个鸡翅,咬了口,确实汁水丰盈香甜可口。
可惜他不爱吃甜的。
祁珏放下筷著,用绢帕擦了擦唇角。
内侍贴心道:“太子可是不喜,要撤了吗?”
祁珏喝了几口手边的清茶,“不用撤,就放这儿吧。”
内侍应着收回手。
祁珏没有再吃,也没继续写刚才的书帖。
内侍机灵地拣了几件趣事说给祁珏,祁珏只是听着没有言语。
内侍又说起林资,“享云王的小夫人最近长开了些,姿容昳丽、纯俏可爱,眉眼带笑脾性软和,享云王喜爱得紧,夜夜留宿不说,整日地捣鼓新鲜玩意哄小夫人开心。”
祁珏垂眸,想起林资那天冷着脸,打了舒箐图和柳止戟的事。
性情温和?
那是只会挠人的猫儿。
不过会装乖罢了。
“不但享云王喜欢,也有些宫女太监时常偷看小夫人”,内侍说:“他们很少见像小夫人那些漂亮又使人亲近的男子。”
祁珏听完,问,“那你呢?”
内侍愣了下,没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斟酌道:“奴才也没见过,奴才若是享云王也是极喜爱小夫人的。”
祁珏没说什么,抬抬手,“撤了吧,以后林资送过来的东西,命人不要再收。”
内侍不知太子怎么了,应着打开食盒,将菜撤了下去。
祁珏等内侍收整好,拿过刚才的书帖,重新提笔,“下去吧。”
内侍给祁珏行了退礼,恭敬地小步退着。
内侍堪堪出了围帐,只听里面有道声音传来,“以色侍人,终究长远不了。”
内侍不理解,要是如小夫人那般娇美可爱,无论是谁都会如珠如宝的捧着,得到宠爱肯定会比旁人多些。
且不说是荒唐的享云王,哪怕是严纪的太子,恐怕也会软了心肠。
这不,小夫人送过来的吃食,太子哪次不是收了。
祁珏提笔写了几个字,脑海不断回忆他那次出了祁旗围帐的事。
祁珏走了几步想起他给祁旗带的伤药还没送出去,于是又返回。
“宝宝,你总盯着太子做什么,是觉得他比为夫俊美?”
祁珏听到后,心脏几不可闻地颤动了下。
空气中蜂蜜中和烤肉甜腻的味道还没完全散去,祁珏微微敛眉。
既然林资如此受他三皇弟宠爱,讨好他又做什么。
他不可能将人从祁旗手里要过来。
林资找他当后路并不可取,而且依照祁旗那副对林资宠爱,祁旗也不可能放手。
祁珏心烦意乱地又写了几个字,下腹突然隐隐烧起火。
“表兄……”
犹豫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很突兀。
祁珏下意识抬头,舒箐图担忧地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祁珏额角绷着青筋,询问道。
舒箐图似乎被祁珏的样子吓了一跳,“表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我帮你叫太医?”
祁珏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中招了。
祁珏抓着桌角,血气上涌身体潮热,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祁珏狠狠闭了闭眼,“不用,出去!”
谁给他下药了?
是林资吗?
他最近吃林资送过来的吃食没有出问题,因此放松了警惕,所以林资是要在今天向他下手吗?
“表兄,你不要太医,我帮你好不好”,舒箐图往前走了一步,满脸担忧。
祁珏赤红着眼睛站起身,挥开前来搀扶他的舒箐图,“不要碰我!”
舒箐图被祁珏的力气推搡得后退几步,不受控制地跌坐。
被推到在地的舒箐图怔怔落泪,“表兄?”
祁珏不管不顾,踉跄着朝着自己的围帐走去。
今天给他下药,已经做好了计划了吧。
是要今天献身给他吗?
他会陪林资把这场戏演下去,无论是林资想要借机攀附他,或者是林资想做他的侍妾。
林资,林资,林资……
第142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祁珏手搭上厚厚的围帐,急促地呼吸着,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
上涌的血气将太子俊雅的面庞逼得发红,祁珏紧紧抓着围帐的手有些颤抖,从未想到他也会有怯意。
竟然止步于自己的围帐外,忐忑进入。
祁珏眼神突破重重迷离挣扎着恢复丝清明。
林资敢做,就得要面对后果。
“太子殿下,您可要传唤太医?”巡逻到近处的侍卫长问道。
祁珏甩开侍卫长伸过来搀扶的手,眼睫微闭,“滚。”
低斥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哑意。
侍卫长即便忧心还是闭上了嘴。
祁珏努力克制着身体不断迭起的冲动,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手心,忽而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侍卫长不敢轻易离开,刚才太子的模样显然不对,要是出了事,十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舒箐图急匆匆赶来,瞥见祁珏门外杵立的侍卫长,忙追问道:“看见太子表哥了吗?”
侍卫长瞧着舒箐图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满眼急切的样子,暗暗腹诽难怪享云王只管宠爱他那个男妾,对这个世家王妃不闻不问。
合着是个不安分的。
舒箐图若是普通男子也就罢了,可他已然嫁予享云王做王妃,不说跟其他男子保持距离,对太子如此殷殷着实说不过去。
侍卫长转过心思,面上不露分毫,“太子殿下在帐内。”
舒箐图听闻直接越过侍卫长进入祁珏围帐。
侍卫长眼皮狠跳,“王妃不可,未得太子传召,谁人敢擅自……”
侍卫长话音未落,围帐就从里面被掀开。
侍卫长连忙上前跪地认错,“太子殿下请饶恕臣守卫不严之责。”
祁珏辨认出跪地之人是谁,踉跄走过去抓住他。
舒箐图见祁珏样子实在不正常,冲过去扶人,“表哥。”
祁珏没管舒箐图,用力握着侍卫长的肩膀,手背青筋暴起,低下的眸子洇着赤红,“林资呢?!”
侍卫长怔了下。
一旁的舒箐图听了个清清楚楚,兀地也怔住了。
祁珏狠狠攥紧眉心,厉声道:“孤问你,林资呢!”
“表哥”,舒箐图不敢置信道:“你竟然要林资,你可知他是谁?”
祁珏不是之前要求娶他么,为什么现在中了春毒竟然寻找林资。
舒箐图想要让祁珏清醒起来,尖利道:“林资是你亲弟弟的男妾,表哥,他只是下贱的妓。”
祁珏听不进去任何话,推开耳边喋喋不休的舒箐图,“滚开。”
舒箐图再次被祁珏推搡倒地,比以前林资抽他巴掌更加屈辱。
林资,林资,又是林资!
太子表哥竟然觊觎亲弟弟男妾,宁愿要一个妓子都不要他,何其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侍卫长被眼前祁珏的煞气骇得战战兢兢,嘴唇颤抖,“小夫人他…他、他被王爷抱走了。”
祁珏猛然一巴掌扇过去,“孤说了,不要叫他小夫人!”
侍卫长急忙磕头认罪,“臣知错,臣知错……”
祁珏游荡在理智破碎的边缘,呐呐道:“他果真来过。”
只是被祁旗抓走了。
“祁旗…”祁珏调整着越来越促紧的呼吸,身体里的热流如同凶猛的野兽,在脉络中横冲直撞,搅得他太阳穴凶猛地跳动。
既然有把握给他下药,为什么不再周全点,为什么还会被祁旗发现。
祁珏咬紧牙关,齿冠摩擦的咯吱咯吱作响。
既然都到了这里,一鼓作气不好嘛。
不跟着祁旗走的话,他也不是…真的不给留后路,他会…把人要过来的……
祁珏的身体变得滚烫无比,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燃烧。
“让人备桶凉水,尽快送进来”,祁珏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
舒箐图跌跌撞撞起身,含泪道:“表哥,我派人请太医过来。”
祁珏转身回围帐,“孤不需要。”
舒箐图朝着祁珏背后声嘶力竭道:“你现在还护着他,表哥,是他给你下了药!谋害当朝太子,他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祁珏靠厚重的围帐稳住身形,微微偏头,一个眼神就将舒箐图定在原地,脖颈青筋起伏于浮红的皮肤,“孤说了,孤没事。”
舒箐图惨然跪坐在地。
祁珏竟维护林资至此。
林资确实被祁旗抱走了,祁旗不由分说地强硬。
林资不敢真的挣扎,生怕使祁旗身上的伤口崩裂,疼着祁旗。
林资乖乖趴在祁旗怀里,嘴上还是不老实,“我不要走。”
祁旗打他屁股,“坏宝宝。”
林资羞迫瞪祁旗,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
祁旗亲着林资粉润的唇瓣,硬得不行来软的,“宝宝乖,老公在外面待不了太久。”
祁旗受伤后,这招对付林资最好使。
果然,林资都没回怼祁旗,你待不了你就走我自己待着的话,安分地被祁旗一路抱回去了。
只是回去后,不高兴劲儿又冒了出来,林资擎着小脸儿,气哼哼道:“我偷偷看祁珏出丑怎么了。”
林资瞅着祁旗,着重道:“偷偷的!”
祁旗猝不及防又被林资可爱到了,捏着林资最近丰腴不少软乎乎的颊肉,喜欢地亲了口,“宝宝,你去了你这做贼心虚的小模样,迟早被人抓到。”
林资不信,“那么多人,怎么可能?”
祁旗板起脸故意吓唬林资,“太子出恭不止,太监、宫女、御医来来回回,你可不就例外、显眼的很?”
祁旗也没想到林资能大着胆子给祁珏下巴豆。
他以为林资给祁珏下春药了,他还想问林资怎么动手这么快,他都没来得及安排。
林资振振有词,这次给祁珏下巴豆祁珏中招,下次给祁珏下春药中招的概率会大。
祁旗听着感觉很有道理。
两个人完全忽视给祁珏下巴豆成功后,祁珏起了警惕,中春药的概率大大降低的可能。
林资别别扭扭小声道:“我就是亲眼想看他闹笑话么,一天天那么装,还那么坏。”
装得跟个好人似的,到头来还是欺负祁旗。
林资的想法很简单,想装得完美无瑕,他就让祁珏丢个大丑。
祁旗哄林资,“他真的中招,满木场传遍了你就知道了,还不够他丢人的?”
林资还是想亲自看,别人嘴里总没有自己亲眼看来得痛快。
祁旗黏糊着林资,想让林资放弃他的小心思。
祁旗没说服林资,反而等来太子那边退回来的吃食。
林资无辜地眨眨眼。
祁旗让人下去,打开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里面蜂蜜鸡翅,只被咬了一小口。
显然不够药量在祁珏体内发挥的。
“宝宝,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祁旗委婉道:“幸亏我今天把你抱回来了。”
不然林资从祁珏围帐周围转悠一天,估计都等不到祁珏丢人叫御医。
林资失落地趴回祁旗的胸膛,埋怨道:“为什么啊,他之前都吃光了的。”
祁旗顺着小辣椒的小脾气,“那个小太监不是说祁珏不爱吃甜的。”
林资哼哼两声,轻哝道:“可是你之前做的樱桃肉,他也吃光了呀。”
林资不理解,“当太子的都这么聪明嘛,我送了好几天好的都没事,就今天给他下了药就被他发现了。”
林资真是越想越气,越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祁旗眼看林资要变成小河豚,提议道:“心肝儿,老公带你去河里捉鱼,好不好?”
林资不想去,“你捉的东西没一个大的!”
祁旗:……
赤裸裸的冤枉!
他承认大的他逮不到,那是因为是在陆地,他跑的没马快,自然追不上猎物。
“我游泳可好”,祁旗低头啄林资脸蛋,“宝贝儿,我游得比鱼快,肯定给宝贝抓个大的。”
林资“不情不愿”被祁旗拐带走了。
木场有条浅溪,上次祁旗剥兔洗皮就是在这里。
祁旗提起袍裾绑在腰上,溪水没过小腿,拎着一个草篓,林林总总的也捉了四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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