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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炮灰,你别太爱![快穿]——星星朝羽

时间:2024-10-14 20:46:55  作者:星星朝羽
  祁珏想从舒箐图手里脱身,竟然被舒箐图超出预期的力气困得动弹不得。
  舒箐图见祁珏不说话,情绪更加激昂,“你说啊,林资就是想害我,这次的药就是他下给我和你的!”
  祁珏低眸看向舒箐图,面无表情。
  舒箐图在祁珏这里得不到回应,惶惶寻求柳止戟,“表哥,是真的,我和太子都听见了的,林资要害我,他和祁旗都要害我。”
  柳止戟瞳孔颤了下,为失态至此的舒箐图。
  柳止戟抬头,“享云王,这是真的吗?”
  祁旗不慌不忙看过去,露出一个笑,“真的假的重要吗?现在害人的是林资吗?”
  要是别人嘴上说说要害他,他就提前行动害了别人,那要律法做什么。
  柳止戟作为禹朝的官员岂能不知。
  刚刚他不是作为官员问的,而是作为舒箐图的表兄。
  柳止戟微微避开祁旗的视线,面上显露出心虚。
  舒箐图被舒、柳两家宠溺得任性妄为,没道理旁人都要依着他。
  “从这里发疯罢”,祁旗揽着林资离开,“趁皇上还没有彻底铲除舒家。”
  祁珏被震了下,“…父皇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父皇要铲除舒家,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全然没有消息。
  祁旗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父皇真的想让这个纨绔取代自己。
  祁珏心思百转千回,不可遏制地问了出来。
  祁旗却没看他,看向了柳止戟,“我又说了,你能如何,你要为我这句话去弑君吗?”
  同样被祁旗先前的话惊疑不定的柳止戟堪堪望了过去。
  祁旗眼底的戏谑撕破了他们义正言辞的面皮。
  祁旗在吓唬他们,毫无掩饰。
  柳止戟脸上忽然火辣辣地烫,因为即便皇上想做什么,他们臣子也只有承受的份儿。
  祁旗了然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林资言语几句就能引得舒箐图设局污蔑,皇上要抄了他们,他们也只敢害怕,想问个原因。
  一群虚伪恶毒的东西。
  祁旗没有送林资回自己的围帐,而是带林资去了仪贵妃的围帐。
  “祁旗?”林资不明白祁旗要干什么。
  祁旗安抚笑笑,“父皇嫌我围猎逃跑的样子太难看,让我这几天去学骑马。”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母妃身边带着我外祖给她的护卫,你在我母妃那边住几天,好不好?”祁旗摸了摸林资的脸蛋,“心肝儿乖。”
  林资慢慢点头,“好,那你学快点。”
  祁旗啄了啄林资软嫩的唇瓣,“我肯定快点学,这里还有个心肝儿宝贝儿等着我侍寝呢。”
  林资脸颊微红,打了祁旗一下,“不要脸。”
  祁旗恋恋不舍地捧起林资的脸蛋,轻轻捱着,“宝宝乖,等着我回来。”
  林资“嗯”了声,被良嬷嬷带了进去。
  仪贵妃在里面敷着眼睛,在老皇帝面前哭得太多有些水肿,年纪大了就应该注意各方面的保养。
  “我在闺阁中听闻先皇攻打匈奴遭受埋伏受了重伤,那是柳家老祖宗为了救先皇舍了一条命”,仪贵妃抬手让人揭了她眼睛上的敷帕。
  “这些事闺阁女儿很少听闻,再细致的我就不知道了”,仪贵妃继续道:“后来皇上登基,我入宫生下旗儿,后又有了小六。”
  林资坐在仪贵妃下首,静静听着。
  “先皇在匈奴遇伏被查出来有大臣受贿泄密,将情报卖给匈奴”,仪贵妃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皇上震怒不已,命令舒家彻查。”
  仪贵妃蓦地抬眼,“你当时知事,应该记得?”
  林资垂下眼帘,七八岁确实知事了。
  “舒、柳两家奉皇上之命,到处搜查官员家中是否藏有密信,我家也被查抄问罪。”
  仪贵妃轻笑了声,“皇上的命令成了他们排除异己的手段,不止林家,不少朝廷重臣只要挡了他们舒家晋升之路的都被抄了家。”
  “皇后那时还不是皇后”,仪贵妃表情渐渐冷凝,“因此每个皇子的母族也是他们的目标,我父亲在我怀小六时被下了大狱,我惊厥过度没有保住我腹中的孩儿,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林资掠过仪贵妃的小腹,“那他们这样做不会引起众怒吗?”
  仪贵妃嘲讽更甚,“怎么不会,可是他们拿着免死金牌,皇上对掌权的重臣也早就不满,默许他们的行为。”
  “等到他们意识到脱不了身的时候,急流勇退告老还乡,竟是安然无恙地回了江南做富商”,仪贵妃缓缓道:“咱们这位皇上也是好算计。”
  林资心如鼓擂,他在青楼这么多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林家被抄家下狱的原因。
  现在听闻真相,没有接受不了。
  难怪他的母亲让他好好活着就够了,是皇帝让他们死,他又能去哪里向谁报仇呢。
  林资吐了口气,慢慢朝仪贵妃跪下。
  仪贵妃惊了下,“你这是做什么,旗儿爱重你,为你求了恩典,不需要你行礼。”
  林资开了口,“仪贵妃,我在花月阁中拿到了花月阁老板私通匈奴的密信。”
  林资一句话就几番哽咽,深深吸着气,才将话完整地说出来,“花月阁老板曾经在柳家麾下做事,我不知道能否作为柳家通敌叛国的罪证。”
  仪贵妃下榻,连忙扶起林资,心中被骇得说不出话。
  她明白了林资的用意。
  林资打算把证据给同为苦主她,让她为自己和林资一同申冤。
  这些年的梦魇从未在她的梦中散去,林资年纪这般小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仪贵妃敷好的眼睛,又忍不住流泪。
  “好孩子,好孩子,你父母在泉下也该瞑目了”,仪贵妃也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林资被圈在花月阁磋磨这么多年,竟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
  林资掉着泪摇头。
  他不好。
  他什么都干不了,奴籍考不了功名,他也学不会弄权之术。
  林资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个有权有势的一个大人物的妾室,看能不能有机会为他家族犯案。
  要是不能也就算了,他就听从他母亲的话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
  他没想过豁出这条命去做什么,他就是想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有机会拿着这封信进献给皇帝,洗刷林家的冤屈呢。
  仪贵妃将默默流泪的林资抱在怀里,泪如雨下,“好孩子,你受苦了。”
  仪贵妃没想到林资是这般坚韧的人,自家儿子要给一个男妾求爵位,她跟别人一样,觉得祁旗昏了头。
  林资的家世她都清楚。
  祁旗愿意,她也不好说什么,从小长大的情谊哪里是她轻飘飘的不许就能斩断的。
  她心疼林资的遭遇,不代表她真的愿意祁旗和林资真的在一起。
  林资变了太多,若是从前被太傅、御史教导过的林资,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仪贵妃不知道被流放的林资经过这么多年会变成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忍辱负重为家族翻案的林资,依旧是家风清正的公子。
  林资明白仪贵妃是试探他,祁旗能娶男妓也能抬为妾室。
  但是祁旗不能昏头,被一个男妾耍的团团转。
  尤其是祁旗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求了爵位。
  仪贵妃担心祁旗被他蒙骗无可厚非,林资被祁旗真心打动,于是也将真心呈现给仪贵妃。
  仪贵妃抚着林资的头,“是母妃误会了你,以后在母妃这里安心住着,谁都不能伤了我的儿媳。”
  林资望着仪贵妃真挚的眼神,慢慢点下头。
  仪贵妃认可了林资,林资这几天生活在仪贵妃这边,甚至比在祁旗那里的条件更加优越。
  仪贵妃问过林资待怎么样,林资实话实说,仪贵妃就笑着说儿子再有钱也没他妈有钱。
  林资瞥了眼桌上价值万金的琉璃灯,现在他的围帐里起码被仪贵妃送了十几个,深以为然。
  林资没事干,仪贵妃就让林资抄写经文,跟国师一起。
  仪贵妃也抄。
  林资三天抄了两本,实在抄不下去就问:“您要这么多经文做什么?”
  仪贵妃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让人上茶。
  仪贵妃笑着解释,“旗儿小时候总是惊悸,我问过主持,主持说旗儿魂魄不稳时常离魂,最好给他点个长明灯时常抄写经文烧过去,压一压他的魂魄。”
  林资“哦”了声,默默提起笔。
  仪贵妃哭笑不得按住林资的手,“累了就歇一歇,我给旗儿烧了这么多年经书,旗儿这么多年也没有事,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林资心安不了,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祁旗了。
  “祁旗骑马到现在都没学会吗?”林资忍不住询问仪贵妃。
  仪贵妃喝茶的手一顿,“…什么骑马?”
  林资心尖颤了颤,强压着心慌,“祁旗跟我说,皇上怕他下次遇见发狂的猛兽逃脱不了,让他去学骑马。”
  仪贵妃转过眼神,立马道:“是了,祁旗文武不成,骑马也是比别人学得慢些。”
  林资表情踟蹰。
  仪贵妃摆手,“他小时候学了几年都没学会,长大了也不是突然聪明了,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林资慢吞吞地应了几声,仿佛将仪贵妃的话听了进去。
  仪贵妃不再多言。
  “资资”,仪贵妃生怕拘着林资再让他想东想西,拿起几本抄写完的经书递过去,“你帮母妃将这些经书送到国师手里,看着他烧了好不好?”
  林资也想出去走走,于是应下。
  林资身后跟着上次送他的小宫女,围帐外面没什么不一样的,巡逻的侍卫在眼前穿行而过。
  看起来很安全,可林资就是感觉莫名心慌。
  等林资走到山脚下,思考着他的心慌约摸是被陡长的山路吓的。
  宫女照旧在山下等候。
  林资最近因为抄写经文,和被仪贵妃交代抄写经文的计阙熟悉起来。
  林资甚至还因为皇上给他赐爵那天询问国师的意见,国师默许的态度,让林资对他多了些好感。
  林资气喘吁吁爬了一半,看到那天他歇脚的石头,正打算坐一会儿,兀地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计阙国师?”
  林资转过身,计阙淡着眉眼对林资行了个佛礼。
  “小爵爷再走一会儿就到了”,计阙微微笑道:“不如到居所再歇吧。”
  林资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石头,朝计阙点了点头。
  林资坚持着又走了剩下的二分之一,累得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地想,他应该对自己小身板有个正确认识。
  他就应该歇歇再走,而不是在这里负隅顽抗。
  林资抬起汗津津的额头,瞧着前面的计阙跟仙人一般,步伐那个轻盈,身形那个从容,更加悔恨万分。
  林资急需点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计阙国师要是平时走累了,也会骑骑马之类的吧”,全靠腿人会废的。
  计阙忽然转身,眼底含了丝笑意,朝林资伸出空余的掌心,“贫僧不会骑马。”
  林资愣了下。
  “我搀小爵爷一段路吧”,计阙看了下路程,“很快就到了。”
  林资抹了抹头上的汗,计阙宁愿扶着他走,都不愿意让他歇一会儿。
  林资没什么好说的,伸出自己汗湿的手放在计阙干燥的掌心。
  计阙没有丝毫不适,反握住林资的手,带着人继续往山上走。
  林资除了祁旗,没跟别人牵过手,总感觉别扭。
  林资反悔不想让计阙牵,挣了挣,湿滑的手牢牢被计阙握着,没挣脱。
  林资开始转移话题,“计阙国师,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你的师父起的还是皇上赐的?”
  计阙扶着林资越过一截陡峭的小路,“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
  林资本来就觉得计阙这个名字古怪,现在听闻是计阙给自己起的之后,感觉更加古怪。
  林资试探道:“听着没什么含义?”
  名字大多都是祝福之类的。
  计阙,算计错误?
  “也有吧”,计阙在前方淡淡道:“计数人生所有缺漏,弥补这世所有遗憾。”
  林资撇嘴,理解不了,“人活一世,这辈子的遗憾缺漏带不到下辈子,弥补不了的。”
  计阙转头冲林资笑笑,“小爵爷说得对。”
  林资被计阙笑得不适,使劲儿挣开计阙,忙道:“到了。”
  计阙松开手,面不改色地打开了门,“小爵爷请进。”
  林资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计阙房间的东西好像更少了。
  计阙给林资倒了杯茶水,“焚烧经书需要时间,劳烦小爵爷等在下片刻。”
  林资可有可无点点头。
  不一会儿细细的烟气充盈整个房间,林资肺部难受得咳嗽两声,走到了窗外。
  林资之前没有细看过。
  现在发觉,这个位置正好将这个围场收入眼底。
  距离太远听不见什么声音,林资仔细看去,发现御林军严密的巡逻路线看起来有些乱。
  林资神经紧绷起来。
  此次围猎皇上带了足足五千人,哪怕是不小的匪首都能一举歼灭,不会有事的。
  林资对自己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心脏凌迟地跳动起来。
  林资目光定在围场内那个最高的瞭望台,遥遥地升起了烟。
  林资似乎能够闻到它点燃时刺鼻的气味,林资不由得剧烈地呛咳起来。
  “是在下焚烧经书的烟火太大了吗?”蹲下身猛烈咳嗽的林资看到计阙再一次伸过来的手臂,堪堪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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