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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地上的孩子抬起头,咬着牙回话。
  “这条路,离,饭堂最近。”
  张玉庄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孩子,他来道场的原因众人皆知,是以待遇也不好,就连教导的师父也是年迈体虚,好在老人虽然没有身份地位,但极为慈祥。
  这个孩子便是师父不久前带回道场的,听闻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儿。
  即便师承同一个师父,但张玉庄向来平等地孤立整个道场,所以同这个孩子也没什么交集。
  不知他今日为何惹恼了这些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玉庄收好自己的经书,转身欲离开。
  未料身后猝然想起一声大喊,字正又腔圆。
  那孩子大眼睛一瞬一瞬地盯着为首之人,他实在太白了些,像个瓷娃娃。
  此刻那个瓷娃娃正大喊道:“我去你大爷!来啊!干死我?”
  在张玉庄至今一位数的短暂人生里,不论身处压抑深宫,亦是被困于肃穆道场。
  不论是什么时候,他从未听过……这般话。
  这短短一嗓子带来的震惊太大,他按耐不住回头去看。
  那孩子已经起身,站在几个体型大得多的孩子中间,咬着牙将瘦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像一根不屈的小竹竿。
  那几个孩子显然也被这小竹竿方才的怒吼震惊到了,片刻之后才怒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小脸涨得通红,愤怒燃烧在那大眼睛里,如此瞪视着那群围攻他的人,丝毫不肯低头。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畜生听得懂吗?”
  恃强凌弱的孩子们再次愣住了。
  这野种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他哪里来的胆子?
  终于,为首的孩子回过神来,怒喝道:“好啊!我成全你!”
  因着气急,这一拳显然没把道场规矩放在心上,下了狠手。
  那小竹竿不躲不闪,双手抱住了这个拳头。
  然后。
  咬了上去!
  像一头倔强的小兽,牙齿深深地陷入那个大孩子拳头里。
  张玉庄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被咬的孩子猝不及防,惨叫着收回拳头,难以置信地问:“你是狗吗?”
  小竹竿眼中闪着决绝的光芒,偏头“呸”了一口,环视一圈,继而道:“来啊!继续!”
  这无疑是挑衅了,他们一拥而上,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这次,为首之人的手腕被死死握住。
  “住手。”
  张玉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正准备呲牙咧嘴殊死搏斗的小竹竿。
  “够了。”张玉庄松开手,平静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那几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沙包。
  几番思想搏斗之后,他们终于决定:两个人一起收拾。
  他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个平日沉默不语的六皇子前来阻止时,身在十多步外,他过来只用了眨眼时间。
  并且轻松地制止了那个充满怒意甚至裹挟灵力的拳头。
  这个六皇子平时太过逆来顺受,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这是一个修道天才。
  所以。
  当那几个人都在蜂拥而上时,张玉庄的动作快得几乎难以捕捉。
  又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哄孩子已然倒地,或是捂腹,或是揉着手腕,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张玉庄依旧平静地站着,衣袂未乱,呼吸平稳。
  此景太过震撼,那几个孩子没伤太重,可半天都没敢爬起来。
  接着,小竹竿对张玉庄说:“谢谢你,但我本来也能应付的。”
  “能应付?”张玉庄一愣,看向这个自己比自己还矮一头的人。
  “是啊。”小竹竿大咧咧地摊开手说,“他们顶多打伤我,却不至于让我死掉,我负伤,未来几日都不用早起修习。”
  “他们还要因为伤人被责骂,我要是多卖点惨,或许还能让他们关个禁闭呢。”
  他说得理直气壮,甚至颇为骄傲。
  张玉庄深觉不妥:“他们没收力,你或有性命之忧。”
  “那我也咬了他,不算吃亏。”小竹竿依旧不以为然,满脸滚刀肉的模样:“死就死,大家迟早都是要死的。”
  而后又气狠狠地念叨着误了放饭的时间,临走时不忘踢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人。
  就这么一溜烟跑没了。
  可以死,但不能耽误吃饭。
  张玉庄:“……”
  那个终日沉默面上八风不动的六皇子,面上难得裂出一丝疑惑。
  此刻,谢逢野就站在彼时的张玉庄面前,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的脸,偏头朝身侧问:“那小孩是你啊?”
  宁恙早已被这表情逗得捧腹大笑,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这家伙的表情也太丑了吧哈哈哈哈。”
  半晌才抬起头,脸上意气高昂。
  他骄傲地说:“你看,就跟你说了他可烦我。”
 
 
第127章 春和
  张玉庄久久没能收回视线。
  阳光穿过巨大梧桐投下一地斑驳,瞧不清,理还乱。
  在道场里的这些日子,规律、死板、晦暗,画卷由命写就,一成不变。
  沉重枷锁之中,若说稍有温暖角落,只有那个病骨一身的师父了。
  那几个孩子绝不是肯默默吃亏的性子,一定要报复回来。
  怎知那宁恙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他们设计几次要把人堵住再收拾一遍,总被他逃了去。
  所以还是张玉庄遭了殃。
  他们趁着大家都在正殿静坐之时悄悄溜了出来,拎着几桶水去把他床榻浇了个湿透。
  还嫌不够,又拿墨水写写画画,留下几句侮辱之词在他房间墙上。
  等张玉庄回房看到这些,已是月上梢头。
  他默默放下书箱,转头出去和了墙粉预备先将墙刷了。
  折返时却看见自己房间不知何时亮起烛光,房间里,师父正负手看着墙上那些字,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也只是微微侧头一瞬,随即又凝神去看那些字。
  因着师父要看,张玉庄也不多说什么,默默放下刷子和陶碗去到师父身后。
  良久,那个沉静沧桑的声音才说:“少年人总是要热烈些才好,像他们几个,怒意和敌对总是不加遮掩直来直去。”
  这话像是在夸行恶者,张玉庄低头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师父转过身,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己爱徒头上:“玉庄,你觉得这些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原因道场人尽皆知。
  张玉庄垂目回答:“因为他们讨厌我。”
  师父倒是毫不意外他这么直白,反而抚须笑起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细说来听听呢?”
  “细说?”张玉庄困惑抬头。
  “对,细说。”师父点头,“细说一下他们为何要讨厌你。”
  张玉庄低声道:“因为我的身份,因为我虽然生在天家,却遭帝心厌弃。”
  “所以他们认为我再无出路,于是看不起我。”
  “对也不对。”师父悠悠闲闲抬盏品茶,而后才接着说,“世间没有无缘由的恶意,行恶业需要理由,任何人都可以小瞧你,但从小看到做些什么,这中间是你错了。”
  这话让张玉庄陷入沉默,他抬头看向师父,眼中满是疑惑:“弟子何错之有?”
  师父放下茶盏,目光温和:“你想想,他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挑衅?”
  张玉庄皱眉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因为我从不反抗?”
  “玉庄啊,会有人整日去拿拳头砸刀刃吗?”师父微笑道。
  张玉庄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那会令其受伤,并且毫无意义。”
  “正是如此。”师父点头,“你的沉默不是美德,反而给了他们继续下去的勇气。”
  张玉庄垂目去看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低沉:“弟子认为他们这般行径毫无意义,是以不想与其争辩甚至动手,会搅入无端是非。”
  “那些孩子虽然行径可恶,但罪不至死。”师父轻叹一声,“忍耐从来都不是良好品质,你明白吗?”
  这个话头转得太急,张玉庄一时没懂,眼中露出困惑。
  半晌,才回答:“弟子从未觉得他们该死。”
  “我知你心性如何,你自然不会这么想。”师父问,“你为何修道?”
  张玉庄毫不犹豫地说:“济世度人,护佑苍生。”
  师父温和地笑了:“然修道者之志,非为逃避世俗,亦非独善其身。”
  “世间多艰,妖魔横行,是故修道之人励精图治,锻体炼魄,以期能力日增,如此,堪成大器。”
  张玉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分寒暑苦修的原因。
  但此刻他不明白这和他不还手有什么关系。
  “行恶的尽头是万劫不复。”师父说,“你既为了济世度人,这不仅仅是需要你对抗妖魔,也要你心怀苍生。”
  “心怀苍生,何以见迷途之人而不加以引导。”
  “你今日无作为,一是因为心知自己修为在他们之上,所以不屑与其多说。但你何尝又不是用自己的无作为,将他们向歧途上推了一把呢?”
  “适当的反击,或许可以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会让一个你素未谋面之人因此受惠。”
  张玉庄微微一怔。
  师父捕捉到了他这个反应,慈祥地笑道:“今日树一善人,他日可令百人受恩。今日留一恶念,他日或害千人受苦。”
  “你压得住自己的恶念,那是你修道之人的本分,去压住别人的恶念,才是你修道之人的责任,你明白了吗?”
  “你有能力去引导,尚且因沉默至此,可想过若是没有能力之人,那些被迫选择放弃挣扎之人,会因为这些恶念遭受什么?”
  师父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张玉庄心中炸响。
  可是。
  “如果我反抗,可能会伤到他们。”
  师父轻轻摇头:“反抗的目的不是伤害,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
  “只有知错,才能改正。”
  张玉庄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弟子明白了。”
  师父这才欣慰地点了头,继续转头过去看墙上的字,含笑点评道:“这话是糙了些,字却写得不错。”
  张玉庄的视线跟随师父一起看向墙上,又听师父接着说:“小恶小惩,大恶大惩,莫要以管窥豹。”
  “你还小,将来有大把时间任你去悟,无论如何,无需强行让自己立马得个结果。”
  师父转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住,无论今后你修行的尽头是哪里,但你是个修道之人。”
  “玉庄,你首先是一个人,是有血有肉,会因事务变化而生出喜怒哀乐的人,把那根紧绷的弦松开些。”
  “你要清楚这一点,没有谁生来就该做圣人,多听听自己的心声,听它在说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月光透窗而入,照在师徒二人身上,混着橘色烛光,像慢慢拥抱暖阳的霜。
  “谢谢您。”张玉庄没有来地喉头发苦,朝师父沉沉弯腰。
  “湿掉的床褥今晚干不了,即便不刷这个墙也不会叫你少块肉。”师父难得爽朗地笑起来,“时辰正好,乖徒跟老夫我种花去吧。”
  张玉庄一时愣住,眨了眨眼。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窗外,显然已是深夜,正是就寝的时候。
  种花?
  现在?
  师父已乐呵呵出门而去,高声吟唱:“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乖徒,跟过来。”
  月盘高挂静夜,撒下一地银辉。
  草木月光中朦胧,晚风宜人。
  师父好菊,也不拘着只爱哪一种。
  干脆让这些花草在这一方天地中自由生长,黄白粉绿,任其灿烂。
  “该撒新种咯。”
  师父已经蹲下身,开始翻动泥土。
  张玉庄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清新,也学着师父的样子,避着周边的花叶,在空出挖了个小坑。
  “玉庄。”师父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种花吗?”
  张玉庄思考片刻,轻声回答:“是为了让弟子明白,不应该被常规所束缚吗?”
  师父笑了笑,却是朝他摇头道:“并非凡事都要有深刻的所以然。”
  张玉庄没明白。
  师父接着说:“因为白天种花,很晒,也很热。”
  张玉庄:“……”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月光下静静地种着花,偶尔交谈几句。
  在泥中撒下种子,替它轻轻掩上薄土,为它生根发芽而浇水呵护。
  “你看看。”师父用浇水的木瓢指了指一处地方。
  张玉庄顺着看过去,那是一小簇春菊旁边却单单竖着一枝金丝菊。
  春菊花瓣娇小圆润,淡黄花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爱。它们紧紧簇拥在一起,于夜风中摇曳。
  旁边那一枝挺立的金丝菊却是高高矗立着,花瓣细长如丝,优雅孤傲。
  “你们两个小祖宗,岂不就像这一处景?”
  张玉庄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师父,眼中带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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